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_第八十四章 釘在牆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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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部章節_第八十四章 釘在牆上的人
沉重的木門，被人用力推開，但並沒有人站在我們面前。
我心中一凜，迅速拿出鬼鏡往四周照了一遍，但我並沒有從其中發現任何身影。
我想到一個事情，馬上喊了一句，哆哆嗦嗦的問：“曉曦，是你嗎？”
我知道的人裡面，鬼鏡照不出的只有張曉曦自己。
沒有人能夠回答我，唯一一個能夠看到張曉曦的人——父親——他也離我而去了。
我看著眼前的空氣，有點迷離，但我很快被一種頭皮發麻的感覺驚醒。
我不知道這種感覺來自於哪裡，但我知道，如果推門的是張曉曦，我絕對不會有這種感覺。
我趕緊把潘贇給我的符攥的緊緊地，跟秦珂一起縮在角落裡，眼睛緊盯著門口的方向。
同時，我把鬼鏡拿出來，挑了一個視野比較寬闊的角度，但凡有任何鬼怪進來，我都能從裡面看到。
時間靜靜地流淌，一分鐘、五分鐘、十分鐘，門口沒有絲毫動靜，彷彿剛才那陣踉蹌的腳步聲都是假的一樣。
我跟秦珂有種騎虎難下的感覺，不管是繼續調查下去，還是離開這裡，都必須經過開啟的那扇門，而過了那扇門以後，我們會碰到什麼，誰也不知道。
秦珂的呼吸漸漸的粗重起來，我看了他一眼，發覺他有點激動，我按住他的肩膀，說：“秦珂，別害怕。”
秦珂卻搖搖頭，說：“不，我不是在害怕，而是我聽到它來了。”
我突然一驚，說：“它？什麼它？”
它這個字我印象太深刻了，神祕人在電話裡說過，它開始了，父親也說過它來了。
後來經過推測，他們所說的它指的都是我身上揹負的那份詛咒。
現在秦珂突然這麼說，我馬上就聯想了一下。
秦珂看了我一眼，他的目光深邃，在那一秒我有種錯覺，他說：“它，二十年前的那東西。”
他的語氣平靜，跟我以前認識的小警察非常不符。
我突然往旁邊挪了一下，緊盯著秦珂問：“你到底是誰？”
秦珂沒理我，而是繼續緊盯著門口，說：“注意，它要來了。”
我明白，他說的它跟我父親說的它並不一樣。
但我還是不敢對秦珂掉以輕心，因為他肯定是被鬼附身了，而且這個附身的鬼很厲害，鬼鏡都照不出他的原型。
秦珂忽然往門口走了過去，看著他走路的背影，我突然明悟了。
那一刻，我被深深地震撼到了。
其實，我就該想到的。
那一秒，我想到了我的父親，我的心裡五味雜陳，在這五味中既有可憐天下父母心，還有對一個職業警察的敬佩。
秦珂的背有種與他年紀不符的微駝，但在我的眼裡卻是那麼高大，他為我打開了一條路，我跟在他的後面走出了這間放著老相片的教室。
看到那張老相片的時候，我冷笑一聲，想到了吳強，想到了夏小語，以及一句“死罪難逃”。
我跟秦珂進入下一間教室，在進去以前，我回頭看了一眼，望著那個眼神空洞的“行屍”，心中無喜無悲。
新的教室裡面竟然又是空的，我找了好幾圈都沒有找到任何有代表性的東西。
秦珂忽然笑了一聲，我也明白了。
這間教室是屬於秦珂的。
我們出了教室，繼續往前走，在後面那間教室裡面看到了一幅畫，畫上面畫的是一座山，那座山我看著似熟非熟，卻根本想不起一丁點回憶。
等我走出去的時候，我才想起來，那座山是老山，而在老山的人只有潘贇！
我忽然擔心起潘贇的安危起來，他說過之所以在我們那裡停留，就是為了辦一件事，現在看來他要做的事情，就在老山裡面。
他幫了我，還送我許多符，跟我身上的詛咒也牽扯上了關係，所以這間教室留給了他。
我在為潘贇擔心，又為柳栩擔心，他們倆都幫過我，柳栩會不會也有麻煩呢？
但想必柳栩那麼精明的人，應該會有辦法安然脫身吧，而潘贇他的本事相當厲害，或許也有一線生機。
我正這麼想著，腦袋裡面忽然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潘贇確實有一線生機，但他的那一絲生機，不在他自己，而在你！”
那是柳栩的聲音，我往四周看了好幾眼，卻根本沒發現柳栩的身影。
