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大隱在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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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大隱在市
“糟老頭，你沒老眼昏花吧？閒著沒事幹，歐美文學和好萊塢電影看多了你？”聽老頑童如此一說，我只當他又在和我胡鬧，“我無恆宗1800年來對於一切三界五行倫序尊位‘人、神、鬼、妖’廣泛探研，又何嘗接觸過這西方人口中和筆下的吸血鬼？拜託，這是人家外國人玩的東西，我中華玄學可沒功夫跟著人家瞎攪和！”
“哈哈！小崽子，我告訴你，關於西方世界中的吸血鬼，我和你兩位師叔也曾認為這純粹是無稽之談，在我們看來，吸血鬼非人非妖非鬼非神，按照我們的倫序排位，這種生命體介質絕不可能出現在這個世上，但是，這是西方，而非我炎黃華夏古國。這裡，有著很多中華玄學不能解釋的現象。在十年前，透過一系列探索，我已經確定下來：在西方國家裡，的確存在著吸血鬼，而且是廣泛存在著，只是，他們深藏不『露』，不留給世間一絲線索和蛛絲馬跡。卻到最近幾天，我終於找到了他們的一些線索！”師父拍拍我的肩膀，“所以說，活到老，學到老，年輕人，凡是要多多考慮研究，不要妄下結論！呵呵，好了，你明天要乘飛機，又有劫難要等你消受，你先睡，我再去玩玩魔獸，今夜一定要pk死那傢伙！”
“慢！網路遊戲你有的是時間玩！”換我一把住他，“你得給我解釋清楚嘍！你個糟老頭在背後研究吸血鬼，為何一直不告訴我？”
“哈哈哈，小崽子，你透過玻璃窗，看吧，紐約城中心那些在夜裡輝煌明亮的摩天大廈，那裡出沒來往著多少人？如果我沒計算錯的話，帝國大廈裡每天會出入近十萬人，這十萬人裡，應該有五十到一百人是吸血鬼！他們衣冠楚楚，風度翩翩，或者美貌絕倫，風姿卓然，他們出入生意場合，經商如魚得水；他們高居摩天大樓，主宰著龐大的商業和金融帝國及跨國公司，坐擁百億千億的財富；他們甚至入主法院，手握生殺大權；他們也能出入政壇，參議員和眾議員是他們的身份，甚至，他們能陪同總統出入美國白宮……這才是所謂的‘大隱隱於市’！他們隱藏於人海之中，也早成了人海一粟，吸血鬼其實就在我們身邊，只是，幾乎沒人能將他們辨別出來。即使我們能堪透他們特殊的三界倫序尊位，我們也無法讓他們顯形於眾人之中――這便是西方和東方文化的一個衝突，‘吸血鬼’這種特殊的東西從未在我中華玄學中出現過。”
“這個花花綠綠的21世紀現代化社會，難道真有吸血鬼存在？”我望向窗外，稍一凝眸。
我無恆宗千百年來廣泛探研三界五行倫序，以伏羲八卦和玄黃易數來演造得出天地三界五行的倫序排位，世間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無即是道，道即一陰一陽，而我無恆宗法門經典《洞玄》則將道之陰陽歸納為天地正邪二氣，這兩種氣息亙古對撞交感，萬物在兩氣的交替下保守平衡。世人口中常說的“鬼”、“神”、“妖”按我們的倫序排位來說，它們只是天地正邪二氣中的一縷鴻蒙之氣，有正必有邪，有陰則有陽――
天地正氣及汙濁之氣皆有量度，日月精華，盈虧恆持，週而復始，方一日正氣上升，汙濁之氣下降，二者若不能保持平衡各去歸宿，汙濁之氣浮於世間，則邪氣彌『蕩』，危害人倫，人心蠱『惑』，心神顫『亂』，此邪氣，則為“鬼”；
若正氣上升，汙濁之氣下降之際，正氣氤氳高處，拂『蕩』寰宇，化為精氣，春風灌野，超脫鴻蒙，則此精氣，便是“神”；
若正氣上升、汙濁之氣下降之時，二氣雖各歸倫序，卻偶有對撞交感，化為一股異氣，此異氣可自由融於人倫，吐納皆是自如，卻亦正亦邪。這股由正、汙濁之氣對撞交感而來的異氣，便是“妖”。
於此可見，在我們眼裡，鬼神妖俱是一種氣息，抑或一種精神意識，一種虛無縹緲的介質。人與妖出入陽世，共生一界；神有天界，鬼有幽冥，是為三界，然三界皆不脫五行。只是，1800年來，我無恆宗的祖先們早已探知到這個世上存在“鬼”――不過是一縷鴻蒙氣息而已，卻從未發現“神”和“妖”，但既然連“吸血鬼”這種西方傳說、文學筆下和電影藝術中的奇特個體都真實存在著，又何嘗能斷定我中華土地上不存在“神”和“妖”？我好好思索一下我所瞭解的吸血鬼膚淺的常識，說道：“照師父這麼說，吸血鬼在西方世界能出入人類的每一個場合，可是，就我所知，吸血鬼白天是不能出沒的，它們懼怕日光，只能夜晚出來活動。那麼，他們又如何出入滲透著西方主流上層社會？”
