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方先生沒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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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方先生沒死
第103章 方先生沒死
沈西何聽了，默然的點點頭，他對這個結果似乎有種預料，但沈瑾可不像他那麼淡定。
“周醫生，你在說什麼啊？如果不是安眠藥，那會是什麼？”沈瑾對這個結果顯得很驚訝，於是看起來就沒有周亮以及沈西何表現出來的處事不驚。
“你來看，”周亮走到劉教授身邊，他這話顯然是對沈西何說的，至於這大小姐，沈西何與周亮都自動把她給忽略了。大小姐實在有幾分天真孩子氣，這與年齡閱歷無關。不過她的這種天真，也未嘗不好。
“這……這是針孔？”沈西何驚訝道。他如果看的不錯，那麼在劉教授脖子上的，確確實實存在著一個小針孔。針孔本來就是極微小極微小的，而沈西何在想它的時候，前面加了個“小”的修飾詞，那麼也正是說明這針孔比一般的更小。
究竟會小到什麼地步呢？如果不是親眼見到，沈西何絕對不會相信世間竟有如此之小的針孔。這樣的注射器又是要多麼小呢？
“你們在看什麼呢？”沈瑾見二人那麼專注，也忍不住上前來檢視一下。
他們似乎在指著劉教授的脖子說著什麼，但是……無論沈瑾怎麼看，都沒有發現那脖頸有什麼稀奇的地方。
“喏，在這兒。”周亮指著沈瑾的白皙的脖頸，道。
果然，沈瑾聽見這話後，她嚇了一跳。
然後，周亮還是那麼一副人畜無害的面孔，他似乎並沒有因為自己開的玩笑而內疚。不過沈西何雖然平日裡也不是一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但他今天或許因為事情太多，所以並沒有因為周亮這個故意的動作而引得喜笑顏開。
“算了，你們慢慢研究吧！”說完，沈瑾賭氣一般的又看了一眼周亮，“周醫生，還希望你慢慢看。”沈瑾說完後，便扭頭待走，然後她似乎是忘了什麼，又掉頭拿了她一開始拿過來的檔案袋，然後才離開的。
因為沈瑾離開的太急，所以她並沒有聽見沈西何在後面叫她“沈小姐”。
直到沈西何見沈瑾離開，他才嘆了口氣。
“你找她有什麼事嗎？”周亮一邊檢查著劉教授的屍身，一邊問道。
“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有點……疑惑，想問問她罷了。”沈西何搖搖頭，“其實這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算了，先不說我了。”
周亮見沈西何在這兒說的吞吞吐吐，有幾分欲言又止的意思，所以他也就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對了，我看那沈小姐……是不是對你有幾分意思啊？”沈西何戲謔道。
周亮聽見他這話，撇過頭，有幾分訝然的看向了沈西何。沈西何注意到，周亮的臉色間似乎閃過一絲緋紅。
哦，沈西何但笑不語，或許真的被他猜中了什麼。那麼，這周亮和那沈瑾之間，難道真的還有什麼隱晦不成？
“咳咳，你這是來打聽八卦的嗎？”周亮有幾分不好意思，面不改色道。於他而言，這看上去是那位沈瑾大小姐的一廂情願而已。沈西何在心裡替那位小姐感到惋惜，真是可惜了，看上週亮這麼個木頭疙瘩，恐怕她的情路要難嘍！
不過這可說不定，當初沈西何不是也不認為自己與許漾間能有好的結果嗎？但最後他們也在一起了。
沈西何摸摸頭，他尷尬的笑笑表示抱歉。
“嗯……現在可以確定了。劉教授是死於注射。至於注射的什麼藥劑，這恐怕還要進一步檢查。”周亮冷著一張臉道。
其實，沈西何知道，他最後那句話說的還是比較含蓄的，至於注射的什麼藥劑，這恐怕就要透過解剖來了解了。沈西何心下明白，但他嘴上並沒有說出來。
“這麼說，劉教授那安眠藥……也是被事先做的手腳了？”沈西何道。他在工作時會恢復警察的那種謹慎而小心翼翼的態度。
沈西何通常這樣，他把工作與平日分的很是清楚。
