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一百六十 領路虎

一百六十 領路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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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六十 領路虎

一百六十 領路虎

這一晚上。白翌辰睡得很不安穩,雖然從某時候開始,他的睡眠便沒有再安穩過。虛境中血腥的一幕不斷浮現出來,就如黑夜中在大海波濤間沉浮的小舟,忽隱忽現。現在又平添了很多東西,碧淵潭邊的顧小夏,全身像夏日的螢火蟲般閃著幽幽的光,總是有一具**的屍體在她身旁盤亙著,雜亂的頭髮沾滿泥土,枯草般灰黃,帶著**的氣息,如同迷途的惡鬼,找不到通向黃泉的方向。

白翌辰知道,自己又在做夢了,而這些夢不過是大腦受到太多刺激之後的產物,所謂日有所思夜有夢。與前些日出現在夢境中,與他解釋原委的墨叔並不一樣,前者是混亂記憶的殘存,而後者,是心念所結而傳遞過來的景象。

墨叔……你難道,真的已經……不在了嗎……

他望著眼前各種模糊的景象,暗暗想著。

如果……如果自己也能像晴晴那樣,看到未來就好了……也許,可以避免很多事。

他覺得自己很少能在夢裡清晰地思考問題,便輕輕活動著手腳,來確定自己此刻的狀態。

沒有鬼壓床,可以動……哦,那現在是什麼情況呢?

眼前是一團黑暗,他就像在一個黑暗的電影院中,看著一幕幕過往的片段閃過,邊不停地想。

晴晴預言過我的死……她說夢到過我自殺,夢到被別人殺,還夢到我被另一個我吃掉……

白翌辰抬起右手,看向自己細長的指頭:“我是人啊,如果用斬妖劍來殺……應該不會受傷吧?”

這樣想著,不由翻轉手臂,指尖對向自己胸口。然而他卻不敢動用靈氣讓斬妖劍出現,自己已經夠脆弱了,若一個不小心,真的會莫名其妙死掉。

“呼嚕……”

有東西在耳邊發出一聲輕微的嗚咽,帶了一陣冷風灌進耳朵。一片孤獨的死寂中,這聲音簡直就像打雷似的,白翌辰幾乎是神經質的跳了起來。

“啊!”

他一動,猛然睜開了眼睛,眼前看到的是上鋪的隔板,太久沒有打掃,一縷打成卷得灰塵正在頭上晃盪著。他坐起身,感到悶出了一身熱汗,現在一動之下,牽動得空氣串流,熱汗化作冷水,漸漸滲到面板深處,刺骨的冷。

他喘著粗氣,擦了擦額頭。

然而手才抬起來,白翌辰就感到,身邊真的有什麼在。一雙眼睛亮晶晶的望著自己,像一汪寧靜的湖水,不帶一絲波瀾。

他的手臂僵住了,就像瞬間被施了定身咒,不敢移動分毫。生怕自己一個動作過大,身邊那個無聲無息的東西就會撲上來咬住自己。

胳膊上的傷還沒完全癒合,不要再添新的了!

“呼嚕。”

身旁的東西又嗚咽了一聲,聽起來像個撒嬌的大貓。

這聲音,或許沒有惡意?

他小心的將臉從胳膊後面露出來一點,偷偷觀察情況。

視線中,進入了一團凝脂般的白色,稍稍透明,如同一團飄渺的煙霧,似乎隨著氣流吹拂而變換著虛幻的樣貌。他小心翼翼的將胳膊放下,那團白色的東西也在視線中露出全貌。

是虎,一隻白色的虎,正安靜的蹲坐在白翌辰的床頭,像一隻乖順的大狗。

一雙綠瑩瑩的眼睛灼灼放光,毛髮虛飄,尤其頸毛厚實而長,像牧羊犬一樣直拖地面,長尾微微甩動,它呈現出半透明的魂魄狀,又很像墨叔用煙凝結的那隻。幽幽熒光從它背後冒出來,將黑暗撕扯出無數細碎的縫隙,蜿蜒出略帶迷幻的曲線。

白翌辰顫抖了一下,條件反射般右手擎出斬妖劍來。

“龍蠱!”

