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七十一 垂死掙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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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一 垂死掙扎
一百七十一 垂死掙扎
“那我現在的表現怎麼樣?”白翌辰吸吸鼻子,可憐巴巴的看著他,表情有點像看著主人的小狗.
老威簡直無可奈何,只好揉了揉他的腦袋:“除了死蠢死倔,其他都還好吧?”
“這也算誇我啊……”
白翌辰抱怨。
隨即,老威卻板起了臉:“對了,剛才的話,我只能保證自己是這樣對你。周圍的人,我就不好說了……你只要記著,乖乖做個凡人,別總多事讓人捉住把柄……那麼至少,你就算可以自保了。”
“可是,現在這麼多亂子,我哪個能坦然的放下不管呢?”
白翌辰嘆了口氣說。
“再亂也有人管的,所以你管好自己是首要的。”老威說著,偷偷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上面。
白翌辰會意的點點頭,但是心裡依然不踏實。到現在為止,他眼中所能看到的,上界天神幾乎一個沒有,類似大神也不過只有地府城隍而已,還被老威貶得一文不值。
真有上仙會來隨時關注著人間動向嗎?如果有……這幾年的天災**可不少呢……
思緒越繞越遠,他不敢說不信鬼神與宿命論,否定這些就等同否定了這些天經歷的一切包括自己;若承認的話,看看陽間的狀況,他又實在不敢苟同。
最後,白翌辰總算給自己找了個差不多的合理解釋,其實什麼人界神界的,不過是有一層全力更大的勢力組織罷了。覺得人間過於太平了,就攪合攪合;亂子鬧大了,再拿點姿態出來管管。其實就像西方某些大國似的,自己家裡的事情沒搞定,就要伸著腳管別人家裡的事情了。
白翌辰覺得自己的分析非常有道理,不過這話不敢對老威講,誰知道他到底是哪個部門的。
他暗暗決定以後嘴巴要牢靠些,禍從口出一點錯都沒有,自己每次問完問題,就算不出岔子,至少也會遭到這幫人的鄙視。
“那然後咱們去哪?”
白翌辰四下望了望,周圍雖然是虛街中熟悉的街道,然而卻像被打碎的鏡面,裂出無數細碎的痕跡,好像隨時都會崩塌下來,將他們埋住。
“當然是尋找窮奇了。”老威說,“這個結境咱們竟然是靠著撞大運撞進來的,證明當時墨重九在封結境的時候已經無力將這裡單獨隔出空間永世封存,僅僅是將虛街關閉,並凝固它崩塌的瞬間樣貌而已。”
“那可夠坑爹的……”白翌辰說,“我差點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他了。”
“嗯,見到了屍體的話,還不如見不到吧?”
“……你盼點好行不行!”
白翌辰就忌諱說墨叔死,便賭氣不再講話。
老威卻拉著白翌辰的手腕向前走著,腳下的道路龜裂出密集的縫隙,凹凸不平,就像走在石質酥鬆的山上。
“順著蠱鬼留下的痕跡,應該就能找到了。”
老威指著地面說,“你也學著點,以後再遇上這種情況就靠你來追蹤了。”
蠱鬼在地面上留下的足跡,像很多黑色的小小腳印,這東西是靠靈氣來感知的,越是向前,這黑色的印痕越是濃重密集。開始白翌辰看不太清楚,但是很快,那痕跡便清晰地顯現出來了。
“有你帶路我不就省事了嘛?”
白翌辰說。
然而,話音才落,老威握著他的手猛然一緊。白翌辰吃痛,伸出另一隻手去捉他的胳膊,然而就在這時候,對方身子一軟,竟然倒在他懷裡了。
“……喂,你撂挑子也不能這樣啊!”
白翌辰驚出了一頭冷汗,只見懷裡的人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眼中已經恢復成往日皁白分明的顏色。
“辰子,出什麼事了……”
果然,是老然回來了,他似乎很迷惑的看看周圍,“咱們還在虛街?我以為我已經出去了……”
“是啊,你們不是又進來了?”白翌辰問,“見到古爺爺了嗎?”
