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那悲傷的鋼筋骸骨墓地_62 我發覺了他的歹毒,卻還是無法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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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那悲傷的鋼筋骸骨墓地_62 我發覺了他的歹毒,卻還是無法回頭
62我發覺了他的歹毒,卻還是無法回頭我翻到了饒青筆記的最後一頁。其實我多麼希望她再寫厚一些,讓我知道更多她的故事,可是,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啊,我心裡有些傷感——不期然間,就已經到了最後一頁,如同給一個朋友送行,十里長亭,終有盡時。
她這麼寫道:
“我推開小門,探進半個頭去,眼前是一個類似T哥第一次在那請我吃飯的宴會廳一樣的空間,同樣不高,大約就頂多4米,但面積不小,至少有個籃球場那麼大。
與宴會廳不同的是,這裡沒做豪華裝修,水泥牆壁上,有著一排排發著淺藍色熒光的燈管,而頂上,也有著成排的同樣的燈管,彷彿在整個空間裡,撒了一層彷彿淺藍色粉末般的灰塵。
在那淺藍色的燈光照耀下,是一排排的懸掛著的動物皮,非常多,幾乎佔滿了整個籃球場大小的空間。像是羊皮,也可能是狗皮或其他什麼皮,就那皮的大小來看,比一般的羊和狗,似乎又要稍微大些。
那些動物顯然是被剝皮之後,丟棄掉了,只剩下那連著毛的風乾了的皮,許多都還粘著乾涸了汙血印記,可以想見,那些動物在臨死前,曾怎樣劇烈地掙扎。
在牆角,堆了一些動物的頭骨骷髏,白森森的,讓我的心一陣悸動。那些動物頭骨上,有著長而尖細的犄角,看來,這些被剝了皮的動物,應該是羊了。只不過,比起一般的羊角,明顯更長一些。
在淺藍的熒光下,那些吊著的動物皮,越來越像成排的吊死的人,散發著強烈的死亡氣息。
我看得觸目驚心。忍不住大聲地嘔吐起來。
我吐了好一會兒,幾乎把腸子裡的清口水,也全都吐出來。我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感到渾身虛脫。就在那時,忽然,一隻手從背後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回頭一看,是T哥。
‘你怎麼到這裡來了?快跟我走。’T哥拉了拉我的手,說。
我幾乎沒力氣走動,由T哥攙扶著,在黑暗裡前行,T哥用我手機的顯示屏照著前方,以免走路是被絆倒。
‘那些是什麼?’我虛弱地問。
‘是一般的羊皮,還有些狗皮,豬皮。’T哥輕描淡寫地說。
‘幹嗎開著那種怪怪的燈?藍幽幽的,像是陰槽地府似的。’我又問。
‘呵呵,你可真有想象力,那種燈,叫做殺菌燈。你看,那麼多羊皮、狗皮、豬皮,儲存起來當然難免滋生細菌,為了防止腐爛,就必須使用殺菌燈,把細菌殺滅,皮毛才就能長期儲存啊。這種燈你不能看久了,否則,眼睛會被灼傷的’,T哥說,‘那種燈,殺菌能力太強,甚至不能24小時都開著,每天只開2小時,正好被你碰上。’
T哥用一種刻意輕鬆的語氣,彷彿很隨意地說著。但我憑著女人的直覺,分明感覺到他牽著我的手,卻有些顫抖,彷彿他的內心正經歷著巨大的猶豫。他牽著我,加快速度走著,似乎急於逃離這裡。
就在這時,忽然,我們後面亮起了手電筒的光亮。
‘站住!’有人在厲聲叫喊。
我們轉過身,只見追來了兩個荷槍實彈的巡邏的人。
‘T哥,是您?’那兩個人用手電照著我們,看清是T哥,立即尊敬地敬禮。
我剛想說什麼,T哥已經低沉地說:‘這小姑娘是服侍K九爺的,她剛才走迷路了,我正帶她出去。你們來了正好,在前面帶路吧。’
於是,他倆用手電在前面帶路,我跟著T哥,走出了這黑暗空曠的幽閉空間。而後穿過假山,走回了燈光璀璨的宴會廳與長廊。
T哥讓那兩個巡邏人先行離開,獨自送我去長廊的盡頭。
我看著他,忽然發現,他和那變態老人,儘管氣質不同,形象不同,但卻有著一個最大的共同特點——面板特別蒼白,簡直像吸血鬼那樣蒼白!
我忽然覺得,他們其實是同樣的人,和我不一樣的人……不祥的預感,如影隨形。我儘管走入了燦爛的燈光下,但我的心,依然在剛才無盡的黑暗裡掙扎。我心跳得很劇烈,想必我的臉色,也一定很蒼白。
T哥把一切看在眼裡。在給我戴上頭套後,他忽然在我耳邊低語說:‘小青,K九爺的勢力很大,他既然看上了你,你逃到天邊,他也能捉到你,更何況,你不是還有爺爺在老家嗎?’
