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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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現場
第19章 現場(1/3)
片刻之後，我們一行人就到了青年客棧的二樓。小琴是發現屍體的人，諸葛則是客棧的老闆，為了方便我們問話，兩個人也跟著一起上來了。
客棧的二樓已經拉起了警戒線。我們跟著許局一起，來到了走廊盡頭的女浴室。此時浴室硃紅色的門正緊緊關閉著，一想到此時門的後面正躺著一具屍體，我的呼吸就忍不住加速。
“浴室的門平時都不上鎖麼？”趙酉的視線在門鎖上停留了一會兒，然後轉頭問跟在後邊的諸葛和小琴。
“這扇門只有在浴室有人洗澡的時候才從裡面反鎖上，想從外面把門鎖住就一定要用鑰匙。浴室的鑰匙也只有一把，一直都保管在一樓前臺的抽屜裡。”回答的是小琴。
等我們戴上李警官遞過來的手套以後，許局抬手打開了女浴室的門，頓時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鋪面而來。雖然在醫學院學習期間，我也做過不少解剖，但那時候聞著的都是福爾馬林的味道，如此濃郁的血腥味還是第一次聞到，頓時被衝得一陣作嘔。
我見趙酉面色如常，一點都沒有在這股血腥味下顯得不適，便也強忍住嘔吐的慾望，跟著許局和他走進了浴室。
青年客棧的浴室並不寬敞，我們三人一進去就顯得有些逼仄，兩位警官和小琴、諸葛乾脆就在浴室門口站著，也不進來。
甫一進浴室，我的目光就被貼著牆的浴缸牢牢吸引住了。浴缸裡此刻正臉朝下倒著一個人，背部的面板整塊都消失不見，露出了觸目驚心的血肉。浴缸裡的水都已經被鮮血染成了深紅色，又黑又長的頭髮漂浮在浴缸當中，像一大團海藻。從這黑長的頭髮和**的面板來看，死者確實是一名女性。
“小琴，死者身上沒有穿衣服，面部又朝下埋在水中，你怎麼一進浴室就能判斷出死者是盛夏？”趙酉一邊靠近浴缸一邊問道。
站在門外的小琴抬手往裡面一指，答道：“那條是盛夏的裙子，我絕不會認錯，這條裙子還是我和她一起逛街的時候買的，她
可喜歡了。”
我順著小琴手指的方向望去，就看到牆壁上釘著的衣帽鉤上掛著一條裙子，正是今天早晨見到盛夏時她穿著的那一條。
趙酉對小琴的回答不置可否，在浴缸邊貓腰蹲下，伸出右手探入浴缸，將死者的臉輕輕撥轉過來。
“應律，你來看看，這是不是盛夏。”從他的聲音裡聽不出絲毫感情，彷彿他現在碰的只是一個壞掉的洋娃娃。
“你又不是沒有見過盛夏。”我嘴裡嘟噥了一句，但還是強忍住心中的不適，很配合地湊過去觀察死者的面部。
“確實是盛夏無疑。”我對趙酉說道。盛夏那張姣好的臉此刻白得如同一張紙，精緻的妝容也已經被浴缸裡的水泡得一塌糊塗，讓我心裡一陣說不出的難受。
“我們已經檢查過屍體了，除了後背的皮被剝離外，死者的手腕上還有一道很深的傷口，直接切斷了動脈。”許局在一旁為我們介紹情況。
“割腕？這聽上去倒有些像自殺。”我撓了撓頭說道。
“我們初步判斷這應該是一起謀殺。如果是自殺的話，她完全沒有必要把自己背後的皮給剝了，而且剝皮這個行為僅靠她一個人根本無法完成。”許局顯然沒有把破案的希望放在我身上，所以毫不留情地駁斥了我的胡言亂語，接著他又對趙酉道：“現在最讓我們感到棘手和困惑的是，凶手究竟是怎麼離開這間浴室的。”
“凶手在殺害死者以後要離開房間只有兩條路可以走。”許局先是指了指門，然後又指了指浴室的窗子，“剛剛客棧的工作人員也已經介紹過了，這扇門沒有辦法從外面上鎖，發現屍體的時候門是鎖上的，所以可以杜絕凶手從門離開的可能性。”
“鑰匙一直在前臺，沒有人動過麼？”趙酉問道。
“我和小琴一直都是在前臺輪流值守的，任憑誰過來都逃不過我們的眼睛，我可以打包票沒人動過鑰匙。”門口站著的諸葛把胸脯拍得山響，站在他邊上的小琴也一個勁地點頭。
“這麼說的話，
凶手應該是從窗戶出去的了。”我一邊說一邊轉頭去看浴室的窗子，等我看清楚窗子的時候立刻就開始後悔我一秒前說的這句話。
浴室的窗戶已經從裡面被閂上了，第二條出路也被堵死。
趙酉來到窗前，吱呀一聲把窗戶推開。窗子上裝著的是磨砂玻璃，開窗後才能看清楚外面的情況。我湊到趙酉身邊，探頭往外望，只見外面就是青年客棧的大院，大院裡的人可能是因為覺著沒熱鬧可看，已經散去了不少。
“從窗戶出去確實也不可能。雖然可以用絲線做成機關從外面把窗戶的插銷插上，但是浴室窗戶對著的位置太過顯眼，如果凶手從窗戶鑽出去，很有可能會引起外面的人的注意。”趙酉的眉頭擰在了一起。
“我們已經向對面茶館的人瞭解過情況了，整個下午茶館的服務員都坐在門口清洗水壺和茶杯，從那裡剛好能看到這裡的窗戶，服務員一口咬定沒有看到過有人從這扇窗戶爬出去。如果找不出凶手離開的方法，這個案子就完全沒有突破口了。如果死者背後的皮沒有被揭掉，倒是可以初步認定為自殺。可現在這情況……實在是難辦啊。”光從許局的聲音裡就能聽出他的煩悶，如果不是顧忌到自己身為領導幹部的形象，他恐怕就要開始抓耳撓腮了。
“諸哥，我看樓梯口那裡有一個攝像頭啊，直接把監控錄影調出來，排查一下不就知道凶手是誰了麼？”我有些奇怪地問諸葛。
諸葛口中嘿嘿乾笑了兩聲，搓著手不好意思地回答：“那個攝像頭壞了快一年了，我做的也是小本生意，利潤那麼薄，資金都經常週轉不過來，所以一直沒有再購置，現在攝像頭只是個擺設而已……”
在浴室中沒有什麼特別的發現，我們也只能無奈地離開。
出了客棧後，許局和小李、小王還要回局裡，離開的時候許局又對趙酉千叮嚀萬囑咐，囑託他好好琢磨下這個案子，還要了我們現在的住址，表示一有什麼新發現就會通知我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