卅九章隱隱風雨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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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九章隱隱風雨來
卅九章隱隱風雨來
屋外風疏雨驟,遠處樹影搖曳,天邊隱隱泛過灰白,應該過不久就天亮了。
二人站在屋外,秦雁守著房門,藍湛則靠在一處門柱。兩人低聲講著話,各自卻都凝神留意著附近動靜。
秦雁當藍湛是在介意之前藥丸的事,便先開口道:“傍晚時跟那女子打鬥,情急之下吃了對方一掌,不過不礙事。”
“你也知道,她體內那種毒,能增加一些血液湧動,不失為一件好事。”
藍湛微擰起眉:“除了飲那勞什子玫瑰露,就沒別的辦法快些驅除她體內的毒?”
秦雁沉默片刻,才緩聲道:“當年那種情況,你就不該和她……”
藍湛下顎繃的很緊,雙目微闔,眼睫抖的厲害。雙拳緊握在身畔,半晌才從齒關擠出一句,嗓音卻乾澀的讓人猝不忍聞:“是。”
秦雁向來心細如塵,端詳藍湛神色半晌,突地道出一句:“你當年……是不是還被下了其他的藥?”
兩人縱然少不更事,但畢竟不是無知孩童,無論再如何情熾,也不會在明知其中一人身中劇毒的情況下偏要做那情愛之事。即便蕭瑞兒甘願豁出自己性命,想要與愛人抵死纏綿,但依照藍湛為人,絕不可能答允。除非,當時的情況,是兩個人都不得已……
藍湛緊抿著脣不語。
秦雁看著對方神情變化,便知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良久才低嘆一聲道:“你也勿須太過自責。她身上的毒不比你那時劇烈,只需藉助一些藥物逐漸拔除乾淨即可。”
“不過那個紅色瓶子裡的藥,你要看著,別讓她吃。”
藍湛猛地抬眼,盯著秦雁雙目:“為何?”
秦雁微訝:“你已看到過?”
藍湛氣息微亂,點了點頭。
秦雁微蹙起眉間,低喃道:“她怎地這麼不聽勸,上次明明告誡過她不要隨便吃……”
藍湛想起昨晚情形,那兩顆藥分明是自己為了博取她注意,抱著人又親又啃,最後抵著她的舌喂進去的。又見此時秦雁面露不豫,不禁心中一動,懊悔之情油然而生。
“是我不好。”
藍湛微垂著眼,苦笑道:“都是我鬧她,昨晚硬逼著她吃下兩顆。”他以為那是消解她體內毒素的補藥,可如今看秦雁的意思,他又自以為是做了錯事。
秦雁聞言卻眼前一亮,彎起脣角道:“若是昨晚吃下兩顆,倒也不必擔憂。”
藍湛忙抬眼看他,秦雁繼續笑道:“她傍晚吐出那兩口血,那藥的毒性也解得差不多了。”
“只是以後注意,不到萬不得已,別再讓她碰那種藥。”
藍湛還想問,秦雁已先一步道:“如果你還想讓她為你生兒子的話。”
藍湛一愣,腦海中浮現瑞兒抱著嬰孩哺乳的情景,只覺心頭一熱,挑起嘴角笑,一雙眼都笑得眯起來。
秦雁看著眼前男子樂得全無半點形象,不由失笑連連,清咳一聲道:“若沒別的事,我先回了。”
藍湛回過神,忙將人叫住:“還有一事。”
秦雁轉身,以眼神示意藍湛快問。
藍湛此時已斂起笑容,神情微冷道:“有關我和瑞兒當年的事,臨儷場裡都有誰知道?”
秦雁沉吟片刻,反問:“你指知曉到何種程度?”
