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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

北京城有酒的地方挺多,有名氣的地方也很多,國賓館,長城飯店,但那種地方絕不是他要找的人去的地方,他要去的地方室那裡呢?路邊的小酒店!

川中情,一條僻靜的馬路邊的小酒店。

門面不大,裡面擺放著幾張條形桌,木質靠背椅,雖然不大,但卻給人一種舒服的感覺。

狄可青推開玻璃門,吧檯後面一位小姑娘迎上前來,撲閃著一雙大眼睛問:“先生,吃飯嗎?”她問過以後又自個笑了,到酒店來的人,除了喝酒吃飯,還會有別的事嗎?幸好狄可青並不在意這些,只見他點了點頭,徑直走到裡面的一張桌子前坐下,桌子的對面坐著一個人,他正埋頭在那裡津津有味的嚼著花生米,面前的小酒杯剩著半杯殘酒,酒是紅星二鍋頭,酒瓶早已乾涸,下酒菜是水煮殼花生,一盤殼花???已所剩無幾,面對著眼前這位不速之客,喝酒的人連頭也沒抬,只顧喝著自己的酒。

小姑娘正納悶,這個人放著空桌子不坐,偏偏坐到有人的桌子上去,而且兩人好像並不認識,狄可青從盤子裡抓起一粒殼花生,熟練的剝開拋向嘴,邊嚼邊問:“雷振東?”

對面的人依然沒有抬頭,依然剝著殼花生,“雷振東!”

狄可青正要說話,對面的人卻先開口了,“狄可青?”

儘管他知道歐陽惠美會把自己的情況介紹給他,他還是暗暗的吃了一驚。好厲害的眼力,好厲害的判斷力

“狄可青!”他還是回答道。

“罰你一杯。”雷振東不管他同不同意,高聲叫道:“小芹,拿酒來!”

小芹就是剛才那位小姑娘,她正拿著酒杯,酒和筷子走了過來。好一位善解人意的小姑娘!

雷振東拿酒給狄可青斟滿了一杯,狄可青接過酒,二話沒說倒進肚裡,他斜視了他一眼,道:“不錯!”

“來點什麼?”他看了眼碟子裡不多的花生。

“小芹。”狄可青喊道:“來一盤殼花生,一盤醬牛肉,一盤蹄花,一盤雞翅,兩瓶二鍋頭。”

“誰結帳?”

在他的生活中,這簡直就是一種奢侈的生活,免不得問了一句。

“我結帳。”

“你一向很小氣的。”

一般人在第一次見面,是不會這樣說話的,可是,他不管這些。

一般人聽到別人說自己小氣,一定會發怒,或是很不高興,可是在狄可青聽來,比讚美他還讓他受用,他居然面不改色心不跳,還微笑著點了點頭。

雷振東略帶諷刺之意:“你好象很願意聽這句話?”

狄可青輕描淡寫道:“這並沒有不妥啊!”

“可是你今天破費了。”

狄可青替他斟滿酒:“應該的。”

“這樣破費有什麼事嗎?”

雷振東夾了塊牛肉放在嘴裡,“這牛肉味道不錯!”

狄可青吃了一塊,附和道:“確實不錯!”

“你進來時沒看見那招牌嗎?”

“你是說四川人會做醬菜?”

“你不贊同?”正在這時,他才抬起頭來,一雙眼睛直透對方的心臟。

這是一雙充滿智慧的眼睛,濃眉毛,大眼睛,堅挺的鼻樑。

狄可青抓過一個豬蹄,大口的嚼著連連讚道:“贊同,贊同。”

“哎,”雷振東嚷嚷道:“你是東家,應該先請客。”說著也搶過一個豬蹄啃了起來。

狄可青便道:“隨便吃,吃了再添。”說著又叫小芹拿來了兩個大碗。

“幹嘛?”雷振東看道他這個架勢,不由得有點發怵。

“喝酒!”狄可青不容分說,將兩隻碗放在一起,抓過酒瓶,分別倒在兩隻碗裡。

“說吧!有什麼事情?”雷振東嘴裡啃著豬蹄,含混不清的問道。

“沒有。”狄可青舉著裝滿酒的碗回答道。

“真的沒有?”

“真的沒有!”

“只是喝酒?”

“只是喝酒!”

“你不怕我醉了什麼都不知道了?”

“喝酒。”他舉起大碗和他碰了一下。

他似乎還有話要問,但最終抵擋不住就的**,咕嚕咕嚕的喝了一大口。用手抹了一下嘴,嘆道:“好酒!”

“你經常光顧這裡?”

“也不經常,一天才一次,一月才三十次。”

“你好酒?”

“你也好酒?”他眯著眼睛道:“我只是想醉。”

“你以前並不喝酒?”

“你以前並不開偵探社?”

狄可青笑了笑,隨即丟了一顆花生在嘴裡。

雷振東讚道:“你吃花生很在行?”

