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神祕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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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神祕女人
第八章 神祕女人
狄可青似乎菜市場對賭約早就忘得一乾二淨了了。這兩天連人影都沒有瞧見，打手機也是關機。
歐陽慧美氣得咬牙道：“哼，我就不信沒有了你就找不到那個女人。”
煩歸煩，可時間已經過去兩天了，她也有點急躁起來。萬佳樂怎麼還沒有訊息了呢？是他不負責，還是趙小川根本就沒有動。
按道理，他是一定會動的。
難道他真的不認識她？她們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不，她又馬上否定了。憑直覺，女人的直覺，這個女人一定和劉大偉脫不了干係。
可是趙小川為什麼會的不動呢？難道那五十萬真的是還給她的？就這麼簡單？還是他發現了萬佳樂的盯梢？不。萬佳樂人雖小，卻是一個比鬼都精明的??。
她正在胡思亂想之時電話鈴響了。
她趕忙拿起聽筒，傳來了萬家樂急促的聲音，“歐陽阿姨，我已經發現了那個女人。
“在那裡？”
“朝八里，西花衚衕菜市場附近。
“你現在在哪兒？”
“我也在這裡。”
“好，你等著，我馬上就來。”說完，歐陽惠美匆匆下樓，攔了輛計程車直奔朝八莊西花衚衕菜市廠。到了那裡，她傻眼了。這裡和四周的高樓大廈形成了極大的反差。它只不過是一片低矮而又破舊的小平房，一間挨著一間。
難道那個神祕的女人就住在這裡？她正疑惑著，萬佳樂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鼻子上還有塊煤灰痕跡，要不是細緻辨認還認不出來呢？
“你怎麼弄成這個樣子？”
他眨了眨眼睛，“不是你告訴我要偽裝自己的嗎？”
她摸了一下他的頭，讚許的點了點頭。萬佳樂帶著她七彎八拐的來到了兩間低矮的小平房前，道：“就是這裡。”
“就這？”她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劉大偉的女人就住這？牆上的紅磚已經開始分化剝落。門緊閉著。
萬佳樂十分肯定地點了點頭。她完全沒有反應，內心的震撼太大了。萬佳樂究竟搞沒搞錯？她正想問個究竟，小傢伙早就跑得無影無蹤了。
她遲疑著走上前去敲了幾下門，門開了。
開門的是一位三十來歲的女人。她黑色的披肩發，黑色的眸子，黑色的套裙，風姿綽約。不錯，正是她。照片上的女人。
她一雙大眼睛注視著歐陽惠美，道：“你找誰？”聲音清脆悅耳。
她比照片還漂亮。歐陽惠美和她在一起簡直就像是一隻醜小鴨。
“我找這房子的主人。”
“我就是。”女人很鎮靜地答道。
“你就是？”儘管她做好了充分的思想準備，還是不免吃了一驚。
她很自然的點了點頭，道：“請進。這是兩間很普通的房間，除了一臺21寸彩電外，幾孚沒有什麼像樣的東西。這和她想象中的真是天壤之別。
“請問，怎麼稱呼？”女人很客氣的問著歐陽惠美。
“我是可青偵探社的歐陽惠美。”她說著遞上了一張名片，“有件事想找你核實一下。”
她看了一眼名片，還給了她，道：“有什麼事請講。”
“
陳清水。”她很鎮定地答道。
歐陽惠美默默地記下了這個名字，然後問道：“你七月十五日上哪去了？”
“七月十五。”她想了一下說道：“到劉先生的墓地裡去拜祭了一下。”
“
劉先生？哪個劉先生？”歐陽惠美盯著她，希望能發現什麼祕密，卻落空了。
“就是剛死不久的劉大偉先上生。”
“你們認識”她緊逼著她。
陳清水不慌不忙的說：“對，我們不僅認識而且還……”
“而且還很要好，是吧？歐陽惠美總算感到抓住了把柄，嚴肅地問道。
陳清水不怒反笑道：“其實，我想說的是我和我愛人的婚事還是劉先生介紹的。”
歐陽惠美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瞪大眼睛問道：“你們的婚事還是劉先生介紹的？”
“所以說，劉先生死了，逢年過節，我們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她說得或情或理，歐陽惠美還跟著贊同道：“對，這也是人之常情。”
