簡體版 繁體版 廿九章小卒先折腰

廿九章小卒先折腰


死亡謎語 有猿牽你來相會 權少奪情:落跑冷妻太難追 牽絆 盛寵天后妻 紅樓遺夢 《涅槃 榮耀魔徒 活色逍遙 酒吧詭異事件

廿九章小卒先折腰

廿九章小卒先折腰

有關江蘭若的事兒,辦法是藍湛想的,具體怎麼做還是要秦雁這個做大夫的來施行。蕭瑞兒和蘇影等人自然明白這裡頭的厲害,如此一來既能顧全江蘭若的性命,也不會拖大家的後腿,更重要的一點,對方總會捺不住性子,提早有所行動。

這一點江亭也是清楚的。屋子裡所有人,雖然沒完全將話挑明,卻個個藉由明白江蘭若這一樁事,已然點燃了戰火。所以這一晚,註定不會太平。

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了動靜。

入夜,江蘭若在自己那張床榻上睡得香甜,外間還有兩個婢子守著。其中一個醒著的原本只是安安分分的坐在外頭,卻在某一時刻突然站起身,先是檢查過一圈門窗,又細細伏在門板聽了會兒院子裡動靜,這才躡手躡腳往裡間走去。

待行至江蘭若床邊,那婢子先是站定一會兒,似是在端詳**那人的睡態。又溢位一聲輕嘆,從懷裡掏出一方紙包,一雙手細細抖著,緩緩打了開來,接著伏低身子就往江蘭若面龐貼近。

說時遲那時快,就在那婢子吸了口氣準備往人面上吹拂什麼的時候,床底突然滾出一人,一抬手就點住婢子腰間穴道。

屋子裡沒點燈,那人卻是早習慣了此處明暗,也不點火摺子,第一件事就是將那銀牙緊咬的婢子仔細端詳一圈。

接著輕聲哼笑一聲,著手接過婢子手裡裹著藥粉的紙包,折了兩折包裹好就揣在腰間,接著便探手到那女子額頭鬢角,不一會兒功夫就摘了張薄如蟬翼的易容麵皮下來。

眼看著女子越來越暗沉的臉,床底鑽出來那人又笑了兩聲,雖一副大家閨秀的樣貌身姿,面上的神情卻是既玩味又不屑的,卻是關漠無疑了。

關漠輕聲咂了咂嘴,眯著眼看眼前這女子,低聲道:“我當是誰呢,這不是盧老鏢頭嫡嫡親的寶貝閨女麼!怎地好好的鏢局小姐不做,倒跑到這苟延殘喘的盛蘭山莊玩起小爺玩剩的玩意來了?”

那女子聽了關漠這話,倏然間就睜圓了眼,眼中神情先是驚訝隨即恍然,關漠也不在意她認出自己真實身份。立時就點住她包括啞穴在內的幾處大穴,接著將人身子往肩上一抗,開啟後窗子直接將人運到江亭的屋內。

其實即便關漠不點這姑娘的啞穴,她也斷不敢貿然出聲的。做賊者自心虛,再加上摸不清對方狀況,自己小命連同害人的把柄都攥在對方手裡,這姑娘原本功夫就很是一般,沒有半點跟關漠爭鬥的勝算,自不敢輕舉妄動。

其實這人埋伏在江蘭若身邊也有好一陣子,先前被江亭和蕭瑞兒看出破綻,也因著看出她功夫平平又不想打草驚蛇而沒有動她。誰知今晚這剛把江蘭若給弄得醒不了,她這邊立時就有了動靜。

江亭著人看著這女子的動靜,之前他們在屋中商議之時,確切知道屋外有人窺伺,但卻不是這丫頭。一則時間上對不上,她有不在場的人證,二則那人功夫也比她高出太多。因此眾人沒想到她在沒得到上頭最新命令的情況下這麼快就有了行動,但也由此證明一點,對方的頭子定是一早就交待過的。

