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遍體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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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遍體鱗傷
第六十八章 遍體鱗傷
17點多，c市上空暗沉，下著淅淅瀝瀝的小雨。
隨著時間的推移，市中心東北方位，那些原本被張一軒駕車吸引而興奮狂躁的喪屍。
在失去目標後漸漸平息下來，恢復到原樣，喉嚨中散發出陣陣低沉嘶吼，向著城外的方向，緩緩移動。
地下，不僅有四通八達的地鐵交通，還有縱橫交錯的地下排水道。
某條地下排水主幹道，水流量相比幾個小時前，下降了許多，也沒有之前那麼湍急。
如果讓175釐米身高的張一軒，站在水裡，恐怕也只能沒過腰間。
本來川西省就是一個內陸盆地省，處於省中心的c市，排水道設計之初便是考慮到，c市方圓幾十上百公里都是一馬平川。
若市中心區域，設計的與二環到三環稍微高一些，若是齊平設計，恐怕整個c市會在大雨天成為一個水城。
所以，順著水流走向，越往城外方向延伸，水流越緩慢，水面也就越趨於平穩。
張一軒，此時似乎覺得自己已經死掉，因為他覺得自己，在一片黑紅苦海中掙扎，腥味刺鼻波濤洶湧，身體四下翻滾，無論他怎麼努力撲騰掙扎，彷彿都是浮不出那黑紅的水面。
這黑紅的水裡，不僅僅只有他，還有很多喪屍，也在跟隨他一起，翻滾在水下，一隻只蒼白利爪向他抓來。
突然，畫面一轉，又覺得似乎自己是在做著一個奇怪的夢，從天而落，掉進一條湍急的洪流中。
洪流上漂浮著許多亂起八糟的東西，有汽車、有垃圾、有樹枝樹幹，洪流下尖石突起。
他隨著洪流而下，身體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撞擊，被那些洪流下的尖石所刮傷，股股劇烈的疼痛，從身體各個部位傳來。
突然，張一軒覺得，自己被水下的什麼所抓住，不再隨洪流移動，嘗試掙扎一番，但未果，依然被水下不知名的東西抓住。
隨著時間的推移，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明顯，越來越重……
張一軒，四肢劇烈撲騰起來，他不想被淹死，他想擺脫束縛，浮上水面，呼吸一口空氣。
但，於事無補，水下的東西，依然束縛著他，死亡的感覺，從腳底緩緩向上蔓延，一直到達頭頂……
他想大喊，但剛張開嘴，一股腥臭充滿雜質的汙水，猛烈灌進口中……
“咳咳……”
張一軒，從昏迷中驚醒，仰起趴在水中的腦袋，咳出兩口水來，睜開眼四下看了一番，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之前綁在頭上的手電，不知道在何處，應該是在激流中遺失。
剛抬手準備從揹包再找出一隻手電，但抬不起來，感覺跟灌了鉛一般。
手已經沒有了知覺，長時間被泡在冰涼的水裡，又加上之前的昏迷，血液流動太慢，張一軒覺得現在，如果將手砍下來，都不會覺得有多疼。
張一軒艱難的扭了扭身子，腹部似乎有根橫著的鐵桿，自己趴在上面，這下水道怎麼會有橫著的鐵桿？
他確定應該還在下水道里，因為身體周圍全是水，仰起頭才能呼吸到空氣，還有些水聲……清晰可聞。
又過了，大概十多分鐘，張一軒身體漸漸在復甦，有了感覺。
意識慢慢迴歸後，全身上下的疼痛，幾乎令他再次昏闕過去，這是他來到這個世上二十來年，從未體驗到過的痛苦。
“啊……”。
張一軒，忍不住大喊一聲，雙手滑動，摸到腹部下橫著的鐵桿，一番探索下才明白，這應該是下水道入口處的鐵梯。
自己應該是在昏迷中，被水流一路衝到這兒，掛在鐵梯的梯步上，水平面下降後，被託在水面。
張一軒左右偏頭，發現肩頭有根管子，背上的小型供氧裝置，與揹包竟然沒有遺失，仍然在背上。
張口咬住供氧呼吸管，但吸出一口腥臭的汙水來，看來氧氣已經被自己在之前的這段時間內，被消耗殆盡。
原來，方才自己在夢中，自己掉在洪流，被水下的不明東西所抓住，竟然是這鐵梯，窒息的感覺，卻是真的，因為供氧裝置中的氧氣，已經沒有。
又是十多分鐘過去，身體上各個部位傳來的疼痛，並未消褪，但體力倒是恢復了一些，雙手順著身體向下摸，探索到鐵梯。
雙手用上不多的力道，加上身體大多部分在水中，漸漸脫離鐵梯。
離開鐵梯之後雙腳觸碰到水道底部，水線沒過他的腰部，但雙腿一軟，一頭栽倒在水裡，張一軒實在是太虛弱。
幸好，在栽倒的瞬間，張一軒右手，抓住鐵梯，才不至於被水沖走，雖然這水流平穩了很多，但張一軒身體情況，非常糟糕。
藉著手臂的力量，張一軒緩緩從水中爬起，重新穩住站立在水中，伸出左手抓住鐵梯，深吸一口氣，向鐵梯之上爬去。
由於脫離水中，身體沒有水的浮力支撐，全靠自身的力量，張一軒想要登上鐵梯，覺得堪比登天。
一陣無奈的搖頭，什麼時候爬個梯子也這麼艱難，恐怕也只有小几歲的時候吧，如今正值青年，居然不堪到這般地步。
幾番嘗試後未果，依然沒能登上那一米左右的鐵梯之上，張一軒也不急，準備再緩緩，這水流目前並沒有上漲的趨勢。
逆流靠在鐵梯之上，張一軒緩緩從背後取下小型供氧裝置，扔在水裡，沒了氣體的裝置，已經沒有任何作用，揹著只會增加自身的負擔。
接著再取下，身後的揹包，一陣摸索後，找到揹包拉鍊。拉開拉鍊，摸出半瓶能量飲料，擰開瓶蓋，向自己口中灌去。
“嘶……”
張一軒倒吸一口涼氣，張嘴的瞬間，面部肌肉牽扯到耳朵上的傷口，一陣劇痛傳來，張一軒沒敢用手去觸控耳朵部位。
因為在他昏迷前，感覺耳朵都在與下水道壁快速摩擦的時候，被生生的刮掉。
忍著耳朵區域，所帶來的劇痛，將手中那半瓶能量飲料，快速灌進口中吞下。
現在最主要的是，趕緊讓自己恢復一些體力，這下水道肯定是不能久待，不知道還會不會漲水。
張一軒靠在鐵梯上，從揹包中拿出一個全新的手電，兩節電池，因為都是全新的，塑膠包裝還在，並未進水。
費力的扯開包裝，裝進電池，光柱撕開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