說完之後，她又後悔了，怎麼就忘了自己的目的地了呢？
“
其實，先說好了的，我們倆人一起去的，最後，他有事，沒去成。”
“你們兩人？”歐陽終於抓住了一個尾巴，緊追不放。
“就是我老公。”她朝屋裡喊道：“尚仁，你出來一下。”
從屋裡出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青人，雖然長得木訥了一點，卻還五官端正。
“你好。”他朝歐陽打了個招呼，又到一邊去了。
“這位警察。”她還是不習慣叫她探員，“想問你7月15日為什麼沒和我一起去劉先生的墓地？”
“哦，我那天突然覺得頭疼。”尚仁道：“我不去上墳也有罪？”人雖木訥，話卻充滿了火藥味。
歐陽萬萬沒想到他有此一問，有些慌亂的回答道：“啊！沒有，沒有。我只不過想順便了解一下。”
“沒事了吧？”尚仁又問道：“沒事我先出去了。”說著，朝歐陽看了一眼，然後又望著陳清水，直到她點頭，知道她點頭，他才出去。
“你愛人很聽你的話。”歐陽惠美從內心發出了一聲讚美。
“男人嘛，就應該管緊點。”陳清水望著歐陽，有點意味深長的一笑。
“你們結婚幾年了？”歐陽惠美忙岔開道。
“六年。”陳清水脫口而出。
“孩子多大了？”
“五歲。這不，尚仁到幼兒園去接孩子去了。”
“你看，我們光顧著說話，還沒請你坐呢？”陳清水搬過一個凳子，“請坐。”
歐陽惠美坐下了，她的目光落在這屋子裡，總有點不自在的感覺，為什麼不自在呢？她還一時說不清楚。
“劉大偉死前，有一大筆款子交給了趙小川，你知道嗎？”
“不知道。”她回答得很乾脆，“我們已經和劉先生家很少來往了。”她把“我們”說得特別重。
“你能說清楚那筆錢是怎麼回事嗎？”
儘管她知道這是毫無結果得問話，但還是問了出來。
陳清水不慌不忙回答道：“不清楚。”
“聽說劉大偉那五十萬是透過趙小川之手給你的？”歐陽說完這句話，緊緊的盯著她。
陳清水十分冷靜的反問道：“給我幹什麼啊？”
歐陽差點被這句話問嚥了氣，好一會才緩過來。換了一種方式問道：“劉大偉平時資助過你們嗎？”她故意把你們說得特別重。
陳清水淡淡一笑：“你看我們象是接受過別人資助的樣子嗎？”
確實，這麼寒磣的家哪是得到別人資助的樣子呢？她為自己的這句話後悔了，可是，心中的疑點確不得不問。
那麼劉大偉的五十萬確實是換趙小川的錢？
陳清水真的是象她說的那樣，只是六年前的熟人，以後一點關係都沒有了嗎？
這有可能嗎？
她再次注視著她，希望從她的臉上，身上，甚至是鞋子尚發現些什麼，可是什麼也沒發現。
她只覺得哪裡不對勁，可又說不清在那裡。
“你和劉大偉是怎麼認識的？”
“這個……也要談嗎？”
她點了點頭，“我想聽聽。”
“一個朋友介紹認識的。”
歐陽緊追不捨，“你朋友，現在在哪？”
“前幾年就道深圳去了，現在已經沒有聯絡了。”
“朋友怎麼會沒聯絡了呢？”
陳清水遲疑了一下，“聽說她被以為香港老闆包了下來，我們就再也沒有聯絡了。”
“哦。”歐陽又問道：“你朋友當時給你介紹劉大偉，是想做點什麼嗎？”
“我那時剛中專畢業，想找個財會做做。”
“找到了嗎？”
陳清水嘆了口氣，“找是找道了，可惜幹了不到半年。”
歐陽好奇的問道：“為什麼？”
“因為我發現我幹不了。”
“你不是中專畢業嗎？”
“可是專業不對口。”
“他就沒給你換份工作什麼的？”
陳清水笑了笑：“我那時只想結婚。”
歐陽也笑了：“所以，他給你介紹了杜尚仁。”
陳清水含笑點了點頭。
歐陽繼續問道：“你現在在什麼地方工作？”
“自從有了佳寶，我就什麼活也沒幹了。”
歐陽突然吁了口氣道：“哦……”
“這也是我老公的意思。”
歐陽讚道：“你老公對你挺好的。”
陳清水臉上露出了幸福的笑容，“他雖然沒什麼本事，這方面對我還是挺好的。”
正說著，杜尚仁領著一個活波可愛的胖小子回來了，笑傢伙一進屋，機靈的眼睛盯著歐陽惠美，眨也不眨一下。
陳清水拉著他的手：“佳寶，叫阿姨。”
佳寶甜甜的叫道：“阿姨好！”
歐陽摸了摸他的頭：“佳寶乖！”
陳清水對歐陽惠美道：“一起吃頓便飯吧？”
逐客令！歐陽惠美只好告辭了。
一出門就被一股冷風吹的打了個寒戰。這鬼天氣，剛才還是好好的，怎麼突然說變就變了呢？
天氣變了，烏雲遮住了快要落山的太陽，天色越來越暗，她的心情也跟著這天氣一樣，低沉，鬱悶，她走進一家昏暗的小餐館，大大咧咧的坐在那裡，
一位服務員走了過來，“小姐，需要點什麼？”
