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8章 煉獄魔火

第8章 煉獄魔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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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煉獄魔火

第8章

的祕密鐵道,我們順著這條小火車車道說不定就能找到出路。”

我的心情突然一輕,好像快要溺死的人突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張連長點點頭:“老趙說的不錯,基地這麼大規模,所用物資一定十分驚人,倉庫那麼多東西靠我們剛進來的小廟運輸顯然不行,必須有專門運輸線路才行,這裡恐怕就是基地連線外界的地下通道,我們走。”

趙科長看看錶,臉色白了:“現在離我們從城堡下來差不多快兩小時,時間不多了,就算能順著鐵道出去,恐怕也來不及。萬一zhà彈真的bàozhà,就算我們躲在這裡也不保險,衝擊波一樣能將我們撞死。”

氣氛驟然緊張起來,怎麼辦?大家像熱鍋上的螞蟻,一個個急得團團轉。

死神正在迅速接近,我甚至能聽到那一步步逼近的沉重的腳步聲。

張連長突然將燈光照在這些鐵皮車廂上,這些車廂顯然是特製的,規格比正常火車車廂小了許多,很像礦井中用的那種,估計是專門設計在洞穴使用的。

鐵道上看不見車頭一類的牽引機器,車廂的一邊有鐵環,串著長長的鋼絲繩,通向遠方,好像是絞索一類的東西。

張連長驚喜道:“我們也許還有機會,這些小車廂應該不是使用車頭牽引,而是用絞索拖拉的,我們把絞索放開,坐在車廂裡順著山勢滑下去,說不定很快就能出去。”

說幹就幹,大家一起動手,上去又砍又砸,終於將固定栓弄鬆,張連長首先放開兩輛小車廂,小車順著鐵軌的坡度迅速下滑,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眾人大喜,張連長自己先坐上第一輛車廂,接著趙科長跳上第二輛車廂,席苗上了第三輛,我則上了最後一輛。

鬆開制動閘,小車廂風馳電掣一般衝下去,雖然開啟礦燈,然而速度太快,什麼也看不清,只看見前方有幾個亮點正在箭一般飛馳。

車廂下沉,我的心跟著不斷下沉,不知道這些鐵盒子會把我們帶到什麼地方,我甚至開始隱隱後悔,在心裡質問自己是不是該坐進這些毫無把握的車廂。

黑背也感覺不對勁,在我懷裡緊緊抓著內衣,一動也不動。

速度越來越快,我的心提到嗓子眼,感覺頭暈眼花,我想我也許已經快到地獄門前了。這時屁股上突然加重了力量,感覺身子在上升,車廂好像經過一段下降的坡度後開始上升,幾乎失控的速度也開始減緩,我的心這才稍微穩定一些。

就在胡思亂想之際,只聽得身後傳來“咚”一聲山崩地裂的響,整個大地都被震動了,車廂蹦了幾蹦,差點脫軌,我急忙用手死死抓住車廂,總算沒被拋下來。

接著,身後傳來牛一般“哞哞”的吼叫聲,就像有萬千頭猛獸在身後奔跑,不好,是衝擊波,我急忙把頭一縮,緊緊趴在車廂的地板上,等待最後那致命一刻的到來。?

第三十八章 九哥 [本章字數:2697 最新更新時間:2011-12-07 14:16:08.0]

第三十八章 九哥

小車廂的速度驟然加快,好像有人在後面使勁地推,車輪甚至都快從軌道上蹦起來,我的心也提在了半空中,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闖過這一關。

一股股灰塵夾雜著各種說不上來的奇怪氣味從後面撲來,嗆得人肺管子疼。

我趴在車廂底部一動不敢動,心中只祈禱千萬不要停車,不要翻車,不然這條小命就完了。

車廂的速度越來越快,空氣的擠壓越來越重,我的心已經完全失去了位置,從胸膛跳到嗓子眼,又從嗓子眼跳回胸膛,我知道,這回肯定九死一生了。

我甚至開始後悔接受這個任務,這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只是一個獵戶的孩子,不求名利,只求安安穩穩地活著,我幹嘛要和這群人跑到深山老林裡經歷這些九死一生。

如果還能回到那個平靜的小屯子,我發誓這輩子哪兒也不去,就和黑背到處遊dàng打獵,過優哉遊哉的自由生活,但眼下說什麼都晚了,只能祈禱自己命不當絕。

空氣的擠壓越來越重,我幾乎連呼吸都不能了,模糊中還是感覺車子仍在飛馳,不過這回好像不是在軌道上飛馳,而是在半空中飛翔。

之所以有這種感覺,是因為車廂開始傾斜、翻滾,我的五臟六腑也跟著傾斜、翻滾,這絕不是軌道上的常規動作,車子跑得再快,也不可能翻滾,媽的,這回真的要死了。

突然感覺一陣莫名的恐懼,好像看見死神正獰笑著一步步逼近,還沒等我看清死神的模樣,“當”的一聲,腦袋就重重撞在車廂的鐵皮上,一下就昏了過去。

我是給一陣冰涼的河水嗆醒的,腦袋在疼,耳朵“嗡嗡”地響,眼睛也睜不開,但能感覺身體正泡在冰冷的河水中,連喝了好幾口河水,被涼氣一激,差點把肺都咳出來,這下終於醒了。

