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藍衫風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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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藍衫風流客
第三章藍衫風流客
蕭瑞兒不說話,只從腰間抽出一把纏裹腰間的軟劍,劍一亮出,便抖擻了一室光華,如同春江破冰,又如同月華照水,不經意間,就晃花了人眼。
須知高手決鬥並非話本所講,大戰三天三夜幾千幾百回合,高手也是人,也要吃喝拉撒,怎可能不吃不睡連戰千百回合都分不出勝負的。真正的高手對決,往往轉瞬間勝負已分。或許就在你為對方兵器一晃眼的瞬間,那把軟劍已經抵上你的喉嚨。
蕭瑞兒卻並未如此魯莽。
只是執劍在手,面無表情看著對方。
藍湛卻悠然一笑,雙目熠熠,脫口讚道:“好劍。”
眾人此時都將注意力放在二人身上,有些資格老又明瞭內情的,於忙著看熱鬧之際,還將目光投向酈茗瀾。見她只是微笑看著,一言不發,就知之前猜測不錯了。
臨儷場的規矩,無論哪邊來的人,若想跟臨儷場的人合作,定要比試一場。目的不是分出勝負高低,而是給兩人充分了解對方的機會。試問,有什麼能比刀劍相抵命懸一線時,更能深刻了解你面前這個人呢?
無論是武功套路、看家絕學還是人品心地、胸襟氣度,往往要到身處危難之際才能辨的分明。在合作之前將林林總總都瞭解清楚,總比合作一段覺得不合適要反悔的好。
畢竟,發給臨儷場的任務,都是朝廷解決不了才派下來的,如此可不是尋常人家的孩童過家家,一個不合意,推到了還能從頭來過。要知一個愚蠢如豬的夥伴,往往比一個奸詐似狼的對手還要致命。找到一個與自己契合的人做搭檔,可以說任務已經成功了一半。
此時眾人都注視著兩人,蕭瑞兒手執軟劍巋然不動,面色平靜看著悠然笑著的男子。
藍湛靜靜打量半晌,擱在長凳上的腿一蹬一跨,人已經躍到蕭瑞兒跟前,脣邊仍掛著不羈笑容,抱著手臂道:“近看,勉強還看得過眼的。酈當家的推薦不錯。”
說著話,已經微傾上身朝蕭瑞兒身上壓過去,卻在上身彎到某個角度時乍然停住。不是身體能夠自控的停滯,而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僵硬姿勢。藍湛眉尖一聳,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蕭瑞兒:“你——”
蕭瑞兒此時已經退出三步,不慌不忙走到一張空桌子坐下,倒了杯水潤口。
眾人靜默片刻,爆發出鬨堂大笑。
藍湛在鬨笑聲中,漸漸漲紅一張風流俊顏。
被人下了藥粉不可怕,被藥粉定住身形也不可怕,可怕的是這種藥粉在定住人的同時,還會讓男人數日不振。
藍湛並不十分通藥理,卻在轉瞬間領悟了此種藥粉的精髓。原因無他,他在看到蕭瑞兒進門那刻,就硬了。待走到佳人面前,朝她緩緩貼近的過程中,軟了。
藍湛初入臨儷場第一晚,以完敗告終。
約莫一刻過後,定身的藥效解了。酒肆的人散了一半,剩下的都等著瞧熱鬧。
藍湛半眯著眼轉過身,轉了轉脖頸,掰了掰手腕,走到蕭瑞兒桌前,還未來得及開口,蕭瑞兒突然出聲問道:“自己衝開的?”
藍湛眯眼看她,不自己衝開穴道,還能等她好心幫他解麼?
蕭瑞兒脣角一翹,這回是真的笑了。
屋子裡眾人屏息以待,藍湛突覺不妙,都等著蕭瑞兒解開迷題。
蕭瑞兒喝下最後一口水,起身往外走:“強行衝開的話,藥效會延長十天到半月不等。”
屋子裡又是一陣拍桌子跺腳的聲響,伴隨著吭哧悶笑,這回連酈茗瀾都勾起脣角笑了出來。藍湛剛剛恢復正常顏色的臉,完成了由紅到黑的轉變。
……
離瑞香還有百來米距離,蕭瑞兒漸漸放緩腳步,未曾轉身:“臨儷場裡不少勾欄瓦肆,藍捕頭何故跟著小女子不放?”