“不，我覺得，安眠藥只是一種假象。欲蓋彌彰，你應該知道的。”周亮道。
“我怎麼覺得，你比我更適合當警察？”沈西何開了個玩笑。但他見這安靜的辦公室內，實在是沒有個人。當然，除了他們兩人。
周亮沒有理會他這句話，在他看來，沈西何似乎還是有些孩子氣的，儘管事實證明不是這樣的。
沈西何嚴肅起來，“你之前說的，欲蓋彌彰，這是什麼意思？”沈西何問道。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看周亮的神情，他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末了周亮意味不明的一笑，他沒有和沈西何說他的重大發現。
沈西何聽到“字面”這兩個字，總覺得有幾分熟悉。似乎，他曾經，也在什麼地方聽過。不過，對於這件事，或者說對於這些事，他實在是印象太模糊了，已經不能再回憶起什麼來。
但是沈西何看周亮那目光，似乎……他在隱瞞著什麼。雖說他們之間只是普通的高中同學關係，而且兩人之間的友情算不上多少好，至少沒有沈西何與陸北那樣的密切關係。但是，這也不必將嘴巴閉的那麼嚴實啊！
對於周亮的發現，沈西何只是直覺，算了，不管那個了。警局那化工人員不是很大牌嗎？其他人不是整天閒著沒事在打牌嗎？這不是接著就來事了嗎？看他們現在還有什麼逃避的理由。
沈西何想到這兒，竟然有幾分幸災樂禍的意思。
不過這也只是想想罷了，沈西何可是個好警察，他一向為民，絕不會有這種不堪的想法的。即使一出現，他也會因為這想法而鄙視自己。
沈西何現在不想想這麼多事情。把這一切抽絲剝繭，從一到末，那麼……沈西何想著，自己原本的目的是什麼呢？
對了，沈西何想起來了。他是為了查那個關於蝴蝶的事情。
或者說是查冰毒。
沈西何為了查冰毒，而找到了劉教授，但是……沒想到，只是不過半天的時間，如果說他所遭遇的意外的源頭是沈西何的話，那麼他可就是很大的罪過了。
沈西何覺得那關於劉教授的事情最後還需要到警局報案，所以他也不急於這一時，總之其他警員會處理的，即使他們處理不好，那麼不是還有他沈西何嗎？
總之，即使是作為一個警察的責任，他沈西何也會完美的解決的，就像之前的那些次一樣。
而對於沈西何身上所發生的，看似簡單，實則很令人難解到以至於費盡心思的事情，這才是最麻煩的。
俗話說，可以解決的難題都算不上難題，大概也正是說著這件事情吧！
所以，對於這警局都不肯承認的案件，沈西何知道它才是最麻煩的。
所以，對於這事，沈西何只能憑藉自己的努力探索去解決。依靠任何人都無濟於事，更何況，他能不能相信人家還是一個問題呢！
沈西何在腦海裡過濾了一遍他需要完成的事情以及目標，沈西何有了明確的目標。
他現在需要做的第一步，就是找到那份關於冰毒特性的資料。
沈西何翻了劉教授辦公桌上的所有資料，其他有一個筆記本，似乎……就在沈西何正在翻看時，被一句話而驚的嚇了一跳。
“你在找什麼？”這是周亮說的。沈西何這才記起來，周亮還在自己身邊。他剛剛一直忘了這麼件事，只是想著自己的計劃。
“額，我這個……看看劉教授有沒有留下什麼給我們的暗號線索之類的，或者說他有什麼重要的物品，能夠為我們解決疑惑等等。”沈西何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大意，居然就這麼被周亮給發現了。
“其實……劉教授他，並不姓劉。而且，他也不是個教授。”周亮道。
沈西何的筆記本沒有拿住，不小心掉到了地上，但他沒有在意。什麼都沒有周亮這句話給他來的震撼更大。
是的，這話……著實太驚訝了些。
“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兒？”周亮沒有委婉的提問，而是直接問了出來。
不止周亮，現在更有疑惑的恐怕是沈西何吧！
剛剛為什麼沈瑾會告訴他劉教授？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周亮頓了頓，又道，“你如果再細心觀察觀察的話，那麼你就會發現，我從來沒有稱他為劉教授。那只是沈瑾為了套你的話而偶然說出來的罷了。”
什麼？
沈西何大驚。
他再回顧了一遍周亮說過的話，確實沒有發現周亮叫過這老先生為劉教授。
他猛然想起什麼，沈西何翻過筆記本的扉頁，只見上面寫著“方華”這兩個字。