踉踉蹌蹌爬上河岸,癱在地上一動也不能動,勉強睜開眼,陽光從頭頂灑下來,照得大地一片明亮。

周圍是那樣美麗,我終於又看到了太陽,太陽從沒有像現在這樣美麗,我第一次感覺被陽光照耀是這樣的幸福,終於長長舒了口氣,總算從魔窟般的地洞爬出來,躲過了一劫。

我突然想起黑背,扯開衣服,謝天謝地,小傢伙還在懷裡,不過也被撞得七葷八素,估計剛才在河裡也被水嗆了,現在居然還昏迷不醒。

我把它拿出來,使勁按了按它的小胸脯,它居然很快就甦醒過來,雖然行動不利索,不過卻能用爪子和我抓手,我終於放心,半躺在河岸的地面上觀察周圍的地形。

河對面的小山坡有個黑黝黝的洞,洞口並不太高,離河面也就五六米的距離,遠遠望去,眼前出現一個圓滾滾的山包,好像個蛤蟆的樣子,大約三四百米高,看到這裡,我總明白過來,這就是所謂的蛤蟆嶺了,只有在這個角度才能看清它的面貌。

零號基地其實建在一座山腹中,那座小廟已經是在半山腰了,我們進去的山洞並非真正的地底,而是一座被幾乎掏空的山丘,這條河才是真正的地面,我是坐著纜車從上面飛騰下來的。

車道的出口就設在河面上五六米的高度,當年日本人先用船將物資運到這裡,再將物資和人員裝上纜車用絞索提上去。

出口被日本人走的時候zhà塌了,表面草木森森,已經看不出任何痕跡,這次能出來完全是幸運,先放開的兩輛車被衝擊波捲起砸在封住的洞口,將土石衝開一個口子,我們坐的小車才能從口子飛出來,落到下面的河裡,這幾乎是一種意外的運氣。

如果不是bàozhà,我們坐的小車力道不夠,只能一個個撞到石壁上,即使不被撞死也很難出來,bàozhà無疑幫了我們的忙,雖然摔得昏頭昏腦,好歹撿條命。

我這才想起張連長他們,扭頭一看,發現張連長仰面朝天躺在水裡,席苗也漂在水面上,顧不上渾身疼痛,急忙踉踉蹌蹌跑過去先把張連長拉到岸上,又過去拽住席苗的衣服把她也拉上來。

他倆都昏了過去,我又喊又叫,又捶脊背又晃身子,終於,席苗首先“哇哇”吐出一片河水,首先清醒過來。

她睜眼看看我,面色蒼白,勉強擠個笑容,算是表示感謝。

我急忙又看張連長的情況,張連長還有呼吸,不過頭部血流不止,撞得比較厲害,傷情看來不輕,可能是從洞口出來時被石頭砸傷了,不然不能這麼嚴重。

我忙活一陣,張連長依舊沒有醒過來,只好坐在一邊大口喘氣。席苗想挪過來幫助我,但她勉強剛爬起半個身子,又躺倒不能動了。

這時候,一個人從上游慢慢走過來,居然是趙科長,他雖然十分狼狽,居然比我們幾個都強一些。

我十分高興,連喊帶叫:“趙科長,趙科長,我們在這裡,我們在這裡。”

趙科長終於來到這裡,告訴我他摔在了較遠的河裡,河水很深,所以雖然嗆了幾口水,幸好沒受什麼重傷。

我告訴他:“你快看看張連長,他的頭好像撞破了,你快給包紮包紮。”

“哦,是嗎,這麼嚴重,我看看。”趙科長邊說邊蹲下身子檢視張連長頭上的傷情,張連長傷得不輕,右邊太陽穴後方有個口子還在不斷往外出血。

趙科長查看了張連長的傷勢,並沒有去找東西清洗傷口和包紮,反而雙手在張連長身上的衣兜裡摸來摸去,好像在尋找什麼東西。

他幾乎將張連長身上所有的衣兜都掏了個遍,也沒找出他想要的東西,我的心卻在一點點下沉,突然發現這個人面色好冷,彷彿以前從來沒見過一般。

趙科長還在手忙腳亂地翻著張連長的衣服,我忍不住輕輕叫了一聲:“趙科長,你在找什麼?”

趙科長猛地抬頭看著我,他的眼光異常寒冷而可怕,我從來沒見過他用這種眼神看人,一剎那,一股寒意從腳底慢慢升騰起來,我的心已經掉到深淵,暗叫不好。

“虎子,”趙科長冷冷地說:“告訴我,那顆假牙藏在哪裡?”

我的眼睛一陣發黑,嗓子眼有些發鹹,胸中有股熱熱的東西涌上來,就要衝破喉嚨,強忍著沒有吐出來,我竭力平靜一下自己的情緒,儘量不露聲色:“我不知道。”

趙科長突然掏出把左輪手qiāng,一下子頂在我的腦袋上:“不要耍花招,小子,我沒空陪你磨嘰,我數到三,你再不說,我就斃了你。一、……”

我的冷汗一下流遍全身,簡直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我的舌頭在蠕動,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突然,從趙科長身後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放下qiāng,不然我就斃了你。”

是席苗,席苗斜躺在地上,手中卻舉著把qiāng,黑洞洞的qiāng口正對著趙科長的後心。

我一陣激動,幾乎有些傻了,席苗,席苗從哪兒弄來的qiāng,她到底是什麼人?

趙科長身子劇烈顫了一下,他慢慢扭回頭,臉色突然變得蒼白,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他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是小席啊,誤會,誤會,我怕這小子偷了重要的物證,影響,影響破案。”

席苗冷冷地說:“哼哼,是嗎,趙科長,我看你恐怕不是這個意思吧?九哥!”