狄可青毫不謙虛:“我喝酒也一樣在行!”

的確,他喝酒也很在行,一碗酒已經喝了一半了,只不過他平時不喝。

“真不知道你還有這麼好的酒量!”

“我別的量也很好。”

雷振東也丟了一顆花生米在嘴裡,然後喝了一口酒。他斜著眼睛問:“什麼量?”

雷振東連著吃了幾顆花生米,一口酒幾乎喝了大半碗,“你說我沒度量?”

“那你的意思?”

“其實,我早對你說了。”他沒等一口酒幾乎喝了大半碗回答,又接著說:“你可以隨便問。”

“我知道。”說著,他又喝了一口酒,道:“其實,你該說的早就說了,不該說的……”

“不該說的,我也一樣不知道。”他替他說出了下半句話。

“你好象知道我要說的話。”

“有那麼一點點。”

“你知道我心裡在想什麼?”

雷振東好象沒聽見似的,只是盯著裝蹄花的盤子道:“確實不錯。”

狄可青附和道:“確實不錯。”他又喊道:“小芹,在來一盤。”

蹄花端上來了,剛出鍋的。

狄可青客氣的請道:“趁熱吃。”

雷振東毫不客氣的抓起一個最大的蹄花啃了起來。

他啃完一個放下骨頭之後,發現狄可青一動也沒動,忙問道:“你怎麼不趁熱吃?”

狄可青笑道:“我發現你這麼好的胃口,自己反而沒胃口了。”

他好象很難為情的道:“既然這樣,我就只好代勞了。”說著又抓起一個。

他吃得很香,好象很久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狄可青停了下來,好象在欣賞一件藝術品一樣欣賞著他。

他只當沒看見,又拉又扯的吃得有滋有味。

一盤蹄花被他三下五除二解決了,他用紙巾擦了擦手,抹了抹嘴,這才對狄可青道:“不好意思。”

狄可青丟了顆花生米在嘴裡,問道:“怎麼樣?還要嗎?”

“你當我是什麼?牛肚?”

狄可青舉起碗,兩隻碗碰在一起。

“怎麼樣?”這次是雷振東問狄可青了。

狄可青又丟了顆花生米在嘴裡,慢慢的嚼起來,好象十分難為情的問:“你敢確定這不是一起自殺?”

“第一,沒有自殺原因。”

狄可青正想反駁,雷振東用手止住他。

“第二,男的比女的面目恐怖,這恰好是氰化鉀中毒的徵兆,可是男的比女的面目恐怖,只有一種解釋,女的先死,男的替她整過容。”

“第三,男的服藥量比女的多一倍。”

雷振東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望著他,好象在說,怎麼樣?這三條夠了吧?

“這麼說,是謀殺?”

儘管狄可青也認同這種觀點,但在他的口中問出來,依然免不了有幾分緊張。

“是的,謀殺。”他回答的挺乾脆。

狄可青又不緊不慢的問道:“你的第一條好象不成立。”

“是的,我也承認,”他很坦率的說道:“他同樣沒有謀殺的理由。”

“不是沒有理由,簡直是荒謬透頂了。”狄可青說完,又丟了一顆花生米在嘴裡。

“所以說嘛,沒有人相信我的判斷。”

“所以說嘛,這裡成了你常來的地方。”

“還有哪個地方比這更好?”

酒,從來就是一種解愁的最好良藥。

“你不應該常到這裡來。”

“那應該去哪?”

雷振東仰起頭看著天花板,希望從中找到答案,可是,天花板上除了油煙汙染的黑邊紋條之外,什麼也沒有。

“你的辦公室,你的上司那,把你的想法跟他們說。”

“沒用的。”

“你好象很悲觀?”

雷振東馬上糾正:“是悲哀。”

“悲哀?為誰悲哀?”

“為我自己。”雷振東悲咽著說道:“我的死難者。”

“他們都不同意你的觀念?”

“當你的結果得到你的上司的肯定,你聽得見一個和你的意見想反的觀念嗎?”

狄可青想了想,“好象不能。”

“和你同樣沾光的人能贊同嗎?”

“也不能。”

從前總是別人沾他的光,他從來沒沾過別人的光。所以,他到現在才好象突然明白了什麼。

“所以說,你很悲哀?”

他點了點頭,舉起碗,碗卻空了。

“再來一瓶?”

他搖了搖頭。

他也沒勸他,因為他自己也感覺天旋地轉了。

“你從前是幹什麼的?”他突然問道:“我好象沒聽說過。”

“律師是個好職業啊!”雷振東讚道:“你為什麼改行?”

“本來還是好好的……”

狄可青講到這裡,臉上由晴轉陰,他低沉的喊道:“拿酒來。”

酒拿來了,放在桌上,56度的紅星二鍋頭。

他抓過酒瓶,忘了擰瓶蓋,就往碗裡倒酒。

雷振東奪過酒瓶,“你喝多了。”

“我的酒,我的錢,你管的著嗎?”

