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正文_第213章 你的世界

正文_第213章 你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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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_第213章 你的世界

雪,居然真的下雪了。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外面依舊在沸沸揚揚而下的雪。這裡可是南方啊,剛才還靡雨霏霏,轉眼的功夫就雪落。

這可是真的奪天地造化的鬼斧神工。

稱之為神蹟,也不為過。

身邊,小女孩已經發出連串的銀鈴般笑聲,撒著腳丫子朝著外面跑去。

歡樂過頭的小孩,總是容易忘卻一些東西。比如說腳下。

小女孩跑出去的時候,一不留神絆在了門檻上,直接跌的馬爬摔了出去。

我心中一緊,剛想做點什麼的時候,外面站著的另外一個‘我’輕輕搖了搖頭,像是鬼魅一樣閃動,身子微微蹲下,托住了小女孩的腰部,然後順勢朝前送了一截。

原本會被直接摔的翻個跟頭的小女孩,頓時變成在雪地上爬著滑出老遠。

我心中大為惱怒。

雪這東西,說到底是水的固體形態,也是冰的一種,而形成冰的條件級就是溫度要夠低!

這樣的天氣,小樓只穿個薄薄的裙子,直接摔倒在雪地上,還不得被凍壞!

然而不等我開口說什麼,外面就傳來了小女孩歡快的笑聲。只見她先是在雪地上翻著打了兩個滾,隨後才是咯咯笑著爬了起來,張開雙臂撒著腳丫子來回轉圈。

突然,我看到眼前一個黑乎乎的東西撲面而來。

不等我有所反應,那東西就砸在了我的臉上,噗哧一下碎裂開來,冰冰的涼涼的雪,順著臉撲簌而下。

“快來啊,快來一起玩。”小女孩在外面咯咯笑著,又是彎腰去捏了一個雪球。

為什麼她看到的是我?

我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去時,站在外面的那個‘我’臉上露出高深莫測的笑意,對我輕輕搖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而後他的身影驟然虛化,被風一吹,散做一片漫天旋舞的雪花,圍繞在了小女孩的身邊,而後又飄飄落下。

“哇哦——,好漂亮的雪。”小女孩緩緩的伸出手指,去點觸那片雪。

彷彿那片雪就是有靈性似得,小女孩伸出手的瞬間,那些飛舞的雪就一片一片一片地落在了她的指尖,疊羅漢似得霎時疊成一道晶瑩的細長的冰錐。

“哇哦——”小女孩發出歡悅的驚呼。

雖然我心中滿不是滋味,但我不得不承認,那位的泡妞技術,的確是登峰造極。

尤其這手能隨意讓蒼茫天地起雪的手段,我更是自愧不如。

不過小樓的願望能達成,我也是感到格外的欣喜。此時我能做的,也就是噓寒問暖的做做樣子。

“小丫頭,快進來,外面冷。”我喊道。

“老公,外面一點都不冷,快來陪小樓玩啊——”小女孩一面咯咯笑著,一面喊道。

一點都不冷?

雖然我不大相信她的話,但還是忍不住走了出去。

當我走出店鋪的門,踏入雪中的是,整個人都驚呆了。

略微有些冰涼的風吹拂著,雖然雪不斷的飄落著,但是根本算不得冷。這個溫度,頂多算是初秋。

天氣不冷,我也就不再擔憂。

堆雪人,打雪仗,看小女孩在雪中翩翩起舞,看她滿心喜悅地奔

跑歡笑,我也是忍不住臉上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歡樂時光,總是短暫的。

冬日的夜,一向是來的很早。我和小女孩只是在外面戲耍了片刻的功夫,天色就已經差不多徹底暗淡了下來。

“好啦,明天再過來玩吧,該回家咯。”我說道。

小女孩用力點了點頭,跟著我走進雜貨鋪,伸手一指桌子上的黃酒,“我要這壺酒!”

“想要就拿去。”我只是略微猶豫了下,就點頭應允。

這店家也不知在忙乎些什麼,居然是一直都沒出來露面。

“一包雪,幾包火,三四首歌,和一個沉默的冬夜。”小女孩歪著腦袋,扳著自己小手指數了數後,說道,“雪有了,火可以用酒替代,歌小樓能自己唱,冬夜即將到來……”

說著,她認認真真地看著我,問道:“我該拿什麼來交換呢?”

“你有什麼呢?”我打趣地笑著問道。

“我有——”小女孩歪著腦袋想了想,想了又想,突然臉色一變,“糟糕,我沒帶我的荷包!”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我哈哈大笑,“你還真準備拿錢來買啊?小傻瓜,這些都是送給你的啦。”

小女孩遲疑了下,最終點了點頭,“我明天會把錢給你帶來的——”

她轉身離開。

小小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風雪瀰漫的黑暗中,悅耳輕靈的歌聲越走越遠,直至微不可聞。

直到人已經徹底不見,聲音徹底不聞,我才恍然回神——這樣的天氣,這個的黑夜,我為何居然會讓她獨自一人離開?