九哥?九哥是誰?但這時候,我看到趙科長的臉色一下子就變青了,他勉強笑笑:“不,不要開玩笑,小席,有話好好說嘛,你誤會了……”

他邊說邊轉身,突然,一個擰身,身體朝一邊摔倒,幾乎同時,兩聲qiāng響發出,“啪、啪”,聲音震得我呆在地上,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第三十九章 假面 [本章字數:2653 最新更新時間:2011-12-07 14:16:50.0]

第三十九章 假面

席苗身子一歪,右手捂住了左胳膊,手qiāng也掉在地上,而趙科長則已經倒在地上,胸脯一片殷紅,顯然他傷及了內臟。

我急忙跑過去檢視席苗的傷勢,她擺擺手表示不要緊,示意我把她扶起來,然後慢慢走到趙科長面前,冷冷道:“九哥,鸚鵡在哪裡?”

趙科長臉色蒼白,眼睛微閉,並沒有搭理席苗的話茬,卻看著我,詭祕地笑著:“小,小子,這次算,算你,運氣,不,不過,你媽媽就,就沒有這樣幸運了,呵呵,呵呵呵呵……”

他一邊笑,嘴角卻在不停流血,顯然傷得很重,已經到了彌留之際,我的腦袋卻大了,什麼,媽媽,媽媽怎麼了,這個人怎麼知道我媽媽的事?媽媽究竟在哪裡?

我撲到他身上,抓起他的衣服,大叫:“我媽媽在哪裡,我媽媽在哪裡?”

趙科長的眼神已經迷離,他的嘴角抽搐出一陣冷酷而輕蔑的笑,突然,頭一歪,停止了呼吸。

這一切究竟怎麼回事?我們拼死拼活追捕逃犯湯斌,歷經九死一生逃出魔窟零號基地,怎麼轉眼間就變成這個樣子,我實在不能理解。

如果說先前在基地裡看到的一切令人驚訝的話,那麼現在的場景則完全攪亂了思維,我的大腦已經混沌,不知道這個世界究竟怎麼了,我到底該相信誰。

我本來只是一個被臨時找來的小嚮導,現在居然被深深牽扯到一樁歷史懸案之中,我做夢也沒想到今天發生的這些事,這些讓人崩潰的事情。

張連長還在昏迷中,對眼前發生的一切一無所知,我突然感覺他是多麼幸福,我真想和他換換,我真希望現在躺地上昏迷不醒的是自己,這樣,我也許會幸福更多。

我抬頭看看席苗,這個今天重新變得完全陌生的女人,這個隊醫,這個衛生員,哈哈,我是那樣幼稚,這個隊伍里居然有那麼多人都有兩重身份,教授、趙科長、眼前的席苗,全都戴著一副面具在活著,可憐我還自作聰明,我突然感到渾身一陣寒冷,甚至懷疑地上昏迷不醒的張連長是不是也有一具另外的面孔?

世界真是太滑稽了,簡直就是一場假面舞會,其實就連我自己又何嘗不是戴著張面具在生活呢?這麼多年來,表面是一名普普通通獵戶的兒子,其實我哪是什麼虎子,我也不過是在借人家虎子的一張面具在活著而已。

我深深嘆口氣,心中釋然了些。

席苗的神情和緩了許多,她已經用紗布給自己做了簡單的包紮處理,又去檢查處理張連長的傷情,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該問什麼才好。默默走到跟前幫她抬起張連長的身體,讓她做清創和包紮。

席苗一邊熟練地處理傷口,一邊輕聲說:“對不起,有些事只能瞞著你,這是紀律。”她像是解釋給我聽,又像是自言自語。

我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人家的工作祕密當然沒必要讓我知道,我也沒有權利要求別人對我公開什麼,我畢竟只是個嚮導。

做好包紮,我們坐在河岸上,等著張連長慢慢醒過來。

我和席苗都沒有說話,我不知道該說什麼,經過這場變故,我覺得現在誰也不能完全相信,眼下最想做的就是等張連長醒過來,大家各奔東西,他們走他們的,我則帶著黑背重新回紅星屯去過世外桃源的生活。

席苗嘆了口氣,輕輕地說:“我知道你心裡難受,不過,你以後會明白的。這次任務其實是個祕密任務,並不是單純追逃犯那麼簡單。”

我忍不住問:“你們找上我究竟是有意還是無意?”

席苗看著我,笑了笑:“既不是有意,也不是無意,是天意,是老天讓你加入到這個隊伍中來。不過,你也不是和這件事一點關係沒有,九哥臨死前說你媽媽的事情就和你有關係,不是麼?”

我的心再次被人狠狠揪了一把,覺得腦袋都疼:“怎麼,你也知道我媽媽的事?九哥到底是什麼人,他怎麼會變成趙科長?”

席苗扭頭看看周圍一切都很寂靜,張連長的呼吸已經很均勻,只是暫時沒有甦醒,她輕輕嘆了口氣:“你的問題我很抱歉,因為有些情況我實在不清楚,有些暫時還不能說。我只能告訴你,這個所謂的趙科長其實是個臺灣特務,隸屬於臺灣國防部情報局,就是以前的軍統,此人代號叫九哥,是一個潛伏在新中國特務集團的骨幹分子,他的頂頭上司是個叫鸚鵡的,至於鸚鵡是誰,我們還不清楚。”

“既然你早知道他是guó mín dǎng特務,幹嘛不直接把他抓起來,何必等到現在?”

