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34勾魂索

34勾魂索


超級保安 劍御星辰 異界之風流一生 魔天至尊 人仙 傲世戰天 逍遙尊 重生之華陽廢后 栩栩能生 軒轅嫁女

34勾魂索

錢思語昂著腦袋追著孔明燈,喜鵲緊跟在她身後看護著:“小姐,您腳傷未愈,不宜奔移啊,您就不能停下來看燈嗎?”錢思語伸直手臂在屋內轉了數圈道:“我看著小溪的臉我高興……”話未說完,腳下一扭,跌倒在地。“小姐。”喜鵲急忙攙扶起她來,扶送到床邊:“看,出血了。”她脫下錢思語的鞋,解開一圈圈的纏腳佈道:“傷處又裂開了,瓷片才取出幾日啊,別以為少了它打腳,您這腳就真的好了。”錢思語嘟著嘴不言不語,任由喜鵲在她身邊奔忙,又是止血,又是上藥的忙活一陣。房門外傳來錢凜義的聲音:“貞兒。”屋內一陣慌亂,錢思語抬著腳,腳背上掛著血跡斑斑的長布也顧不上取,就往被窩裡鑽,喜鵲跑向屏風扯過一件粉色的披風就往錢思語身上裹,嘴裡答道:“老爺,小姐就寢了。”屋外安靜了一會兒,錢凜義道:“嗯,待明日你讓小姐好好梳洗一番,午時隨我到後園見客。”喜鵲望著錢思語答道:“是,老爺。”等錢凜義的腳步聲遠去,錢思語輕聲道:“平日都是爹爹親自見客,哪輪的到我呀,這是何故?”喜鵲低頭道:“小姐,睡吧,這麼晚老爺還親自過來通知你,明日還約在後園,我想大概是談小姐的婚姻大事吧。”“哦。”錢思語鑽入被窩,露著一雙眼睛道:“喜鵲,你說女人能與女人成婚嗎?”喜鵲‘噗哧’一笑道:“小姐言笑了,來,把腳伸出來,我再給您包好。”錢思語卻把被子掀起個小角,露出整張臉來,看著喜鵲欲言又止,重新縮回被窩,伸出她的腳去。

七曲山中,朱煞被困於一個銅鼎內,高聲呼叫:“師父,你放我出去,小書出事了,我得去找她。”銅鼎外的黑衣女子在繞圈,用一根小細枝沾著手中瓦罐裡的水,沿著鼎壁揮灑,她不急不緩的答道:“你與她同是水年水月水日出生的水姑娘,她若喪命,不是正合你我之意嗎?錢氏千金的生辰八字與你多有不合,輕則多病,重則血光,如此之軀豈是你理想的還陽之道,不如就借那來歷不明的女子之體,還你朱煞之魂,也算是圓了你的還陽夢。”朱煞沉默了,許久後,她答道:“師父,小書是我的徒兒,也是你的徒孫,你忍心這樣做?我做不到。事隔十六年,親眼見到錢氏於錢府斃命,這段仇恨也就此了結。取其命者正是小書手中的劍,如此說來,小書對我……”黑衣女子冷笑一聲道:“有恩是嗎?恩是什麼?你出來告訴我。”她把鼎口的黃符揭去,朱煞飛了出來。黑衣女子看著她道:“我與我娘相依為命,我生來貧苦,早年喪父,我娘為了替我籌備嫁妝,巴望著能讓我嫁入一戶富庶人家,她去替多少人接生。從小我覺得我娘與我爹相比,我娘更親,她用她的雙手去承接一個又一個新生命,而我爹一心鑽研他的奇門遁術,貪圖財物,只要有人出得起高價,什麼法他不可施?最後落了個身首異處。”她不顧朱煞的驚訝,走了幾步,繼續說道:“你不必驚訝,救你之人是我娘。我與錢府有仇,此仇比你更深,我爹死於錢冢地宮,我娘雖從錢府逃出,但錢夫人還是買凶取了她的性命,臨死前她讓我保護你,助你還陽,替她報仇,我們有同一個仇人,為了不讓你起疑,我始終用黑巾裹體,而你也一直把我當成了我娘。”朱煞看著眼前的黑衣女子取下她的蒙面黑巾,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黑衣女子笑道:“我本無心瞞你,錢氏已亡,我看你也已放下心中的仇恨,既不同道也不相謀,你我師父的緣份已盡,我不強留,你走吧。”朱煞躊躇著:“可是師父,我想請你救小書,依我區區亡魂,我如何能醫好一個傷重至死的人。”黑衣女子轉身道:“我說了,你我師父的緣份已盡,那是你的事兒,你走吧。”朱煞飄立在原處道:“你當真不願幫我?”黑衣女子昂頭笑道:“我幫你的還不夠多嗎?你又何嘗願意幫我?我本想讓你借錢氏千金之體還陽,如此一來,錢府再無寧日。”朱煞難過的說道:“可你有所不知,思語不是錢氏之女,她是我的親生骨肉,我怎能取我孩兒之軀還陽?”黑衣女子舉起單手揮了揮道:“走吧,婦人之仁。我再也幫不了你了,我隱居七曲,對錢府之事還是瞭如指掌的,我豈會不知錢思語出自你腹,我更知道我的包包徒兒方是錢氏所生,我倒要看看我的兩個徒兒能在錢府裡攪出什麼風波來。只可惜,陰靈始終是陰靈,勿要多言,你還是走吧,包包才是我的希望。對了,你的煞玉已被我進獻給了太后,若想還陽,朱煞兩玉必須取回。”朱煞靜立許久,才開口道:“用小書的話說,你戾氣太重,守善者方能得超生。承蒙照顧,此情銘心,告辭。”朱煞言畢,飄離了七曲山,回頭間發現有個小身影從小屋一角,飛快的隱沒入樹林,她暗自嘆道:“不會是小書,小書不會出現在這裡。”

