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400章

第4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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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0章

第400章

那地方在幾十年前也算是繁華地段,夏一夢拍照總不能深更半夜自己去吧,應該是在白天去的。可大白天的怎麼會被一個人抓走而不被周圍的行人發現端倪?再就是那第一任照相館主人,為什麼會被人殺死關在閣樓裡?

想到這裡,我覺得這時隔幾十年又發生的案子,很可能跟當時的那個凶手有密切關係。否則不會作案手法細節都完全一致。如果是同一個人作案的話……我想了想,覺得有點扯淡。那人活到現在都得一百多歲了吧,一百多歲的老人還有什麼力氣去殺人。這種道法保持容顏的祕技也不是人人都會的,起碼不會那麼巧,都被我遇到。

我跟唐家老太聊完之後,詢問是不是可以將這個日記本帶回去做物證用用,等案子結了之後就歸還。老太太爽快答應了。我琢磨著她是心中希望由這個案子揪出夏一夢的醜事,給自己的先人報仇。

查了這線索之後,我便帶著這本日記,跟吳聃和鄒曉楠回了天津。偽娘冷燭華也作為重要證人跟我一起到了天津。雖然他跟新娘被殺案沒什麼直接關係,可我總覺得木清萱事件跟當年的夏一夢是整個案件的導火索。

到了天津後,我將查到的線索跟歐陽磚家彙報了下,並跟趙羽聊了聊,看看他都查到了什麼。趙羽這幾天也沒閒著,說是查過照相館的所有資料,又跟著市局的同事做了大量的明察暗訪工作,才摸到了一點關於夏一夢的線索。通過當年的報道和各種民間訊息,以及我們倆自己的推測,還原了當時照相館的來龍去脈。原來,當年夏一夢來天津拍一部言情戲,正巧陸老爺子認識的一個年輕人在天津開照相館,就介紹給夏一夢,讓她去拍婚紗試試看,如果滿意,兩人會一起來這朋友的照相館拍。

但是夏一夢的行蹤一直被凶手所熟知,也許凶手跟著她到了照相館門外,不知用了什麼辦法制住夏一夢並帶走。但這個過程也許被那照相館的老闆看到了,記住了凶手的臉,所以被殺滅口。由於這次去上海發現了夏一夢和陸家的糾葛,那麼凶手很可能就是憎恨夏一夢的人,那就很可能是陸夫人的那幾個兒女的後代。

不過陸家的三個兒女,大兒子死了,二女兒下落不明,三女兒一直在國外沒有回過國。那麼凶手也許是二女兒的某些相關親屬。畢竟當年他們都懷疑夏一夢縱火殺人。於是接下來我和趙羽開始調查陸家二小姐的下落。

但是,調查的結果卻讓我們有些失望。陸家二小姐很早就去世了,唯留下一個兒子,現在也六十多歲,是中央民族大學的客座教授。我和趙羽坐車去找這位岑教授,但是當我們見到這老頭的瞬間,立即否決了他是凶手的可能性。

這老大爺腿腳不便,現在就開始做輪椅了。交談過程中,發現老大爺雖然頭腦清晰精神頭兒不錯,但是行動確實不方便,起來坐下的都得助理扶著,基本上走路都靠輪椅和雙柺。我跟趙羽提到夏一夢的時候,岑教授竟然全不知道,吃驚地說道:“我以為我外祖父不過是個討生活的貨郎,沒想到還是個民國富商?”

“敢情您連這都不知道?”我吃驚地跟趙羽互相看了一眼,仔細盯著這清瘦的老人。

岑教授搖頭道:“真不知道,我母親很早就去世了,那時候我才十二歲吧。父親是個教書先生,前些年也病故了。父親也沒怎麼提起外祖父的事,只說他去世了。母親小時候偶爾提過,說他是個走街串巷的貨郎,可沒說過是富商。”

我仔細地端詳他的神色,不像是說謊,於是一時間愕然不已。看來這位陸二小姐對當年母親之死耿耿於懷,覺得都是父親的錯,所以一直沒再回過家,也沒給自己的兒子提起過他親姥爺的事兒。那看來這位“凶手”嫌疑人可以完全被排除在外。

岑教授倒是藉機追問了一下陸家的事,於是我將他還有個表妹在美國的事兒告訴了他。岑教授一聽,感慨萬千,表示自己活了六十多年才知道家族內幕,才知道自己還有其他親人活在世上。我於是給了他唐老太太的電話,便向教授告辭了。

我跟趙羽苦笑著出門,心想這一番調查倒好,搞成了年度家族苦情大戲。失散多年的兄妹遠隔重洋,五六十年後卻因為一樁奇案再度相逢。聽上去就一股瓊瑤味兒。

我問趙羽道:“怎麼辦?看來跟夏一夢有仇的陸家人都可以排除了。不明真相的不明真相,在國外的在國外,死的死,好像沒有人會有這機會和能力報仇。”

趙羽站在原地,沉吟道:“剛才出門的時候,我又仔細回想了一遍你對當年那縱火案的複述。如果陸家人可以排除掉的話,那麼還有一個人也許有嫌疑。”

“還有誰?”我疑惑地問道。

“陸家的管家。”趙羽說道。

第三百五十三章 下一個暗殺目標

“陸家的管家?不可能吧。”我說道:“死的那女人是陸家人,就算管家跟陸家的關係再怎麼好,也不至於為了一個外人而殺人害命,還做得這麼凶殘。再者,管家也未必能活到現在啊。”