藍湛抱著手臂站定在一丈之外:“我沒銀子。”
蕭瑞兒語調依舊平淡:“去找沈大人支。”
藍湛歪著頭將人背影從頭看到腳,且不放過半點細節,連蕭瑞兒腕上手串有幾顆珠子都數的清楚,語氣卻是漫不經心的:“跟他不很熟。”
“我跟你更不熟。”
“以後慢慢就熟了。”
蕭瑞兒轉身,目中透出淡淡慍怒:“藍捕頭,在第一個任務成功完成之前,你我並不能算真正意義上的合作伙伴。”
更何況他一個朝廷命官,幹完一票還指不定去哪呢,兩人不過在一起做一筆或殺人或救人的買賣,哪來的“以後”一說?
藍湛似乎十分滿意她轉過身來的舉動,一雙眼格外露骨的盯著蕭瑞兒半露在外的雪白胸脯:“話別說那麼見外麼,我很欣賞瑞兒姑娘……”
蕭瑞兒強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口吻有些惡劣的回道:“原先還真不知道,名滿京都的‘驚豔一刀’藍捕頭是這樣的下流胚子!”
都已經不行了還這樣盯著女子瞧,要是身體正常的情況下,他還不直接撲上來了?
藍湛搖搖食指糾正道:“是風流而不是下流。這兩者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蕭瑞兒狠狠白了他一眼,轉身就走。
藍湛在後面不緊不慢的跟著。
走到瑞香門口,小眉跑出來迎,一見蕭瑞兒身後跟著藍衫紅髮的陌生男子,不由驚咦出聲,指著藍湛道:“你——”
藍湛俊眉一挑,媚眼斜飛:“這位一定是小眉姑娘了,果真鍾靈毓秀,玉雪可愛。”
小眉跟在蕭瑞兒身邊多年,也潛移默化學了不少,且不比蕭瑞兒能捺得住性子。見藍湛一雙眼賊溜溜盯著蕭瑞兒打轉,說話又挺輕佻,又想起此人之前的鬼祟行徑,當即就狠狠白了他一眼,出聲斥道:“哪來的登徒浪子,也不打聽清楚這裡是什麼地方。小心有去無回……”
“小眉。”蕭瑞兒輕聲截斷,朝她遞個眼色,便往裡頭去了。
小眉乖乖住口,大眼一瞪,刀子一般剜了藍湛一眼,重重闔上門板。
藍湛卻依舊一副笑嘻嘻的模樣,抬腳往開一踢,抱著手臂跟著二人進到店子裡面。
一般情況下,臨儷場各家夜間皆不閉戶,藍湛也是吃準這一點,厚著臉皮跟蕭瑞兒槓上了。
瑞香的鋪子公分裡外三間,外間廳堂地方不小,玄黑板櫃圍了半圈,且有幾把供客人休憩等待的交椅,當中放一隻青銅香爐,四下裡擺了各擺一盞薄紗燈。內裡兩間屋子,一間是蕭瑞兒白日休息和看書的,另一間則是專門研香的地方。再往後走,連通著一座小院,蕭瑞兒和柳眉各一間房,還有兩間空著,分別是擺放雜物以及研製香粉所用。
因此外面鋪子不關門,與蕭瑞兒兩人是無礙的,中間通往院子的門一落閂,任誰也進不來。要想從店子外頭的房簷摸進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藍湛進到屋裡,四處走走瞧瞧,見水晶珠簾後頭似乎還有房間,毫不知避諱的掀開往裡看了看。主僕二人都不知所蹤,又瞧見中間緊閉的小門,不禁啞然失笑。
裡外三間屋子轉了幾圈,藍湛將包袱放在一旁高几,脫了外裳靴子,解開腦後藍色髮帶,兩把刀一長一短,照例長的放在左手邊,短的枕在當作枕頭的墊子下面。閉目將一整日的事在腦海裡轉了一圈,很快就睡著了。
……
第二日清早,藍湛精神飽滿坐起身,聽到外間已經響起談話聲。
剛穿上一隻靴子,簾子被人掀起,柳眉寒著臉走進來,手裡端著水盆布巾等物。故意重重將東西放在高几,冷哼一聲,擰身便走,將自己的不甘願表現得十成十清楚。
藍湛卻咧嘴道了聲謝,簡單梳洗過後,套上外裳束好頭髮,精神奕奕步出內室。
外頭廳堂裡,酈茗瀾和蕭瑞兒各自坐在一方交椅,邊吃茶邊講話。見藍湛從裡間出來,酈茗瀾面上沒有半點吃驚神色,只微一頷首:“藍捕頭早。”
藍湛見旁邊板櫃上放著只托盤,內裡擺著清粥小菜以及一盤包子,不禁勾脣一笑。
先回了聲酈茗瀾“早”,復又轉眼看向蕭瑞兒,挑眉笑道:“瑞兒姑娘不僅樣貌好身材佳,人也體貼又賢惠吶!”
