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半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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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半臉
第六十八章 半臉
石棺底板，赫然有機關存在，此刻縮後，露出一個黑洞。
小鬍子和高顴骨剛一跳下，便聽“咔”的一聲，棺材底板合攏。繼而一聲聲疑似機關聲響傳出。
估計應該是上面的石棺一切復位。
此刻，我們卻是出現在一條甬道中。
又是一條甬道！
“這裡的建築都很古樸，看上去是經歷了歲月的積澱。而且，工程量明顯不小。這老蠱王，該不會真是什麼小國的國王吧？不然，住處何以如此難得一見？”我心中嘀咕。
這一次，倒的確只是一條甬道，而非走廊，兩側沒有石門。
在甬道中行走一陣，當走到甬道的盡頭，我赫然發現。在甬道的出口，已然可以看見一座廟宇。
不對！
應該說是一座座廟宇！
在最醒目的那座廟宇之前，還有近百座小廟。
低低矮矮，如土地廟一般。
我們走出甬道，在老苗人的帶領下，走向了那座大廟。
“老蠱王就在大廟之中，切不可失了禮數。”老苗人明確的告訴我們。
我立時精神振奮。
走了這麼久，終於要見到正主了。
當走到第一座小廟前，我不由看了一眼，心裡頓時一突！輸入網址：ёǐ.觀看醉心張節
這廟沒有門，裡面供著一尊像，不是道，不是佛，倒像是惡神，或者是山精野怪。面目極盡猙獰。
而且，那山精野怪一眼看去，竟不像是石像。亦或者說是什麼塑像。
竟像是肉身！
不過不是鮮活的肉身，而是風乾的那種。
或者說是木乃伊。
行進中，我一個個小廟看去，頭皮更感發麻。這裡的每一座小廟中，所供的，居然都不盡相同，但卻有一個共性醜！
極盡醜陋、猙獰之能事。
而且，全都像是乾屍。
讓我有一種置身妖魔鬼怪世界的錯覺。
小廟是並排對立，每隔十米左右，便有一座。
終於，我們即將走到盡頭。
“你們暫且等候，我且去拜會一下老蠱王。”老苗人對我們說道。
我們四人停下。
老苗人下了黑猿，步入那座巨集偉廟宇。而黑猿，則是規規矩矩的跟在其後，像一個僕從。
這裡的氣氛，太過詭異陰森。我不由有些緊張，四望中，忽然我瞪大了眼睛。
我居然看到對面小廟中供奉的乾屍。居然眨了眨眼。
眼花了？
我有些困惑，揉了揉眼，再去看時，那原本盤坐的乾屍，猛然起身，朝我扮了個鬼臉。
“啊！”我一驚，失聲叫道。
“怎麼了？”小鬍子皺眉，不解道。
高顴骨和禾列圖山也都看了過來。
“那……那個……那廟裡的……東西，剛才動了。”我磕磕巴巴的好不容易，才找到合適言辭。
“什麼？”小鬍子一皺眉，眼中閃過兩道寒光，緊盯著小廟。
高顴骨也神色肅然，看向那座小廟。
可此時，那座小廟中的東西，已然迴歸原樣。
看不出絲毫異常。
“是你眼花了吧？老高，你剛才感到什麼沒有？”小鬍子先是這般回我，而後又問高顴骨。
“沒有。”高顴骨搖頭。
眼花？
不！
我很清楚，我剛才的確看到了這小廟中的東西動了。
難不成這些都是邪祟？
我想起了金身之屍星空老和尚。
不對！如果是邪祟，豈會那般惡搞？估計早就偷襲我等了。
而且，我先前也在老苗人處感到了善意，他理當不會害我。除非他先前種種都是做作，想要黑吃黑。但料來，這麼狗血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就在我思忖之際，老苗人走了出來：“好了，老蠱王同意見你們各位，跟我來吧。”
我們立即跟上。
禾列圖山異常興奮，簡直都要戰抖。
於他而言，這是在朝聖！
我們走過院落，步入佛殿。
頓時，我又是一個激靈。
這座大殿，足足有十七八尊猙獰惡神之像。就連正首，都不例外。
一位身穿苗裝的短髮男子，背對著我們，正給惡神像上香。
“這位應該就是老蠱王了。”我心道。
果然，便見老苗人畢恭畢敬的向著老蠱王一禮：“拓斯臨見過老蠱王，他們來了。”
禾列圖山也急忙施禮：“禾列圖山，見過老蠱王。”
“呵呵，免禮。”老蠱王緩緩轉過了身子。
在看清老蠱王的一瞬，我大吃一驚！