藍湛冷笑:“知曉我當年身中奇毒,知曉瑞兒為了救我甘願中毒。”
秦雁知道這人是惦記方才放走那女子初見三人時說的話語。十二樓派來的人,能叫出三人名字、講出每個來歷不稀奇;可能說出藍湛紅髮是因為當年強行拔毒所致,道出蕭瑞兒曾經為了藍湛豁出自己性命,對方在意圖假扮炎麗妍糊弄藍湛等人的同時,也暴露了埋在臨儷場的那枚暗雷。
清楚藍湛和蕭瑞兒當年過往的人本就不多,而知道到二人所中之毒的,更不超過五個人。秦雁微蹙起眉,雙目因為心中揣測流露淡淡驚訝,隨即是某種不可言說的莫測和冷肅。
藍湛看他露出這般眼色,冷哼一聲道:“這件事沒你插手的份兒。”
敢把腦筋動到他的人身上,那人果真是嫌命太長!
秦雁沉默少頃,低聲道了句:“這件事我不會插手,但你最好知會過瑞兒。”
說完,便輕推開門,回到軟榻邊,探過那少女脈象,披上毯子繼續小憩。
藍湛則眸色微暗,又在清風冷雨中站了半晌,才進到屋裡。
一邊往裡屋走,一邊運起內力,蒸乾身上攜帶的冰冷水汽。伸手拂過自己衣衫,確定是微微溫熱的,才臥在床畔,解下床帳,摟過蕭瑞兒在自己懷裡,合衣而眠。
過了約莫一個來時辰,感覺到懷裡人微微挪動,藍湛脣角微翹,手臂收的更緊一些。同時埋低了頭湊過去蹭了蹭,面上卻顯出一副尚未睡醒的睏倦模樣。
懷裡身軀登時一僵,藍湛脣角更彎,鼻尖在人鎖骨處緩緩磨蹭,脣和下巴卻不懷好意輕蹭過心口那處。蕭瑞兒本就僵硬著身子,雙目微瞠一動不敢動,被藍湛看似無意識的輕薄著,就覺心口一陣酥麻,打個寒顫,雞皮疙瘩起了半身。
藍湛感覺到懷裡人那一哆嗦,先是一愣,接著就埋在蕭瑞兒懷裡,悶笑出聲。
蕭瑞兒這才明白過來他早就醒了,方才不過是在戲弄自己,不禁又羞又氣。雙頰微紅一把坐起,同時抬手使力一推搡——
藍湛本來就躺的靠外,之前又摟抱著蕭瑞兒方才臥的安穩,絲毫沒有準備的情況下被蕭瑞兒這麼一推,抱著被子就骨碌到地上,發出一聲沉悶重響。
身上被子立時剝落,蕭瑞兒驚呼一聲,雙臂驀地環住自己胸前:“你……”
她何時被脫到僅著中衣的?!
僅一簾之隔的外室,秦雁略一遲疑,向過挪了兩步:“瑞兒?”
藍湛顧不得身上鈍痛,咬牙令道:“敢進來廢了你!”
秦雁停住腳步,脣邊牽起一縷淡笑:“瑞兒可無礙?”
蕭瑞兒狠狠瞪了地上的人一眼,橫著手臂擋住胸口,提高嗓音道:“我沒事。”
想了想又加了句:“我們很快就出去。”
話一出口,就見地上藍湛呲牙咧嘴挨痛當口,驀地展顏一笑,一臉討好的看著自己喚道:“瑞兒……”
蕭瑞兒可不比他厚臉皮,匆忙擰身過去,低聲道:“你轉過去,我換衣裳。”
藍湛看著人擰身過去的俏麗身姿,細得幾乎自己一掌就能罩住的小腰身,白色中衣下若隱若現的胸部線條,還有領口處因為方才掙扎動作而微微露出的玲瓏鎖骨……眼色不禁一黯,忙吸了一口氣,拂開被子站起身。揉了揉後腰,又抻抻手臂轉轉脖頸,低聲道了句“好疼”,這才委委屈屈出去到外室。
……
三人各自洗漱完畢,又簡單吃了些瑞兒做的粥水。帶上那少女準備上路。臨將人抱起前,蕭瑞兒仔細看了眼少女面色,問秦雁:“她這樣點著穴道,會不會於身體有礙?”
