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十六章 援兵先到了

十六章 援兵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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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章 援兵先到了

十六章援兵先到了

兩人說說笑笑,不知不覺就消磨了大半時光。

藍湛講了不少自己在六扇門時的英勇事蹟,雖然總撿逗人發噱的段子來說,蕭瑞兒仍不難聽出其中辛酸艱險。

聽到他講起一戰成名那一段,一個人兩柄刀單挑黑風崗三十三個山寨,更是心疼的趴在他肩頭不說話。等藍湛含笑講完,一低頭,就見蕭瑞兒一雙沾淚眼睫輕輕撲扇,大顆淚珠無聲掉落自己衣襟。最有趣的是,這人還用手指抵在眼簾擋著,跟故事裡那掩耳盜鈴的傻子能有一較。

藍湛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能握住那雙被淚水浸的溼淋淋的小手,低頭吻了上去。含著微微鹹澀的脣瓣輕輕吮吻少頃,藍湛低聲道:“說這些事就是說給你當樂子的。怎麼講一個就哭一次,你這樣,我還怎麼講得下去……”

蕭瑞兒也覺得有點丟臉,一隻手擋著眼,連連點頭,也不說話。點頭的空當兒,一串淚珠又順著臉頰滾落。

藍湛低嘆一聲,拿開蕭瑞兒擋眼的手,徑直親上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皮兒:“別哭了……”

“待會兒怕還有事要忙,你這個樣子出去,讓人家怎麼想,嗯?”

蕭瑞兒聽出藍湛話中深意,不禁面上一熱,更埋在藍湛肩窩不肯抬頭。

藍湛見她被自己逗得耳根都泛起一片薄薄紅暈,不禁心頭一熱,張開脣就含上那朵白嫩如玉的耳垂,輕輕啃咬間,還不忘出聲逗弄蕭瑞兒:“再不起來,我可就抱你去**了。正好昨晚的事只做了一半……”

蕭瑞兒嚇得趕緊抬頭,從藍湛身上逃開,誰知大腿匆忙往後挪動,正蹭到藍湛胯|間。藍湛雖沒想真做什麼,可確實正在興頭,被蕭瑞兒用大腿這麼一抵一磨,當即悶哼一聲,一把抱住人腰身不讓再亂動。

蕭瑞兒也嚇了一跳,僵住身子不再動彈。靜了片刻,抬手撫上藍湛臉畔,因為心虛害怕,連說話嗓音都比往常輕柔許多:“藍……”

藍湛擰著眉頭壓過那陣衝動,剛想出言逗弄懷裡人,驀然間神色微凜,脣抵著蕭瑞兒的,輕聲道:“有人,功夫不低……”

蕭瑞兒沒有動,只用眼角瞥到一抹湖綠色,和昨晚服侍江蘭若那兩名婢子一般打扮。

蕭瑞兒和藍湛對視一眼,順勢靠在藍湛懷裡,且從旁邊茶几拿過一塊綠豆糕到嘴邊,大眼微眯,一副閒適悠哉的模樣。

因著窗子是大敞開的,藍湛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那婢子手捧一隻托盤,上面放著兩碟新鮮水果。行到門前,抬手叩門。

藍湛微眯著眼,盯著女子白皙細瘦的手掌,握著蕭瑞兒那隻手的拇指輕輕划動,在她手心寫了個“非”字。

昨夜包括江亭在內,都對江蘭若那兩個貼身婢子起了疑心。只不過不想打草驚蛇,才未做出任何行動。

而今藍湛儘管只看到那女子側面,就可確定來人並不是那兩人中的任何一個。

蕭瑞兒剛欲坐起身,藍湛就將人抱住,用眼神示意她不要動,略整了衣衫,起身緩步行到門前,道:“誰?”

門外那婢子細聲細氣的答道:“奴婢蕙兒。天氣煩熱,奉福管家命令,來給二位官人小姐送些新鮮水果。”

藍湛伸指挑起門閂,手一扒腳一勾,人卻站在另半扇門邊沒動。那婢子見房門敞開,屋子裡卻空無一人,不禁探出半個身子,側歪過頭打量。

藍湛等的就是這一刻,雙手一套一扳,眨眼功夫就將那女子鎖喉,眼看就要取人性命!

那女子卻不躲不閃,手掌平託將那托盤推出,力道之大直接將托盤送到桌子正中。同時壓低嗓音快聲道:“閻王三聲令。”

坐在搖椅上一直靜觀其變的蕭瑞兒猛地站起身:“藍,等等!”

