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愛情是自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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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愛情是自私的
林妙藝是在下午五點回來的，她現在在一家商城裡賣手機，以她的美貌和氣質，銷售還是很不錯的，提成也不錯。但這樣卻引來了同事們的詆譭嫉妒，她在工作之餘，壓根沒有什麼朋友。以前做公主時，要面臨客人的刁難，侮辱。還要面臨哥哥的猥瑣，所謂的哥哥，就是管她們這些公主的人。雖然如此，大家姐妹之間的感情卻很好。做公主的，並不全是貪圖享樂之輩。比如她林妙藝，就是為了妹妹，為了家庭。還有幾個姐妹，是農村出來，每個月都會給家裡寄上九成的錢。她們的家裡，就全指望著女兒寄回來的錢過活。
那時候大家雖然是從事賣肉的低賤，但是人格上，同樣值得尊敬，姐妹之間，情誼深厚。
而在商城裡，那些從事著正經工作的同事。即使有著良好的教育和家世，但所說的惡毒語言，讓林妙藝不能接受，不能相信。
林妙藝靜下來的時候，會很想念在唐易的公司上班的日子。那裡，也很溫馨。更關鍵的是，她一直覺得，唐易就像是一個溫和的大哥哥。給予她難以言說的感動和溫暖。
事後，林妙藝想想，就覺得無比的痛恨自己。在自己最糟糕的時候，唐易義無反顧的幫助自己，從未要過回報。他知道自己的職業，卻從未輕視過，他很親暱的喊自己小妹。
可就是自己這個小妹，卻狠狠的傷害了他，嫌棄了他。他變成那個樣子，又豈是他願意，他本身就已足夠痛苦，自己卻未給他一絲的溫暖。想到他冷漠的眼神，林妙藝就痛到想掉淚。
無論怎樣，生活還要繼續下去。家裡，還需要自己支撐，林妙藝告誡自己，一定要堅強。
開啟家門的瞬間，林妙藝一掃頹喪的心情，露出動人開朗的笑容來。當她看到了廳堂裡，美美的一桌豐盛菜餚，小妹，母親的笑容迎接，瞬間覺得心裡有種暖流在湧動，覺得所付出，犧牲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這一頓飯吃的溫馨和美，開心之餘，開了一瓶啤酒。林昕也喝了一小杯，吃完後，林昕便收拾桌子。林妙藝按住她，道：“小妹，你身子弱，讓我來。”林昕輕輕掙開林妙藝的手，輕輕道：“姐，不礙事的。”
林妙藝知道林昕雖然柔弱，但性子卻很倔，當下一笑，道：“那我們兩一起收。”
林昕難得的輕淺一笑。林妙藝看到她的笑容，覺得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這麼多年，一起長大。這個小妹，總是給林妙藝一種，小妹就是最寶貴的珍寶。若得她一笑，別說是男人的反應，就算是自己，也會異樣的滿足歡喜。
林妙藝洗碗，林昕負責用抹布抹乾碗上的水漬。兩姐妹配合默契，做完這一切後，林昕拿了掃把，想要打掃時，頭忽然感覺特別沉重起來，不由一晃。從廚房出來的林妙藝，與林母見狀不禁大驚失色。
林昕穩住身形，對林妙藝與母親輕聲道：“沒事。”然後又道：“姐，媽，你們到我房間來，我有些話想跟你們說。”說完便轉身進了房間。