我狐疑的想，柳栩的聲音是怎麼直接到了我的腦袋裡面的，而且他怎麼知道我是怎麼想的？
我這麼想著，柳栩卻沒有繼續在我腦袋裡面說話。
雖然這樣，可他的意思我明白，他是說，潘贇能不能活著從老山出來，似乎跟我今晚的經歷也有關係，如果我能把身上揹負的詛咒丟掉，那潘贇就能活命。
所以，前面不管有什麼，我也必須硬著頭皮向前。
不只是為了我自己。
下一間房間裡面，我原來看過的那張老相片神奇的又出現了，剛蓋好沒多久的教學樓，走廊裡站滿的學生。
但不一樣的是，這次那些學生穿的不再是原來的那些衣服，而是跟我在二樓破教室裡面看過的一樣，全都是髒兮兮的白衣服。
那景象，就跟我第一次跟上官雲兒誤入二樓教室跳窗逃跑的時候，看到的景象沒什麼兩樣。
再次看到這樣的景象，我有種衝動的恐怖感，雖然我曾經跟他們一起共處了一兩個小時，但現在看到他們的相片，還是忍不住害怕。
秦珂拍了拍我的肩膀，說：“走吧，去下一間教室。”
我把老相片放下，臨走前把相片上的內容深深的印在腦海裡，我必須推測出來這代表的是怎樣的死法，又是誰的死法。
走到再後面那間教室的時候，我突然一驚，說：“王洋，那個代表的是王洋的死法！”
凡是進入廢棄教學樓的人，都沒有好下場，而現在我知道的人中，就只剩下王洋了。
可是，王洋的死法又是什麼呢，他又怎麼會跟二樓破教室那些白衣鬼扯上關係呢？
我想起那天他開啟地下室的出口，放我出去的事情，他是怎麼知道這裡面有地下室的？
而且，還那麼巧的把我救了出去。
楊武暗示過，王洋沒我想象的那麼簡單，事實也的確如此，但王洋只是表現的很神祕，其他的我卻一點都抓不住。
帶著這種疑惑，我推開了下一間教室的門，但我剛推開門，就嚇了一跳，因為裡面居然站著一個披頭散髮的女人。
女人身上穿著大紅色的衣服，她的長髮遮住了她的面容，我並不能判斷她是誰。
本來，看到這樣的景象，我嚇得厲害，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逃跑，但我最終忍了下來，跟秦珂一起向那個女人靠過去。
等我們靠的近了，那個女人抬起了腦袋，我目不轉睛的盯著她，她用手慢慢的撥開前面的頭髮，露出一個我熟悉的面容。
霍雅璇。
霍雅璇竟然也進到了這裡面，她肯定是為了楊武才進來的，但她對這間廢棄教學樓沒有多少認知，所以才進來沒多久，就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我看到霍雅璇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她的嘴脣動了動，放佛在說著她這樣就可以跟楊武永遠在一起了。
我暗暗嘆息，看來楊武已經自盡了。
告別了霍雅璇，我和秦珂來到下一間教室，開啟門的那一瞬間我終於明白了這滿樓的腐臭味道是從哪裡來的。
那具從小湖泊漂上來的浮屍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到了這裡面！
看到那具浮屍，秦珂的神情終於有了一絲波瀾，但他最終還是嘆息一聲，重新把門關了上去。
門關上以後，他說：“辰冬，你去下一間教室吧。”
我凝視了片刻，點了點頭，等我走到下一間教室門口的時候，秦珂轉身走到了那間放著浮屍的教室裡面。
我長長的呼了一口氣，推開面前的門。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這間教室裡面竟然又是空的，我繼續走下去，後面的教室竟然全部都是空的。
我突然想到秦珂，心裡面拿不準剛才對秦珂的猜測。
但我搖搖頭，剛才的猜測應該不會出錯的，否則那間空教室的位置不應該單獨在那邊。
我沒仔細數我走到第多少間教室的時候，我終於走到了那天我拿到鬼鏡的教室。
這間教室除了那面鬼鏡被我拿走，並沒有任何變化，但我還是認真仔細的把這裡打量的一遍，因為這間教室代表的是我的死亡方法。
我沒有找到有用的線索，於是我只能把注意力集中在那天拿到的鬼鏡上。
這裡面放個鬼鏡，肯定是有原因的，就像高塵的面具、楊武的繩子一樣，而這間教室裡面放個鬼鏡，難不成是想讓我照鏡子？
我笑了笑，拿出那面鏡子，打量著鏡子裡面的自己。
可我一下就呆住了，因為鏡子裡面的我不像我！