藍湛也發覺這人舉止行動與自己先時估測有異,不禁略鬆了手臂力道,掐著人喉管的手指卻紋絲不動。

蕭瑞兒走到門邊,將那婢子迅速從頭打量到腳,眼露質疑輕聲道:“關門?”

那女子脣角露出淺淺笑紋:“落刃。”

蕭瑞兒盯著女子笑容,微微一愣,手一推將門帶上,壓低嗓音道:“你是……關漠?”

女子笑容不改,只是一清喉嚨,嗓音瞬間變成清朗悅耳的男音:“瑞兒,好久不見。”

蕭瑞兒拍拍藍湛手臂,臉上難掩興奮:“是自己人!”

“你怎麼回來了?不是說要在關外待到年底的麼?”

藍湛凝視著男扮女裝的男子片刻,鬆開鉗制的手掌,轉而佔有性的摟住蕭瑞兒纖腰。一雙眼卻微微眯起,盯著男子目光不善。

關漠抬手摸索自己兩邊鬢角片刻,一低頭又一抬頭,從喉嚨處一路到髮際,揭了張薄如蟬翼的□□下來。隨後露齒一笑,一側臉頰露出一個淺淺酒窩,卻是長相俊俏討喜的一位青年:“事情提早解決,就先回來了唄!”

抬手摸了摸自己喉嚨,展露真顏的關大少眨了眨一雙桃花眼,一臉玩味看向始終冷著臉色的藍湛:“喲!這頭髮紅的,怎麼跟剛從火堆裡爬出來似的!”

藍湛扯了扯嘴角,懶洋洋道:“好說,總比有人長得男不男女不女要強。”

關漠嘖嘖兩聲,轉眼看向蕭瑞兒,皺眉抿脣一臉痛心疾首:“瑞兒你居然趁你關小哥不在,轉眼跟了這麼個紅毛活閻羅……你讓你關小哥可怎麼活啊怎麼活!”

蕭瑞兒還沒來得及回話,旁邊藍湛森冷冷道:“身高不夠八尺,殘廢。桃花眼小白臉,靠不住。你也只能給人噹噹小哥。”

眼看兩個男人的臉一個比一個的黑,蕭瑞兒趕緊站到中間調節氣氛,一隻手扯著藍湛衣袖,另一手在他背心輕輕撫著:“初次見面!藍,這位是關漠,臨儷場排名第五的‘風’煞。過去對我和瑞香都很照顧的。”

接著又看向關漠,一雙大眼流露出抱歉神色,朝他微微欠身:“關漠,這是藍湛。之前一直在京城六扇門做捕頭,這次是上面派過來,與咱們臨儷場合作,一同勘破案件。這段時間裡,他一直做我的搭檔。”

藍湛冷著臉色沉默半晌,才微一揚下巴,簡單道:“幸會。”

關漠也回以略顯挑釁的一瞥,牙尖嘴利回道:“彼此彼此。”

蕭瑞兒眼見這兩人實在不對付,又想到關漠頂著一身婢子行頭正大光明進到這處院落,心裡一時也沒底。

因此悄悄握了握藍湛的手,朝關漠微笑道:“你這次來,是奉大當家的命令,還是端……”

關漠一聽那個“端”字,就差點沒蹦起來,氣急敗壞截斷蕭瑞兒的話道:“當然是給大當家跑腿,誰要理那根爛木頭啊!”

藍湛本來看著人頂不順眼,一聽這話倒翹了翹脣角。

蕭瑞兒一看這情形就又要跑題,趕緊在藍湛出聲之前接著問道:“只有你一個?”

關漠搖搖頭:“姓木的那邊也行動了,不過跟我不是一撥。應該晚些就到了。”說著話,走到桌邊去取那半隻蜜瓜,不知從哪兒掏出一柄鋒利小刀,不過手掌長短,手指粗細,切起蜜瓜來卻如同劈砍木柴一樣稀鬆鬆脆。

拿過一隻帕子蹭了蹭刀刃,刀光一閃,鋒利匕首轉眼又沒了影兒。

關漠“啪啪”抬手往後扔了兩塊,分別精準落在蕭瑞兒和藍湛手裡。

藍湛眯了眯眸子,咬了口淺橘色的蜜瓜,緩聲道:“魚腸匕當切瓜刀,味道總不會太差。”