林昕的房間並不是小女孩的粉紅，而是一種簡單的寧靜，沒有布娃娃，沒有卡通被。一切都是素白乾淨，她坐在**，輕輕的脫去腳上的鞋子，然後縮入空調被裡。
這個家，就只有她的房間裡安裝了空調。不像唐易那麼**，一個人住的屋，竟然安裝了兩個空調。
林妙藝推著林母跟進林昕的房間，見林昕縮進了被子裡，以為她累了。但即累了，為何又喊她們進來？
“媽，謝謝你把我帶到這個世界上來。”林昕忽然開口，她的聲音輕靈悅耳，無限的美好。林妙藝與林母頓時生出一種不祥的感覺來。林妙藝推著母親到了林昕的床前，兩人一左一右的坐在了床邊。
“傻丫頭，突然說這些怪怪的話幹什麼？你累了就好好休息。”林母忙嘮叨道。
林昕不理，轉頭看向林妙藝，她忽然微微一笑，道：“姐，你真漂亮。”林妙藝急的想哭，她有種要失去小妹的感覺。
“小妹，你別嚇姐姐。”林妙藝的眼眶紅了，手伸進被子裡握住林昕的小手。握住時，林妙藝花容失色，因為在這樣熱的天氣下，林昕的手一片冰冷，一絲的溫度都沒有，就像是一個死人一般。
林妙藝心中慌亂欲絕，忍住那巨大的恐慌，道：“小妹，我馬上打電話叫救護車來，你堅持住，你不要怕，姐姐一直都陪著你。”林母失聲哽咽，道：“丫頭，你不要嚇媽媽啊！”
林妙藝準備抽手打電話時，林昕不知從那來的力氣，忽然用力抓住了林妙藝的手，她虛弱的笑笑，搖搖頭，道：“姐，沒用了，我生機已經流失殆盡，今天就是我的大限。”
“不會的，不會的。”林妙藝強行抽開手，便要撥打電話。林昕道：“姐，我堅持不了五分鐘了，你聽我說完最後幾句話好嗎？”已帶了哀求，她的臉蛋也越發紅潤起來，不正是佛家說的迴光返照麼？林妙藝強忍著眼淚，坐了下來，握住了林昕的手。
林昕這才會心一笑，她今日的笑容，比以往一年都要來的多，但這樣只會更加讓林妙藝，林母難受心痛。
林昕虛弱的道：“我不在後，請姐你將我的屍身冰凍起來，屍身不腐，地下便也心安。”
林妙藝與林母已經哽咽，林昕又道：“姐，媽，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請你們不要太傷心。我雖然不在了，但我會在天上一直看著你們，守護你們。”
“那頭小狐狸，就讓它自己離去，不要管它。”
“嗯，嗯！”林妙藝連連點頭，道：“我什麼都答應你，都答應你。”林昕燦然一笑，臉蛋上出現病態的嫣紅，她深深的道：“姐，媽，謝謝你們，謝謝。”說完眼神看向天花板，那上面一片白。她緩緩的吟道：“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如露亦如電，應作如是觀。一切有為法，應作如是觀！”然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呼吸停止，生機全無。
“小妹····”
“丫頭····”
慘絕人寰的悲呼，林妙藝與林母哀慟得只能掉淚，卻再也哭不出來。
她們肉眼看不見的是，這個時候，林昕的神魂跳到了空中，她無線眷念的看了一眼林妙藝與母親，還有這個家，然後縱身飛向那頭客廳中的小狐狸。小狐狸是畜生，卻有靈眼，能很清楚的看到林昕的神魂。林昕神魂逼近，小白狐發出淒厲的尖叫來，只是林妙藝與林母悲傷下卻是沒有理會。
小白狐的神魂弱小到幾乎等於無，林昕一進入小白狐身體，便佔據她的腦意識，很快吞噬了它的神魂。這小白狐本是眼神單純茫然，這一刻陡然變的有神起來。
