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坦誠（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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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坦誠（2）
第75章 坦誠（2）(1/3)
“就在我外公給我電話的前幾天，剛好有高利貸的人到我租住的地方找過我，催著我還錢，還放了狠話，如果再拖著欠債不還，就要鬧到我的單位去，讓我聲名掃地沒辦法在雜誌社繼續混下去。我經過了一番天人交戰，最終還是沒有抵擋住還清欠債的**應下了我外公讓我做的事情。”
“做戲要做全套，為了防止露出馬腳，我就向雜誌社的領導提議搞那麼個專欄，又建議首先採訪胡牧陽。雖然我只是報社裡的新人，不過因為學歷高的緣故，平時領導還是很看重我的，對我提出來的建議也比較重視。最後，在我的意料之中，專欄和採訪計劃都得到了主編的首肯，我也如願來到了胡園。”
說到這裡，羅沐的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只是我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怎麼都想不到就在我採訪結束後的不久，胡先生竟然就死於非命，還把兩位警官引了過來。我把和貔貅有關的資訊知會他以後，建議他暫緩行動，免得在這個節骨眼上惹出什麼麻煩來。陳健只是來了一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如果不是他那麼固執，聽不進我的勸告，事情也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羅記者的話裡滿是對陳健的埋怨。
羅沐開始坦白的時候陳健就面如土色，一顆腦袋低垂著，渾身透著一股絕望的氣息。等羅沐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陳健才豁然抬頭：“哼，我又不是你，下次還能以記者的身份找個藉口接近胡園，如果沒有胡牧陽的邀請，我恐怕這輩子都不會再有機會踏進胡園了，如果錯過這個機會，誰知道貔貅裡的寶貝會不會被你獨吞。再說了，就算主編的話對你不利，只要你咬定青山不放鬆，堅持來胡園只是一個巧合，我們也還有矇混過去的希望。歸根結底，還是你的心理素質太差。”
“我心理素質差又怎麼樣，”羅沐的下巴微微抬起，對陳健
反脣相譏，“我對你殺人的事情一無所知，就像趙偵探說得那樣，也就是一個盜竊罪的從犯而已，不過你是要做好把牢底坐穿的心理準備了。”
“陳健，書房裡的貔貅到底藏著什麼東西，值得你這麼拼，竟然在斷電的一瞬間就能做出殺人的決斷。”劉警官問道。我也有些好奇，豎起耳朵想聽陳健會怎麼回答。
“事到如今，我所有的念想都已經落了空，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陳健知道萬事皆休，所以連象徵性的抵抗都沒有做，“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說過以前的福建十九路軍？”
十九路軍？我皺著眉頭在腦子裡琢磨了一會兒，可想了半天對這四個字也沒有半點印象，看來我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陳健口中的十九路軍？
“十九路軍好像是三幾年的時候駐閩的一支軍閥部隊吧？”賴貴發有些遲疑地開口說道。
“賴律師是福建人吧？”陳健問道，在得到賴貴發肯定的回答後，他才笑道：“難怪賴律師還記得十九路軍。在十九路軍進入福建之前，我二叔公是福建本土的軍閥頭目，自己拉起了一支隊伍，經過多年的奮鬥，手下也有了不少弟兄和槍桿子。當時鼓浪嶼霍家的生意時不時地就會走走我二叔公的門路，時常有些孝敬，我二叔公對霍家的生意也照拂有加，幫霍家解決了不少麻煩。那個時候我二叔公的副官就是羅記者的外公曹方，他也沒有少從霍家手裡收取好處。經過多年的經營，二叔公和曹副官就積累起了一筆不小的財富，和霍家的關係也愈發親密。胡牧陽書房裡擺著的那個青銅貔貅就是我二叔公給霍劍鳴送過去的。”
聽陳健這麼一說，我才明白原來陳家、霍家和羅沐外公之間還有這麼一段淵源，想不到八十多年後的今天，霍家的孩子竟然死在了陳健的手裡。
“一九三二年，我們陳家的好日子就算到
了頭。十九路軍在上海和日本人血戰了一場之後，被蔣介石調到福建剿共，連帶著福建本土的雜牌軍閥也倒了大黴，不少雜牌軍隊被十九路軍徹底擊潰收編。我二叔公還算運氣好，雖然在十九路軍手底下吃了幾次敗仗，但每一次都沒有傷到元氣，還能勉力維持著隊伍不散。接近三三年年底時候，福建的局勢變得波詭雲譎。”陳健就像個說書人似的娓娓道來，我們的心神都隨著他的聲音回到了那個風雲激盪的大時代，“蔡廷鍇接連在紅軍主力手下吃了幾個大虧，終於識破了蔣介石‘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計策，毅然發動了閩變，在福建成立了中華共和國人民革命政府，把李濟深推為主席，自己則擔任人民革命軍第一方面軍總司令兼十九路軍總指揮。”
“中央軍自然不會放任十九路軍在福建另立山頭，一場大戰隨時都有可能爆發。很快就有戴笠手下的特務帶著一大筆銀洋和一疊蓋著印章的委任狀找上了我的二叔公，希望二叔公和手底下的兄弟們能夠協助中央軍和十九路軍作戰，我二叔公認為十九路軍在和中央軍的戰鬥中肯定討不了好，所以就應了下來。”
“那個時候的軍閥頭目都講究個狡兔三窟，我二叔公肯定也不會把寶全押在中央軍身上。二叔公和曹副官合計了一下，琢磨出了個辦法，準備把手裡積累的財富找個地方藏起來，如果手上的弟兄真的拼完了，還能靠著這筆錢財再拉一支隊伍起來，東山再起。霍家的少爺霍劍鳴當時和我二叔公還有曹副官很投契，在麻將局裡聽我二叔公透了口風，立刻就表態願意再往裡贊助一筆軍費，作為對我二叔公的投資。藏寶圖繪好之後如何儲存又讓三個人犯了難。二叔公和曹副官要行軍打仗，帶著這麼重要的東西就怕一不小心滅失了，寄放在霍劍鳴這裡吧又有些不放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