原來……原來……這位老先生姓方而不是姓劉。
原來是這麼個意思。
其實，沈西何有很多方式可以發現這個看似很隱祕的事情。甚至，它還算不上是一個祕密。
沈西何記得，在辦公桌的某個檔案上，明明也想著“方華”這兩個字。沈西何當時還奇怪過，這個叫方華的是誰呢？
原來，他從來沒有想過的一個問題，才是值得考慮的。劉教授是誰呢？他誰也不是，因為就沒有這個人。
“因為我說了你是警察，所以沈瑾這才沒有繼續糾纏下去。而且她既然已經說了那人是劉教授，你又沒有反駁，所以當時她已經很是懷疑你了。既然劉教授這個名詞已經出來了，那麼她也不好意思再反駁，再告訴你那是為了試探你說的。這就太不好意思了。尤其是在我面前。你說的對，沈瑾喜歡我，這我承認。而且在你沒有發現的事情，沈瑾她對我使眼色，我明白她的意思，將錯就錯，不要拆穿她說的那個劉教授。反正……你也不知道他到底叫什麼名字。”周亮很是嚴肅的說完了這段話，沈西何開始的疑問也是一掃而空。原來是這麼個意思。哎！都怪他以為沈瑾的天真單純的女孩子，所以他並沒有防範這個女孩所說過的話。
“所以，沈瑾自作聰明，而你早就把她給看透了。是這樣嗎？”沈西何喃喃道。他只覺得事情非常可笑，就如同一幕滑稽劇一樣。
“現在你該說說了吧？你來找方華什麼事？你說了我也好幫你啊！”周亮道。
現在方華的屍體對他而言，已經基本知道了死因。
“你在懷疑我，對吧？”沈西何自嘲的一笑。
“我沒有。”周亮這話說的很快。
沈西何知道，周亮這是承認心虛的前兆。
周亮這話脫口而出後，他就有些後悔了。
因為他知道很多人都知道他的特點，他這麼說，直接就暴露了他心虛的事實。的確，剛剛沈西何說的不錯，他是有幾分懷疑。不知不覺，方華在午時這段時間被謀殺，而且還用的是微型注射器，最後凶手將安眠藥塞到了他的手裡。這算什麼？
況且在沈瑾最先到方華的辦公室的時候，她看見的可是沈西何啊！就算這有些無中生有的味道，但起碼很多都是真實的。比如，對於沈西何為什麼要來辦公室這件事情就很值得人推榷。
所以周亮覺得即使沈西何不是凶手，那麼這件事情應該也與他脫不了干係。
明明這辦公室裡密不漏風，明明今天比較和煦，但是在沈西何想到周亮在懷疑自己時，他還是感到了絲絲涼意。
“我……”當沈西何想解釋時，他發現自己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不知道，他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很可怕，這種感覺使他有種心慌的意味。
或許，周亮會相信自己的。或許，周亮會幫自己的。
周亮見沈西何這麼猶豫，他先說了一些事情。
“方華是個很奇怪的人。不止名字，還有他的個性。他喜歡研究些關於生物製藥方面的問題，而他的研究，對醫學界是不可多得的。再者，他雖然很是對這些研究上癮，但是，他並沒有自稱為教授。甚至，他只希望別人叫自己為方華。況且，他也不喜歡那些躁亂的環境，所以他便要求了院長將這一層劃分給他。”
“而院長的女兒沈瑾，她是醫科大的大四實習生。也因著她涉世未深，比較單純，況且冰雪聰明，所以這才有機會找方華做些問題的探討。”
哦，原來是這麼回事。沈西何現在知道了。他之前一直不明白那些問題，現在一聽周亮所說的解惑，接著便是茅塞頓開。
怪不得沈瑾會來到這兒，但是……既然這方華個性這麼奇怪，那他為什麼還會輕易見他呢？
“按你這麼說，方華老先生為何會給我打電話，讓我過來？”沈西何疑惑道。儘管他知道方華不希望別人給他加上任何稱呼，但畢竟死者為大，沈西何對於這些最起碼的尊重還是知道的。
“這也正是我想問你的。你們之前，有沒有聊過什麼？他感興趣的？”周亮急切的問道。
沈西何看周亮的神情，他總是有種錯覺，好像與其說周亮關心同事的生命安全問題，倒不如說他對真相更為迫切一些，而對於方華這個人的是否安危等問題，他看起來似乎豪不在乎。
“我們……在聊……”沈西何猶豫著，他最終還是道，“冰毒。”
他不知道該不該與周亮說，因為方華沒有把關於冰毒的事情告訴周亮，而只告訴了沈瑾，這就說明，他並不相信周亮。既然這樣的話，那麼他沈西何應該相信周亮嗎？不過看情況，方華只是因為從來沒有見過周亮罷了。所以這並沒有什麼的。