他喊,轉頭卻見白蛟正盤在床柱上,安靜的看著白虎,聽到主人喊它,它轉過頭,吐了吐鮮紅的信子,竟然一副無辜而茫然的樣子。

“你……你也不給我個警報嗎?我被嚇死怎麼辦!”

見白蛟這個反應,白翌辰也意識到,也許這隻白虎並無惡意。但是一覺醒來,就看到床前有這樣一隻大老虎坐著,誰的心臟也禁不起這種嚇唬。

“你是誰,來幹嘛?”

白翌辰問。

白虎望了他良久,緩緩站起身來,白翌辰不禁往床裡縮了縮。

他見白虎轉頭走向大門,每踏出一步都會在身後留下一個白色的梅花狀煙霧徐徐飄動。足跡一直延伸到門口,白虎竟然化作一縷煙霧散去,如同它無聲無息的到來般,又這樣無聲無息的消失了。

“唉?”

白翌辰從**探出頭,揉了揉眼睛,“我睡迷糊了?”

白蛟嘶嘶出聲,它在那煙霧凝結的足跡周圍來回遊動,又對著白翌辰揚起脖子。

“哦?”

白翌辰這才順著指引向地上看去,只見那足跡竟然組成了幾個字,端端正正寫著:“速到58號”。

“58號……是墨叔家!”

他立刻從**跳了下來,把東西簡單收拾了一下,順手將神位板磚塞進包裡,也沒看時間便跑了出去。

墨叔的護靈是白虎煞,這麼說,白虎煞竟然懂得來找我求助嗎?

他不禁心緒有些激動,老然還說什麼山石擺成的氣韻所化比較低等,明明很聰明的呀!

它既然能來找我,是要我救它主人?這麼說來,墨叔還有生還的希望了?

天矇矇亮,東方樓宇深處剛剛出現一點白光,城市還在沉睡當中,卻已經有鳥雀發出吱吱的吵鬧了。北京初秋的早晨帶著些許寒意,白翌辰縮縮手,有些後悔沒穿件長袖衣服出來,他急匆匆的向街面走去,畢竟這個時間的宿舍居民區就算是想打車也不會有的。

無意走過城隍廟的釘子路口時,他發現拆遷還沒完成,周圍柵欄依舊,只是那斜伸出來的屋簷一角已經不見了。

他嘆了口氣,自己燒紙的時候,完全沒有想到過這城隍廟竟然會是窮奇最後一道封印……這幾年間,老房老廟不知被拆去了多少,誰曉得打擾了多少靜寂的靈魂,放出多少封印的凶獸呢?

餘光忽然撇到,一個小小的身影急匆匆的順著牆根跑過去,在不遠處停了下來。

他以為是個偷吃的小耗子,轉頭看過去。晨光熹微,一個小小東西正人立起來,豎著一對尖尖的耳朵,黑豆一眨不眨的眼望著他。

“小哨子?”

白翌辰感到有點驚詫,似乎很久都沒看到過哨子鬼了,他以為情況混亂,這些低等的小鬼靈都躲起來自保去了呢。

小哨子明顯顫抖了一下,它神經質的彈動著耳朵,尖聲叫道:“白少爺是壞人!小哨子又沒做錯事,為什麼要殺我們!”

“呃?”

白翌辰愣了,隨即他想起來自己無意間捏死過一隻,那弄了一手粘塔塔的感覺彷彿在瞬間又活生生的出現在掌心裡,不禁一身雞皮疙瘩。

“我不是故意的啦,再說了,誰讓你們幫著窮奇害我。”

他說,“現在窮奇死掉了,你們不跟我作對,我當然不會殺你們。”

“小哨子明明是為了白少爺好的!”