“啊,我想起來了!”老然揉揉眼睛,忽然跳了起來。他的動作過大,剛一站直身體,又忽然捂著嘴,蹲了下去。
他越蹲越低,兩手撐著地,嘔了起來,黑色的血塊隨著涎水被吐了出來,帶著一股腐臭的味道。
白翌辰甚至看到血塊當中還夾雜著蠱鬼細小的殘肢,他一陣噁心,不禁側過臉。
老然喘著氣,緩了一會才呸呸了兩聲,勉強拽著白翌辰的褲腳站起身子。
“我有點……不舒服……”
“沒事兒,你是在這裡呆的太久……身子有點受不住了。”白翌辰安慰道,他可不敢說實話告訴他是蠱鬼活吃太多,身子消化不了。
老然擦擦嘴,繼續說:“其實……我沒見到古爺爺。那天我出了虛街,到達鬼宅不久,遭到了很多鬼魅的攻擊……我就忽然什麼也不知道了。再醒過來,就看到你了……”
“唉……”
“出什麼事了?”
白翌辰無奈極了,他只好一邊順著蠱鬼留下的痕跡找去,一邊將最近發生的事情簡略講給老然。
“唉,想不到威震天還挺厲害……”
聽到最後,老然冒出一句感嘆。
“什麼?”
白翌辰沒聽清楚,見老然指指後腰:“就是說他啊,我叫他二號機,叫他香香,他都不同意,非要我叫他威震天……你笑什麼!”
“噗……不好意思,我不知道……”白翌辰捂住嘴,竭力不讓自己笑得太難看,沒想到老威早就跟老然有過些交流了,還起了這樣個這樣……個性的名字。
“哦,他不許我告訴別人,反正你也知道他,就當我沒說吧!”
老然明顯不太清醒,他始終捂著胃,大概還在難受。
白翌辰將白蛟纏繞在肩膀上,又擎出斬妖劍,隨時戒備著會有大批敵人竄出來。
“老然你還好吧,一會打群架行不行?”
他問。
“嗯……”
儘管在陽間已經過了數日,但在結境中的老然看起來卻和分別的那天沒有什麼差別,只是顯得有點憔悴。
“我還有四支銅錢劍,拆了夠用一陣……但符沒剩幾張,你那有沒有?”
“我帶著呢。”
白翌辰說著,從包裡拿出符紙,又拿出根紅藍鉛筆。兩人臨時抱佛腳的畫了幾張咒符,塞進兜裡以備不時之需。
雖然周圍的景物已經破碎的難以辨認,但是從道路的大概輪廓來說,可以肯定已經再度接近舊城隍廟的位置了。
白翌辰聽到心臟的砰砰狂跳聲響,因為越是前進,越是有一種無形的壓力在試圖阻止他。他覺得自己正在從光明中義無反顧的走向未知的黑暗,不用猜也知道,面對的將是那隻帶給他無盡倒黴事的凶獸窮奇。
眼前,一團黑氣像火災現場冒出的滾滾濃煙般,遮滿了天空。濃稠的黑暗中,兩點火紅的光點忽明忽暗,像兩盞紅燈籠,在凜冽的寒風中飄舞著,惹得裡面照亮的火忽閃不定。
白翌辰伸出手,將老然擋在身後,並示意他遠離自己一點。畢竟若真動手起來,老然的主要作用,只能用於後放支援而已。白蛟伸長身體,盡力將老然劃在自己的保護範圍之內。
白翌辰一邊緩緩靠近,手中的斬妖劍鋒在暗地裡融入左臂之間。
他忽然覺得這樣做很蠢,因為此刻就算對方已經重傷,那麼它仍舊是十二神獸之一,還是傳說中四凶神裡最有名一個。自己不過是一個小小陰差,若上次沒有墨叔、城隍及其部下的幫助,自己……自己恐怕早就被它一口當作點心吃了!
自己難道還對它……抱有什麼幻想嗎?