當關漠將人交給江亭,把搜出來的藥粉給蕭瑞兒驗證時,更加證明了這點。蕭瑞兒只一聞,就判斷出這藥粉的成分與作用。說起來也很簡單,就是會控制住人心神,讓人聽從自己的指令說話行事的。

這東西要給旁人使了也就罷了,畢竟有個藥效過了的時候,可放在已經被秦雁施針弄暈的江蘭若身上就不太妙,一個不小心就會氣血混亂,當場身亡。

蕭瑞兒將這話說出來的當場,江亭一口氣差點沒憋不住,飛快解開那女子除卻啞穴以外其他所有穴道,腳尖一個寸勁兒揣在女子膝蓋窩。女子連個悶聲都發不出,當即就向前傾倒跪在硬邦邦的泥土地上。

要說藍湛視線選的這拷問地方也妙。就在依照江晟生前留下的地圖,那座蘭花花圃的地下。江亭眼看著關漠揹著人來跟自己回合,二話沒說倆人直奔事先約好的地點。到地方一看,剛好藍湛和蕭瑞兒也剛進來沒多久,秦雁和蘇影還有其他事宜要忙,便沒有跟著一同過來。關漠摻和進這事兒也是因為好玩,眼下人捉個準他也就沒必要留下了,因此朝蕭瑞兒那打個眼色就一個縱身上到地面又沒了影兒。

留下來江亭並蕭瑞兒、藍湛三人。江亭一腳將那女子踹倒在地,抽手從袖子裡取出一物。搖晃燭光映著,倒把蕭瑞兒嚇了一跳。正是前不久藍湛幫著從那摺扇中取出的武器。說釘不像釘,說棍不似棍,兩屆插合在一起,倒與一把堅固短劍無異了。

江亭原就是陰狠的,這女子叛變臨儷場潛入盛蘭山莊也就算了,最關鍵的是把主意打到他從小護在心尖尖上的寶貝妹子上,蕭瑞兒一看江亭眼色就明白了,這小子是動了殺心了!

江亭行事作風本就偏邪,且不比藍湛大大咧咧,因此斷沒有給個痛快的想法,以劍做棍一下子抽在那女子背脊上,就聽那女子從喉嚨發出一聲沉悶哼聲,後背心更是當即就見了血痕。

本就是在江亭的地界,又體恤著他護妹心切的心緒,因此旁邊兩人一開始都沒開口。後來蕭瑞兒眼看江亭沒有停手問話的打算,又見那女子額頭豆大汗珠滾下,一張臉慘白無色不說,且有幾分哀慼之意在,便琢磨出幾分別的味道來。因此忙朝江亭做個手勢,低聲勸道:“大局為重,咱們時間也不充裕,江亭你且鬆鬆手。”

江亭眼中厲色未褪,藍湛卻足尖一點已解開女子啞穴,同時出聲道:“聽聞這位是盧老鏢頭的愛女,要說他也真捨得,為了個義子,倒連親生骨肉都送來做靶子了?”

藍湛這話裡問詢意思不濃,反倒是嘲諷味道頗重,那女子低咳了幾聲,還未說出話來就先噴出一口鮮血。蕭瑞兒原就通曉些醫理,一見這情形就先皺了皺眉,不由得往江亭那邊瞄了一眼。

江亭卻不覺自己手下得重,依舊一臉陰翳盯著那女子,那神情分明是將人活剮了都不覺得痛快!

