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地獄之門_第6章 賭石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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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地獄之門_第6章 賭石2
我們一行人來到訂好的賓館裡住下，便出去吃東西。來到一條街上，便見街道兩旁全都是大大小小的石頭，這些石頭大小不一，小的如雞蛋，大的有一張八仙桌子大小。有的上面開道口子，露出裡面一片青翠之色。
我想，賭石賭石，賭的大概就是這些石頭了吧。
八爺對四周的石頭看都不看一眼，帶著我們繼續向前走。就在這時，忽然從旁邊竄出來一個人，手裡捧著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遞到我面前，說道：“哎，哥們，要不要？便宜，八千塊！你看這裡，滿翠！別看這塊小，切開了，裡面全是上好的翠，一轉手就賣個十幾萬……”
我順著那人的手指看去，見石頭上開了一道口子，露出裡面晶瑩蒼翠的綠來。這麼大一塊翡翠，幾十萬都是保守演算法。
還沒等我說話，八爺衝他那兩個夥計使了個眼色，兩個夥計立刻就把那人給叉出去了。八爺邊走邊指著四周的石頭對我說道：“騰衝人一輩子都靠這些吃飯，如果真如那個人所說，石頭裡是滿翠，他自己早就留著賣了，還八千塊賣給你？這都是一些小把戲，騙騙那些來遊玩的外行。等你買回去，切開了一看，裡面全他媽狗屎！”
“你看到的那個缺口，那叫開視窗，也叫開門子，指的是開啟一道縫，看看裡面的成色如何。有些石頭上經常能見到開很多小視窗，而且口口見綠，但也要格外謹慎，如果這裡面真的有這麼多綠的話，那為什麼不開個大視窗，賣個好價錢呢？這裡面的學問深了去了，有你學的。”
我聽了不禁咂舌，剛才我看著那個小窗口裡透出的綠，幾乎就動心了。如果不是八爺提醒，可能我就已經上當了。後來才知道，這大街上的石頭，沒一塊是好的，就如英雄山滿街的古董一樣，都是垃圾。真正賭石的人，都去大的倉庫裡。
我們在一家米粉店裡隨便吃了點東西，便向附近一家比較大的倉庫走去。到了那裡的時候，發現門口已經停了一大堆豪車，門口有個老者，似乎跟八爺很熟，倆人寒暄額幾句，便將我們讓了進去。
這似乎是個舊倉庫改裝的，裡面空間挺大，地上一排排的擺滿了石頭。不遠處有幾撥人正蹲在地上挑選石頭，又是手電筒照，又是放大鏡看的，十分仔細。
老闆是個矮胖子，一張肥臉上泛著油光。見到八爺，大老遠的便哈哈大笑著迎上來。操著一口蹩腳的普通話說道：“哎呀呀，八爺，您可好久不來啦，最近忙什麼呢。”
“瞎忙乎唄，怎麼樣，最近有好石頭進來嗎？”
倆人邊說笑便往裡走，我見他們聊的太開心，便四處去看其他人賭石。誰知還沒看出什麼名堂來，屁股上就捱了一腳。我心中大怒，他媽的誰敢踢老子，活的不耐煩了！
回頭一看，就見一個西裝筆挺的眼鏡帥哥衝我笑。我先是一怔，看著眼前這人怎麼這麼眼熟，似乎從哪裡見過，但一時卻想不起來了。
“怎麼，幾年不見，就把兄弟給忘了？”那人說著，遞上來一張名片。我接過來一看，哦了一聲，想起來了！
眼前這帥哥名叫於曦，是我的高中同桌。因為這傢伙長得太帥，以至於班裡許多女生都暗地裡給他寫情書，而我，不幸成了他的情書中轉站。本人長得也不賴，仍在人堆裡也算是鶴立雞群。但是跟他放在一起，立馬相形見拙。以至於我認識他的三年裡，從來沒有女孩垂青。
只是高考之後，我們各奔前程，後來便漸漸少了聯絡。只是沒有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他。我看了一眼他的名片，但見上面寫到“高階珠寶鑑定師”！
“我操！牛逼！幾年不見，混出人樣來了！”我狠狠的捶著他的肩膀，兩人哈哈大笑。
於曦謙虛的說道：“給人家打工而已，混口飯吃。對了，你現在幹啥呢？”
我便說道：“開了個小書店，將就著餓不死。”
“喲，不錯嘛，好歹是一小老闆，不管掙多少，比我強多了。我掙得再多，也是人家的馬仔。而且，我這行業風險很大，看好了還行，萬一看走眼了，飯碗都保不住。”
我說道：“你有這門手藝，又懂這一行，為啥不自己幹？”
於曦無奈的攤攤手，嘆氣道：“唉……說來話長，我老爸不讓我幹！”
我倆敘了半天舊，於曦忽然壓低聲音湊到我耳邊問道：“怎麼，你也對賭石感興趣？你若是想賭，我可以幫你掌掌眼。看在老同學的份上，不收你費用，如何？”
我急忙擺手道：“我可沒那個本事，這次來，是跟我一個做玉器生意的叔叔來玩的，順便開開眼界。”
“哦，沒關係，只要你想要玩，儘管找我。”
我聽了不禁好奇，便問道：“怎麼，你也會賭石？”
於曦說道：“我其實是做珠寶鑑定的，對賭石不是太懂。但是來的次數多了，跟著那些賭石師們學了些技巧，不敢說百分百的準確，也有個四五成把握吧。”
他指著其中一撥人對我說道：“那個是我的老闆，就是做珠寶生意的。我這幾年跟著他，天南海北跑遍了。往西到和田，王東道遼寧，往南到緬甸，只要是產玉的地方，我都去過。”
我心中一動，心道，我若想進入玉石行業，於曦說不定能夠幫我。八爺雖然開著個玉石鋪子，但那隻不過是個幌子而已，靠他未必做的起來。如果能和於曦合夥，倒也是條路子。
但是玉石這行投資太大，我手裡這點錢經不起折騰。我突然間想起張峰來，這小子有錢但不會花，說不定我可以拉他下水。
我正想著，就聽於曦說道：“走，去看看，好像選好了。”
我們走過去，就見於曦的老闆已經挑好了一塊石頭，西瓜大小，講好價錢之後，便帶著石頭向切割廠走去。我見八爺正在挑選石頭，並沒有注意到我這邊，便跟著他去看熱鬧。
切割廠離這裡不遠，也就是馬路的斜對面。到了廠裡，切割機一刀下去，石末滿天飛，石頭開啟，便見裡面滿是嬌豔欲滴的翡翠，料好水足，是一塊不可多得的好料。
那老闆高興得合不攏嘴，四周的人紛紛道賀。正慶祝呢，便見又進來七八個人，抬進來一塊大石頭，足有一個大號旅行箱大小。誰知連切了三刀，除了兩塊巴掌大的花牌料，其餘的全都是石頭。
花牌料的綠十分少，質量也就大打折扣。這麼大一塊石頭價格不菲，可謂血本無歸了。就見賭石的這人臉色青一陣白一陣，兩眼發直，嘴脣直哆嗦。旁邊的人見了，也不敢多說話。忽然間，那人往後一仰，咕咚一聲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其他人見狀，急忙上前，拍臉的拍臉，掐人中的掐人中。石頭也顧不上要了，徑直送醫院去了。
一刀窮，一刀富，今天我算是全部見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