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一些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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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一些真相
第三百零六章一些真相
這次我回去並沒有通知堂哥,回來只辦一兩件事,辦完就走。
我先去父母的墳頭上了香,接著就帶江漪去到了她和她爺爺的墳前。
在這裡,江漪長跪不起,我在一旁負責給老人家燒點紙錢。
“我想見爺爺。”
江漪看向我。眼眶溼潤一片。
我嘆了口氣,“那我就再試一次。”
我拿出早已準備好的符紙在江漪爺爺的墳前點燃,燒完一張之後沒有反應,接著又是第二張,第三張......
現在我手裡只剩下一張符紙了。
在燒了那麼多符紙之後,江漪的爺爺依舊不肯現身,有兩種可能,一是已經輪迴投胎,二是像上次那樣。不願見江漪。
“我來吧!”
江漪開口,要親自燒符紙。
我猶豫了一下,但最後還是給了她。
江漪從我這裡拿了火,然後親自將這符點燃,就這樣捧在手心裡。
隨著這符紙的燃燒,她的手掌開始升騰起黑霧,被燒的潰爛,可見森森白骨。
可她就是低著頭,咬著牙,一聲不吭。
我想,她爺爺應該不忍見自己的孫女受這樣的苦吧?
但直到這符紙燒完也沒有任何動靜。
江漪將頭深深的埋在地上,徹底的絕望了。
我剛想安慰她,可一眼瞥見江漪爺爺墳墓那邊有動靜。
當看清楚情況之後,我勃然大怒,業火直接深入那墓碑,將裡面的一個黑無常給託了出來。
“為什麼要阻攔她們相見?”
我一手抓住這個黑無常的肩頭,燒了那麼多符紙,不是江漪的爺爺不願見,而是這黑無常動了手腳,在阻擋,不讓江漪的爺爺出來。
“陰間的鬼魂不準外出,這你不知道嗎?”
這個黑無常振振有詞,理直氣壯的。
我冷笑一聲,“別跟我講規矩。規矩我比你懂,今天你要是不說清楚,我就讓你交代在這。”
業火就在我身旁漂浮著。
他嚥了口唾沫,陪笑道:“這不是中間商要收點差價嘛,你剛才燒的這點完全不夠啊!”
他陰陽怪氣的說道,現在我倒是懂了。
要好處!
我也沒有為難他。遞給他一支菸,隨後又開了一張冥幣發票給他。
“等著!”
他接過後心滿意足的笑了,隨後走入那墓碑當中,沒過多久,江漪的爺爺就出來了。
爺孫倆的對話我也沒去多聽,走到不遠處點了根菸。坐在了田埂上。
不知不覺我的腳下已經是一堆菸頭,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回頭一看發現爺孫倆的話也說完了,我這才走了過去。
“老爺子,這麼久了還不去投胎,可是心中有掛念?”
江漪的爺爺很是慈祥,那雙眼眸在看向江漪的時候特別溫柔。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我這孫女,她一日放不下,我就不會去投胎。”
江漪沉默。
“哪裡有那麼容易放下!”
我嘆息一聲,無奈的搖了搖頭。
江漪的爺爺最後還是離開了,他和江漪說了很多話,江漪的心情顯而易見的要好了很多。
我知道讓她徹底放下這事不能急。只能靠她自己。
我去老屋轉了一圈,隨後和江漪去了河邊,坐在了那塊不再那麼大的石頭上。
江漪說她有話想要告訴我。
“葉懲。知道當初你的父母為什麼要把你送到河邊來嗎?”
她望著平靜的河面,輕聲開口。
“為了我眼睛的事。”
我雖然不清楚具體過程,但大致的還是猜的到。
江漪沒有任何驚訝。繼續說道:“對,就是因為你的眼睛。”
“當時你的眼睛出了問題,看不見任何東西,你的父母去找了一個老先生,讓那老先生救救你。其中具體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的父母經過那位老先生的介紹。找到了我,讓我幫你!”
我靜靜的聽著,心裡思緒頗多。
“那時你需要在原來的基礎上換上一雙新眼睛,所以需要極重的陰氣引導,所以這就是你父母把你送到我身邊的原因。”
江漪依舊看向河面。
“那個老先生是我師父嗎?”
我突然問道,聲音不知不覺都已經有些沙啞。
江漪回頭了,她衝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我慘笑一聲,“那我的父母付出了什麼?”
江漪深呼吸一口氣,看向我,“你真的想要聽嗎?”
她在給我機會,因為真相已經是我所不能承受的了。
但我還是想聽聽,所以我衝她重重的點了點頭。
“給我的好處就是我以後可以跟著你。那位老先生說了,我已經沒了投胎的機會,要想不成為孤魂野鬼。就只有跟著你,因為你的眼睛很神奇,他說他一切都會安排好。”
“那我父母?”
“你的父母付出了往後所有的壽命拿出來做交易。只是為了讓你能重見光明,改變自己的命運。那個老先生說了,就算你眼睛治得好,但也活不過十八歲,所以只能讓你有這麼一雙眼睛。”
說到這裡江漪就不說了。
這就是我一直想要找到的真相,但這真相我不能接受。
“我父母的壽命給了誰?”
我看向江漪。拳頭已經攥緊。
江漪不說話,眼眶已經溼潤。
“我師父?”
江漪還是不說話。
那就不需要再問了,答案已經顯而易見了。
離開了這小村莊之後。我一個人在外面的世界打拼,期間有很多次快要支撐不下去。
就在我快要支撐不下去的時候,我遇見了那個讓我以為再次遇見了一個親人的人,我的師父。
他說與我有緣,很欣賞我,要收我為徒弟,傳授手藝。
欣賞,可我就是去他那裡理了個發。
有緣,一面之緣?
原來都是安排好了的,那我走到今天,這是誰安排的?
範無咎?我師父?
此刻我的腦袋就像是一團漿糊,亂,我什麼都不去想,呆呆的坐在這河邊。
此時我頭腦裡的那些模糊畫面變得清晰了,原來按住我額頭的那個模糊身影越來越清晰,他慈眉善目,頭上的頭髮還沒有完全花白。
我的師父,原來噬憶蠱是他給我種下的,原來我還一直以為是範無咎在我頭腦裡動了手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