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剝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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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剝繭（2）
第30章 剝繭（2）(1/3)
“在你有理智的時候確實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不過俗話說得好，酒壯慫人膽。一個平時連蟑螂都害怕的男人喝上幾杯，都可能會有潑天的膽子。昨天你和索朗次仁喝了幾杯，酒力上頭之後會不會做這種事情你自己清楚。”趙酉兩道凌厲的目光鎖在諸葛的身上，聲色俱厲地道，“我向青年客棧的其他服務員打聽過了，他們住的都是你安排的多人床位房，只有盛夏佔據了一個單間。在客棧床位緊張、入住要提前預約的情況下，放著錢不賺，硬是留出一個單間讓盛夏長期住著，我看只有兩種可能：第一種可能，你是活雷鋒；第二種可能，你對這位叫作盛夏的姑娘有著不可告人的企圖。不過從你掙錢時體現出來的那股精氣神來看，第一種可能可以排除。”
我的位置和諸葛離得挺近，可以清楚地看到諸葛的臉漲得通紅。他情緒激動地咆哮道：“沒錯，盛夏確實是個漂亮姑娘，我是對她有意思，也私下裡向她剖白過心跡，但被盛夏禮貌地拒絕了。但這並不妨礙我自己對她好，這是我的客棧，我願意讓誰住就讓誰住，天王老子都管不著。”
聞言我暗暗嘆息，想不到看上去落拓不羈的大齡文藝青年諸葛竟然感情上和蔣濤被同一塊石頭絆倒，怪不得他請我們吃飯的那個晚上會在醉酒後高呼什麼“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可笑小琴還以為諸葛是在為已經分手的前女友感到傷心。不過趙酉在這麼多人面前這麼說諸葛也有些過了。
顯然趙酉並沒有我這樣的想法，依然像一條毒蛇一樣快意地向諸葛噴吐著毒液：“總之，抽屜裡的鑰匙是不會自己長出腳跑到二樓把門鎖上的。小琴並沒有傷害盛夏的動機，按照她的體格要殺死盛夏也有較大難度。所以從外面把二樓浴室門鎖上的黑手只能鎖定在諸葛的身上了。從調查的情況來看，諸葛顯然在案發之後對案發現場進行了清理，儘可能地清除了
留下來的痕跡。只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警方還是在盛夏的身體裡檢測到了一點殘留的精液，我想只要和你做一個DNA對比，就能知道真相了。”
不會吧，許局可從來沒有向我們提過盛夏有被人侵犯的痕跡，案卷當中也沒有看到過相關的表述，趙酉這個情報是哪裡得來的？我頓時一頭霧水。
趙酉的這番話徹底瓦解了諸葛的心理防線，原本還一臉激憤的諸葛此刻已經癱軟在椅子上，聲音也變得軟弱不堪：“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當時我喝醉了，什麼都不記得了，真的！”看他的樣子整個人都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坐在諸葛身邊的小琴則瞪著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諸葛，完全無法接受自己的老闆搖身一變成了殺人犯的事實。
“諸老闆，你現在交待整個犯罪經過的話說不定還能按照自首處理。”趙酉的聲音充滿了**。
“我真的記不清楚了。索朗次仁過來找我說回扣的事情，我就招待他在我的房間裡喝酒。這一次的回扣數量遠超我的預期，所以我就忘乎所以地多喝了幾杯，我的酒量不算好，很快就上了頭，整個人暈乎乎的什麼都不知道了。後來還是索朗次仁把我弄醒的，我清醒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躺在浴室裡，滿鼻子的血腥味道。索朗次仁看我醒過來首先就給了我一個耳光，然後指著浴缸狠狠地問我怎麼會做出這種事情。”
“被他那麼一指我才發現盛夏一絲不掛地死在了浴缸裡，而我的手上則握著一柄帶血的刀子。當時我嚇得魂不附體，就問索朗老哥到底出什麼事了。索朗次仁告訴我，我酒喝到一半說了句要去樓下再拿一疊下酒的滷味，接著就一個人踉踉蹌蹌地出來了，結果過了半天還沒回來，他覺得有些奇怪，就想下樓看看。結果到二樓的時候聽到了我的呼嚕聲，這才循聲找過來。浴室的門當時虛掩著，索朗次仁推開門就發現了沒有意識的我和已經沒命的盛夏
。至於怎麼動手殺的人我已經完全不記得了。我當時整個人都嚇傻了，跪在地上求索朗老哥放我一條生路。”
“索朗老哥和我相識的時間算長了，他也夠朋友，很快幫我琢磨了個主意。我們清理了一下浴室，去除了留下來的痕跡，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回到我的房間。等我和小琴的換班時間一到，我就和索朗老哥一起下樓。等小琴離開後，我才拿出抽屜裡的浴室鑰匙，躡手躡腳地到二樓把門從外邊鎖上，把浴室偽裝成密室。用索朗次仁的說法，這樣可以混淆警方視聽，再加上有他給我做不在場證明，我脫身的機率會大大增加。誰知道……唉，善惡到頭終有報啊。”
“索朗次仁，既然你對盛夏死亡的內情知道得一清二楚，為什麼不向警方檢舉揭發？”李警官昨天為了這樁案子跑斷了腿，現在發現竟然有人知情不報，當即大為光火。
諸葛開始交待問題的時候，索朗次仁的面孔就變得鐵青。此刻他聽李警官質問他，便狠狠地剜了諸葛一眼：“我索朗次仁向來夠朋友、講義氣，不像有的人，盡是幹這種出賣朋友的事情！”
“諸老闆，你用來殺人的刀呢？”趙酉問諸葛。
“刀子讓索朗次仁帶走處理掉了，他說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深埋。”
“那人皮呢？”趙酉追問。
“什麼人皮？”諸葛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又反應過來，“啊，盛夏背上的那塊皮麼？我也不知道我放到哪裡去了，當時我完全沒有意識。”
“你為什麼要把盛夏背後的皮剝下來？”
“我不知道，我當時根本就不是個正常人。”諸葛的聲音都帶上了哭腔，“警官，我在沒有意識的情況下殺人能輕判麼？”
“諸老闆，這個問題很重要，說不定能洗刷你身上的嫌疑。”趙酉的眉頭擰了起來。
諸葛一愣，隨即有些不可思議地問：“可……可是，不是發現了我的……”
“那是我編出來詐你的。”趙酉回答得雲淡風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