小白狐四肢著地的站了起來，它默默的看著這個家，又去看了一眼房間裡，悲痛欲絕的姐姐與母親，然後轉身，往大門處而去。大門緊閉，但這難不倒小白狐。小白狐身體裡的林昕，神魂陡然跳出，裹著將門鎖扭開，拉出一條縫隙來。然後復又回到小白狐的身體裡。
林昕驅使著小白狐的身體，感受著彼此的融合，邁開四蹄朝樓下奔去。小白狐的身體很健康，這是林昕第一次自由自在的呼吸，以前她呼吸快了都會難受，每一秒活著都必須小心翼翼。
奔出了筒子樓，林昕竄入馬路上，感受著大自然的美妙，她不知疲倦的奔跑起來。所以此刻在靜海的一條偏僻馬路上，便看到了奇異的一幕，一
頭白色小狐狸，跑的如風如電。
馬路上三個小男孩正在戲耍，他們忽然看見了可愛的小狐狸狂奔而來，立刻便攔住小白狐的去路，想要將她抓住。小白狐本身力量很是弱小，一個不注意，便被一小男孩抓在手上。那小男孩八歲左右，一把提住小白狐的脖子，興奮大叫起來。其餘兩個小男孩馬上圍了過來，小白狐被死死抓住，怎麼也掙扎不開。
林昕神魂猛然跳出小白狐，化作夜叉魔王，厲聲吼叫。那三個小男孩只見平空突然出現了一尊漫畫裡才有的魔王，頓時嚇得面無人色，一屁股坐在地上。夜叉魔王凶狠淒厲，小男孩便嚇得立即放開了小白狐。
林昕這才重新回到小白狐身體裡，她的思想單純，可不會去管會不會將這幾個小男孩嚇成白痴來。在林昕的意識裡，只有親人，沒有悲喜怒痴，沒有善良與醜惡，全憑她的喜好。她喜好清淨不語，便不會去管任何人的情緒。
林昕一路奔跑，穿馬路，過十字路口。中間有三次被人抓住，全被她以夜叉魔王嚇跑。這時林昕已經意識到這樣下去不行，竄入一條僻靜的巷子，從巷子裡再往前，是荒草叢生的荒地，遠處還有菜園。
天氣突然陰沉起來，陡然暴雨傾盆而下。夾雜著閃電雷鳴，這種天氣，對於神魂來說最是可怕。因為神魂**脆弱，風可颳走，又是極其孤獨。
雷電更是最大剋星。
湖邊，小白狐孤獨的立在樹下，仍由雨水沖刷。皮毛貼著黏著，落湯笑狐狸一頭。
林昕目前修為已是大成，不懼一切**。但她並沒有能力佔據活人的屍體，因為活人的魂魄強大，她強行擠進去，會讓自己神魂枯萎。再則也會與身體極度的不契合······
而這頭小狐狸之所以能行，是因為狐狸乃是至柔之物，只有狐狸才是最能適合神魂居住的軀體。
先前說過，唯有鬼仙才可以隨意佔據別人軀體。而其餘的神魂，只要修為不到鬼仙，其軀體死後，神魂在虛無中得不到滋潤就會漸漸枯萎而滅。
林昕雖不是鬼仙，軀體死後，卻也不會枯萎而亡。因為她有過去彌陀經，可以隨時滋潤鍛造神魂。即使是被轟成碎片，一樣可以透過過去大佛的冥想，重新凝聚起來。
要殺死林昕的神魂，除非是用最烈的火，將其焚燒，焚燒成末。如果成了鬼仙，度過了雷劫，那麼就是永生不死了，除非是鬼仙自己想死，讓魂魄散去。
林昕軀體已死，天地規則之下，有一股大力再撕扯著小白狐身體裡的林昕神魂。西方極樂，西方九陰之地，會自然產生強猛陰風，席捲陰魂。
這個世界，自然是沒有閻羅鬼殿的。投胎轉世，也都是人類美好的嚮往。要說投胎轉世，也就是鬼仙有這個能力。
那股陰風席捲，林昕神魂凝聚，觀想出過去大佛，立刻將陰風驅散。若是換了別的陰魂，現在也就直接被捲走，湮滅了。
雨停歇後，天色黑了下去。林昕過了先前自由的興奮，突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獨，這個時候，她想到了唐易。唯一能交流的就只有唐易了，只有唐易能看見自己，並不懼怕。