蕭瑞兒知道這人脾性,也沒推脫,拿起蜜瓜咬了一口。瓜瓤鬆脆汁水鮮甜,確實很甜很美味。

關漠抖了抖肩膀,呵呵笑了兩聲,似乎對藍湛的識貨很是滿意。西里呼嚕吃光剩下那幾塊,拿過之前擦刀刃的帕子抹了把手,從盤底拿起一封白色信箋,轉身甩給蕭瑞兒:“喏!姓秦的臨走前塞給我的。”

蕭瑞兒一手執著信箋,另一手還拿著半塊蜜瓜,正恁為難該如何騰出手來,轉眼就見藍湛朝她微微一笑。

藍湛走到跟前,握著蕭瑞兒手腕,含笑看著她,張口咬過那塊蜜瓜,一邊嚼著,一邊從懷裡拿出一塊帕子,沾著旁邊水盆裡的清水幫她擦乾淨手上糖漬。

蕭瑞兒臉頰微燙,卻因為還有第三人在場,不好苛責藍湛什麼。只抽回手,專注拆開信箋看內容。

關漠卻吹了個口哨,低聲笑道:“藍湛……”

藍湛挑眉回視。

關漠眨了眨一雙桃花眼,擠眉弄眼笑嘻嘻道:“藍衫紅髮,笑面閻羅,有點意思!”

藍湛也挑起嘴角,學著他的神情露出一抹戲謔淺笑:“笑裡藏刀空空妙手俏關漠,有點意思。”

關漠臉上一紅,跺著腳道:“那個‘俏’字是誤傳!分明是俊俏,俊俏!”

藍湛不禁失笑,這人看著也二十好幾了,就是依照傳聞推測,應該也沒比自己小多少,怎地說起話來倒有幾分少年心性。轉過臉看蕭瑞兒,卻見她目色凝重,眉心輕擰,似乎因為信中內容很是煩憂……

信的內容並不長,蕭瑞兒卻一連看了三遍,才將信箋交給藍湛過目。

藍湛接過信剛看一眼,心裡就暗罵出聲。這個天殺的秦雁,到底是幫著誰的!

這邊他剛跟瑞兒沒過上兩天卿卿我我的好日子,那邊他左一搭右一茬兒全都幫著那麼不男不女的死小子跟瑞兒胡攪蠻纏。虧他曾經還以為這呆頭雁比那根爛木頭人品好一些,現在看來,藍湛想著,手裡信紙越攥越緊,最後乾脆捏成一個紙團……

蕭瑞兒開始還想著心思,沒注意到藍湛手上動作,後來回過神來,就見對過關漠正朝藍湛那邊努嘴,還吐舌頭。

她這轉過臉一瞅,就見藍湛基本已經把那張信紙毀得差不多,趕緊上前搶救:“藍湛!”

藍湛往後一背手,催動內力,轉眼間就把皺成一團的信箋銷燬成紙屑。

蕭瑞兒繞著圈追他手裡的東西,藍湛乾脆走到桌邊,把手中紙屑往盛蜜瓜的盤子裡一扔,點著蠟燭一燎,“騰”一下子火苗子躥老高,差點燎著湊到跟前端詳東西的關漠。

蕭瑞兒直打藍湛後背,氣的眼圈都紅了:“你做什麼呀!他能不能醒過來還兩說著,沒準這封信就是……”

藍湛俊眸一眯,攥著蕭瑞兒一雙手腕:“禍害遺千年。那小子的命比王八殼子還硬,沒那麼容易死!”

蕭瑞兒知道他是想安慰自己,又因為看不慣柳眉才故意不把人往好了說。想起和柳眉過去三年朝夕相處的種種,以為方才關漠捎來的柳眉藏在衣衫內側的信箋,不禁悲從中來,又哭又笑,靠在藍湛懷裡掉著眼淚不說話。

關漠在旁邊幾乎都看傻了,半晌才豎起大拇指,朝藍湛直點頭:“兄弟,你行!”

一個舉動讓女人哭,一句話讓女人笑,也就藍湛這性子的人做得到。

藍湛這會兒沒功夫跟關漠閒磕牙,輕輕拍著蕭瑞兒背心,轉移她注意力:“別哭。如今情勢緊急,咱們時間不多。瑞兒你仔細想想,那死小子信裡的話有幾分真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