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0章 林中無頭屍

第10章 林中無頭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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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林中無頭屍

第十章林中無頭屍

一行人縱馬疾行趕到案發地點,正是出揚州城往北三十里剛拐過彎,往盛蘭山莊方向走的一片小樹林。

盛蘭山莊那兩個下人也是剛聽說的訊息,故而當眾人趕到的時候,府衙那邊也正好剛派人過來。

藍湛和蕭瑞兒都將注意力放在屍體上,江亭則神色古怪盯著那匹馬瞧。一旁管家也露出不豫面色,眉頭緊鎖,兩名跟著一起領路過來的下人則有些瑟縮。

屍體是名男子,身上衣物完好,看穿著打扮以及身形四肢,應該是個會武,手掌有繭,平常應該慣用□□一類的兵器。死者身上各處都完好無損,也沒有使用過“荃靡”的痕跡。

只是少了頭顱。

看切口,應該是被人用大刀或者板斧一類的兵器利落砍下。蕭瑞兒看過屍體,又聽府衙過來的老仵作講了大概,正要起身,又被屍體身上的某樣物品吸引了注意。

死者腰間,掛了只寶藍顏色的香囊。

上面繡著一株高雅蘭花,旁邊兩隻彩蝶蹁躚,繡工精緻,色澤雅緻,香囊用的布料也是上乘,在晨光照耀下閃耀著淺淺流光,觸手光滑綿密。可這些都不是重點,蕭瑞兒取下這隻香囊,只是為了確定她方才嗅到的那一抹幽香。

畢竟是被人砍了頭顱下來,故而血腥味道十分濃重。傷口還沒有完全凝固,男子身上衣料只沾著薄薄晨霜,距離死亡應該不超過半個時辰。

之前蕭瑞兒只注意看男子死狀,耳邊又聽著仵作解說,一時間忽略了那抹似有還無的幽暗香氣。若換做別人,比如藍湛,恐怕壓根都嗅聞不到。即便日後仔細查驗時解下香囊,也很可能忽略其中乾坤。

可那麼巧,有個擅長香粉的蕭瑞兒在。

站起身,蕭瑞兒走到背風處,開啟香囊封口,仔細嗅了嗅味道。彷彿不敢置信一般,用鼻子呼氣再吸氣,換過幾次氣息,又將內裡那層包裹著一層軟薄綢料的香包取出,小心翼翼的用鼻子嗅聞,再次仔細辨別。

春日裡晨光明媚,蕭瑞兒漸漸就白了臉色。

身後不遠處,就聽江亭聲音乾澀,與藍湛道:“死的這位,應該是盧老鏢頭的義子,盧家鏢局的二當家,盧遠。”

蕭瑞兒轉身,順著江亭手指方向看去,馬鞍子那塊綢布左下角,印著方大紅刻印,清晰可見一個“盧”字。

藍湛轉眼找尋蕭瑞兒,看到她面色有異,快步走到跟前,壓低嗓音問:“你認識?”

蕭瑞兒呆愣愣點了點頭。

藍湛見她神色像是受了什麼重大刺激,又發現她手裡拿著方才從盧遠腰間取下的香囊,還當她是早一步透過香囊已經判斷出來。便想當然以為蕭瑞兒與這盧遠之間是有點什麼,扶著她肩膀壓低嗓音道:“有什麼事回去再說。這香囊你拿著,別讓人看出異常來。”

蕭瑞兒惶然間回過神,見藍湛扶著自己雙肩,目中關切神色不似有假,那雙俊俏眉眼,彷彿若干年前那夜,那人也是這般神色,專注凝視著自己……不由得鼻端一酸,動作飛快將香囊收好,垂下眼低應了聲。

藍湛微蹙了下眉,轉身走回到眾人中間,吩咐道:“屍體先運回府衙,馬匹留下。徹查小樹林周邊十里以內所有地方,看能否找到死者頭顱,有其他線索馬上回來通報。”

接著又看向江亭:“江莊主既已到此,不如跟著一起過去盧家。”

這話已經不是建議,而是要求。不是普通人,是朝廷的人出面,對盛蘭山莊主人提出的要求。

穿過小樹林,只有一條路,除非盧遠是得了失心瘋,一大清早天還沒亮的時辰趕著進山,否則他的目的地只有一個——盛蘭山莊。

昨日盛蘭山莊內兩具死狀悽慘的無名屍體,以及到目前為止仍不知所蹤的北方鏢局兩人,已經讓盛蘭山莊蒙上一層陰霾。雙屍案尚未得脫開嫌疑,藍湛和蕭瑞兒偕同江福前往盧家鏢局也未得成行,疑似盧家二當家的屍體卻先展露在世人眼前。

當此情景,盛蘭山莊無論如何也擇不乾淨了。

是以江亭神色陰沉,無聲頷首。

江亭不過二十七八年紀,在江南各世家裡,算得上最年輕的當家人。江南武林紛繁,盛蘭山莊又偌大家業,除卻一名嫡親胞妹,江亭身邊再無其他叔伯兄弟幫襯。能於如此輕的年紀攬下大業,又在十年時間裡將山莊打理的井井有條,將之前涉足各行發揚光大。