這老蠱王，也未免太年輕了，比我都顯年輕。我雖然現在七老八十，但外貌上，也就是二十五六。這老蠱王，一頭黑髮，面板飽滿有活性，看上去完全是長做保養的主兒，也就是二十歲出頭的年紀。
當然，這並不是真正令我吃驚的地方。
令我驚異之處，在於這老蠱王的臉！
詭異！
詭異之極！
將老蠱王的臉，從?子分開，一左一右兩半，單看那一半，都很英俊，可整張臉一起看，則是詭異無比。
因為一左一右，根本就不搭配。
這壓根就不就像是一張臉，反倒是像兩張臉各取一半，拼湊而成。
端的是詭異萬分！
我留意到，小鬍子和高顴骨也是神色一凝。
老蠱王看都不看小鬍子和高顴骨，直接盯著我，認真的看了片刻，嘆息一聲：“果然是捨身蠱。”
我一激靈，這才想起正題，忙問道：“敢問老蠱王，您可有解蠱之法？”
“沒有。”老蠱王搖了搖頭。
我頓感失望。
但老蠱王下一句話，立即燃起了我心中的希望：“我雖然解不了這蠱，但也能看出，這捨身蠱毒已經被抑制，短時間不會發作。至少，十天之內，不會二次發作。小夥子，我看你和我這一脈頗有緣法，恰好，我知道一個地方，可以解這種蠱，那地方，在十天之內可以抵達。”
“什麼地方？”
“蠱壇。”老蠱王直接道。
“蠱壇？”我一訝。
這不就是上官靜芷和南宮敏出身的地方麼？
“怎麼，你聽說過這地方？”老蠱王見我臉有異樣，問道。
我將與上官靜芷和南宮敏有過交集的事情講了出來，老蠱王聽了連連點頭，道：“蠱，並非是苗族專利，其他各族，也都有精擅之輩，但蠱壇，卻是當之無愧的蠱術聖地！那裡是蠱術的發源地，也是傳承地，是天下蠱師的朝聖之所在。”
略一頓，老蠱王繼續道：“你說的九蠱毒姑，我也略有耳聞，似乎是當年蠱壇重地的一位護法，和另外八老監守自盜，一起叛出了蠱壇。九蠱毒姑的捨身蠱，應該就是源自那處重地。當時，整個蠱壇都震怒，不知多少蠱壇高手出動，緝拿九人，但始終未果。不過，我想那裡既然是蠱術聖地，捨身蠱的解蠱之法，不至於失傳。不過，蠱壇的人一向我行我素，未必便會救你，這一點，我也沒轍，要看你的運氣，但你既然和上官靜芷、南宮敏有過一面之緣，想必請這一脈解蠱，不算什麼難事。”
“在下乙天一脈趙天崇，見過老蠱王。說來我乙天一脈與蠱壇，也算是同氣連枝，但即便如此，我也從未聽聞過蠱壇確切位置，人命關天，因此，我不得不問上一句，老蠱王是如何得知蠱壇所在？訊息是否可靠？”小鬍子皺眉，神色肅然道。
“呵呵，當然確切。因為我，便是蠱壇一脈。準確的說，應該是第一代老蠱王，是蠱壇一脈。蠱壇的地理位置，作為最高機密，向來是老蠱王之間口耳相傳，我是第二十八代老蠱王，自然知曉。”老蠱王笑道。
因老蠱王這張臉太過詭異，以至於笑起來，也極度詭異。
按照老蠱王的說法，其實可以將之理解為蠱壇在苗疆的代言人。
我更奇怪於小鬍子的說法乙天一脈！
乙天，這個稱謂和辛天何其相似。難不成，這小鬍子還真是乙天一脈的傳承者？
不對！多半是這小鬍子信口胡謅，在套老蠱王的話。因為我分明看到老蠱王詭笑的臉上，有一種不易捉摸的似笑非笑，恍如看出了小鬍子的鬼把戲。
“拓斯臨，你過來，我告訴你蠱壇的走法，蠱壇就在釋迦山，到了釋迦山之後，你就……”老蠱王坦然的和老苗人以漢語叮囑，絲毫不怕我們偷聽。
“蠱壇的位置，不是最高機密麼？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告知？”我心中訝然，瞬間明悟。
恐怕蠱壇一脈，根本不怕蠱壇的位置洩露，因為他們有辦法讓你找不到，或者……讓你忘記！
“怎麼，老蠱王，難不成您不和我們一起去？”高顴骨訝然道。
“呵呵，歷代老蠱王，都不得擅離此地，需要鎮壓邪祟。”老蠱王淡笑，若有深意的看小鬍子、高顴骨一眼。
顯然，他也看出了小鬍子、高顴骨的跟腳。
連老苗人都能看出小鬍子和高顴骨乃是積年邪祟，更何況堂堂老蠱王？
老蠱王講完之後，直接道：“捨身蠱事大，我就不留你們了，都去吧。”
“是，還勞老蠱王送我們一程。”老苗人畢恭畢敬道。
“沒問題。”老蠱王微微點頭，隨意一跺腳，大地陡然裂開，一頭巨大的黑蟒游出，比之大怪魚雖然算小，但也稱得上碩大。
黑蟒張開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