“白斬雞，白酒。”她沒好氣的答道。
服務員快步離開了她，生怕招來麻煩。
真是的，她想來就氣，今天明明算的好好的，只要發現了那個神祕女人就一定能追查到那五十萬的下落，就能找到劉大偉自殺的原因，甚至牽出一大堆陳清水和劉大偉的緋聞，可現在到好，一切都落空了。
五十萬的下落計劃落空了。
劉大偉自殺的原因，也被一句話輕輕的蓋了過去了，更不用說有什麼緋聞。
五十萬，她的直覺告訴她，決不是那樣簡單的還款，可依據呢？
陳清水這個人，自從走入她的視線，她就對她處處懷疑，可是透過近距離的接觸和觀察之後，她又推翻了自己原來的想法。
她絲毫沒有任何輕佻的舉止，倒更像一位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
難道自己原來的判斷都錯了。
難道一切原本都是很正常的，只不過加了自己的主觀判斷才成這樣的？
她越想越頭疼。
越頭疼越要用酒來麻痺自己。
白斬雞也一同端了上來。
她開啟酒瓶蓋，正要往酒杯裡到酒，卻被另一隻粗壯有力的手奪過去了。
她正要發火，卻又變成了一副極難看的笑容。
“這麼好的酒菜也不叫上我。”
“你這幾天上哪去了？”她沒好氣的問道。
“我不在你身邊嗎？”
“我是問你這幾天？”歐陽惠美提高了聲音。
來人沒顧的上說話，只顧對付著盤中的白斬雞。
歐陽惠美氣惱的想從他手裡奪過酒瓶。
他嘴裡嚼著雞，含混不清的說道：“女人是不能喝酒的。”
“狄可青，你混蛋！”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把憋在心裡很久很久的氣發洩出來。
狄可青坐在她對面，壞笑著問：“怎麼，發洩完了？”
歐陽惠美瞪了他一眼，“我有什麼好發洩的？”
狄可青笑著說：“沒什麼好發洩的，一個人跑來喝什麼酒？”
“我喜歡，我願意，你管的著嗎？”
“怎麼管不著，執行任務時不準喝酒。”
“你……”她瞪大眼睛瞧著他，突然，一把奪過酒瓶，猛的灌了幾大口。
“行了。”狄可青把酒瓶奪過來，“沒事別拿酒出氣。”
又燒又烈的酒灌進喉嚨還真的不舒服，她真的想吐出來，連忙夾了一塊雞肉一起吞了下去。
“怎麼樣？”
“什麼怎麼樣？”
“你不是上陳清水家裡去了嗎？”
“誰告訴你的?”
狄可青沒有回答，她心裡也猜到是誰了，萬佳樂！這小子，叫他不要說，還是靠不住。
“你可不要說是玩家類告訴我的。”
她瞪大了眼睛，不是萬佳樂還有誰？
“其實，到現在我還沒見到萬佳樂呢。”
“那誰告訴你的？”
狄可青又露出了他那標誌性的笑容，“我自己。”
“你自己？”歐陽惠美臉上分明露出不信的神情。
“對啊，我自己。要不我怎麼知道你在這裡？”
歐陽惠美瞪大了眼睛：“好啊，原來你一直在監視我！你好壞啊你！”
狄可青露出冤枉的樣子：“誰說我監視你了？”
歐陽惠美不易不饒：“你沒監視我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直覺？你也信直覺？”
狄可青加重了語氣，“直覺，男人的直覺！”
歐陽惠美終於笑了，一掃今天的陰霾。不管這句話是真是假，只要他心裡有她就行了。
她現在象變了個人似的，笑著問他：“你這幾天上哪去了？”
“想知道？”
歐陽惠美給他斟了杯酒，“你不說我就不聽。”
狄可青一口悶掉了杯中的酒，又吃了一塊白斬雞肉，那種饞樣就象一輩子都沒有吃過一樣，越是這樣，她反而覺得越開心。
“這幾天你上哪去了？”好奇心終於還是沒能忍住。
狄可青吞下口中的雞肉，“你還是先談談你到陳清水家的情況吧？”
她搖了搖頭：“沒什麼好談的。”
“怎麼，你在那裡一個下午就什麼收穫都沒有？”
“你沒問五十萬的事？”
“問了，人家說不知道。”
“難道你沒感受到什麼？”
“感覺到了。”歐陽惠美悠悠的道：“感覺到她是一位相夫教子的賢妻良母。”
“這就是你的感覺？”
“你想讓我說什麼？”
“你真的沒有感覺到什麼？”
“我……”她就像感覺受到某種侮辱一樣，提高嗓門道：“我感覺到了一個寒磣的家，一個溫暖的家，它遠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樣。”
“你想象中的應該是什麼樣？”
還沒等她說出來，狄可青就拉著她的手朝外面走。
“你要幹什麼？”
“我帶你去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