趙羽說道:“我只是猜測有這個可能,但不一定是。你聯絡一下那陸家的後人唐老太太,讓她找找她母親帶去美國的遺物裡,是不是有陸家一些資料還是照片什麼的,都要來我們仔細看看。”

我琢磨半晌,確實也沒別的嫌疑人了,那乾脆就這麼著試試看,說不定有意外線索呢。於是我立即給唐老太太打了電話。老太太說,她母親倒是真的有一個很古舊的檀香木梳妝盒,貌似就是外祖母的,為了懷念外祖母帶來美國。不過她從未開啟看過,因為母親生前也不准她碰。

我說這都什麼時候了,為了查清楚案子,就先給我們警方用用啊。

唐老太太猶豫半晌,聲稱她也沒鑰匙開,因為那是一把古式的大鎖鎖住的。但是可以寄給我們警方看看,只是裡面如果有涉及到母親隱私的東西的話,要求警方不能對外公開。我於是保證,裡面的東西只有我跟一個同事看就是了,如果有什麼不妥,我們也不會跟外人說。再三保證後,唐老太太於是答應回國就給我寄過來。之後我又問了幾句關於陸家管家的事兒。老太太只說,母親在日記裡提過,管家姓馬,叫馬堅。其他的倒什麼也沒說。我見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便道謝後結束通話電話。

掛了電話後,我問趙羽接下來要查什麼?陸家這條線索,就只剩下查證管家是不是殺人凶手這一條了。可這位馬管家又不是陸老爺子那麼有影響力的人物,民國時期不會有任何的資料留下來。

趙羽想了想,說道:“那就先等著唐老太太的訊息,咱們先去會會那個冷燭華。我覺得凶手之所以一直對木清萱代言人下手,可能不光是為了讓木清萱的屍體製造醜聞暴露,還應該有深層的意思。有可能這跟夏一夢也有關係。”

於是我倆往冷燭華的住處而去。為了保護冷偽娘,我們將他安排在市局旁邊的旅館裡。派人一直暗中保護,有任何變故方便第一時間知道。我們趕去見冷燭華之後,見他正在屋裡吊嗓子練唱戲。

冷偽娘看到我倆,撫了撫長髮,冷哼一聲說道:“又有什麼事?”

我笑道:“木清萱的案子,上海那邊差不多結案了,不少高層被抓被撤職,你家裡人也平安無事。我們的人已經在保護他們。”

冷偽娘不冷不熱地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你們倆來不會就是為了邀功的吧?我可沒錢給。再說了,既然木清萱的案子結案了,我是不是也得有個處理結果?死刑?絞刑還是什麼?”

趙羽說道:“如果你配合我們查案,也許你還能回家跟家裡人團聚呢。”

冷偽娘抬眼看了看他,問道:“你說的算麼?你是誰啊?這二逼警察的上司麼?”

“怎麼你也叫我二逼?”我有點兒惱。

冷偽娘聞言笑了:“看來不少人發現你這特點啊。不過你們讓我協助破案,我可能做不到。因為我除了收錢保護木清萱工廠以外,什麼都不知道。僱主不會告訴我,我也不會去問。這是江湖規矩。”

趙羽說道:“那總方便告訴我們僱主是誰吧?是木清萱工廠的管事麼?”

冷偽娘看了看我倆,眨了眨眼,沉默不語。

我坐到他跟前,勸道:“我說冷偽娘,你想想啊,你這僱主肯定不是好東西,用人屍體做化妝品,這多缺德啊!還想把那姑娘給殺了做原料,你說你講江湖規矩,那總不能是非不明吧?對這種人就不能講業界良心!說不定這貨看你被我們帶走了,轉身就去找你家人報仇洩憤了呢!”

冷偽娘想了想,說道:“其實我真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僱主是個年紀不大的男人。個子不算矮,好像還是個練家子。他也沒說姓名,只給了錢,讓我守護工廠,說只要把鬧事的人趕走就行了,也不用問別的,不能多管閒事。我看錢多,就答應了。”

趙羽問道:“那木清萱跟那幾個代言人有什麼別的私下交易關係,你知道麼?”

冷偽娘好笑地說道:“你覺得我會知道麼?我並不關注這些。不過……有一次我倒是見過現在那個代言人叫什麼雨霏的。她去過工廠,大概是參觀吧。”

“劉雨霏?她參觀工廠?”我愕然道。連木清萱的化妝品都不用,還關心木清萱的工廠做什麼?

冷偽娘說道:“是,應該是她。木清萱的廣告大街小巷都有,我當年也看到劉雨霏什麼樣子。她去了工廠好幾次,所以我記得。”

趙羽沉吟道:“既然不用木清萱的化妝品,那劉雨霏應該對木清萱不怎麼感興趣才對。她接這個代言廣告,無非就是為了賺些錢和名氣。”

我說道:“但是她又跑去木清萱的工廠做什麼,參觀訪問?那也不用去好幾次啊。”

趙羽問道:“冷先生,劉雨霏是不是也知道工廠人屍泡缸的事情?”

冷偽娘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來來去去這麼多次,總應該能發現點問題吧。或者她直接參與其中也說不定呢。”

一個女明星參與這些齷齪事?怎麼可能!這是我腦子裡的第一個念頭。趙羽沉吟半晌,突然說道:“壞了,該不會凶手還沒停手,還會繼續殺人吧?!”

“不能吧,這都過去大半月了也沒見動靜。你覺得他會殺誰?”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