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9章 心智的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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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9章 心智的對抗
第009章 心智的對抗
林暮從記憶之中醒來，發現在即的身體又透明瞭幾分。阿葉在不遠的桌子旁慢悠悠的給自己斟了一杯茶。
見林暮醒了過來，他嘴角微微上揚：“你真的是意志頑強啊，這麼久了都還能一直維持著自己的狀態。”
林暮淡然苦笑，這種從夢中回到現實的痛苦她經歷了一次又一次。雖然這是她的記憶，可惜只是碎片，那一種不完整，本身就是痛苦的。
“我很好奇，你和你的曼珠永世不得相見是什麼樣的心情，你是如何撐到現在的？”林暮蒼白的脣微微抖動，虛弱地吐著字眼。
阿葉拿起茶盞，呷上一口，很是滿足地走到林暮的面前，茶盞在她面前輕輕一晃：“你應該聞不到這茶香了吧，真是可惜了。”說著他轉身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當然你也見不到你的清塵了，你心裡對他不是有所怨言嗎，你不是想要知道當年他為什麼放開你的手嗎？”
林暮一怔，眸子裡的一絲光亮閃過沒有逃過阿葉的眼睛。他並不著急阿葉是否回答，只是悠悠地開始講了起來：“你不知道吧，你心心念唸的清塵，其實他是冥王的兒子。冥界和人間是不能相戀的，但是有其母必有其子啊……”
林暮的內心觸動了一下，難怪那天在若水河畔，若水會相救，本以為清塵是什麼仙子的兒子，看來自己還是估錯了。
他竟然對自己隱瞞了這麼打的祕密。林暮的震驚令阿葉很滿意。他已經感覺到闖進這個空間的不速之客，所以阿葉只能鋌而走險來一個先下手為強，他必須得到林暮的力量來衝破封印，哪怕這個力量只能讓他見曼珠一眼，他已是死而無憾。
對於林暮，他是歉疚的，但是歉疚不能替代內心的渴望。他必須在清塵到達之前，將林暮的力量拿到手。
長久的沉默，林暮恢復了一點力氣，突然笑了起來：“你覺得，你可以得逞嗎？我敢打賭，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哈哈哈……”阿葉緊跟著林暮笑了起來：“你還真是盲目自信啊，你還記不記得你們在黃*泉死海之邊是誰背棄了相守白頭的承諾，是誰背棄了至死不渝的諾言，是誰放開了你的手重新回到了高貴的死神之位？”
林暮語塞，她無言以對，是清塵放開了她的手，這一點毋庸置疑，至於自己是怎麼活過來的，便無從知曉了，阿葉自然也不會告訴她。
察覺到林暮心中的失落，阿葉走過去端起林暮的臉，滿眼的憐憫：“真是可惜了這一張傾國傾城的臉，可惜了這一身好本領，也可惜了這一腔的深情啊……”
林暮憤憤地盯著阿葉，沉思了起來：他一定是想擊潰我的防線，自己不能被他牽著鼻子走。
心裡想著，林暮的目光變得銳利起來，盯著阿葉的眼睛：“是啊，我是好不到哪裡去，但至少比你幸*運多了，起碼我們還有很多回憶，很多相守在一起的日子，可是你呢？”林暮眯起眼睛，同樣是滿眼的憐憫。
阿葉皺起眉頭，目光冷了幾分，端著林暮下巴的手也捏緊了：“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告訴你我最恨這樣的眼神！當年的地藏王和佛祖如來也曾經這麼看著我們，我以為佛家慈悲為懷，我和阿珠終於金城所致，金石為開。可是事實證明，那不過是我們在做夢罷了。”
“上天有好生之德，他們不是讓你們開在了黃*泉路畔了嗎，上天的詛咒就算是法力大成者的菩薩也不是輕易可以解開的。”林暮看著他，解釋著。
“可是，我和阿珠做錯了什麼，我們相愛有錯嗎，有錯嗎！”阿葉氣得渾身發抖，朝著林暮哀嚎著，千萬年相戀不得相見的痛苦湧*出心口，阿葉恨不得此刻就衝上天庭，將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啥的片甲不留。
林暮低下頭去，有錯嗎？愛情自然是沒錯的，可是那些條條框框卻把人往絕路上逼，這真的能說是阿葉的錯嗎？
見林暮安靜了下來，阿葉慢慢鬆開掐著她下巴的手，搬了一個凳子坐在她身邊，憐惜地撫摸著她的臉。
“你知道嗎，看到你一身紅衣出現在黃*泉路邊笑著看著曼珠沙華的時候，那一瞬間我以為是阿珠回來了。”阿葉趴在椅背上慢悠悠地說著，似乎是在說給自己聽，又似乎是在說給林暮聽。
林暮默不作聲地看著他，心裡盤算著怎麼切入他的話題，卻不想阿葉猛然抬頭目光灼灼地看著自己：“你不是也愛上了清塵嗎，人鬼不能相戀，你難道沒有這種感覺嗎？”
林暮嚇了一跳，她真的沒有感覺，清塵甄諾過除非是他死了，否則無論林暮遇到什麼危險他都一定會趕來救她。他告訴林暮，可以放心的將自己的安全全部交給他，可是這個時候，他在哪裡？
感受到林暮的情感波動，阿葉繼續說道：“你看，他沒有來救你，你知不知道他當年為什麼放開你的手？因為他和你在一起，他必須遭受天罰，當年是這樣，現在還是，他怎麼可能捨得自己的生命呢。
再說了，人家是冥王的兒子，身份和血統都極為高貴，又其實你這種凡夫俗子高攀的？你還記得殺你的那個紅衣女子嗎，她叫紅蓮，是七大死神之首也是冥王的得力助手。而且她從小和清塵的感情非常好，可以說他們兩個是一起長大的。
偷偷告訴你，紅蓮對於清塵的心不比你的少，但是人家比你出色多了，你覺得最後他會選誰，說不定就是他讓紅蓮來殺了你的呢。“
“不會的！這都是你胡謅的，清塵不是這樣的人！”林暮朝著阿葉歇斯里底地喊道，情緒的波動使她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承受不住，林暮只覺得自己的力量再不斷的流失。
過了好一會，林暮砸緩過來，極度虛弱的她外協這腦袋在那裡喃喃：“不會的，清塵不會那麼做的，他不會……”
阿葉冷哼了一聲笑了起來：“不會？如果不會那麼為什麼遭人暗殺的時候他沒有及時出現，為什麼你被困在這裡這麼久了，他都不來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