秦雁思量片刻,沉吟道:“暫時這樣點著,等回到揚州再說。她之前被人用簫聲控制,很可能體內被植入什麼,貿然點開她的穴道,怕會出什麼咱們無法控制的岔子。”
蕭瑞兒點了點頭,藍湛又上前,將人身上幾處穴道又點過一遍。秦雁這才將人打橫抱起。三人遂一同出屋。
走到距離大門不遠位置,蕭瑞兒驀地停住腳步,驚道:“我知道昨日用簫聲控制她的是何人了!”
藍湛挑眉:“誰?”
蕭瑞兒露出一抹苦笑,朝大門一伸指:“那個門房。”
“咱們的馬匹,怕是早就遭了殃……”
藍湛和秦雁聞言,均露出與蕭瑞兒類似的鬱悶神情。
確實,昨日整個金家莊,除卻那門房,就是管家,兩名婢子,與那冒名炎麗妍的妙齡女子,整個家宅像是一早被人搬空,明擺著是十二樓佈下的一個局。而那幾個人先後斃命,冒名炎麗妍的女子被秦雁故意放走,唯獨那名門房一直未曾露面。
不用問,那三匹馬肯定也被放倒了。
秦雁抱著少女,三人一起將整個金水鎮走個遍,終於勉強僱到一輛馬車。車又小又破,兩匹馬也是遲暮,跑起來委實過於平穩。
藍湛一路趕車一路罵娘,秦雁則隨著車廂來回晃悠輕聲笑道:“這金水鎮實在熱情,萬般不捨咱們就此離去。”
車子四壁徒空,連片遮風的簾子都沒有,蕭瑞兒一邊扶住那少女,面露不豫道:“依照這個速度,恐怕日落前能趕回揚州就不錯。”
藍湛眯眼看了眼天際,聲線微冷道:“只希望別再下雨,否則真是天黑前都趕不到了。”
……
時至晌午,天空烏雲密佈,過不多久竟打起隆隆響雷,道道閃電劃過長空,眼看一場大雨即將來臨。
蕭瑞兒讓少女倒臥在自己大腿,伸手拍了拍藍湛肩膀。
藍湛轉臉,眼下顯出淡淡倦意,面上卻神采奕奕,回首看了蕭瑞兒一眼,柔聲問道:“餓了?”
蕭瑞兒知道他是強打精神,也不戳穿,微笑著道:“沒。要下雨了,你進來罷,反正這車也走不快。”
藍湛看了眼不遠處的樹林,駕著繩套的手臂一抖,一邊淡聲道:“過了這片林子再說。”
蕭瑞兒也抬首看向黑壓壓的樹林,目中閃過一抹憂慮。
轉臉與秦雁對視一眼,後者也微一頷首,表示同意藍湛意見。
前面那片樹林不算小,三人來時騎快馬且走了約莫一炷香功夫。內裡不少灌木草叢,且多高大喬木,非常適合埋伏作戰,若真有人不想他們安全抵達揚州,此處是不二上選。
蕭瑞兒從腰間掏出兩方淡粉紙包,一個遞給秦雁,另一隻從藍湛肩頭遞了過去。
藍湛接過來,微一挑眉:怎麼用?
三人正好是迎風而行,蕭瑞兒脣角微翹:“開啟,灑在臉上。”
藍湛覺得挺新鮮,卻也沒多問,依照蕭瑞兒的話開啟紙包,就覺一陣粉末迎面撲來。秦雁也隨後開啟紙包。
淡淡的薔薇花香。風一吹過,整個車廂都瀰漫著這股味道。
藍湛初時不解香粉作用,過一會兒就覺神清氣爽,周身氣力豐盈,丹田一陣發熱,不自覺的執行起內力來。
蕭瑞兒早在藍湛開啟紙包前就用帕子罩在少女臉上,謹防她因為嗅聞到這股味道而有異動。
此時見藍湛背脊不自覺的挺直,且片刻後發出一聲舒坦喟嘆,知道他是體味到這香粉精妙之處了,不由露出一抹淺笑。
對過秦雁也睜開眼,彎起脣角嘆道:“這一包香粉市價白銀三千兩,秦某此番實在是沾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