這樣想著,腿都開始抖了。被窮奇咬過的右胳膊,隱約疼了起來,彷彿那天被利齒咬住的感覺瞬間再現出來,從心底裡疼得令他戰慄。
此刻,黑暗中那雙紅色的眼睛動了,它忽然漲高了位置。白翌辰甚至能想象到,此刻那巨大的黑色老虎正支起身體,預備著將他撲住,一口吞掉。
“窮奇……”
白翌辰都聽出來自己的聲音在顫抖,在這雙通紅的眼睛注視下,他實在無法淡定。
嚥了口吐沫,他才繼續說道:“你不該屬於人間的……你從陣法中逃走本來就是錯了,不要再繼續幹傻事,那是錯上加錯!你……你把墨叔還給我……咱們一切都……”
“還給你?”
黑暗中傳來一聲冷笑,只見那雙眼睛驟然低了下來,直衝白翌辰而來。
他頓時感到勁風迎面撲來,慌忙雙手格擋在臉前。
幾乎是同時,從他的手掌當中,隨著一股血氣蔓延,巨大的騰根元靈現身出來,應向對方的攻擊。瞬間,騰根元靈與窮奇撞在一起,兩頭巨獸立刻頭抵著頭,展開一場殊死較力。
此刻,窮奇已經從黑暗中露出了頭,只見它漆黑的皮毛上,竟然被染紅,半邊臉孔的毛都被血黏住,一塊一塊凝結在一起,樣子分外狼狽。與印象中那個凶獸全然不同了。
“我們一定要打嗎?就沒有商量的餘地了嗎!”
白翌辰大聲說,“你不是口口聲聲說對我……或者我哥哥有份兄弟情義的嗎?我……我也不想這樣和你為敵的啊!”
窮奇猛一偏頭,騰根元靈用力過猛,徑直衝了過去。白翌辰整個人立刻暴露出來,窮奇低下頭,立刻張開血盆大口向他咬來。距離近在咫尺,只消它一個張口而已。
瞬間,一支銅錢劍從背後劃破空氣直刺過來,目標正中窮奇的右眼。幾乎同時,白蛟竄起身,狠狠朝著窮奇另一隻眼睛咬去。窮奇毫沒防備,雙眼一痛,頓時漆黑一片。白蛟叼著一隻血淋淋的眼球縮回脖子,窮奇在狂怒當中一爪狠狠拍向它的尚未完全收回的身體,而騰根元靈已經反映過來,立刻用粗大的身體格擋了這下攻擊,並將它纏繞起來,像捆綁著一個巨大的肉粽。
儘管如此,利爪帶來的勁風在瞬間將白蛟修長的脖子劃出一道長長的傷痕,一團靈氣從蛇皮創口當中噴湧出來。白翌辰感同身受般,身子一僵,頓時跌倒在地上。他感覺就像自己的身體某處破了個洞,身體裡一些溫暖的東西正順著這個洞不斷流淌出去。
“龍蠱!”
白蛟頹然跌在他的身體上,身體當中流出的靈氣融到他的身上。他驚懼的抱住修長的蛇身,用手去捂住那道傷,奶白色的靈氣不斷湧出,如霧如煙,就像當時看到龍靈將它的本尊扯開,吸食靈氣的場面一模一樣。
護靈受損,這……這如何是好!
他燃起全身靈氣,試圖將白蛟流出的靈氣融合起來。白蛟綿軟而溫順的伏在他身上,緩緩將頭蹭著白翌辰的手,將口中那刻血紅的眼球吐到他的手心當中。那眼球殷紅燦爛,如同一顆紅寶石。
“我不要這個……”
他對白蛟說,“如果吃了它你會好……那就吃了它吧……我不要這些東西,我要這些根本沒有用的……”
白翌辰說著,見白蛟那雙剔透的藍眸子正望著自己,一如既往的溫柔若水。他不禁鼻子一酸,眼淚掉了下來。
只有在最孤獨的時候,他才記得,還有一條蛇保鏢跟著自己。這段無助而惶恐的日子裡,只有這條蛇靈一直跟著他,不離不棄,忠心耿耿。然而除了此刻,他竟一直覺得理所當然。
“白翌辰,你瘋了!收它回身體,以血氣養它!哭個什麼!”
背後老然的聲音傳來,語氣惡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