“吸血鬼的確害怕日光。據說年紀超過7000歲的吸血鬼就不懼日光，但這個世上，究竟有無超過7000歲壽命的吸血鬼卻不得而知。”師父一屁股坐在沙發上，撓著腦瓜，“你問吸血鬼是如何融入西方上流社會並和人類交流來往，是的，他們只能在夜間出沒或躲避在陰暗的角落裡，能在日光下出沒的都是他們的代理人或者面貌和他們極其相似的人。吸血鬼的成員數量畢竟稀少，而且，他們基本都具有貴族血統或者高貴的身份，他們掌控著權力和財富，因而，他們能辦到他們想辦成的任何事。我研究下來發現，一個吸血鬼的氏族成員只有幾千人，在一片流動人口超過十億的北美大陸上，這實在太過稀少，在人海之中搜尋到和自己面貌相似的人對他們來說實在太容易了，而且，科技這麼發達，整容學或者製作面具都能達到和他們本身面貌95%以上的相似度。所以，吸血鬼們依然隱藏在暗夜或者摩天大樓裡的陰暗角落，但代替他們出現在大天白日之下的，都是面貌和他們幾乎一樣的人。”
我點點頭，卻突然有些觸目驚心，趕忙問道：“照師父這麼說，吸血鬼就在我們身邊，那麼，他們若是飢餓了，豈不很容易就找到食物――以他們的力量，殺死一個人並吸取他們的血『液』對他們來說易如反掌。”
師父哈哈一笑：“吸血鬼雖然強大，但畢竟數量稀少，不是教會和人類的對手，千百年來他們一直避世，便是要淡出人類的視野，若是再強行殺害吸取人類的血『液』，這隻會暴『露』他們自身！哈哈，小崽子，我告訴你吧，在今天的西方世界國家裡，每一年的各種輸血捐血活動中，至少1/10的血庫儲存被轉移到了吸血鬼的口中。在世界範圍內，吸血鬼的數量不會超過五萬，而且，他們一個星期幾乎只會飲用一次血『液』。因而，他們對人類血『液』的需求量其實並不是很大。當你驅車經過美國東西部的高速公路時，沿途會有多家醫院高價買血，窮人們為了麵包往往會去賣血，但他們不會知道，他們的血『液』也許並非用於醫院的輸血急救而是祕密轉移給了神祕的買家――吸血鬼。吸血鬼們在今天幾乎都身居高位，坐擁鉅額財富，血『液』的獲得途徑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小事一樁――很多吸血鬼們自己便開辦著醫院和連鎖衛生機構。”
聽到這裡，我輕鬆釋懷下來，卻也陣陣『迷』惘。料來，這未嘗不是件好事，這是一樁對雙方都有好處的交易，吸血鬼們這樣做完全無可厚非。因而，他們完全有理由繼續生活在這個世界上。一旦吸血鬼們剔除禁止了暴力、不再帶給人類恐怖和危險，那麼，他們也就是人，想到這裡，我問道：“那麼，吸血鬼如何擴大組織成員？”
“小崽子，吸血鬼本身能長生不死，因而，組織成員的多少對他們來說並無多大意義。但吸血鬼對於擴充組織成員卻非常看重，他們不會盲目地擴大組織。就我們所知，吸血鬼在今天要納入組織的物件必須為知名人士或者有影響力人士、或者便是大富豪。很簡單，只有能為組織和氏族帶來好處的，才能被組織接納。而且，吸血鬼基本不會強行攻擊一個人。這應驗了我中華玄學中命相術的一個觀點：鬱郁憂悶，鬼易上身。只有當那些名人和富豪身陷各種麻煩或者因為事業、感情極為不順利而處於一種失望、憤懣、自暴自棄的狀態下，吸血鬼才會找到他們，結束他們的『性』命將他們納入吸血鬼的一員。記住，一個想『自殺』的富豪，在今天的西方社會，有80%的機率他會成為吸血鬼。”師父說到這裡，拍拍我的肩膀，“好了、好了，沒功夫和你閒扯了！玩去嘍！”說罷起身而去。
我仍在回味著他關於吸血鬼是如何招納組織成員的那番話，見他遠去，我立即高喊：“那麼，吸血鬼自己不能生育嗎？他們一定得將人類殺死然後將他們變為吸血鬼的一員？”
“哈哈哈，吸血鬼能不能傳宗接代、他們有沒有『性』能力，你師父我現在正在研究這個，目前無可奉告……”糟老頭的聲音遠遠自房間外傳來。一個70歲的老人能走這麼快，叫我如何能把他當正常人看待？
這一夜，我睡得非常不好。三星聯珠的天譴還有兩個劫局在前方等著我，叫我如何安心入睡？
早知道，就不去趟邁克爾和琳凱夫『婦』那塘渾水了！
早知道、早知道……一個玄門中人，推天相地，堪識萬物，但他絕不能為自己算上一卦――我們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會發生什麼。
天譴、祖國、乘飛機、琳凱女士那超級巨『乳』、吸血鬼……這一夜，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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