席苗笑笑:“哪有你說得這麼簡單,我們並沒多少證據,特別是並不掌握這個間諜組織的全部譜系,牽一髮而動全身,如果先把他抓了,其他人就很難再找出來了。”

我總算明白一點,儘管我並不能肯定席苗說的就是實話,但現在活著能說話的就只剩她了,即使不想相信也找不到替代的人選。

“對於我媽媽,你究竟知道多少?”我想多瞭解一些關於我媽媽的資訊,我想這個席苗也許真的知道一些。

席苗嘆了口氣:“這個,我真不知道,我只知道九哥隸屬個叫‘山鷹’的諜報小組,他們潛伏大陸已經許多年了,具體任務和目的我們現在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不過從這次九哥主動請纓擔綱湯斌特務案的偵破來看,他們的目的或許和你爺爺的精神物化研究有關,只不過現在這些都是猜測,我們並沒什麼證據,現在九哥死了,其他的線索一時還連不到一塊,只能回去後請示上級再說?”

請示上級?我忍不住好奇:“你也是公安局的偵查人員?”

席苗笑笑,不置可否,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

顯然,她現在不想說這些,我也不好再問。

身旁昏迷的張連長髮出了一陣呻吟聲,我們急忙起來照看,張連長果然已經甦醒過來,席苗給他喝了兩口乾淨的水,過了一會兒,張連長徹底清醒,突然他看到一旁的趙科長,不由得一激靈:“老趙,老趙,老趙怎麼了?”

我急忙扶住他的身子,把剛才發生的事情給他詳細說了一遍,張連長兩眼瞪得像銅鈴,怔怔看著我,好像傻了,口中卻喃喃道:“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呢?”

席苗淡淡地說:“虎子說的不錯,這個趙科長其實是個特務,他剛才摸遍了你的全身,就想找出那顆假牙膠捲,還差點殺了虎子。”

張連長看著我,好像在等著我發表意見,我點點頭,表示席苗說的不假。

過了好長一段時間,張連長終於冷靜下來,他長嘆一口氣:“畫虎畫皮難畫骨,人心難測啊。”

我們休息了一會,吃點乾糧,喝了點水。我和席苗起身在遠離河岸的高崗處用工兵鏟挖了個坑,將趙科長的屍體抬過去打算埋了。

就在我準備將屍體拉到坑裡的時候,席苗卻突然制止,她讓我把這個趙科長身上所有的衣服都脫下來,一點點仔細檢查。

果然,在趙科長的腰帶裡,細心的席苗發現了一點端倪,她用我從倉庫帶出來的匕首小心割開牛皮帶,沒想到這根牛皮帶居然有夾層。

夾層有張摺疊得很仔細的紙片,翻開紙片,上面潦草地寫了幾個字。字跡不是很清楚,但還可以辨認,我忍不住叫了起來“啊,沙姆巴拉!”

席苗看著我,表情有些奇怪:“怎麼,你也知道這個地方?”

第四十章 結局 [本章字數:2777 最新更新時間:2011-12-07 14:18:07.0]

第四十章 結局

我點點頭:“爺爺筆記中記載過這個地方,據說西藏有個很神祕的洞穴叫沙姆巴拉,存在一股神祕的力量,可以改變時間和空間,能夠打造不死軍團,是希特勒夢寐以求的寶貝。當年納粹曾派出兩撥探險隊尋找沙姆巴拉,均不知所蹤。日本人搞精神物化的時候,德國人就在尋找沙姆巴拉。”

席苗點點頭:“不錯,我的瞭解也是這樣,可沙姆巴拉和零號基地有什麼關係?日本人和德國人搞得不是一路研究,怎麼會混到一起去?趙科長在皮帶裡記載這樣一句話究竟什麼意思?”

我搖搖頭表示不可理解,這本就不是我能理解的,我只是一個走了太遠的嚮導。

見沒有其他收穫,席苗讓我埋好屍體,說完,她抱著趙科長那些衣服走了。

我搖搖頭,只好一個人送九哥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正要挖土填埋,突然看見趙科長左肩頭好像有塊刺青,我感覺好奇,急忙蹲下身看個仔細,撥去身體上的浮土,終於看清那是個喜鵲的頭,刺得很精細,雖然不大,但卻可以一眼辨認出來。我是獵人,在森林裡不知見到多少這種普通的鳥。

原來九哥還是個鳥類愛好者,我不禁啞然失笑。

埋好屍體,我提著工兵鏟回到河邊。

張連長已經站起來,席苗扶著他,搖搖晃晃的,我急忙過去,攙起張連長另一邊身子,張連長終於能勉強走幾步了。

我把地上的東西收拾收拾,帶上乾糧和黑背,和席苗半攙半背地扶著張連長順著河流慢慢向下遊走。

走一陣,席苗讓張連長休息一會,給他喝了些水,吃了點抗炎yào。

一路上的辛苦不必多提,走了差不多三天,就在彈盡糧絕的時候,終於在下游看到個靠河的屯子。

好心的村民救了我們,席苗告訴村民我們是迷路的軍人,在山中受到野獸襲擊,所以成了這樣子。

屯子的支書安排專人照顧張連長,他的傷情已經開始惡化,傷口好像有感染的跡象。席苗急得不行,讓支書派人用馬車將我們送到吉林白城,在那裡,席苗找到公用電話,發出了資訊。

很快來了兩輛軍車,先把張連長運到部隊醫院養傷,然後謝過送我們來的老鄉。

打發好一切,席苗問我:“你打算怎麼辦?”

