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八章 成佛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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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成佛之道
第三百二十八章 成佛之道
戰鬥仍然在繼續，持久的僵持著。八臂怪物只被動防守，卻依然讓鄭道他們無法力敵。
“七爺我跟你拼了！”在鄭道和傅紅衣再次被擊退之後，鍾仁也紅起了眼睛。
金剛杵散發巨大的威能，砸向八臂怪物。
“不可！”鄭道覺察到拼了命的鐘仁所造成的力道，趕緊提醒。
金光與魔氣交匯，鍾仁與八臂怪物拼力，這次竟然雙方勉強持平。金剛杵本身就壓制八臂怪物的魔身。
鄭道在剛才與八臂怪物的對拼中也受了輕傷，只能竭力呼喊：“快退！”
鄭道看到了細節，八臂怪物被鍾仁擊退了半步，但是也就是這一瞬間，他看到了八臂怪物的半邊金身，臉上露出來陰詐的笑容。
還未反應過來的鐘仁，被八臂怪物的四隻金色的手臂抓住，想要硬生生的扯碎。
就是因為鍾仁讓八臂怪物後退了半步，也讓他墮入了更深的魔道。現在的八臂怪物，已經不是佛性在主導了。
傅紅衣的雙劍都已經脫手，在地上掙扎著沒有爬起來。鄭道孤身救援，急速衝了過去。
但是鍾仁已經滿臉潮紅，快要不支了。再過上幾秒鐘，他就會被八隻手臂撕碎。
鄭道還未感到，一個閃爍金光的東西就扔了過來，是金剛杵。
鍾仁從喉嚨裡擠出聲音：“拿好這個，替我報仇！”
鄭道接住金剛杵，但是依然不會放棄救援鍾仁。而且在金剛杵入手之後，上面的金光就瞬間收斂了。
金剛杵在鄭道手中無用，根本就不認可他。
“啊！”
鍾仁發出嘶吼，馬上就要堅持不住。
“你們，不該，向前！”八臂怪物的臉色也露出痛哭的神色，他也在堅持，但是隻是因為這半步，讓他無力對抗魔性，不過因為他的努力，竟然又讓鍾仁距離死期又慢了幾分。
鄭道已經上前，一手持掌秋水，另一隻手像是拎木棒一樣握著金剛杵，分別砸向八臂怪物的身上。
但是八臂怪物身上的黑氣越發濃重，只能對鄭道勸慰：“你們走吧，再晚上半分，你們都得死在這裡。”
鄭道咬緊牙關，並不迴應，只是努力一下一下的攻擊八臂怪物。
轟然聲中，鄭道再次倒飛而出。在不能動用山河圖的情況下，鄭道對八臂怪物的攻擊毫無作用。
殘水和金剛杵也都從鄭道手中脫離，鄭道竭力的運轉背後的太極圖，嘗試祭出山河圖，但是太極圖幾近凝滯，根本無法為他提供靈力。
“沒有佛的指引，無人能渡！”八臂怪物的語調已經從莊嚴慈悲變得陰狠凶殘。
面色猙獰起來，八臂怪物的整張臉都已經縈繞了黑氣，最後從口中吐出幾個生硬的字：“你們，都得，死！”
八臂怪物幾乎徹底入魔，已經無力再掌控身體，在鍾仁已經力竭的最後時刻，一道璀璨的金光從鄭道身後穿過。
即便是連鄭道的眼睛，都沒有看清這一切，等到鍾仁被八臂怪物無力的扔到地上之後，他才看到在他與八臂怪物之間多了一個人。
是密宗的那個小丫頭，紫衣。
沒有人留意到紫衣，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撿起了降魔杵，化身一道金光而來。手中的金剛杵，直直刺進了八臂怪物的心臟。
黑色的魔血濺在了紫衣的臉色，讓她本來純淨的臉變得恐怖。
“咳！咳！”鍾仁躺在地上竭力的捂著喉嚨，大口的喘氣。
鄭道握住了紫衣的手，又加了一把力道，讓金剛杵整個都快沒進了八臂怪物的胸口。
“退散！”八臂怪物又發出一聲佛怒之音，將三人震退。
鍾仁和鄭道一起起身，又開始罵罵咧咧：“特麼的，七爺還以為這次真要交待了呢。”
鄭道放下心來，鍾仁的生命力一向頑強，這樣都能活了下來。只是紫衣的情況並不怎麼樂觀，鄭道懷裡抱著已經昏迷的紫衣，剛才那一下攻擊絕對不是她這個境界能做出來的。
可是鄭道也沒有時間多想，藉助紫衣的身體發出攻擊的是金剛杵還是那個八臂怪物的金身了。
八臂怪物又走了過來，雖然已經踏過他入魔的分界線，但是身上的黑氣卻沒有再消散。