它又尖聲喊。

“要不是你們跟窮奇合夥,我又怎麼會被逼迫著掉到地府去。”白翌辰不耐煩的轉身就走,“反正以後你們別惹我就行了。”

“那個壞哨子例外的!我們都不想幫窮奇,我們只想讓白少爺好!城隍大神才是欺負小鬼,要把我們趕盡殺絕!凡間的鬼靈他都要趕盡殺絕……”

“行了行了。”

白翌辰轉身就走,他沒時間聽這個牆頭草一樣的哨子鬼跟他套近乎,窮奇得勢便靠攏窮奇,城隍鎮壓它們,它們便又轉而向他這個陽陰差來討好求得一命,這其中的事,他才不想理會,和自己,和自己所重視的人都沒有半點關係。

小哨子跟在後面吱吱喊了一會,聲音便漸漸落下,聽不到了。

凌晨四半,街面上還沒幾個人,公交車還沒到上班的點兒。

白翌辰無奈的打車,他覺得最近愈發奢侈,錢花的太快了,幸好墨叔之前給了一把票子,和老然對開分後還有點富裕。

不知怎麼,這錢花得他心裡有些羞愧。

這次司機倒是很負責的把他送到了地方,一下車,就看到白虎正蹲在大門口等他。

似乎白虎煞的出現並不受時辰限制,它見白翌辰走過來,便轉身踏上臺階,身子融入紅漆斑駁的大門裡去了。

“哎,糟糕……”

只見大門上鐵將軍把門,還塞著一個紙條,大概是街道辦事處的留言。畢竟這裡偌大個院子是墨叔獨居的,也不知道他有沒有什麼親戚朋友會來探望。

白虎煞沒有形體當然能穿牆而入,自己怎麼辦?

他轉悠了一會,最後決定藉助臺階邊的白玉欄杆和鎮獸石獅子當墊腳石,藉著慣性衝到牆頭上去。這對於老然來說比較輕鬆,他這樣一個宅人實在有點費勁,好在陰差體質更為有利,跳的比想象中的也高不少,出了一次沒踩準獅子頭,摔了個馬趴之外。第二次就成功的摔到牆裡面去了。

白翌辰在地上趴了一會,讓摔得暈乎乎的眼前不再冒金星了,他才小心的站起身。

墨叔的家,他只來過一次,而且匆匆忙忙的。

在他的印象中,墨叔的家乾淨而樸素,但眼前的場面顯得異常蕭索,院子中落滿了枯黃的樹葉。主人已經將近半個月不在家中了,竟然會荒涼的如此令人心酸。

似乎除了街道和警方的調查人員外,這裡也沒有別人光顧了。大門二門都貼了封,白翌辰讓白蛟幫他開啟窗戶,爬了進去。

白虎煞帶著路在房間裡走,白翌辰莫名其妙的跟著。路過客廳時,他看到墨叔遞給他的那罐可樂還安靜的擺在桌上,自己當時疑心,也沒開啟。他心裡又一陣酸楚,不知道墨叔還能不能回來,有機會再給他一次親暱招待的機會。

白虎煞一直帶著他走進西側耳室當中,在一個紅木櫃子前停了下來,轉頭望著他。

白翌辰蹲下身,伸手將櫃門拉開。

裡面零零散散的放著一些書,最外面放著一個紅漆木的小盒子,黑暗中呈現出一種毛柔柔的絨光。

“你要給我看這個嗎?”

白翌辰問。

虎煞甩了甩尾巴,以貓類的語言來說,似乎是不耐煩?

他索性把盒子取出來,掂了掂,手掌能感到微弱的震顫,看樣子是盛著東西呢。

不過這盒子有些眼熟……好像是……是自己從鬼宅裡偷拿的那個……

那個盛殮鬼嬰腦袋的盒子!

他手一抖,差點把盒子給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