我笑笑:“我還能怎麼辦,自然是回扎魯特紅星屯去。任務完成了,也該回去了。”

席苗笑了:“呵呵,想不想上工農兵大學?”

我也笑了:“我恐怕沒那福氣,還是做個獵人比較保險。”

席苗沉默了一會,最後說:“好吧,你先在這裡玩幾天,我讓人帶你在城裡轉轉,也算犒賞你這次的辛苦。十天後,你再回去,等張連長傷好了,我們再去找你。”

那十天是在快樂中度過的,我帶著黑背逛公園,看電影,住賓館,洗大澡堂,出入都有人安排食宿,著實開了一番眼界。

已經有十幾年沒有回到城市,猛然回來,還真有很多不適應。

不過,從此後我再也沒看見席苗,她和張連長好像都消失了,陪我逛街的是個小戰士,只說是上級安排陪我療養休息,其他的事他一概不知道。我心中不禁有一絲遺憾和惆悵,但逛城市的新鮮很快就讓我把那些煩心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十天後,我和黑揹回到屯子,當然是席苗派車送回屯子的。

整個屯子都沸騰了,支書滿面紅光,鄉親們拉著我問長問短,好像我是戰場上凱旋而回的英雄。

英子當然也在歡迎的人群中,三個星期不見,英子好像瘦了。她的眼睛充滿了快樂,黑背從我懷裡跳下來,衝她跑過去。英子一把摟過黑背,親了又親。

送我來的解放軍小戰士開車回去了,支書照例又是秧歌又是戲,藉此大好機會宣傳了無產階級革命的大好形勢,教育屯子的村民要聽黨的話,跟黨走。

自然又是一口號、歡呼和鼓掌,大隊甚至還專門為我擺了一桌接風宴。

酒桌上,支書喝得醉眼朦朧,問我:“虎,虎子,這次張,張連長咋沒來?”

我只好糊弄他;“張連長工作忙,暫時抽不開空,等有時間了,一定來屯子看望你。”

“真,真的,好,我等,等著他,來,幹,乾了這杯……”

酒宴深夜才散,我帶著黑揹回到那個熟悉的家,往炕上一躺,眼皮直打架,頭腦也轟轟直響,卻一直不能入睡。

一路上的情景像過電影一樣在腦海中翻來覆去,我想起慘死的從峰、大壯和小黃,還有那個戴著面具的教授,以及趙科長,一個個面孔在腦海中飛速掠過。

我又想起席苗,那個神祕而漂亮的女人,還有病重昏迷的張連長,這麼多人輪番和我見面,jiāo談,我失眠了,一直到黎明雞叫,才朦朦朧朧睡去。

直到上午十一點我才被英子喊醒,她是來叫我到她家吃飯的。我讓她先走,下了炕,簡單洗了把臉,然後直奔埋書的地方而去。

罈子放在屯子後面一個山坳裡,這裡地勢高亢,十分僻靜,平常很少有人來。

書還在,七本筆記完好無損躺在瓷壇裡,我終於鬆口氣,急忙恢復了原樣,才裝作若無其事往支書家趕。

英子一家正等著我,飯菜很豐盛,有我最喜歡吃的紅燒野豬ròu。

支書看起來興致不錯,他一邊招呼我坐下,一邊給我倒酒,夾菜。我也敬了他幾杯,問林場是否還是大為和柱子在那裡值班,支書點點頭。柱子是替我的班,我說我今兒個就去把柱子換下來。

支書擺擺手,說不用,他笑呵呵地說:“虎子啊,你馬上就要成大學生了,今後這些粗苯活就不用你幹了,你能出去,就是給咱紅星屯爭光露臉,這比干什麼工作都強。”

怪不得這兩天支書這麼殷勤,感情他還惦記著張連長的許諾,以為我真要去上大學,我不由得苦笑了。

趙科長死了,張連長生死不明,現在找保人都找不到了,還上什麼大學,哎。

支書卻很認真:“解放軍絕不會撒謊,人家既然說了只要你能帶他們進山完成任務,就會推薦你上大學,現在任務完成了,肯定會讓你上大學,我早就看你小子有出息,呵呵,來,喝喝。”

我苦笑:“支書,人家只是答應推薦,大學裡收不收還不一定呢?”

“絕對沒問題,大學是咱們貧下中農的,不收貧下中農的子弟難道收地主階級分子?況且又是解放軍連長親自推薦,保證沒問題。”

我無語,知道現在說什麼支書也聽不進去,他認準我這個大學生是遲早一天的事,甚至已經準備好黨支部給我的優秀評語。

過了兩天,一切都正常。我告訴支書,我先去林場,大學的事以後再說,人家要真心讓我上大學,會來叫我的。

支書依然信心十足,拍著胸脯說保證沒問題,相信不出十天半月,等張連長忙完了手中的活,一定會開車來屯子接我。我對支書的固執實在無可奈何,簡單收拾一下,帶著黑背去林場了。

換下柱子,我和大偉繼續在林場值班。

大偉很興奮,問我這二十多天都幹什麼去了,我淡淡地說,帶一隊人進山去了,剛回來。他還想再問具體點,我藉口頭疼,進屋睡覺了。

一連兩個月過去,什麼事也沒發生,日子又恢復了往昔的寧靜。

終於沒人來接我,連支書也不再拍著胸脯說“沒問題”了,他喃喃道:“怎麼解放軍也會信口胡勒勒?奇怪。”

大雪封山,轉眼到了年下。過完春節,春風化雨,柳樹發芽,又是一年好風景,

再沒人來屯子找我,大學一說更是成了笑談,連我自己也認為這回可以過上安穩的日子,昔日那些事就像一個遙遠的夢,好像真的一去不復返了。

(死亡追蹤第一部完)?