她不敢回到家，那裡有姐姐，母親的悲傷會讓她非常的不愉快，甚至感到窒息般的難受。她自私的只想清清靜靜。
夜色中，小狐狸快如電光的奔跑。一個小時後，來到唐易所住的小區。竄到三樓時，大門緊閉，林昕神魂跳出，從窗戶處飄了進去，發現裡面空無一人。她並沒有失望，而是徑直飄去，從裡面開了門。
小狐狸進入後，關好門。林昕神魂跳出，在冰箱裡找了些現成的熟食，放好後，然後又回到了狐狸身體裡，這才來體會食物的美味。
一般的魂魄是沒有驅物的能力，就如剛出生的嬰兒，脆弱，隨時可能死掉。但隨著練習，壯大，神魂就會逐漸強大。擁有夜遊，日遊，驅物御劍的本領。如今的林昕，驅物是小菜一碟了，她神魂的力量已經堪比修士白級巔峰的力量。
時間回到中午，唐氏。
唐易來到蘇傾所住的房間，敲門。蘇傾的反應很讓唐易擔憂，敲了片刻，門被開啟。開門的是李心藍。
“傾兒怎麼了？”唐易小聲問。李心藍搖搖頭，小聲答道：“我也不知道，從今天早上開始，傾兒就怪怪的。”頓了頓，輕錘唐易一拳，道：“好啊你小子，扮豬吃老虎，把寧靜都給拿下來了，現在你進入崑崙神殿，誰也不能有什麼閒話了。”說到這時，李心藍顯得特別的安慰。她真的長鬆了一口氣，傾兒這些年，為唐易所受的苦和難實在太多了。如今唐易實力拔尖，這是最好的結局。
李心藍還很好奇唐易為何金丹中期的實力，卻有那麼強橫的力量。不過這時不是問的時候，該讓這小兩口好好談談了。
於是道：“我先出去，你好好跟傾兒聊聊。”
唐易點頭，李心藍微微一笑，親暱的拍了下他的肩膀，道：“方皓如果知道了你的事，一定會很開心，你們兄弟兩終於又可以團聚了。”
唐易心中一突，恐怕不止李心藍理所當然的想自己應該進崑崙神殿，唐氏所有人也是這麼想的。是啊，自己與傾兒兩情相悅。以前是實力不夠，如今這般實力，誰敢小覷，進神殿，與傾兒在一起，是順理成章，又必然的事情。
但是，唐易心中發苦。如今有了楚青城的羈絆，自己怎麼可能進崑崙神殿？
房間裡，蘇傾坐在妝奩前，她放下了盤著的髮絲，輕柔的梳著。鏡子裡，她的面容有著動人心魄的美麗，對鏡梳紅妝，說的大抵就是這樣的一副旖旎吧。
唐易關上門後，走至蘇傾身後，他聞到了來自她身體所散發的一種淡淡女體香，那是屬於少女獨有的香味，讓人迷戀沉醉。
蘇傾表情怔忪憂思，唐易有些心虛，但又關心她，輕柔的問道：“傾兒，你是在生氣我沒有告訴你，我的修為突破是嗎？對不起，我····”蘇傾忽然轉身站起，與唐易面面相覷，兩人定定的看著，唐易的眼神便閃爍起來。蘇傾露出一個哀怨的笑容來，她不明白她是如何的勉強，強行讓自己笑出來的。“易哥哥，跟我回神殿好嗎？”說完後，似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如果不是因為愛到了骨子裡，她又怎會這樣的放棄尊嚴，來請求這個已經有了新歡的男人？她蘇傾是何等驕傲的女子，她生來就是天之驕女。
唐易怔了一下，傾兒的請求充滿了蠱惑力，他何嘗不想進崑崙神殿，與傾兒結婚，那該是人生多美的幸福·····但是與楚青城的感情，盟約，楚青城的恩情，幸福的纏綿繾綣·······
種種，種種，都在腦海裡交織。唐易說不出一句話來，艱澀的道：“傾兒，我····”
“易哥哥，好嗎？”蘇傾淚水忍不住落下一滴，那表情的哀怨動人，即使是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會忍不住為之心軟。