冷月隱入積雲,天空中不見了寒星的蹤影,一場瓢潑大雨沒來由的下了起來。亂葬崗上終年籠罩的薄霧,並未因為雨勢之大而有減退,反而飄繞在雨水的夾縫中,使人眼前的一切更加朦朧不清。朱煞冒雨在亂葬崗中搜尋著潘小溪,終於在一塊蘆蓆的旁邊發現了她的屍體。她飄近一看,輕喚一聲:“小書。”以她的眼睛來看這個身體,沒有魂魄的軀體,潘小溪已死去多時,她飄轉著身體在雨幕中高喊道:“小書,你在哪裡?”沒有迴應。朱煞在心裡快速思索,人若初死,靈魂出竅,必會驚慌,小書在驚慌中會去了哪裡?若是遇上黑白無常神君,後果不堪設想,我必須儘快找到她。“小書,我是朱煞,你在哪裡?出來啊。”朱煞沿著亂葬崗一路高喊,四處尋找。

“放開我,鎖這麼的緊還讓不讓人喘氣兒了?別拖,你們能不能斯文點兒?我自己能走,說吧,帶我上哪兒去?”潘小溪緊緊抓著脖頸間的鐵索鏈,跟在黑白無常身後磨磨蹭蹭。黑白無常停下,白無常轉身道:“為什麼你話那麼多?”黑無常一抖手中的長鐵索道:“要不要我再將通碟念一遍給你聽?”潘小溪笑道:“好啊,重念重念,我就怕你們抓錯人,別以為我不認識你們啊,你們就是傳說中的……咳,我不說了,你重念,要知道我潘小溪的陽壽可長了,怎麼會在宋代死於非命,肯定搞錯了,你重念,我重聽,這回要是咱們都覺得沒搞錯,我二話不說,隨你們帶我上哪兒去,這總行吧?”黑無常冷哼一聲道:“行,聽完後,你老老實實的跟我們走,二話不說的走。”潘小溪仍然捏著鐵索鏈,往地上一蹲,伸手掏了掏耳窩。黑無常從懷裡掏出一張黃紙,順手一抖,高聲念道:“潘氏之女,名小溪,粵境佛山都人氏,生於某某年某某日某某時,於二十四歲年卒於戶部尚書府錢氏地牢,死狀為利器穿腹,手足筋脈盡斷……”潘小溪跳起來大叫道:“停!!!”黑無常一揚手中的黃紙道:“怎麼?你想不認帳?”潘小溪道:“有沒有搞錯?我想問問你們,粵境佛山都是什麼地方?那不是境,那是省。那也不叫都,它叫市。”白無常一甩長舌道:“那是你們的叫法,我們有我們的叫法,總之你生對地方,卒對地方,那就沒搞錯。”潘小溪反駁道:“你們還不明白呀?真是搞錯了。”黑無常道:“何錯之有?”

潘小溪兩眼朝上一翻道:“行,按你們的叫法,粵境佛山都,它屬於哪裡?”

“華夏。”

“no,屬於中國。而戶部尚書府錢氏地牢,它屬於哪裡?”

“還是華夏啊。”

“no,屬於宋朝。請問我一個活於2o1o年的人怎麼會死在96o至1279年內呢?別說我不知道現在屬於哪一年,可我知道我人在宋朝,那現在就是從96o至1279年中的其中某一年。你們說怎麼會沒搞錯?一個活人會在自己出生以前的幾百或上千年裡死去,那我不是先死後生?還是先生後死?行,這個咱們也不討論,有因果論對吧?有輪迴轉世之說是吧?那我就更想問了,請問你們現在逮的是我的前世呢?還是我的今生?”

“這……”黑白無常面面相覷,不知如何作答。潘小溪把雙掌一拍道:“是吧是吧?答不上來了吧?我就說你們搞錯了,你們還非不承認,既然知道搞錯了,那就放人吧,還想什麼呢?”白無常看著潘小溪數秒後,說道:“你說你生於中國,而你又死宋朝?”潘小溪點了點頭,白無常繼續問道:“那照你的意思是說中國是中國,而宋朝又是宋朝,中國不是宋朝,宋朝也不是中國?”潘小溪不滿的一撇小嘴道:“哎,這就是你不對了,繞什麼口令嘛,中國和宋朝它們不是‘是不是’的問題,中國它就是中國,而宋朝是屬於中國的歷史。”白無常點頭道:“哦,如此說來,宋朝是屬於中國,你既然卒在宋朝,宋朝又屬於中國,換言之你還是卒在中國,那你生於中國,卒於中國,何錯之有?”黑無常一拉鐵索鏈道:“走!休要狡辯,有話到了閻王殿你再慢慢和閻君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