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孫雅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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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孫雅回家
第75章 孫雅回家
現在的呂大爺已經和原來完全不一樣，趕路的時候他會跟我說話，而且說的還特別的多。
更讓我驚奇的是呂大爺竟然要教我趕屍之法，他說這東西沒有書籍一類的東西傳世，趕屍匠歷來都是口口相傳的。
呂大爺先是跟我說了一下趕屍匠的起源，據說第一位趕屍匠出現於黃帝時期。
那時候部落爭鬥嚴重，連年戰亂，死者無數。黃帝手下有一位方士，叫公孫有，公孫有的妻子是張家界人，臨死之時跟公孫有說想回老家安葬。
公孫有很愛他的妻子，等到他妻子死後，他便用控屍之術將他的妻子引回了張家界。
本來公孫有是想埋葬了他妻子之後就返回的，可他卻身染重疾，一病不起。
公孫有沒有子嗣，臨死的時候他把妻子的侄子叫到自己身前，說不想讓他的一身本事失傳，所以打算把本事都傳給妻侄。
他先傳的是控屍之術，剛把控屍之術傳完公孫有便一命嗚呼了。
公孫有的妻侄倒是聰明，把這控屍之術記住了，用了短短兩年的時間就學會了。
那個時候戰亂不斷，湘西人戀家，死後都希望回家鄉安葬，所以公孫有的妻侄就幹起了這營生。
當時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不管是哪方的軍隊都不能為難趕屍匠，因為古人對死者的敬重就好像對老天一樣。
也因為這個規矩，公孫有的妻侄才沒有在戰亂中死掉。
後來他年紀大了，就想找個傳人，本來他把控屍之術已經寫下來了，但想想要是被心懷叵測之人得到這術法恐怕會利用屍體害人，所以他就把記錄下來的東西給毀了。
而後他便物色人選，專門挑選那種心術良正的作為傳人，公孫有的妻侄在臨死之前立下了規矩，就是這控屍之術只能口傳，不能記載。
這規矩一直延續到現在，呂大爺說因為資質的原因，有許多趕屍匠的徒弟根本就沒把本事學全。
據說當年公孫有和他的妻侄施展控屍之術能把死人變得跟活人一樣，還能說話，也能吃東西。
傳到現在，趕屍匠也只能讓屍體走路，厲害一些的能讓屍體做些其他事情，但這種趕屍匠幾乎見不到了。
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相處，呂大爺感覺我人還行，他也沒有孩子，連親戚都沒有，所以他選中了我，想要把趕屍的手藝教給我。
聽呂大爺這話就好像他已經沒剩多少時間了，面對老人的這個要求我沒辦法拒絕，於是便點了點頭。
呂大爺告訴我說趕屍最重要的就是跟屍體溝通，他們這行叫通屍。
屍體也是有語言的，只不過普通人不知道該怎麼跟死屍溝通。一般的死屍都是沒有靈魂存在的，要想跟其溝通，就需要用屍語把自己要做的事情告訴他，讓死屍知道我們不是要害他，而是要幫他。
如果屍體內有靈魂的存在，和這種屍溝通就不用屍語了，說人話就行。
屍語很難學，呂大爺告訴我說當初他學了整整三年才把屍語學會。我心說三年還不算長，把一門外語學通了恐怕三年都不夠。
休息的時候，呂大爺便用樹棍在地上畫一些奇怪的符號，然後告訴我這些符號該怎麼發音，是什麼意思。
要學屍語就得先把這些像符號似的東西認全了，得知道是什麼意思，怎麼發音，然後再把這些符號連在一起變成長句子。
不知道是不是我們經歷的磨難太多，老天爺可憐我們，在接下來兩個月裡竟然沒有什麼東西來打孫雅的主意。
這天我們進入了孫雅家所在的那個縣的範圍，再有一天的時間就能達到目的地了。
走了足足三個月，總算是看到希望了，如果現在不是早晨的話，我真想立馬就把孫雅送回到她家去。
已經兩個多月了，孫雅始終都沒有醒，呂大爺說她之前為了救我把靈氣都耗盡了，重新積累靈氣是需要一段時間的。
如果她能得回屍晶或許立刻就會醒，不過屍晶現在根本就拿不出來，呂大爺說等到了孫雅家之後再幫我想辦法。
看著呂大爺，我心裡有些傷感，老爺子又蒼老了許多，而且他的臉色也越來越差。
這段時間他一直都在督促我學習屍語和趕屍術，想來他應該是知道自己大限將至，所以才急著把手藝傳給我。
說實話，面對呂大爺我心裡很自責，如果不是我的話，他也不會來趕孫雅的屍體，更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
可能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呂大爺笑著對我說一切都是命，跟我沒有關係。
