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仇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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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裡一套老式的實木傢俱已經很陳舊了，有的地方還褪了漆，兩個大約二米高的櫃子中間是一個梳妝檯，只是上邊除了一瓶雪花膏之類的“化妝品”之外還放著一個針線笸籮，一套人造革的組合沙發有的裡邊的海綿已經露了出來，一道刷了白灰齊腰高的牆上面是兩塊鑲在木框子裡的大玻璃，將廚房和這間屋子間隔開來，透過玻璃可以看到霧氣騰騰的廚房和她忙活的身影。
一面牆上掛著兩個相框，其中一個相框裡鑲著的是一些看上去都有些年頭了的黑白照片，可另一個相框裡卻只鑲著一張照片，一張與相框一般大小的照片，那是一張藝術照，照片上的女孩子一張白淨的瓜子臉上長著一雙深得看不見底的大眼睛，長長的眼睫毛，梳得很高的馬尾辮，揚起的嘴角掛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紅紅的嘴脣，看上去非常青純，可愛，神情裡流露出一種鄉下女孩特有的氣質，雖然相框的玻璃上已經掛有少許的灰塵，但仍遮擋不住照片裡的女孩子脫俗的美麗。
小劉用手捅咕了一下正看得入神的老達子，說道：“。。。。。達子，那照片裡的女孩子一定是大嫂的閨女吧，長的可真漂亮。哎！。。。。。如果能娶到這樣的女孩子做老婆，讓我做牛做馬我都幹。”
老達子轉過頭看了小劉一眼說道：“小劉，要我說啊，你要真能找到一個你喜歡的鄉下女孩子做老婆，那可真就是你的福氣嘍，鄉下女孩子本份，懂事，不這不那的，知道跟你一心一意的過日子。”
小劉聽老達子這麼一說，眼裡頓時放出異樣的光彩，很興奮的樣子，低聲對老達子說“。。。。達哥，要不你幫我撮合一下？”
老達子沒想到小劉竟然真的動了心思認真起來，看到小劉一臉的興奮樣，老達子忍不住想笑，便用嘲諷的語氣說道“。。。我說你小子怎麼跟頭狼一樣，我讓你找鄉下的女孩子做老婆，可我也不是指照片裡的女孩子說的啊，你看照片裡的女孩子頂多十八歲，怎麼，你著個大小夥子還想吃嫩草啊，在說了，連人家姓什麼都不知道呢，認識大嫂還不到兩個小時呢，就打起人家閨女的主意啦，說不定人家在外地上學呢，或者早就有了物件了。”
老達子著番話就像一盆涼水將小劉一顆狂熱的心澆得冰冰涼，但仔細一想，也確實是著麼回事，喜歡歸喜歡，可最起碼連人家姓什麼都不知道就產生了這種想法，小劉自己覺得都有些荒唐。
“。。。。達子，你發現沒有？”小劉問道。
“發現什麼？”
“我怎麼看這照片裡的這個女孩子特別的眼熟啊，好像在哪見過，但又想不起來了。。。。。。。。。。”
老達子聽小劉這麼一說，馬上反問道：“你也覺得照片裡的這個女孩子眼熟？”
“。。。。。恩，不過想不起來了。怎麼？你也這麼覺得？
老達子將視線從新落到了照片上，緩緩的說：“從我進屋之後看到著張照片的第一眼起，就覺得她特別的眼熟，可一直想到現在也沒想起來到底在哪裡見過。。。。。。。。。”
正當這倆人看著牆上掛著的照片發呆的時候，鄉下大嫂走了進來，她將桌子放好，擺上碗筷，又從廚房端上來一個燉菜，兩盤炒菜，對著他倆笑呵呵的說：“等急了吧，我們鄉下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家常便飯你們可別嫌棄啊。，來---來---來，趕快吃，吃完你們還要辦正事呢，等回頭你們辦完事回來路過嫂子家門口可一定要進來啊，嫂子多做幾個好菜，在陪你們倆喝兩盅。。。。。。”
眼前這位鄉下大嫂的熱情豪爽勁給小劉和老達子的感覺是特別的親切，不過讓他倆不解的是，始終沒有看到她家的男主人，她也沒提起，所以小劉和老達子坐在那裡不肯動筷。
“。。。。。唉，你們兩個怎麼不吃啊？”她一邊往小劉和老達子的碗裡夾菜一邊說。
“。。。。嫂子，你家大哥不在家啊？”小劉問道。
小劉問完這句話的時候注意到了她的臉一沉，一雙正要夾菜的手在空中停頓了一下，馬上又收了回去，她將筷子放在桌子上，深深的嘆了一口氣，說道：“。。。。哎，他不在了。。。。。。。”。
小劉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竟然觸痛了她的心事，也使他自己感覺特別的尷尬，“。。。。。真對不起嫂子。我。。。。。。。。。。。。”
“哎！。。。。。沒啥。來來來，快吃菜。。。。。。。吃。我看你們倆個也挺實在的，要不然我這一個寡婦家，怎麼能招你們來家吃飯呢，所以呀，你們就不用客氣。”
“。。。嫂子，牆上的那張照片裡的女孩子一定是您姑娘吧，長的可真漂亮。”小劉一邊看著牆上的照片一邊嬉皮笑臉的說。
她沒有回答，坐在那裡一句話也沒說，只是看著牆上的照片又深深的嘆了一口氣，看了足足能有一分鐘的時間，才說道：“她是我唯一的女兒，不指你一個人說她漂亮，這孩子孝順，懂事，這村裡的人啊沒一個不喜歡她的，。。。。。。。哎！只是著孩子命薄啊！”她說道這裡，眼淚在她的眼眶裡直打轉，就差掉下來了，她起身走到梳妝檯前，拉開抽屜，拿出一本影集。
從她剛才著番話裡，小劉和老達子已經知道照片上的女孩已經不在人世了，他們沒有想到，眼前著個熱情豪爽樸實的鄉下女人的遭遇竟然這麼慘，兩個跟她最親的人都不在人世了，小劉更是有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後悔自己不該多嘴，接二連三的觸痛人家的傷心事。
她拿出一張照片一邊遞給小劉和老達子一邊說，“這是我閨女照的最後一張照片”。此時她的表情是無比的難過，眼淚已經從她的眼角落了下來。。。。。。。。。。。
老達子接過照片。
“。。。。。。啊？是她？。。。。。。。”老達子拿著照片的手直抖，眼睛睜得溜圓，如同看見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