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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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人情
第一百零二章 人情
告別眾人,玉忍師傅繼續趕路,前往下一個村莊。
“師傅,剛才看你把行屍額頭上的定身咒取下燒燬,為什麼要這樣做呢?”赫連青山跟在師傅身後不解問道。
“哦,定身咒不僅僅可以控制住行屍,減少發生屍變的可能性,也能長期儲存屍體,不會發生腐爛。如果不將定身咒取下,屍體就不會腐爛,靈魂也難以得到安息。定身咒取下後,可以回收利用,因為沾了行屍的怨氣,不吉利,以銷燬為最佳方式。”
“不怕浪費嗎?”
“一張定身咒而已,不夠再畫,很容易的。寧可多畫幾張,也不可貪圖便宜繼續使用,不然,會帶來麻煩的!”
距離村莊越來越近,開始有村民出沒,村民們沒有恐懼感,主動讓開一條路,不過,總在竊竊私語,完全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師傅,村莊就在前面,快到了,村民們怎麼像沒事人似的?”
“不是他們的親人,能有什麼事情呢?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他們多數是湊湊熱鬧。”
“人家家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有什麼可看的?”
“行屍可不是一般的人,都是在朝為官或者名噪一時的學者,世風好的時候,村民們會把他們當成榜樣,是家族的榮耀,是後代們的楷模,如今的世道,人們的富貴眼充滿了嫉妒,不會希望別人比他好,巴不得人家出點意外。這是一種非常危險的思想,在將人情泯滅的同時,也將人性一點點背離。快到了吧?”
“嗯,師傅,快到村口了,只有人圍觀,怎麼不見有人上前迎接呢?”
“問問不就知道了!”
“哦。”赫連青山走向人群中一位長者,問,“請問老人家,謝冕的家人在嗎?”
“不在,他家裡只有一位老母親,聽說兒子死了,眼睛都哭瞎了,你們直接去他家吧!他家就在不遠處,順著路走,有一棵大樹,樹的右手邊第一家就是。”
“多謝!”
在圍觀人群的注視下,玉忍師徒向謝冕的家走去。
“真是造孽啊,謝冕可是個好孩子,當初才華橫溢,是本縣第一才子,哪家的孩子不羨慕,誰成想回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家敗了不說,連人命都丟了,剩下一個孤苦伶仃的老孃和一個年幼的弟弟,哎!”
“誰說不是呢?伴君如伴虎,在朝廷裡那都得夾著尾巴做人,聽人說,不過是酒後寫了幾句發發牢騷的詩句,稀裡糊塗就丟了性命,真不值啊!”
“一輩子呆在村子裡多好,吃喝不愁。謝冕自從出去後,再也沒回來過,只是給家裡寫了很多信,說馬上回來。他老母親一等,就是好幾年!等了幾年,只等回一具屍體,悲劇啊,真是不孝!”
“哎,我看以後不要讓孩子們上學,什麼光宗耀祖,什麼金榜題名,都是虛的,老老實實過日子,延續香火,才是頭等大事!”
“是啊,謝冕也太囂張了,皇上能有什麼錯,敢說他的過失,不是找死嗎?文人自以為肚子裡有點墨水,就認為萬般皆下品,眼界高的什麼都看不上,這下好了,命都搭進去了,才華再好,頂什麼用呢?”
一位老者,聽不下去了,氣憤道:“人家死了,你們有什麼好高興的?謝冕是被殺了,可在世上留下了姓名,你們呢,不過是螻蟻一樣。謝冕當了官,難道我們沒有得到好處嗎?村子裡通了路,圓了幾代人出去闖蕩的夢想,州縣當官的,不是也看在他的面子上,對我們格外照顧嗎?謝冕恃才傲物,那是文人最大的缺點,他死了,在文壇上是一大損失,對我們村,能沒有損失嗎?那些當官的,攝於他的影響,不敢對我們收取苛捐雜稅,看看其它地方,連個溫飽都得不到。我們生活如此滋潤,正是官員害怕他得知後事情傳到朝廷。他死了,我們有什麼好高興的!你們這些人,都是鼠目寸光,有什麼好幸災樂禍的,看什麼熱鬧!”