卷二 沙姆巴拉

序章 [本章字數:135 最新更新時間:2011-12-09 12:02:17.0]

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還是納粹的狂人痴夢?雪山之底的神祕世界,聖湖之畔的天地玄機,變幻莫測的詭異故事,出人意料的情節發展,各位朋友,歡迎做客驚悚文學線上,您現在正收看的是長篇小說《死亡追蹤2之沙姆巴拉》,請隨我一起進入不可思議的時空隧道,繼續領略那驚駭至極的至尊探險。

第一章 重返瀋陽 [本章字數:2916 最新更新時間:2011-12-09 11:35:33.0]

春天第一縷風吹過尚未解凍的河面,我的心情終於漸漸恢復了正常。

那些奇怪的往事慢慢遠去,連我也感覺自己像做了一場逼真的夢。零號基地的事情變得像場剛醒來的夢幻,縹緲而不真實。

老支書終於不再念叨大學的事,生活重新步入了正軌。

春天是萬物復甦的時間,動物們飢寒jiāo迫,大自然的生命正處在需要休養生息的時節,不能打獵。除了到林場轉轉,我幾乎就沒什麼事。

一天,我正在自己的小屋裡編制打獵用的網套,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就是一串銀鈴般的笑聲和呼喊聲:“虎子哥,虎子哥,你快看看誰來了?”

說話的是英子,我急忙起身到了屋外,不由一下子愣住了,跟在她身後的居然是張連長和席苗,最後面是老支書,英子的爹。

我的喉結上下蠕動,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沒想到他們真的會來找我。

那段剛剛平靜的歷史一下子就像燒開了的鍋,重新被攪動起來。

我一臉傻笑,手足無措,呆呆地不知說什麼,竟忘記招呼客人。

張連長還是那麼魁梧,看來身體恢復得不錯,他看我呆愣愣的,笑著上前一把拍在我的肩膀上,大聲地說:“哈哈,小虎子,怎麼,不認識了?”

“我,我,你們來了……”我激動得語無lún次,臉漲得通紅。

席苗甜甜地笑著,沒有說話,她好像比去年更漂亮,腰身更窈窕,面板更白皙,年輕的女孩總是變得很快,特別是漂亮的女孩子。

才幾個月不見,我感覺就像過去了很久。席苗美麗的大眼睛看著我,一直在笑,雖然沒說什麼,我卻覺得好像什麼話都說完了。

後面還跟著支書,他滿面紅光,看起來比我還興奮,大聲地說:“怎麼樣,虎子,我說的沒錯吧,張連長一定會來,解放軍同志絕不會騙人的。”

我知道他的意思,只好一邊應承著,一邊忙不迭地請張連長和席苗進屋。

小屋不大,一下子進來好幾個人,顯得滿滿騰騰。

我找出小板凳,讓張連長和席苗坐下來,又忙著給他們倒水。一旁的英子手疾眼快,幫忙沏茶倒水,我站在一旁傻笑。

張連長說:“怎麼樣,虎子,回來這幾個月過得如何啊?”

“還好,還好,張連長,你的傷好了吧?”

“好了,你瞧,我這不壯得像頭牛麼!”張連長說著,用拳頭使勁砸自己的胸脯,拳頭砸在身上發出“砰砰”厚實的悶響,顯得肌ròu極為結實。

大家都笑了。

又說了一陣客氣話,張連長收起笑容,低聲對我說:“這次我和席苗來,是叫你去瀋陽的。”

去瀋陽?去瀋陽幹什麼。我不由得滿腹狐疑。

支書說:“張連長剛才說,這次是接你上大學的,呵呵呵呵。”他邊說邊笑,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張連長笑笑:“呵呵,是啊,我許過的,只要虎子完成任務,就推薦他上工農兵大學,這次啊,是接他去見見領導,面試一下,合格的話,就可以上大學了。”

支書說:“合格,合格,絕對合格,根正苗紅,我打包票,呵呵呵呵。”英子在一旁興奮得臉都紅了,我也很激動。

大家說了陣閒話,支書打發英子先回去做飯,英子像燕子一樣就飛出去了。

張連長說:“支書同志,麻煩你回大隊部收拾好桌椅,咱們到那兒說話如何?”