“對不起，我不能！”唐易深吸一口氣，鐵下心腸。
“啪······”一個響亮的耳光甩在唐易臉上，蘇傾清秀美麗的臉蛋上顯現出一絲凶狠猙獰來，接而推開唐易，奔出了房間。
唐易分明看到了蘇傾眼中的洶湧的淚水，他再遲鈍，也已經猜到，蘇傾可能透過報紙或則網路，知道了自己跟楚青城的事情。所以，她在知道自己修為大增後，才會這
麼的傷心憤怒。
原來，要真的拒絕蘇傾，是如此痛苦的一件事情。
唐易坐在蘇傾房間的沙發上，發著呆。真的，他很痛恨此刻的自己，那麼的不灑脫，優柔寡斷。
半個小時後，手機響起。唐易看了一眼來電，是李心藍打過來的。連忙接起，第一句就是，傾兒怎麼樣了？她還好麼？
李心藍的聲音聽起來是壓抑著憤怒，道：“傾兒讓唐遠洋安排車先走了，我在另一輛車上，正跟在傾兒的車後面。傾兒是要去淮風的火車站。”
走了·····難以言說的失落與恐慌在唐易心裡充斥。這一別，怕將是永恆的失去。
李心藍轉了話題，話裡含著凌厲，道：“你不願意進崑崙神殿？給我一個理由，一個可以接受的理由？”開車的是唐遠洋安排的司機，她是坐在後面。
唐易默然不語，他不知該從何說起，這當中發生的事情，恩怨交雜，實在太多。
李心藍秀眉一蹙，思忖道：“讓我想想，你有了新的女朋友？”唐易繼續沉默，李心藍便知道她猜中了，頓時一股怒氣上湧，道：“唐易，你他媽混蛋！”
開車的司機吃了一驚，沒想到李心藍這樣優雅的女子也有失態的時候，不禁心中揣測，到底是什麼事情讓她如此生氣？
唐易感覺自己是一隻烏龜，tou要縮到殼子裡去了。李心藍繼續氣勢洶洶的道：“就因為你有了什麼狗屁女朋友，所以你就不再理會傾兒所對你付出的一切，不管傾兒的死活？你的良心被狗給吃了，方皓怎麼會跟你這麼個畜生做兄弟！”
唐易沒有生氣，他只覺被這樣的辱罵，反倒讓他心裡好受了一些。
半晌後，“你給老孃說話，啞了？”李心藍怒吼道。
唐易顫了一下，道：“我沒什麼好說的，以後傾兒就拜託你好好照顧了。”
話一說完，那邊電話啪的一下掛了，一切陷入寂靜。唐易覺得有什麼東西想抓住，但失去了力氣，這種感覺讓他難受至極。
電話再度響起時是五分鐘後，唐易眼睛一亮，拿起手機，失望的發現，打來的並不是蘇傾。他想，現在只要蘇傾請求一次，他一定會無法抗拒。打來的依然是李心藍。接通後，李心藍並沒有再罵，而是平靜的道：“唐易，這些年，傾兒為了你，為了愛你，所受的苦你可能一點也不知道。她是神殿的公主，高高在上，以前每年都要跑去你們唐氏，你知道為此她被她二叔在閣樓裡罰跪過三天麼？”
“神殿裡，表面風平浪靜，私底下誰不在盯著誰？你知道那些貴族私下裡都笑傾兒是什麼嗎？笑她是個馬伕公主，因為你的地位比個馬伕強不了多少。”句句如刀，毫不留情的刺著唐易的自尊，但唐易無法反駁，因為李心藍說的是事實。而傾兒，她·····
“還有，你還記不記得有一年過年，你在外面勤工儉學，沒有回唐氏。大年初二那天，傾兒悄悄跑去找了你。”
唐易心中一震，道：“我記得，我當然記得。”李心藍冷笑一聲，道：“神殿公主，年節時期，必須接受各貴族的拜年，這是神殿皇家的禮儀與尊嚴。傾兒不顧一切跑去見你，不是因為她離不開你，是因為她說，你一個人在外面，怕你太孤獨。就為這，她二姨雷霆震怒，要派人去殺了你，以絕後患。是傾兒以死要挾，你才能活到現在。你可以去看看傾兒的手腕上，現在都還有一道細小的疤。那道疤就是為了救你，割腕要挾她二姨才留下的。”
