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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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第65章
那蘭說:“我是說真的,如果你們只是用一天核查,資料庫什麼的,大家肯定都很乾淨,但別忘了,身份背景有很多種,有些不見得在公安的檔案和資料庫裡。”
巴渝生輕輕說:“有道理。”點了點頭,又想了想,說:“今天你有具體任務了。請你去一趟戴娟家,她一早打電話給我,說有些發現,她也不知道和案情是否有關。”
“為什麼沒在電話裡直接告訴你?”“看來她是比較小心謹慎的那種人,說有些內容還是當面說比較合適,尤其,有一些賬務上的東西,要親眼看會更容易解釋。”那蘭說:“沒問題,正好……她兩位親人過世,這兩天是最難熬的,或許我可以幫上她。”抬頭看見巴渝生微微點頭,突然明白這正是巴渝生叫她前往的心意。她要了戴娟的地址,坐地鐵直接趕往平湖區。
戴娟的家是套歐式的聯體別墅,後院正對著漂著幾片初荷的一條人工河。戴娟顯然不是個戶外享受型的,如此大好春日,卻並沒有坐在後院,而是在客廳招待那蘭。客廳的傢俱擺設都樸素典雅,以淺淡色調為主,似乎都在陪襯戴娟此刻愈顯蒼白的臉色。
“真抱歉,一早又吐得天昏地暗的,妊娠反應,現在看上去肯定還是無精打采的,不是不想見你哦。”戴娟叫保姆去泡茶,請那蘭在雙人沙發椅上坐了,自己也在打橫的沙發上坐下,拿過一臺膝上型電腦開啟。
那蘭又習慣性地看了幾眼客廳的佈置,看到窗臺上的文竹,看到牆角的秋海棠,看到沙發邊地上立著的黑石燈,和她一向最**的視野:牆上擺成扇形的一組照片。照片以戴娟和鄢衛平夫妻倆的為主,另有幾張他們和一對老夫妻的合影,那蘭猜那是鄢衛平的父母。她很快收回目光,說:“巴隊長請我轉達致意,你剛失去親人,身體又不舒服,還在想著幫我們調查。”
“幫你們,也是幫我自己。”戴娟低沉著聲音說,“兩天過去了,我還覺得自己仍在一個噩夢裡走不出來——我實在想不出更好的比喻了,真的。相信我,我肯定比任何人都更想知道究竟是誰導致了劫案、爆炸,導致我失去衛平和叔叔。”
那蘭見她雙眼又紅了,柔聲說:“你能幫我們最好了。”至少可以從痛苦的牛角尖裡暫時鑽出來透口氣。
戴娟點點頭說:“還記得前天和你們聊完後,巴隊長囑咐我注意一下我叔叔臨走的時候有沒有給我留下任何書信、郵件什麼的。我在家仔細找了,沒有。叔叔家那裡我雖然有鑰匙,但我沒有去,一是不敢去,怕……怕睹物思人——叔叔對我,像父親一樣——你可以理解吧;二來我嬸嬸和堂弟馬上就會回來,我想等他們到了再一起看看。”“同時,我還得對付自己在這家裡的睹物思人……到處都是衛平的東西,他的影子……對不起。”戴娟用紙巾拭淚,喘息了一陣,“好在出事當時,他的行李已經鎖在瀟湘後面的一輛車子裡,那些車子在警察開來之前就被其他員工移到別處,所以沒有被火災損壞。後來我就把這些行李帶回來了。這就是衛平的電腦。”她的手指下意識地輕撫著膝上的電腦,像是撫著鄢衛平殘留的印記。
“我也是昨晚……實在是睡不著,才打開了它,想從他電腦的檔案、他備份的email裡間接查詢任何同我叔叔相關的資料。剛開始,我覺得是大海撈針,很盲目,除了一些集團生意相關的檔案和討論,沒看到任何有關我叔叔的內容,更沒有任何徵兆叔叔會突然……那麼衝動。”
那蘭說:“也許他當時只是單純的見義勇為,要帶頭反抗。”
“我瞭解叔叔的,不是說他膽小,他膽子一點兒也不小,但他是做事很慎重、很顧及後果的人。你想,他還有太太和未成年的孩子,他也知道衛平有我和將出生的寶寶……”戴娟搖著頭又說不下去了。過了一陣,她才再次開口道:“但後來,我看到了這個。”
戴娟將膝上型電腦放在茶几上,螢幕轉向那蘭。
一張金方財務軟體系統做出的報表。這是那蘭一眼看去能看懂的全部內容。她說:“我是個財迷,一見財務的東西就犯迷糊,滿眼只看到阿拉伯數字大軍。”
戴娟歉意一笑:“瞧我,自己是個會計,就以為所有人都是會計。要不我給你解釋一下。”她移坐到那蘭身邊,指著那報表說:“要說,這應該是相對來說最容易懂的報表了,因為它是一張總結表,是幾百張明細報表綜合在一起得出的總表,一般是給決策者看的,比較一目瞭然。我得先強調一下,這張表很有意義,因為它是張內部財務表,所以是最真實準確的表。”
那蘭說:“難道還有虛幻的表?”她明知自己有點“假天真”,連她這個書呆子都知道,沒有哪個公司哪個單位會將內部財務表展示給外人。戴娟說:“當然,任何單位都這樣,包括一般的企事業單位和上市公司,都有內部表和公開的報表。所以,當我讀完這張給‘自己人’看的報表,驚得目瞪口呆。”“怎麼了?”戴娟指著一些條條框框裡的數字說:“瞧,這是過去幾個季度集團在能源方面的銷售額和盈利額,看出什麼趨勢嗎?”那蘭說:“節節敗退。”戴娟說:“要我看是全軍覆沒!”