“冰毒？一定是很不相同的毒品吧！方華說什麼了？”周亮道。
他這麼迫切的想知道答案或許是因為他的求知慾，好奇心比較濃烈，但在沈西何看來，卻似乎是有什麼別的原因。應該是他多慮了吧！沈西何想著。
“其實我並不清楚。”沈西何實話實說道。無論誰來問他，他都是這樣的答案。
如果方華老先生沒有死，沒有發生這等變故的話，那麼一切可能都是另外一種答案，但可惜，沒有什麼如果。
“就是我上午偶然看見你時……”周亮見沈西何點頭，他也是對自己的所想有了確定。
看來就是這樣了。
“那麼你找到的那個筆記本，就是有相關資料的？”周亮問道。
“但是……裡面有一頁，似乎被撕掉了。我覺得，那上面一定是有關的記錄等等。”沈西何凝眉皺顏道。
他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什麼。
即使沈西何這麼說著，但周亮還是有些不明白，既然那凶手可以找到這至關重要的一頁，那何必這麼多此一舉，直接把那一個筆記本都帶走豈不是更好？
當然，這只是周亮單方面的想法罷了，至於到底是什麼原因，這恐怕只能問當事人也就是那個凶手了。
“你知道沈瑾在哪兒嗎？”沈西何問道。
既然沈瑾平素與周亮走的這麼近，那他應該知道些關於沈瑾的事情。比如說平日裡的活動等等。
“她應該在一樓院長那兒，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是了，醫院裡的某個很厲害的人物莫名其妙的被謀殺了，她當然要把這件事好好的報告給她的院長父親啊！
這樣的話，也方便院長找出凶手，更何況，她也可以對她所敬佩的導師表示一下自己的心意。
“有很重要的事情。正好，你在也就更方便了。”沈西何道。他一副心急火燎的樣子。
“我？”周亮很是驚詫，不知道自己能幫到沈西何什麼。
“對，就是你。因為，沈瑾喜歡你，那麼她就相信你，這就夠了。”沈西何道。其實，按照沈瑾那麼好騙的程度，即使不拉著周亮，恐怕也能騙的了沈瑾，只是，為了使他心中所想的計劃天衣無縫，而且也讓沈瑾覺得可靠度比較高，所以沈西何想著把周亮一起拉過去。至少這樣的話，沈瑾也會覺得和他們說些什麼是值得的。
因為沈西何看過了沈瑾拿來的檔案，所以他便能確定，沈瑾應該是知道些什麼的。至少，方華讓她查過。而她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這個時候，這不也是證明了沈瑾確實是受到了方華的指派嘛！
那麼，這也正是說明了這麼一個問題。
沈瑾她幫著方華老先生正在查詢一些東西，而方華也很相信這個姑娘。那麼，如此說來，信任沈瑾的可行性就比較多一些。
沈西何想著，便更催促了周亮把沈瑾約出來。
“你……真的沒有什麼問題吧？”末了，沈西何還是不放心的再問了一句。
“我能有什麼問題？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和我們一起，這好了吧！對了，你一定要告訴她，拿著那個檔案袋。還有，為了她一定能夠出來，你要說是你約的她。這樣，她就肯定會出來了。”
沈西何說道。
對於這個沈西何一直在囑咐的問題，周亮也是又不厭其煩的聽了一遍。至於約出來的地點，這些都不用沈西何囑咐，周亮知道，在這醫院附近，就有一家很不錯的咖啡廳。他們倒是可以把地點選在那兒，一個很不錯的約會地點。
周亮因為答應了沈西何，所以他立馬就去辦了此事。
沈西何本來是打算與許漾一起出去吃飯的，但現在，他卻不得不因為某些工作上的原因而和其他女人在這兒聊天。雖然沈西何覺得有些對不起許漾，但事出有因，他相信許漾一定會諒解自己的。
許漾的大方與善良，這也正是沈西何選擇她的一個重要原因。
沈西何最後哀嘆了一口氣，他想著，是時候該出發去那咖啡館了啊！
就在這時，沈西何看見了一個人，他沒有想到會遇見的人。一個意料之外的人。
韓鳳儀。
她似乎雙眼還正噙著淚水，她哭過了，這是沈西何直接得出來的結論。那麼，究竟在她身上，又發生了什麼事情呢？
沈西何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人，而變得有幾分猶豫不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