自從父親死去以後，他包裹在我靈魂上的靈魂防護衣也漸漸褪去，露出了屬於我的模樣。
但以前我都是拿著鏡子來照鬼，很少自己用這面鏡子，現在突然仔細一打量，才發現鏡子裡的我竟然是另一個人！
那個人長著跟我一樣的面孔，但他不是我，就好像雙胞胎一樣，長得一樣，卻不是同一個人。
可能有人奇怪我是怎麼看出來的，我自己也不知道，這完全就是一種直覺，或者是一種本能，就好像那天我在小湖泊看見那具浮屍張口就說出屍逆一樣。
鏡子裡面的我好像知道了我看出他不是我一樣，嘴角彎起一個幅度，做出一個嘲諷的表情。
我不知道怎麼回事，一時沒能控制住，抬手就把鏡子給摔了。
“啪”的一聲，鏡子給摔的粉碎。
我喘著大氣看著那些碎鏡片，有些後悔，可後悔已然無用，我收拾好自己的情緒，踏了出去。
來到下一間教室的門口，我非常忐忑，我有種預感，只要踏進這間教室，很有可能一直困惑著我的謎團，就都能解開了。
只要解開謎團，那我身上揹負的詛咒，也許就有了解決的辦法。
推開門，這是一間跟其他教室不一樣的房間，說是教室，更像是一戶民居，只不過沒有那些擺設而已。
我走進去，發現這裡面竟然像白天一樣有光線，只是不如白天那麼強烈罷了。
我環顧了一圈，最後在挨著走廊的那面牆壁上發現一個人被釘在一幅畫上。
我看過去的時候，那個人抬起了頭；他抬頭的時候，我看了過去。
這個人竟然是上官雄！
來廢棄教學樓之前我和秦珂去拜訪過上官雄，他當時就已經變得很瘦弱，可他現在比原來還要虛弱，形若枯槁，皮包著骨頭，頭髮凌亂，神色悽慘。
他變成了一個老頭！
我連忙過去，他喝止住我，叫我不要過去，我問為什麼，他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
上官雄仰頭嘆了一口氣，說：“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她，是我害的。”
隨後，他說出了一個令我難以置信的事情。
三十多年前，上官雄也曾經進入過廢棄教學樓，那次他僥倖逃了出去，但他逃出去的代價竟然是幫一個可怕的女鬼找一個轉生的介體。
上官雄一直拖著這件事，等到上官楚兒出生的時候，那個女鬼就按耐不住了，上官雄好說歹說才打消了女鬼的念頭。
後來上官雄學到了一些本事，以為能夠對付那個女鬼了，正好那個時候上官雲兒出生了。
上官雄為了保護女兒，跟那個女鬼鬥法，可那個女鬼的厲害不是上官雄能夠想象的，女鬼佔了上官雲兒的身體！
上官雄問我：“你有沒有覺得雲兒有的時候好像是兩個人，就好像人格分裂一樣？”
原來我並沒有怎麼注意，現在上官雄這麼一提示，我馬上就點了點頭。
上官雄說：“這就是我不讓你接近雲兒的原因。”
“雲兒的身體裡面有兩個靈魂，一個是她，另一個是那個女鬼。以前的時候，我還……”
他嘆了口氣，充滿了暮氣。
我說先把他放下來，他搖搖頭，說：“不，我是有罪的人其實我三十年前就該死了，你要小心那個女鬼……”
說完，他就好像睡著了一樣，我嘆了口氣，轉頭走
出去，進入另一間教室。
裡面站著一個女人，就跟霍雅璇似的站著，我走到那女人的對面。
那女人用跟霍雅璇一樣的方式把頭髮撥開，露出一張清秀的臉蛋，我說：“上官雲兒。”
上官雲兒詭異的笑了一下，突然繼續把頭髮往旁邊撥，然後猛地一用力，上官雲兒的臉皮竟然被她自己給剝了下來。
看到這一幕，我失聲道：“你！”
然後，我發問道：“高塵的臉是你剝的？”
上官雲兒的臉皮並不是真的被剝掉，只不過在我看來，她的臉換成了一個陌生女人的樣子。
這個女人大概二十七八的樣子，非常漂亮，但眉目之間透露著一股妖氣，十分妖豔。
她應該就是上官雄說的那個女鬼了。
她又笑了一下，我忽的不能動彈起來，她走過來，用食指挑起我的下巴，說：“如果我說不是呢？”
我嘴角抽了抽，剛才的確是我想多了，看到那個剝臉的動作太激動了。
可沒想到，她竟然說：“雖然不是我剝的，但我知道是誰。”
我眼睛馬上亮了一下，她說：“那個人就在後面的教室裡，你想知道自己去就好了。”
我說：“從上官的身體裡面滾出去！”
那女鬼笑了，笑的很嫵媚，她用她的笑回答了我。
我也用我的方式回答了她，一張黃紙唰的一下就貼到了上官雲兒的身上，然後我又迅速抽出另一張黃紙，貼到了上官雲兒的額頭上。