趕屍匠都信命，命裡的事情都是老天爺早就安排好的，改變不了。
嘆了口氣，我心說要報答呂大爺，最好的辦法就是好好學他教給我的東西，這是呂大爺最後的心願，我絕對不能讓呂大爺這一脈的趕屍匠失了傳承。
呂大爺靠在一顆樹上睡著了，但我卻沒心思睡覺，把呂大爺教給我的那些符號都畫出來，然後小聲的念。
唸完之後我又開始回憶呂大爺教給我的趕屍術，我怕會忘了，所以每天都會回憶一遍。
下午的時候，我迷迷糊糊的睡了一會兒，但睡不踏實，老是夢到孫雅，還夢到呂大爺變成了殭屍。
睜開眼睛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吃了些東西，我和呂大爺繼續出發，我心裡還是比較高興的，總算是要把孫雅送回家了，只是不知道屍晶什麼時候能夠取出來。
凌晨一點鐘，我們進了孫雅家的村子，孫雅家住在山裡，村子比較窮，基本上都看不到什麼好房子。
也不知道劉麻子是怎麼打聽到孫雅家的，這老頭的渠道還真廣。
走到孫雅家門口，呂大爺讓我去敲門，我敲了幾下，片刻之後屋子裡亮起了油燈，然後我便聽到一陣腳步聲。
腳步聲走到大門前問了句誰，我說是送孫雅回家的，門便被開啟。
開門的是一個老太太，老太太看上去得有七十多歲了，我心說孫雅才二十出頭，怎麼她母親都這麼老了？
搖了搖頭，我心想可能孫雅是家裡最小的，沒準她有好幾個哥哥姐姐什麼的。
“你們是送我孫女的？”
老太太先是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朝呂大爺和孫雅看去，當她的目光落到孫雅身上的時候，老太太的表情變得有些複雜，我讀不出那表情是什麼意思。
“進來吧。”
淡淡的說了一句，老太太便轉身往裡面走，我看了呂大爺一眼，對方則是沒有說話，引著孫雅進了院子。
孫雅的家是一棟兩間的土坯房，房子的年頭已經不少了，牆體上已經出現了許多細小的裂痕。
進了屋子，老太太又朝孫雅看了一眼，然後說：“你還知道回來？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這麼長時間，還算我命大，要不然非得餓死不可。”
看樣子孫雅貌似並沒有其他的親人，只有這一個奶奶，老太太對孫雅失蹤了這麼久很是不滿，她根本就沒注意到孫雅是閉著眼睛的。
真不知道把孫雅的死訊告訴老太太她會有什麼反應，恐怕會受不了這個打擊。
將求助的目光落在呂大爺的身上，呂大爺趕屍這麼多年了，這種場面不知道經歷了多少，由他來說這件事應該會減少對老太太的衝擊。
可呂大爺卻是一句話都不說，只是盯著老太太看，老太太被呂大爺看的有些不好意思，就說道：“你這個老頭子，盯著我老太太看幹什麼，難道你對我還有什麼想法？行了，你們把我孫女送回來也夠辛苦的，還是先去休息吧，讓我和我孫女說會兒話。”
老太太示意我們去隔壁的房間，我心說孫雅都已經死了，怎麼和老太太說話？
要是老太太發現我們送回來的只是孫雅的屍體，那還不得崩潰呀。可呂大爺卻什麼都沒說，轉身便出了屋子，弄的我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按正常來說，我們已經把孫雅給送回來了，任務到此也該結束了。
原本是想讓孫雅回到家鄉入土為安，這樣她就不會再纏著我了。可現在我已經沒有了這樣的想法，我只想讓孫雅趕緊活過來，哪怕她只是一具屍體。
老太太見我沒走，便用一雙渾濁的眼睛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被老太太這樣盯著我忽然感覺毛骨悚然，急忙也走出了屋子。
“呂大爺，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
到了另外一個房間，我朝呂大爺詢問，呂大爺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說：“我總感覺那個老太太有點不對勁兒，但具體哪裡不對勁兒還說不上來。
今晚就這樣吧，估計等會老太太就會發現孫雅已經死了，介時看看她有什麼想法，然後再說。”
這個房間應該是以前孫雅住的，有一張床，床頭上擺了張照片，正是孫雅的。
呂大爺貌似是累了，躺在**沒一會兒的功夫就睡著了。
坐在床邊，我看著孫雅的照片，想著老太太剛才盯著我的眼神，心裡無法平靜。
“嗚嗚……”
就在這時隔壁傳來了一陣哭聲，應該是老太太知道自己的孫女已經死了，我嘆了口氣，想要過去安慰她，但一想到老太太的眼神，我又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