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張生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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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四章張生的話
第三百三十四章張生的話
眼前是一片黑暗，身後是一陣焦急的聲音。
“葉懲，你瘋了！”
我聽見了範無咎的聲音，聽見了張生的，葉靈韻的，米文的。
當然還有鐘不悔的。
“到底還是年輕人。做事難免衝動了些，現在的你沒了這雙眼睛，成了一個瞎子，你的一切都是因為這雙眼睛而來，沒了這眼睛，也就說明你沒了業火，拿什麼跟我鬥？”
我雙手顫抖著，循著聲音的源頭望了過去。
“我承認先前是這雙眼睛給我帶來了業火，但現在。業火就只是我葉懲的業火。”
在很久之前，這業火就已經是屬於我的業火，後來又由孟婆幫忙，這業火已經融入到了我的靈魂之中。
這紅蓮業火就是我的專屬之物。
我突然感覺自己的頭被狠狠的砸了一下，再然後，我就不省人事了。
好像是在睡夢中，我身處一片黑暗之中，前方有點點光亮。
我朝著那光亮走去，那是一團火，呈現淡淡的紅色。
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眼眶，裡面空洞洞的，我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在做夢，因為這太......詭異了，我居然能夠將手指伸入眼眶之中，感覺裡面空蕩蕩的，這不用聽，光是想起來都覺得太過誇張。
但現在這是真真實實發生的！
但我又如何能看見身前的這一團業火？
隨即我反應過來，是用心感應出來的，我和業火就像是已經形成一體，彼此都是對方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你想說什麼？”
我輕聲問道。
那淡紅色的火焰開始圍繞我身旁轉悠起來，它像是很悲傷，在低聲哀鳴。
“沒什麼，一雙眼睛而已！”
我安慰道，也像是在安慰自己。不就是一雙眼睛嗎？現在還了這雙眼睛給鐘不悔，我已經不再欠他什麼。
剩下的，只有深仇大恨。
業火在我身前停了下來，懸浮在空中，我能聽到它的聲音，此刻它就像是一個孩子。在我面前說這樣不值得，那樣不值得。
既然是夢，那我就和它多聊聊吧！
說起這個場面還真的挺鬼扯的，但萬物有靈這句話真的不是說說而已。
“你覺得哦還有可能看得見嗎？”
我問道，並不是後悔自己的所作所為，就是單純的問一問。
自從想起小時候那段消失的記憶之後。我對失明的那段時間的感受異常強烈，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之前失明過，所以我對失明並沒有多麼害怕。
業火在我身旁轉悠兩圈，之後一絲火焰觸碰到了我的臉龐。
這個感覺異常真實，讓我覺得這已經不是在做夢了。
它跟我說，我雖然無法再看見，但是它能幫我。
對此，我也只是當安慰話聽了。
眼前的這一點光亮漸漸消失，我耳邊出現了一些聲音。
看樣子我是已經清醒了。
我摸索著起身，是葉靈韻將我扶起來的。
葉靈韻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在不停地抽泣。
“哭什麼，我又沒死！”
我笑罵道。忍不住摸了摸臉上，隨後又將手給放下。
“葉老闆，你這次做的衝動了。”
張生沉聲道。
“就是。非要把自己眼睛弄瞎，現在好了，什麼都看不見了。”
葉靈韻抽噎著說道。
對此我只是笑了笑。自己的確是衝動了，不過這是我自己的選擇。
我自己選擇的，那我就不能後悔，不管會發生什麼，自己選的怎麼都不能說後悔。
而且我也沒有後悔的必要。
“行了行了，我又不是普通人。一雙眼睛失明而已，又不是沒有辦法從新看見東西。”
我擺了擺手說道，示意他們不要擔心。
我聽見張生嘆息了一聲，應該是有話要說，但又沒說了，應該是葉靈韻衝他使了個眼神。
“對了，最後是誰敲我悶棍！”
我這才想起一件事情，當時我是被人打暈的。
“是我！”
範無咎的聲音傳來。
我只能撇了撇嘴。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衝動，什麼事情不能慢慢來，非要一見面就把自己給弄瞎，你以後怎麼辦？沒了那雙眼睛，你以後怎麼辦？怎麼活下去？”
範無咎罵道。
我一聲不吭。
“鐘不悔那是激將法你不知道嗎？現在你把眼睛還給了他。這才是他想要的結果，他並沒有放棄你，你沒了那雙眼睛。他想要對你動手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情？”
範無咎接著說道，這讓我眉頭皺起，自己是真的衝動了？
“那你就把他放了？”
我像是後知後覺。
“他的手段沒有那麼簡單。即使我盡了全力也沒有留下他，他的身份本來就不簡單，所以接下來這段時間你要更加小心些，不要被鳩佔鵲巢，到時候靈魂都無處安放！”
範無咎重重的哼了一聲，看樣子還是對我弄瞎自己的眼睛很氣憤。
我點了點頭。沒說其他。
“我會想辦法把你的眼睛弄好，這段時間你就先待在這三光城！”
說完範無咎便離開了。
“張生，範無咎真的沒有留下我師父？”
我問道。當時我不省人事，這些事情只有問張生他們了。
“這件事情你不用有所懷疑，範無咎沒有騙你，你那個師父本事很大，範無咎並沒有留下他，葉老闆，我還是不得不再說你一句，你怎麼就這麼衝動？衝動是魔鬼你不知道嗎？”
張生重重的嘆了口氣，語氣裡很是無奈。
對此我只能解釋道：“在我知道是他害死了我的父母之後，我心中就已經有決斷了，那一刻我就在想，我不能要他的東西，我得把這一切還給他，兩清之後再算賬。”
“可葉老闆，你是否想過，你那雙眼睛是你父母的壽命換來的，你就這樣毀了，對得起自己的父母嗎？”
張生的語氣有些激動。
他這話說的我沉默了，腦袋裡全是亂的，張生這句話像是點醒了我，那雙眼睛是我父母用命換來的，可是現在我已經毀了。
“你這樣的所作所為完全就是沒有經過頭腦，先不說你對不對的起自己，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這是大不孝。”
張生厲聲指責，我的頭也漸漸低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