人群頓時鴉雀無聲。
老者痛心疾首道:“做人可要憑良心!謝冕雖然出去後從未回來過,可他們家沒少接濟咱們,你們誰家沒得到他家的恩惠,做人不能忘本啊!他家發達了,很多人眼紅,他出事了,很多人心中暗喜,這種人簡直卑鄙無恥!自他出事後,他家的門你們誰去過,他的老母親眼睛都哭瞎了,你們誰去看過?人心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漠?你們拍拍自己的良心,過的去嗎?都是鄉里鄉親的,為何如此無情?”
人群中的氣氛有些壓抑,不少人偷偷抹著眼淚。世風將村民的淳樸掩蓋,當真情湧動時,那份淳樸依然充滿活力。
老者不再說話,停留片刻,他顫顫巍巍地向謝冕的家走去,人群壓抑片刻之後,開始湧動,組成一支長長的隊伍,默默跟在長者的身後。
玉忍道長趕屍行屍,來到謝冕家的院落前,蔓延蕭條的景色,門口落下很多樹葉,幾乎將路遮住,破舊的木門很久沒有維修,有些地方已經腐爛,一圈籬笆圍著木門,籬笆上的草比籬笆都要高。
赫連青山敲了敲門,沒有人答應,他便推門而入,敲了敲茅草屋的正門。只聽一個微弱的聲音傳來:“誰啊?”
“我們是趕屍匠,將您家謝冕的送回來了,不知要放在哪裡?”
裡面傳來痛哭的聲音,片刻之後,裡面的人帶著哭腔道:“你們等等,我馬上就出去!”
門吱呀一聲開了,走出一位白髮蒼蒼神情呆滯的老婦,攙扶著她出來的是一個八九歲的男孩,滿臉的淚水,看到生人,躲在老婦的身後。
老婦無神的眼中閃過一些期盼的眼神,急切道:“我兒何在?”
一具行屍在玉忍道長的指揮下,來到跟前,那老夫人完全不覺得恐懼,她伸出滿是老繭的雙手,顫巍巍地頻頻摸空,她的眼已經瞎了什麼都看不到,後面的小男孩將老婦的手放在行屍上,撫摸著眼前的行屍,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一邊低聲哭泣一邊說道:“冕,自你走後,娘日夜盼著你回來,不指望你掙個金山銀山,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知道你心氣高,看不上鄉村,不敢叫你回來,只好日盼夜盼,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你盼回來了,誰能想到只是你的一具屍體!孃的眼睛已經瞎了,再也看不見你了,只能摸摸你。感受不到你的體溫,聽不到你心跳的聲音,連呼吸都沒有,可娘從氣息中聞的出來,你就是孃的好孩子,你就是娘日思夜想的冕兒!我的兒啊,可算是把你盼回來了!可你怎麼那麼狠心,一句話不說就走了呢?連孃的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讓娘好傷心啊!要是知道這麼個結果,就不該讓你讀書!兒啊,要是能聽懂,你就吭一聲,讓娘再聽聽你的聲音,娘死也瞑目了!”說罷,嚎啕大哭,身後的小男孩也是痛哭不已。
玉忍道長道:“人死不能復生,請老姐姐節哀順變!”
老婦抹了抹眼淚道:“忘了道長在此,請道長不要見怪,我是思兒心切,將你們忘了!狗兒,快請道長們進門!讓你哥哥早些入殮!”
老婦與狗兒讓開一條路,赫連青山正要上前,看到正堂中擺著兩口黑漆漆的棺材,散發著詭異的氣氛,他著實被嚇住了,趕緊收住腳。
玉忍道長道:“老姐姐,不知哪口棺材是為謝冕準備的?”
“左邊那口就是。哎,聽說謝冕出了事情,親戚朋友們唯恐避之不及,早就跑的遠遠的,只怕連個抬棺材的人都沒有。我們孤兒寡母,手無縛雞之力,有勞道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