唐易心中巨震，酸澀的痛，痛到無法發出聲音。傾兒，傾兒····
“這些年，你一直以為你表現的很偉大，處處推開傾兒。傾兒心中難受，她從來沒跟你抱怨過，每次見了你，都笑的跟花一樣，你真當她不會難受麼？你道她為什麼身為一殿公主，卻跑去當了個歌星，真以為就僅僅是她喜歡？”
李心藍怒道：“那是因為她其實在神殿沒有地位，被放逐了，她內心的痛苦遠不是你能想象，你那點可笑的自尊，愛情，算個狗屁。”
“明年就是傾兒成人大禮，按照慣例，會被冊封為儲君。大權並不在傾兒二姨身上，傾兒的二姨雖然貴為神殿宗主，行事都要仰仗首席長老。若你是首席長老，你會讓傾兒順利成為儲君麼？”
這時李心藍緩和了語氣，道：“傾兒的處境很尷尬，她在外面逍遙放逐，雖然可以不讓首席長老忌憚，但同樣造成了她沒有什麼底子。不管如何，首席長老不敢明著對傾兒如何，而暗地裡，就不得而知了。她真正能依賴，可信的人只有我，再則是保護她的潛龍雙將兩兄弟。那兩兄弟修為不錯，但沒什麼謀略腦子。我要說的，就是這麼多了，至於該怎麼做，你自己想清楚。”
老實來說，唐易並不是那麼容易被感動的人。他忽然回想，仔細的回想，在與蘇傾的愛情裡，自己一直付出的太少太少。
開啟手機音樂，放起那首小小。
輕音樂響起，美妙的音符竄出。蘇傾磁性動人的聲音輕柔的唱。
回憶像個說書的人
用充滿鄉音的口吻
跳過水坑
繞過小村
等相遇的緣分
你用泥巴捏一座城
說將來要娶我進門
轉多少身
過幾次門
虛擲青春
這一刻，唐易眼中爆發出精光來，前所未有的堅毅。今生今世，便只認定傾兒。要拼盡全身力氣，將傾兒永遠的呵護。
背棄與楚青城誓約，是唐易最難的選擇，也是最大的痛苦。但為了傾兒，他甘願承受這種良心自責，背棄原則上的痛苦。對楚青城，從來都不只是責任，那也是一種深愛。但為了傾兒，他願意割捨，放棄。這是唐易唯一能為蘇傾做的。
銀白色的寶馬車在路上平穩行駛，一點沒有豪車的張揚。蘇傾覺得她自己有如過了一個世紀那麼長。她的生命裡，自懂事起，唐易便是她的信仰，她的一切。現在信仰破滅，她對生命產生了疑問。她知道，一直知道唐易的苦衷。所以無論如何都理解他。在知道他與楚青城的事情後，蘇傾強行忍著悲傷，因為她知道，她的易哥哥不是不愛自己。而是因為要用另一種方式，比如找一個女人，來遺忘自己。
她相信，易哥哥是沒有辦法，是無奈的。
但當唐易展現出強橫的實力，連聞名天下的女暴龍都打敗時，蘇傾從開始的驚訝喜悅中清醒過來，她意識到，所有的理由原來都只是藉口。她的易哥哥，不再是她的易哥哥，易哥哥移情別戀了。
在房間裡，她放棄自尊，放棄驕傲，鼓足勇氣，問了唐易。唐易的答案，讓她崩潰了。
那麼心愛的易哥哥，她伸手，狠狠的打了，那一巴掌打在他身上，但她的心更痛，痛的連呼吸都困難。這該死的愛情。
天空陰沉下來，隨時都有下暴雨的可能，就如此刻蘇傾陰霾的心情。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響了。是唐易打來的，她的心兒忍不住跳動起來，不可自制的顫抖。
電話響了三聲後，通了。唐易深吸一口氣，道：“傾兒，我們一起回崑崙神殿。”
很久的沉默，蘇傾沒有說話，但唐易能感受到她心中的天人交戰。半晌後，蘇傾顫聲道：“那她呢？”這個她自然是說楚青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