“這麼嚴重?”戴娟說:“如果真只是全軍覆沒,的確不好,倒並不是那麼可怕,因為你總可以東山再起。最可怕的是這些。”她指著螢幕左下方的一串數字說:“你看他們的特徵是什麼。”那蘭仔細讀過後說:“也是遞減,甚至成負數,這些是什麼?”
“這些是資金鍊資料;你看,還有這排數字,幾乎呈級數遞增的,是債務;這些數字的疲軟說明,鑫遠出現了資金鍊斷裂的問題……這本身並不很突然,最近是本土礦業的冰川期,不少大小企業都出現了資金鍊的問題,只不過我沒想到鑫遠受到的打擊這麼大,因為以前聽衛平提到過,鑫遠的優勢在於有很不錯的現金儲備,當年為了拿下一個採礦權,一兩億花出去,用的都是現金。但我從這張報表上怎麼也看不出來。”
那蘭想,難怪戴娟跟巴渝生說,這些發現在電話裡講不清楚。她問:“鑫遠……抱歉我這個外行人才會這樣問,鑫遠會有倒閉的危險嗎?”戴娟的臉上現出一片悲哀的神色,但顯然不是覺得那蘭的外行有多麼悲哀,她說:“鑫遠不是有倒閉的危險,而是已經撐不住了,已經倒了!”那蘭大驚,想想又覺得不可思議:“但是……這麼大的事……這怎麼可能?怎麼沒有任何人提到?警方、媒體,好像誰都不知道。”
戴娟說:“所以說,這是張內部表,只有鑫遠的少數決策者知道,任何像鑫遠這樣的大集團,都不會在一連串負面的數字前倒下,用百足之蟲那樣難聽的比喻應該是可以的,比如鑫遠分流的其他一些產業還在盈利,賬面上還有些信用,給員工發工資或者維繫十天半個月的生產還問題不大,但沒人會相信這些問題在短時間內就能解決,所以從實際上說,鑫遠已經垮了。”她頹然靠在沙發背上,揉著眼睛,揉著太陽穴,最後手無力地垂在沙發邊的石燈上。
那蘭忍不住對那石燈多看了兩眼,灰色石體遍佈金色斑塊的點綴,和整個客廳淡淡青綠色調略略不合,但掛著一圈小燈,想象著點起來一定會有金燦燦的效果。她斟酌了一番,還是說出了不得不提的看法:“這麼說來,你叔叔承受著空前的巨大壓力……鑫遠是他一手創辦的,曾經轟轟烈烈的大企業,大廈將傾,他又無力迴天,精神崩潰,並非不可能。”
沒想到戴娟說:“還是不大可能。我是說,叔叔不會因為企業要倒就崩潰,以我的瞭解,他不是那樣的性格,他是那種能扛住事兒的人,更何況,企業和個人資產分開,他這點基本常識總是有的,鑫遠破產,他現有的個人財產不會少掉一分錢……這個具體我不好說,等我嬸嬸來了你們可以問她。”
那蘭將這些話都暗暗記下,又問:“那依你的意思,戴總如果真的崩潰、或者想不開,一定另有原因?”衝戴娟點點頭,說:“只不過,我不知道是什麼。”
案發前九天,江京市富江路米米餐廳
三名劫匪今晚的任務是幫劫匪甲的女友搬家。她東西本來就不多,新租的房子比雞窩都小,也放不下太多大件傢俱,所以搬完一張床、一張桌子、一個書架、幾把椅子,重體力活就結束了。四個人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女友的手機突然響起來,她在嘈雜的小飯店裡接聽,聽著聽著臉色就有些不對。她放下電話後對劫匪甲說:“情況有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