正當我想舉步追趕時,風忽起,狂風大作。

殘雪被風捲起,像是刀片般刮來,割在臉上生疼。

“唔——,外面天已經黑了,貴客又何許拔足遠涉。”晴朗的聲音響起,近在耳邊。

我悚然轉身,卻發現不知何時,小桌子的一邊,端坐著位老者。

華髮披散,臉上面板卻是透著健康的紅潤色澤,咋看像四五十,細看有七八十,再定神看卻又像是四五十。

相奇,多半人也奇。

“小子初來乍到不懂規矩,擅作主張把老丈的酒送給了那小女孩。”我恭聲說道,“老人家,你開個價碼吧,我儘量給您補償。”

這個時候就算他敲一筆,我也認了。

“區區一壺酒而已,又不是什麼值錢的東西。”老人笑吟吟地看著我,說道,“倒是胡來,胡先生的一手雪落,讓老朽大開眼界啊。”

雪落?就是剛才那個和我一模一樣的人,施展出來的手段嗎……

我笑了笑,別過這個話題,“不知老前輩剛才是——”

我記得清清楚楚,從我進門到小女孩離開,我都沒看到房間裡有另外的人出現。

“哈哈哈哈,老朽一直在這裡坐著,只是胡先生心無旁鷲,一直沒注意到老朽而已。”老人打了著哈哈,卻是又把話題轉開,“不過老朽有點好奇,剛才那小女孩到底是用什麼東西和胡先生做的交換,居然能讓胡先生大動干戈,不惜耗損這個世界僅餘的些許本源力量來施展雪落。”

世界的本源力量?他到底在說什麼?

我聽不

懂,但是我又不敢說破我是個菜到摳腳的菜逼,因為我覺得,只要我說出剛才那場雪落不是我發動的,那麼……我會立即有危險。

這種直覺,存在冥冥之中,玄之又玄。

“也沒什麼。我用一場雪,換來了被凍結在空中的葉子,被裹挾在溺水者濺到裙襬上的枯草根,還有她手上尖銳而模糊的涼意以及未曾被我拒絕打敗的執著。”

“這些,夠麼?”我輕聲問道。

好像是在問老人,又像是再問我自己。

“這樣啊……”老人的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情,“不過也無所謂,這本來就是屬於你的世界,你都不心疼世界的本源之力,我個無關緊要的人,還是先吃蘿蔔淡操心的好。”

我的世界?這是我的世界?

我惶然失神。

滿世界的灰色,滿世界的虛無,這是我的世界?

無邊無垠的灰色,不見人影,不見生機,居然是我的世界?笑話,我區區一個凡人,那來的世界……等等,我的世界?莫非這是我自己假象出來的畫面?

灰色的世界,無邊無垠的灰色,那些系在我腰間的頭顱……

等等,那些頭顱呢?

在無垠的灰色中行走,我分明記得我撿到了許許多多的灰色的頭顱,然後這些頭顱都是被我懸掛在了腰間,可是從我踏入小鎮的那一刻,我好像就忘記了我腰間曾懸掛著滿滿的灰色的頭顱,而且我也沒再能感知到過它們的存在。

這是為什麼呢?

各種問題蜂湧而來,充斥著我的腦海。

一個念頭,變的越來越清晰,越來越清晰——這,應該是一場夢。

夢,是這個世界上最擅長捕風捉影的攝影大師,它能把你生活中遇到的每一個小到被你忽略的細節,甚至是一些你腦海中偶爾閃爍而過的念頭信手拈來,湊成一副惟妙惟肖的精妙絕倫大作,讓你沉溺而不自知。

我遇到的這個所謂的灰色的世界,應該就是一個夢。

細節如流水般自心頭湧現,時間開始飛速倒退。

我看到了我自己行走在荒蕪的、無邊無際的灰色中,但是卻是倒著走的。就像是一一部已經放到了尾聲的電影,被觀影者按下了後退鍵,人物開始把之前的動作倒著重新做一遍直至返回最初的形態。

最終的畫面,定格到了我被穆業一把推進灰色的霧靄中。

原來,如此。

我心中閃過一絲明悟,這灰色的霧靄中,應該是有著某種帶有催眠功效的東西,只是剛一接觸,就令我眼前和腦海中幻象紛呈。

隨著這絲明悟的騰起,周圍的世界開始坍塌。

先是我在的小店鋪節節飛灰,而後是周圍的小鎮,緊隨其後的是滿天飛舞的雪,已經周圍的世界。

我看到了四周的灰色在崩潰坍塌,又灰色變成了無盡的,吞噬一切的黑暗。

大片大片的灰色湮滅在虛無中,歸於死寂的黑色,永恆的黑色。

直到整個世界,只剩下了我,還有我面前的桌子,以及我對面的老人時,老人輕輕嘆息了一聲,他和桌子也一起在我面前灰飛湮滅。

下一刻,一隻手從無黑暗中探出,抓在我手腕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