他的話,陰毒而低沉。既洗掉了他自己的嫌疑,又威脅了我。我明白,他必定是覺得我已經徹底不信任他,於是乾脆撕下了偽裝。原來,他從來就沒有愛過我,一開始,就做好了利用我的打算。甚至從見到我的第一眼起,他或許就想好了後面的每一步,只是,走到這裡,即使發覺了他的歹毒,我卻還是無法回頭,因為,我是他的共犯,我甚至是真正實施殺人罪的人,在用*謀殺著老人的,是我,而不是他!他甚至可以完全推脫個一乾二淨——我相信,以他的謹慎,很可能連那兩個瓶子上,都不會留下他的指紋。
同時,他這話,又確實如同匕首插到我的心臟一樣,充滿力量,因為,他抓準了我的軟肋——‘爺爺!’一想起爺爺,我不禁一陣揪心的疼痛。我明白,爺爺是我的永遠的軟肋,我不可能逃亡,因為我還有爺爺。
同時,我還想起,K九爺,這個變態老頭,也曾似乎很隨意地說,他製造過好多次汽車謀殺案,就在那條高速公路上,讓車裡的人死掉,讓車子‘自燃’,或者是讓汽車在大橋上衝出欄杆,掉到下面的大江裡去,製造無聲無息的汽車是‘失蹤案’。他那麼說著的時候,何嘗不是在威脅我呢?
而T哥的威脅,甚至比變態老頭的話,更加陰險。
回到廟灘會所,我反覆回憶著過去的點點滴滴,為自己無限的痛心,T哥,這個我曾經愛過的人,尤其令我絕望。
我為自己曾愛過這樣的人,感到羞恥。同時我知道,我永遠不會再愛他了。
可是,我似乎也並不愛雷小軍,我從少女情竇初開時就覺得,我愛的人,應該是個曠世英雄,駕著五彩祥雲,來迎娶我,但雷小軍不是英雄,他太平凡,我無法愛上他。
我想,雷小軍或許是我在風城,唯一對不起的人,他是真心在愛我,而我則一直只是利用他的愛。
小軍,如果有一天,你看到這些文字,請你原諒我。
因為我想,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讀到這些文字,我很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
作為彌補,我給你留了兩顆大鑽石。在你汽車後背箱備用輪胎下面,我用一張舊報紙包著,讀完了我的筆記,你可以去找到它,我真心地請您收下,那是我用自己的身體和尊嚴換來的,我有權利送給我想送的人。
至於我的其他鑽石,我想到遠方找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我心裡想:‘如果我出現什麼意外,至少我不願意自己辛苦得到的鑽石,又被那些人奪回去。即便我無法擁有它們,我也要讓他們失去它們,哪怕對他們來說只是九牛一毫。但是,這就是我的態度!’
於是,我打電話給雷小軍,讓他載著我,去牛城的星宿湖。那裡離風城畢竟很遠,就算他們再神通廣大,我不相信他們能一直跟蹤得了。何況上了高速,清晨的高速路上車子很少,如果有跟蹤,應該容易發現得了。只要沒人跟蹤,我就可以到那遙遠的星宿湖,找個隱蔽的地方,埋下我辛苦積攢的鑽石。
我甚至想過,乾脆,我不讀書了,帶著這些鑽石,遠走高飛,浪跡天涯,和雷小軍一起,開著他的野出租,一直往前走,走到其他省去,然後換一輛車,我和他一起開野出租,忘掉我以前所有的生涯。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這樣做,因為我有爺爺,因為我並不愛雷小軍,還因為看到雷小軍,我會不由得記起我所有不堪的往事……
對不起,小軍,我喜歡你,但喜歡不是愛,我喜歡和你在**瘋狂,甚至是地板上,但那也不是愛,我的一生,都在尋找靈魂和身體合一的愛人,但你只能讓我的身體滿足,而我最需要的,其實是靈魂的滿足,寧可玉碎,不可瓦全,這是我無法改掉的秉性。
當你讀完這個筆記,請你接受我深深的歉意。
饒青。8月14日夜。
讀到這裡,我的淚水已經再度奪眶而出。過往的一切,都歷歷在目……她寫下最後那則日記的時候,就是我載著她去星宿湖的前一晚。陡然間,她所有的當初我無法理解的怪異行為,都恍然大悟:
怪不得在路上,我說起,網路上曾有人說那條路上發生過兩三次汽車神祕地失蹤事件,饒青當時的臉上忽然流露出極度恐懼的神色,甚至連她的手都有些發抖;
怪不得在星宿湖,一個有著老年瘢的老人好色地瞄著她,令她是那樣極度地厭惡;
怪不得她那麼瘋狂地用*來抵禦恐懼,彷彿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
怪不得在我們夜宿星宿湖的夜晚,她曾在凌晨4點悄悄出去了半小時,以及,在那荒僻的松樹林裡,她獨自下車,到林子裡呆了半個多小時……原來,她去埋下了她的鑽石,用她無比皎潔的身體,換來的鑽石!
一切,終於驀然明白,只是,一切卻已經無從追回,不可更改……
看完饒青筆記後的那幾天,我們和簡艾一直在她的別墅裡,沒有出去,飯菜都是打電話給物管中心,讓他們到附近餐館,給我們送來。
無邊無際的憂傷,吞噬了我。而簡艾,也同樣悲傷,因為看了這筆記,顯然更為確定,她的父親,有九成九的可能,是被那變態老頭採取人造的“失蹤案”,奪走了性命。
我和簡艾,如同兩隻弱小的鳥,蜷縮在這個或許相對安全的巢裡,不知道下一步該何去何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