老支書滿口應承,轉身走了。

屋裡寂靜了許多,只剩下張連長、席苗和我三個人。張連長臉色很凝重,我心中一動,知道這次他倆來肯定不止接我上大學這麼簡單。

果然,張連長沉默一會,對我說:“虎子,我們這次來其實有特殊任務,是專門來邀請你出趟遠門的。”

出趟遠門?出什麼遠門,到哪裡去?我不明白張連長的意思。

席苗也收起笑容,一本正經地對我說:“你把爺爺的筆記帶上,咱們今天下午就走,這件事暫時不要對任何人說。”

張連長補充道:“根據我們目前掌握的情報,日本人最後的絕密研究其實並不在零號基地,而是在1945年已經轉移了,這件事很複雜,一兩句也說不清,以後再告訴你來龍去脈。你把家裡簡單收拾下,吃過午飯就走。領導安排,讓你把那幾本筆記帶上。”

那七本筆記我早就偷偷拿回了家,利用一個冬天的空閒,全部謄抄一遍,然後把謄抄本裝入瓷缸,重新埋在一個更隱蔽的地方。我早就感覺這幾本筆記早晚會被上邊收走,到時候再想閱讀就很麻煩了,索xìng抄寫一份,以備將來之用。

吃過午飯,張連長告訴支書,說要帶我去瀋陽,老支書一聽樂開了花,忙得又是開介紹信,又是張羅我的行李,一時間,整個屯子都熱鬧起來。

其實也沒什麼好帶的,除了那七本筆記,就是簡簡單單幾件換洗的衣服,但黑揹我卻是捨不得放下的,經請示張連長,他們同意我帶上黑背一起走。

吉普車緩緩駛出紅星屯,已經走出好遠,還能看到送別的人群站在村口久久不肯散去。心中一陣暖流流過,鼻子一酸,眼眶中有股熱熱的**在湧動,我知道那是什麼,但竭力不讓它流出來。

感情像個調皮的孩子,它總能在不經意中觸動你心中最柔軟的那部分。

一路無話,來到瀋陽,我被安排在一個軍隊招待所先住下。

衣食住行都不用發愁,日子過得愜意又有些無聊。多年來跑跑顛顛習慣了,一下子清閒下來過公子哥的生活,還真有些不大適應。

張連長和席苗安頓好我以後,拿走了那七本筆記,說是有事先出去兩天,結果一去再也不見蹤影,一星期都沒有見面,我不由隱隱焦躁起來。

就在我忍不住要打聽他倆訊息的時候,兩人卻來了。席苗換了一身白色的衣服,顯得更加潔淨素雅,氣質更加迫人心扉,我都有些不好意思看她了。

張連長笑著說:“怎麼樣,虎子,等急了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點了點頭。

張連長繼續爽朗地笑:“呵呵,就知道你一定會著急的。今天就是專程來叫你的,走,領導要見你。”

領導要見我?什麼領導?我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席苗再次提醒,我這才清醒過來,急忙換了身乾淨的衣服,又洗了把臉,這才下樓坐上吉普七轉八轉來到郊區一所軍營駐地。

這片地方很大,屬於軍隊管轄區,除了軍隊和軍隊裡的高幹家屬,沒有其他人。吉普車在軍營一所僻靜的小樓前停下。我下了車,揉了揉有些痠麻的肌ròu,四周看了一眼,這裡環境優雅,冬青、臘梅等各種草木將環境裝點得異常寧靜和不凡。

紅色的小樓帶著個不大不小的院落,自成一格,小院門口另有兩位站崗的警衛。看樣子這裡住著位大人物,雖然我並不清楚軍方的規格和配備,但看陣勢就不是一般級別能配得上的。

張連長和席苗向衛士出示了一下證件,接著說了幾句話,這樣我才被允許跟著他倆進入這個小院。

進了院子並沒直接進紅色的小樓,而是從小樓側面一間看似放置雜物的小屋直接進入小樓的地下室,我有些納悶,到地下室幹什麼?

正在狐疑,“啪”地一聲,四周亮起來,我突然發覺已經置身一所小而整潔的房間中,前方的牆壁掛著潔白的銀幕,有幾排沙發,這居然是個小型的電影放映室。

張連長看我滿臉疑惑,笑了笑:“別急,先看段電影,回來再帶你去見領導。”

我點點頭,表示同意。當然只能表示同意,來到這裡,除了表示同意還能做什麼。

坐在沙發上,席苗已經沏好茶水,一共三杯,給我一杯,我急忙表示感謝。

張連長在另一間暗室裡開啟放映機,頭頂的燈熄滅了,潔白的熒幕卻亮起來。

電影膠片質量並不好,一開始“吱吱啦啦”什麼也看不清楚,鏡頭不斷晃動,等了大約兩分鐘,鏡頭終於穩定下來,一個人像突然映入眼簾,凝目一看,幾乎要跳起來,手裡的半杯茶也潑濺到手背上,燙得我直咧嘴。

銀幕裡赫然出現了唐尤里的身影。

第二章 神祕錄像 [本章字數:2661 最新更新時間:2011-12-09 11:31:09.0]

第二章 神祕錄像

鏡頭仍舊有些搖晃,但影象還算清晰,唐尤里的身影和相貌十分清楚,我和他相處了許多天,對他還是比較熟悉的。不過唐尤里的影像一閃而逝,好像脫離了鏡頭的視線,熒幕上一片漆黑,正納悶間,湯斌又出現在鏡頭中,他一邊狂奔一邊還扭頭往後不停地看,好像有什麼人在後面追他。我看得十分稀奇又一頭霧水,不知道張連長從哪裡弄來這樣一盤奇怪的錄影。

席苗卻沒表現出什麼意外的樣子,她依舊優雅而靜靜坐在沙發裡,一邊看著熒幕,一邊十分得體地喝茶,樣子隨意而自然,看來她已經清楚電影中的內容,這次只不過陪著我再溫習一遍而已。

呈現在我眼前的好像並不是標準的電影,只是一段沒頭沒尾的錄影,而且拍攝水平也不是十分專業,或者攝影機本來就沒有固定在一個十分穩妥的地方,鏡頭不斷晃來晃去,隱約能聽到有人“呼哧呼哧”地大口喘息,好像正在跑步的樣子,唐尤里的身影在鏡頭中一會兒出現,一會兒消失,鏡頭一陣明亮,一陣黑暗,不知道這段錄影究竟是在什麼地方拍攝的。

突然,鏡頭中出現了一段洞穴,我的精神一下緊張起來,因為那段洞穴十分眼熟,我好像在哪裡見過,難道是在零號基地?