那女子從能撐著地面抬起頭就往江亭這邊看著,倒也不理會藍湛的冷嘲熱諷,又朝地上吐了口帶著血絲的唾沫,還未說話邊先啞聲笑了出來。

江亭原就當她眼中釘肉中刺,又想到自己妹妹生死不明的慘狀,此時自是最看不得對方的猖狂嘴臉,一抬腳就踢在對方心口。力道雖然收了七分,奈何女子本就受了內傷,因此一腳下去竟是半天緩不過來,就側歪在地上粗喘。

蕭瑞兒見實在是有些過了,且不說別的,要真是一句話都沒弄明白就把人弄死了,今晚這些功夫也就白費了。因此忙一抬肘止住江亭接下來的舉動,同時放緩語氣道:“盧淼兒,大家平日都是臨儷場的,抬頭不見低頭見,我敬你爹爹是臨儷場的老人,平常總敬你盧家幾分面子。盧家先下是個什麼樣子我們已然探清楚了,你也沒必要瞞著,該說的都說了,我便代大當家作主,遂你一個願。”

盧淼兒聞言微張開眼,朝蕭瑞兒這邊投了一眼。

蕭瑞兒道:“別提不可能的事。”

江亭看出蕭瑞兒是知道點什麼,也朝她睨了過來,蕭瑞兒朝他微一點下頦,又看著躺倒在地上的女子道:“這種埋伏到對方眼皮子底下的活兒也不是什麼好差事,按理斷沒必要由你個大小姐來做,想說什麼就趕緊的,不然……你還覺得人家厭你的不夠多麼?”

江亭在這方面向來反應慢一拍,只是隱約覺得蕭瑞兒意有所指,卻沒想到男女私情那一層,旁邊藍湛倒是看出點兒來,不禁似笑非笑看著蕭瑞兒道:“瑞兒倒是好心軟……”

蕭瑞兒不禁白了他一眼,自己這哪兒是心軟,分明也是想借著賣盧淼兒一個人情,從她口中套出點實話來。誰知藍湛更加老奸巨猾,藉此編排自己心軟良善,分明是說給地上躺著那人聽的。

那盧淼兒閉目沉默良久,才闔著眼低聲問了句:“你早就忘記我了,是不是?”

江亭原打算跟另兩人來個面面相覷不,誰知那兩人都看著他笑,藍湛更是直接挑明道了句:“江莊主可仔細聽著。”

盧淼兒說的不快,可事情原本也沒多複雜,自是沒多久就解釋清楚了。概括下來也沒幾句話,無非是幼時相見少女鍾情,原想借著自己哥哥與江蘭若的婚事,自己也能與心上人多親近幾分,奈何事情後來出了岔子。不單盧家鏢局與盛蘭山莊反目成仇,更漸漸與原本堅持幾十年的江湖道義漸行漸遠。

主動請纓潛伏到江亭兄妹左右,也不外乎為著多看江亭幾眼。只是後來發現他對自己這個妹妹用心良苦,心裡也生出幾分女子的妒忌來,再加上自己父兄的吩咐,更恨不得江蘭若一死了之,免得再搶奪江亭的情意。

盧淼兒既不覺得先前所謂有錯,也未苛責自家父兄走上一條不歸路,只是慘笑著道了句“情深緣淺”,就不再說話了。江亭原本就沒覺著自己是當事人,自然也不會有所感觸,倒是蕭瑞兒因著同為女子且自己與藍湛那段□□,不禁低嘆了聲“痴兒”。

盧淼兒把自己的事情交待清楚了,倒也為蕭瑞兒和藍湛理清了不少事情。比如,盧遠果然如先前所推測的那般並未枉死;比如盧遠與其父盧盛林相勾結,妄圖與現有三月蘭舵主一分高低,也便是蘇影所言中三月蘭中另一股日益興盛的勢力;再比如,在江蘭若的事情上,顯然盧遠是設計陷害的一方,而炎麗妍則是力圖營救的一方。

已是三更天。藍湛摧著蕭瑞兒趕緊回去打個盹,餘下的事自交與江亭處理。蕭瑞兒臨走前探了那盧淼兒脈象,知道若不再及時救治,直怕這姑娘是挺不到天亮。只是她犯下的罪過,即便江亭不找補著弄死她,回到臨儷場也免不了被焉如意等人施用嚴刑,索性也就由著江亭去處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