小芹在一旁嚇的不知如何是好。

狄可青又抓過酒瓶,擰開瓶蓋倒了半瓶一飲而盡。

“良心,我的良心!”他的聲音有些哽咽了,眼角也溼潤了,眼前又浮現了小女孩在最後一刻絕望的淚水。

“律師的職業不就是最講良心的嗎?”

“我的良心那時被狗吃了。”

“你……我聽得越來越糊塗了。”

“你聽說過五年前,一個少女被****的案子嗎?”

“聽說過。”雷振東道:“聽說那個****犯又被無罪釋放了。”

“知道為什麼嗎?”

“聽說他請了一個很高明的律師。”

“知道那個律師是誰嗎?”

雷振東搖了搖頭,一瞬間他突然變得象一頭凶猛的東北虎,抓住狄可青的脖子道:“你就是那個混蛋律師?”

“就是我。”他深深的低下了頭。

“你這個混帳東西!”他咆哮著:“沒良心的東西,豬狗不如的東西!”

他覺得還不解恨,一拳打在他的臉上。

他的半邊臉感到一陣灼痛,還是忍不住喊了句“打的好。”嘴角邊流出一絲血水。

“你……”他還想打,發現了他嘴角邊的血,忙改口問道:“你痛嗎?”

“打的好!”他又重複了一遍。

“你不痛?”雷振東關切的問道。

“我的心在痛!”狄可青大聲喊道。

雷振東安慰道:“你並沒有錯。”

“我明明知道他是個****犯,卻還搖替他辯護。”

“那是你的職責,律師的職責。”

“我明明可以拒絕的,或者說也不必翻遍所有的法律書籍準備的那麼充分。”

“你是為了想炫耀你的才能。”

“我為了這點狗屁才能,卻昧著良心放跑了一個罪犯,葬送了一個受了傷害的生命。”

“這不怪你。”

“不怪我怪誰?”狄可青眼睛瞪的圓圓的,“難道怪老天爺?怪他命不該絕嗎?”

“也不怪老天,老天是不會說話的。”

“怪誰?”他的眼裡噴著火焰。

“是的,法律。”雷振東大聲的答道:“我們的法律不健全,才會讓那些不法分子逍遙法外。”

“你是這麼認為的?”

“你難道不是這麼認為的?”

“要麼,你怎麼會改行呢?”

他低下頭,確實,搖不是那件事使得他良心不安,他事決不會改行的。

“你說對了。”他突然抬起頭,靜靜的說:“我發誓,絕不能再讓一個犯罪分子從我們手中逍遙法外。”

“所以你找豬找狗的案子不接?”

“跟蹤,盯梢的案子不接?”

雷振東有些不解的問道:“不知你怎麼對這件案子來興趣了?”

“剛開始也不想接。”

“為了錢?”

“那是……”

“那事劉大偉的弟弟劉小偉找過我以後,覺得事情有蹊蹺,就接了下來。”

“你覺得蹊蹺在哪裡?”

“一個擁有三千萬資產的人,活得好好的,居然沒有留下隻言片語就雙雙自殺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奇怪。”雷振東道:“所以你就來了興趣,非弄得水落石出不可?”

“有點眉目了嗎?”

“一點點。”

雷振東來了興趣:“一點點,哪一點?”

“否認了自殺。”

顯然,狄可青對他的並不滿意,淡淡的問道:“有依據嗎?”

狄可青搖了搖頭:“沒有。”

“那隻不過是你的猜測。”雷振東道:“猜測並不等於事實。”

“起碼我的猜測站的住腳。”

“站得住腳?”

“在我們兩人之間。”

雷振東不置可否,他們兩人之間是這麼認為的,可是依據呢?

沒有依據的事實是不能成為事實的,況且這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就這麼一點點?”

“五十萬。”

“五十萬。”雷振東來了興趣,“你對五十萬有懷疑?”

“一個人臨死前一個星期突然之間拿出五十萬的現金區還帳,能不讓人懷疑嗎?”

雷振東馬上反駁:“一個擁有三千萬資產的人,每天都有帳來帳往的,五十萬算什麼?”

“問題是別的資金都是轉帳,帳上都有記載,唯獨這筆錢是現金,卻沒有在帳面上反映。”

“你找會計核實過嗎?”

“找過,他只是說有這麼回事,還給趙小川了。”

“當時劉大偉借錢是幹什麼用的呢?”

“業務費用。”

“業務費用?”

“這是一個籠統的概念,誰又說得清楚呢?”

“只有鬼才說的清。”

“只有鬼才說的清?”狄可青覺得這話有趣極了。他仔細的品味著,正想問個究竟,只見雷振東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發出了均勻的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