正狐疑間,鏡頭中突然出現兩個並排的洞口,而且洞口附近還瀰漫著一片薄薄的白色霧氣。

我一下子呆住了,不錯,這兩個洞口我太熟悉了,這正是零號基地下洞穴深處的那兩個冷洞和熱洞。絕對不會錯,這絕對是那兩個洞口,那種地質奇蹟全世界也不會超過三處,不可能有如此湊巧的地方,電影中的場景絕對是零號基地下的畫面,對於這一點,現在我可以百分百保證。

錄影中一直沒有說話的聲音,完整的人像除了忽隱忽現的唐尤里,再也沒有第二個人。而且看樣子唐尤里正在前面狂奔,後面的鏡頭一直在緊緊跟上。

我突然明白了,這段錄影一定是我們在地洞追蹤唐尤里的時候有人拍下的,現在我敢肯定一定是這樣。

可這究竟是誰拍攝的錄影呢?我仔細想了想,到底沒想起當時是誰手裡拿著攝像機。一路上我也沒發現當時誰手上有這類器材,如果有,我至少應該看見一次,想了又想,我敢確定自始至終絕沒有人錄影機。

正狐疑中,銀幕上的景象突然不晃了,鏡頭固定下來,顯然,錄影的人已經停住了腳步。畫面很清晰,看得出錄影機的質量很好,連有人“呼哧呼哧”的喘氣聲都能聽得很清楚。

是冰洞裡的情形,一排排整齊站立的冰屍即便在電影裡看上去還是令人脊背發冷,我突然想起自己置身於冰洞中的情景,渾身一陣不寒而慄。

唐尤里正躲在一具冰屍的後面,他手中拿著一把小巧的手qiāng,正在不時發shè,看情形是在和某人對shè。

“啪啪,啪啪啪”,子彈打在冰壁上,濺起一陣小小的雪花和霧氣。

電影中突然響起一個人的冷笑,笑聲冰冷而恐怖,那不是唐尤里的,而是另外一個人的,這個人只能清晰地聽到聲音卻看不到人影,估計就是這個錄影的人。

“教授,別逃了,還是乖乖放下武器投降吧,我保證你的生命安全。”一陣熟悉而又陌生的聲音響起,我的心一動,好像在某個地方聽過這個人的聲音,一時卻又想不起來究竟是誰。

唐尤里躲在一群冰屍後面發出怪笑:“嘿嘿,嘿嘿嘿嘿,投降?是有個人該投降,不過卻不是我,而是你。你不是想知道基地的祕密麼?可惜,你來錯了地方!”

那個不見人影的聲音再次響起來:“哼哼,你想糊弄我?這裡就是日本人的零號基地,祕密不在這裡在哪裡?”

唐尤里發出得意的笑聲:“嘿嘿,你錯了,這裡除了剩下一堆毫無用處的實驗品,其實什麼祕密也沒有,真正的祕密早就離開了這兒,嘿嘿,只要做完實驗,我也要去那個神祕的地方。”

“什麼地方?”

“嘿嘿,你猜啊,你不是很能耐嗎?你猜啊,你說那是什麼地方?”唐尤里發出挑逗的諷刺聲,好像故意要激怒錄影的人。

錄影的人果然被激怒了,就聽“啪啪”兩聲清脆的qiāng響,唐尤里藏身的冰屍身上中了兩彈,子彈擊碎了屍體身上的霜花和冰殼,發出一陣白色細碎的煙霧。

唐尤里迅速後撤,一邊跑一邊獰笑著:“嘿嘿,何必動怒呢,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告訴你,不過有沒有本事找到就看你自己了,祕密就在沙姆巴拉,嘿嘿,嘿嘿嘿嘿。”

這時候遠處突然響起腳步聲,鏡頭突然消失了,潔白的熒幕重新變得潔白一片,短暫的放映結束了。

我的大腦一片空白,好像有數不盡的東西忽然間都湧到眼前,伸手去抓,卻一樣也抓不住。

張連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小放映室中走出來,坐在我對面的沙發上,端起茶,喝了一口,笑著對我說:“怎麼樣,有什麼想法?”

我尚自愣愣中,思緒一時間還沒有調整過來,一旁的席苗笑著捅了我一下:“問你話呢,想什麼呢?”

我這才回過神來,勉強笑了笑,不知道張連長剛才說的什麼。

張連長見我還沒回過神來,不禁笑了:“虎子,你看這個錄影,有什麼想法?”

我定了定心神,沒有回答他的話,反問了一句:“這是從哪兒弄來的,我怎麼發現好像是在零號基地下面密洞中拍攝的?”

張連長說:“不錯,這就是在密洞中拍攝的錄影。”

我隱隱感覺可能是那人的傑作,但還是裝作一點都不知道的樣子,懵懂地問:“誰拍的?”

席苗說:“就是從九哥的衣服上發現的。”

錄影是席苗在仔細檢查趙科長的衣服時無意中發現的,趙科長外套最上面的一粒鈕釦是種設計十分巧妙的攝像裝置,靠一種十分先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