蕭瑞兒皮笑肉不笑道:“藍捕頭無須客氣。在瑞香裡睡一宿,一百兩。早飯,一碗粥十兩銀,兩碟小菜,素的十兩,葷的二十兩,包子是肉餡兒的,五兩一個。請藍捕頭用完後到門邊結銀子。”
藍湛嘴裡剛叼個包子,一聽這話眼瞪的滾圓,囫圇將包子嚥下,又匆忙喝了口粥水順氣,拍著胸口道:“瑞兒你也太無情了!昨晚上你可不是這麼說的。”
蕭瑞兒面無表情:“哦?昨晚上我說什麼了?”
藍湛端著粥碗笑得流裡流氣:“昨晚上在茗瀾酒肆,我說要跟瑞兒你一度春|宵,你沒反駁。我跟著你一路走回來,你沒拒絕。我跟在你後頭進屋,你沒趕人。今早上還讓貼身婢子給我送了洗漱用具,水溫都是事先調過的,如今又做了清粥小菜給我解餓,足可見瑞兒你對我一往情深無微不至。現當著酈老闆的面,怎地就說出這麼絕情的話來了?”
藍湛一副痛心疾首摧心折肺的模樣,說完一長串話,開始大口喝粥吃包子,不時夾兩口小菜,道幾聲讚語。
蕭瑞兒從剛才起,每聽藍湛說一句,面色就沉一分。待到藍湛說完,一張臉已經黑的不能再黑,神色陰沉瞪著尚不知死活的某人。
半晌,蕭瑞兒驀地一笑,慢聲道了句:“好吃麼?”
藍湛拿過一旁擱著的白色巾帕擦嘴,點頭:“好吃!”
“香麼?”
藍湛繼續點頭:“香!”
頭剛點到一半,香字話音剛落,也覺出不對來,先看了眼旁邊空空碗碟,又轉臉看向蕭瑞兒。慢吞吞問道:“你該不會——”
蕭瑞兒笑著睨他。
“該不會——”
藍湛“蹭”的躥到兩人面前,執起蕭瑞兒的手神色激動道:“瑞兒你對我真是太好了!”
蕭瑞兒一愣。
藍湛一往情深道:“你不僅在粥飯裡給我放了解藥,還穿了跟我同色衣裳以表情衷,瑞兒你放心,我藍湛不是薄情之人,既吃了解藥,今晚上一定不辭勞苦做牛做馬滿足瑞兒你——”
話未說完,蕭瑞兒已經一腳踹出去,同時手一撐交椅扶手,躥身而起,被藍湛握著的手沿著對方手腕一路往上點。
藍湛連連倒退幾步,肩頭一抖手肘外拐,鬆脫開蕭瑞兒反手推刀。背後長刀出鞘,“刺啦”一聲銳響,剎那間如同紛飛大雪,光華滿室。藍湛執刀站立門邊,面上仍帶著三分不羈笑容,目中卻霜雪盡顯。
香粉是一種很玄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