目前來講，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
這個女鬼對我來說，絕對不會有好心，不然她當初就不會藉著上官雲兒的名義，把我騙到小湖泊去，讓我遇到屍逆，最後還因為那具浮屍害死了秦志。
而且，沒準那次上官雲兒提議來廢棄教學樓說服夏小語的鬼魂，都是這個女鬼出的主意。
再者，上官雄也早已經提醒過我要小心這個女鬼，所以我肯定要多防備一些的，所以才沒有輕易中了這個女鬼的招兒。
我緩了緩神，走出房間，來到另一間教室的門口，我正準備推門進去的時候，背後忽然有人拍了我一下。
我嚇壞了，回頭一看，竟然是王洋。
王洋身上髒兮兮的，神色非常疲倦，好像幾天幾夜沒睡覺一樣。
我還沒等說什麼，他就把我拉到一邊，說：“你進去之前，先聽我把話說完。”
我正好有一肚子的話要問他，他說：“我的時間不多了，長話短說。”
王洋緩緩講述，根據他的說法，他家裡的長輩竟然就跟廢棄教學樓有關聯，而他來我們學校上學最主要的任務，就是解決這棟廢棄教學樓的問題。
也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會看起來比我們多知道那麼多。
但那些跟我關係並不大，所以他只說跟我有關的部分。
三十多年前，有一個人陷入了跟我一樣的局面之中，但那個人有一點比我強的是，他出身道家，天生就對鬼怪之事格外瞭解。
可廢棄教學樓這並不是簡單的鬼怪，整棟樓裡的怨氣太重，導致那個人也無法逃生。
可後來，那個人竟然想出一個破天荒的主意，而這個人的主意還真成功了。
他的主意就是透過換魂找人來替他受罪！
我頓時呆若木雞，哆哆嗦嗦的說：“你、你剛才說什麼，換魂？”
王洋點點頭，說：“換魂是一種邪術，只有那些心術不正的人才會這種法術。”
我踉蹌的往後退了兩步，說：“原來，我和父親都被騙了……”
我忽然想起那個跟我長得一樣的靈魂，我終於明白了這一切是怎麼回事，明白了為什麼高塵臨死前一直喊著我的名字，明白了高塵為什麼一直要纏著我不放。
可是，高塵的事情明白了，那張曉曦呢？
我抬起頭，看著後面那間教室，我忽然看到了教學樓另一側的樓梯，明白了王洋是怎麼出現的。
也許，只有我走進那最後一間教室，所有的大案才會都揭曉吧。
我對王洋說：“我找到一張老相片……”
王洋擺擺手，說：“我都知道，現在事情已經解決了，相信過不了多久就不會再有這棟教學樓了。”
我有點不明白，王洋剛才還抬著的頭卻重重的摔了下去，我趕緊跑過去，但為時已晚，我知道了他說的那句時間不多是什麼意思。
我嘆了口氣，眼角瞥到他的右手拳頭上有很大一塊傷，不知道是被什麼砸的。
推開最後一間教室的門，我走進去，看到一間跟上官雄所在房間差不多佈局的房間，但這間房間看起來更陰森，佈局遠要比上官雄在的那間大的多。
我一進門，就看到對面的牆壁上有個人被人用鐵釘釘到了牆上，這個人正是那個曾經想誆騙我上二樓破教室的假高塵，也是那個把我催眠過的假高塵！
而兩側的牆壁上同樣用鐵釘釘著人，這兩個人分別是高塵和陳初，看到我進來，他們三個人全都抬起頭看著我，高塵的眼睛裡面更是發出怨毒的目光。
我沒理會他，扭頭看向挨著走廊的那面牆壁，不出所料那面牆壁上釘著的應該是那個騙我父親施展換魂的張天師！
我看到，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個所謂的張天師，被人用巨大的血紅鐵釘釘在牆壁上。
他身體周圍的牆壁都發生了龜裂，但他卻毫無辦法掙脫那些巨大的鐵釘，我能看到那些血紅鐵釘好像吸血鬼一樣不停地吸食著那個張天師的血液。
而那個張天師的腳下還有兩團黑氣好像氣旋一樣盤旋在他的腳下，我不知道那兩團黑氣是什麼，但是我能明顯的看出來這個張天師對這兩團黑氣的忌憚大於他身上的那些巨大血紅鐵釘。
我正想走近看看這個張天師究竟長什麼模樣，他卻好像感應到我到來一樣，慢慢地抬起頭來。
他抬起頭來，看著我，嘴角帶著笑，那是一種計謀得逞的笑，他用沙啞的嗓音說：“你終於來了。”
聽著這個熟悉的嗓音從他的嘴裡說出來，所有的謎團在這一瞬間全部都被解開，但我卻只能怔怔的站在那裡，半晌才說：“竟然是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