一經入魔道，回頭已無果。這個堅持了不知道多少年的密宗僧人，還是在求佛問心的道路上失敗了。
“阿彌陀佛！諸位，吾最後一言，還是希望你們能回頭！”八臂怪物最後理智還在，依然是勸說。
鄭道還懷抱著紫衣，鍾仁已經動了，大步上前，對著八臂怪物的胸口又是一拳，還順帶著把金剛杵拿了回來，打算再用它砸向八臂怪物。
八臂怪物最下方的一對手掌合十，對於鍾仁的砸擊不閃不避，任由他而來。
在打砸了一陣之後，八臂怪物才伸出一隻手掌，手心朝向鍾仁。
鍾仁這會也已經冷靜了不少，馬上後退。但是八臂怪物並沒有再發動攻擊，而且身上的手臂竟然像是泥塑的一樣，從身體上脫落了下來。
鍾仁急速回退到鄭道身邊，瞪大了眼睛看著身體慢慢龜裂的八臂怪物：“這都是我乾的？”
金剛杵染血，鍾仁難以置信，入魔後的八臂怪物不是應該更難對付嗎？難道紫衣那一下真的就結果了他？可是連那些乾屍都能起來戰鬥，八臂怪物雖然心臟破損，但是也不應該這麼容易就潰散了啊？
“不是你，是他自己。”鄭道給出解釋，他看清了其中的端倪。
最後一點金光，由內而外的衝擊著八臂怪物的身體。起源的位置，就是他胸前的傷口。
紫衣的那一擊可能傷害不致命，但是金剛杵的佛光喚回了八臂怪物僅剩的一點佛性，讓他有能力崩壞了自己的肉身。
八臂怪物的手臂都在脫落，最後只剩下兩條，其餘的六條都在地上扭轉，攀爬。看樣子，是還想要回到身體之上。
鍾仁又忍不住驚呼：“這真的是個人嗎？還是說，他天生就是個畸形的怪物。”
因為八臂怪物的外貌，鍾仁一直都不把他當一個正常的人來看待。
鄭道也猜不透徹了，八臂怪物的那些手臂，可能並非是天生，而是後天長上去的。
這可能牽扯到古老的密宗修煉體系，無論是密宗還是嵩山的和尚，都有佛教八臂羅漢和千手千眼觀世音的傳說。甚至，有的佛教分支還有真佛化萬千身，行走於世間渡人的傳聞。
其中真假自難辯解，八臂怪物已經貼在牆壁慢慢的坐下。鄭道明白，這是八臂怪物在給他們讓路了。
八臂怪物額前有虛幻的第三隻眼，介於佛眼與魔眼之間，能看透人心。
雖然讓路不是他的本意，但是他也知道鄭道絕不會回頭。如果是全勝時期，他一定會阻攔。
但是現在的八臂怪物已經馬上要逝去，也不願再耗費最後的力量為鄭道的前路做阻礙。畢竟，即便是再耗費了鄭道的靈力，他拖著疲憊之軀還是會前行。
“多謝大師！”鄭道恭敬的行了個佛禮，就帶著眾人從八臂怪物身前透過。
鄭道走在最後，回頭看著八臂怪物的身軀漸漸魔化，隨時警惕著。
突兀之間，八臂怪物的體內激射出無數金光，而且他竟然又起身追了過來。
“我終於看透了，你。千年前，活佛曾經說過······”
鄭道心驚，急聲詢問：“活佛說過什麼？”
沒有得到迴應，八臂怪物徹底的炸裂開來，一道八臂金身的虛影從碎裂的魔殼中顯現，不悲不喜的閉上了眼睛。
“活佛到底說過什麼？你又看透了誰？是我，還是他們中的一個？”
鄭道覺得八臂怪物的話語中肯定有大祕，但是金色虛影並不迴應了。徹底褪去魔殼之後，他也已經斬斷了與凡世的一切因果，不再沾染。
金色虛影就這麼懸浮在甬道上房，過了足足有一刻鐘才慢慢消散。
又沉默了良久，鍾仁不確信的問道：“他，成佛了？”
鄭道嘆息：“這個時代，成仙成佛都是妄談！他只是在執念中成全了自己，不過在佛法的奧義中，他應該也算是成佛了吧？”
鄭道對於八臂怪物的結局也說不出是好還是壞，如果不是遇上他們，或許八臂怪物會繼續努力走這條甬道。只要給他足夠的時間，說不定他真的能保持佛性的走到最後。
但是現在的結局是，八臂怪物徹底的從世間抹去，斬殺了自己的魔殼。魂魄雖然不好說是不是真的成佛了，但是最起碼也算是得到了解脫。
鄭道的心很亂，佛教講說斷一切執念可成佛。但是，成佛本身，不就是一種執念嗎？
沒有再繼續耽擱，眾人繼續上路。這條甬道還沒有走完，乾屍喇嘛和八臂怪物的出現已經讓他們數次經歷生死危機。
這條道，真的難渡。
又前行了一段，也沒有再出現任何類似於八臂怪物這樣的求道者。不過地上的屍體越來越多了，到了這裡，古武世家的人死的少了，不過嵩山和尚們的屍體多了起來。
還是跟以前一樣，每個和尚的屍體都被砸碎了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