想當然耳,江亭絕不是個簡單人物。

如今不知何人何派,將如此大的一頂帽子扣下來,制的盛蘭山莊動彈不得,只能被藍湛牽著鼻子走。此刻江亭滿腔憤懣,怕只有旁邊跟隨多年的江福能體會一二了。

一行人在林中站了足有小半時辰。其間蕭瑞兒也沿著樹林走了幾個來回,藍湛則與江亭站在一處,偶爾對上幾句話。末了,府衙眾捕役紛紛回到林中聚齊,沒人找到盧遠的頭顱,或者其他任何線索。

奇怪的是,人的頭顱被利落砍下,現場卻沒有血液噴射的痕跡。

馬匹被好好拴在樹幹,屍體躺倒的姿勢,分明是被人一刀砍中脖頸摔下馬的。經過仵作初步檢驗,屍體身上衣料的破損痕跡也證明了這點。

在場幾個都算得老江湖,這點即便仵作不說,各自也是看得出來的。

所以這具屍體,與先時盛蘭山莊那兩具屍體,唯一的共同之處,就是怪。

十分古怪。

沒有更多收穫,各人按照之前藍湛吩咐,分兩路往府衙和盧家鏢局去。

一路幾人皆沉默無言。江福行在最後面,一手執著自己馬匹的韁繩,另一手,還要牽著盧遠那匹馬。

進到臨儷場,第一家,就是盧家鏢局。

藍湛動作利落翻身下馬,禮貌的扣了三下門環。

雖然在盛蘭山莊那頓早膳吃的十分豐盛,到達城外小樹林又耽擱許久,時辰依舊很早。

很快有門房來開門。

見到打頭三人,門房就生生打了個寒顫。

藍湛,蕭瑞兒,江亭。

身為臨儷場中人,彼此間自然熟絡得很,對瑞香的老闆,不可能陌生。

而日前藍湛與蕭瑞兒那一戰,各家都有人出來瞧的清楚。對於這位從京城過來的貴客,江湖上令無數英豪聞風喪膽的笑面閻羅,早在藍湛步入臨儷場那一刻,各人就將此人樣貌牢記心間,更何況藍湛樣貌,本就迥異於常人。藍衫紅髮,長刀在背短刃在手,實在好認的很。

對於江亭,或許不少人早有耳聞卻無緣相識,盧家鏢局卻與盛蘭山莊合作過不止一次的。故而對江亭,盧家上下都熟悉的很。

這樣三個人往盧家鏢局前一站,即便見過不少世面的,也得先咽口唾沫。做門房的,更比普通人機靈百倍,知道定是出了大事,才惹得這三位一同登門。因此當即心頭一顫,朝三人一躬身:“三位請稍候,小人這就去通報幾位當家。”

很快,盧老鏢頭連同大掌櫃便大步出來相迎。

三人各自還禮,神色卻都有些沉重。

藍湛也斂起往常笑臉,微側過身,雙指指著門外江福手裡牽的那匹馬,問道:“二位可認得這匹馬?”

二人定睛一看,面上神色就是一變。快步走到跟前,掀著馬鞍子上巾子一瞅,盧老鏢頭又解下側面一隻青銅虎頭飾物。手指微顫,將青銅虎頭牢牢握在掌中,盧盛林轉臉看向三人,下顎緊繃,雙目微紅:“我兒現在何處?”

藍湛不答反問:“還請盧老鏢頭先確認過,這匹馬,是否為令郎坐騎?”

一旁大掌櫃是個樣貌斯文的中年人,此時單手扶住盧盛林肩膀,語調平穩回道:“馬匹確是遠兒所有。大哥手裡的虎頭鈴,是小妹過年時送的,全揚州城,只此一份。”

蕭瑞兒從袖中取出先時那隻寶藍色香囊,包著香粉的囊袋已經取出,因此只餘一隻癟了的香囊外袋。執在手中朝二人一拱手,蕭瑞兒攤開掌心問道:“老鏢頭,大掌櫃,這隻香囊,二位可認得?”

兩人定睛一看,均搖了搖頭。盧盛林道:“我兒素來不喜香囊一類的物事,平常房間裡更從不燃香粉。”

接著又看向藍湛:“還請藍捕頭如實告知,我兒現在何處。”

藍湛收回側眸看向蕭瑞兒的視線,朝二人微一頷首:“好。”

“請二位跟我們一起,到府衙走一遭。”

盧盛林身子猛地一抖,旁邊男子擱在肩頭的手瞬間移到脅下攙住,才免得老人摔倒在地的尷尬。

盧盛林反手輕推男子小臂,示意無妨,目中卻漸漸顯出淚滴:“藍捕頭的意思是,我兒已經……不在了?”

藍湛簡短回道:“我們只是在城外三十里的小樹林,發現一名青年男子的屍體,以及令郎坐騎。因為屍體沒有頭顱,因此尚不能確定身份。”

盧盛林聽到“沒有頭顱”那裡,先前悲慟又添憤怒,雙眼通紅緊咬著牙道:“好,我這就跟藍捕頭到府衙走一趟。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有本事,有本事……”

一旁大掌櫃朝跟出來的鏢局眾人一使眼色,示意都回去,又朝藍湛微一頷首:“我和大哥一起過去。”

藍湛點頭,轉臉看了眼江亭:“煩勞江莊主跟我們一道。”

江亭臉色從在小樹林起就一直沒緩過來,回話也十分簡短:“應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