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布娃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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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布娃娃（上）
濃霧環繞的樹林，讓人走路都有點危機感。我想，大概是由於未知才是最大的恐懼吧。這會兒，看著韓墨在我面前走的無比輕鬆，我不禁有點感慨，靈異師的眼睛難道不僅是能看到鬼麼？感慨歸感慨，但是我腳下的步伐卻一點也不敢滯後。
“差不多就要到了”韓墨像是知道我的想法，出聲低低的說道。
沒有應聲，其實，我都不知道我要跟韓墨去哪邊。只是今早我和韓墨要說離開的時候，韓墨卻說讓我遲一天，因為今天他有件事想要告訴我。很少看到韓墨那張冷漠的臉上有其他表情的出現，可是他跟我說這段話時，臉上顯出了一種回憶和悲傷結合的感傷。
我知道，也許，那是段韓墨心底塵封的悲傷回憶。所以，這會兒我就和韓墨在這邊了。不過，奇怪的是今天一早冷雨也流落出一種悲傷感，這種表情她臉上好像也是第一次顯出。
這會兒估計是陽光出來了，濃霧散去了很多。眼前的景象也變得清晰起來，我知道，剛剛那是片樹林，不過這邊荒涼的景象還是有點讓我詫異。因為眼前，到處是一個個稀落突起的土球和墓碑，看上去，已然似一個小型的墳場。
“韓墨，這是？”看到韓墨悲傷地樣子，我愣是識趣的沒往下問。
“我爺爺和母親就葬在這邊！”帶著濃濃的鼻音聲，韓墨沒接著往下說去。就這麼，我靜靜的站著陪著他。
好一會兒，韓墨才開始動了動，走到一個墓碑前，從身後的揹包裡拿出了幾個蘋果和一壺酒。
“爺爺，今天我來看你了。”說著，就把酒壺的酒倒在了墓碑前。
“這是你生前愛喝的~ ”韓墨倒完後就直接坐到了地上，沉悶的對著墓碑。
我知道，這會兒韓墨可能更需要冷靜，便悄悄的離開了。稀稀落落的墳墓到處圍著雜雜亂亂的枯草。偶爾在這邊荒落的墳墓前有幾隻麻雀飛過，但是很顯然，它們也不喜歡這裡，僅僅是路過便急急的飛走了。我想，唯一能長期在這邊駐足的只有那些漆黑的烏鴉吧。
走了也有一會兒，由於還有點稀薄的霧霾，這會兒我已經看不清他的方位了。等等，那時什麼，我前方的不遠處有一抹粉紅色的物體像是在蠕動。悄悄隨意撿起地上的一根枯枝，我便悄悄往前走去，這是什麼？
慢慢走進，哦，原來是一個看上去很破舊的粉紅色布娃娃。想來，剛剛是看走眼了。不過，這個娃娃很精緻啊，尤其是被做成紅色的眼眸，看上去還有點嚇人了。笑了笑，估計是哪家孩子弄丟了的吧，轉身往別地走了。
咦，霧氣怎麼似乎變濃了，剛剛看見布娃娃後一個轉身，我變有點分不清方位了。也不能怪，這會兒霧氣像是升上來了，我也只能差不多看到前面一米的地方了。
“呀呀，布娃娃。呀呀，布娃娃。娃娃、娃娃頭真大，像是小孩擰下的。娃娃、娃娃眼真紅，是被長針戳成的。娃娃、娃娃太孤單，殺了爸爸和媽媽。”一串稚嫩刺耳的童聲在我不遠的前方傳來，隱隱可以聽出是個小女孩的喊唱聲。
什麼東西，這會兒這裡怎麼有小孩子了？我詫異對著聲音走去。
一個墳頭那邊，蹲著一個髒兮兮的小女孩，正低著頭，用樹枝在地上刻畫著什麼，嘴裡面還一直在不停地念叨著。
我悄悄的走進去看，小女孩拿著樹枝在地上畫上了很多小人，幼稚的畫筆畫出的小人們身體都挺破碎的。
“小妹妹，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啊？你爸爸媽媽呢？”小女孩聽到我的話，抬起頭望著我，一雙可愛的大眼顯出很多悲傷，整個小臉圓鼓鼓的。雖然有點髒，但是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可愛的孩子，就像布娃娃似得。
“叔叔，我沒有爸爸媽媽，我家就剩我一個人了，可是現在我連家都找不到了。”女孩悲傷地回答著我的話。
叔叔？好吧，無語聽著小孩子的稱呼又對女孩生出幾分同情。單親家庭的孩子尚且很可憐，何況這種的孩子。“那你家在哪兒，叔叔送你回家吧。”估計是這會兒霧氣太大了，小孩子分不清家的方向吧。
“叔叔，你真願意送我回家？”看到女孩期盼的眼神我重重點了點頭。
女孩看到我點頭後高興地笑了，“叔叔，你真好。放心，要是以後有誰傷害你，我一定不放過他。”
真是個孩子，說的話讓我想笑。能有誰會傷害到我，何況，這麼點大的小屁孩，能幫到我什麼。寵溺的揉了揉小女孩軟軟的頭髮，便牽起了小女孩的手。
“叔叔，你看霧淡了。哦，我想起來了，我家就在那兒。”小女孩指著遠方，當然，我是看不清的，雖然霧氣淡了，可是還沒有完全消失。
牽著小女孩的手，便往著那個地方過去了，完全忘了還有韓墨這檔子事。倒是小女孩又對著我說道“那我們以後要做好朋友哦。叔叔，我叫笑笑，你可別嫌棄我。”
“是的啊，笑笑以後就是張叔叔的好朋友了。”牽著小女孩走著，女孩嘴裡又歡快地哼起了歌。倒是回頭的時候看到了那個髒髒的娃娃，小女孩看到娃娃後，哼著歌踢了一腳，娃娃便被踢到別處去了。
走了好一會兒，怕笑笑累了，便把笑笑抱了起來。抱起笑笑，我才明白輕如鴻毛的感覺。雖然詞語可能有點不恰當，但是笑笑看起來也也5歲的樣子了，怎麼的就這麼輕。抱在手上完全感覺不到她的重量，到底是沒有父母，吃什麼怕都該是個問題吧。
“叔叔，到了。”笑笑指著我面前的一處磚房，看著眼前的磚房。磚房旁邊好像也沒幾戶人家，隱隱看到幾個老人。老人們看到我抱著笑笑後，本來還談論的臉色就變了，都紛紛散了回家。難道因為沒有父母就該被看不起嗎，沒有說話，我就放下了笑笑拉著笑笑小手走了進去。
“笑笑也到家了，叔叔要走了。”進了屋子，我就感到不舒服，說不上來為什麼，不知是氣味還是什麼，反正就覺得不舒服。
笑笑聽到我的話後，就鼓起了小嘴。“叔叔，再陪笑笑玩會兒吧。”笑笑指著房子說，那邊是爸爸媽媽的房間，可是他們都死了。這邊是我的房間，笑笑指著離我不遠處的一個緊緊關著門的房間。
原本還想看去去的，可這時笑笑卻拉住了我。裡面有爸爸和媽媽送我的祕密，沒有人進去過的，笑笑看到我想進去臉上立刻沉了幾分。
“好吧，既然笑笑不願意，我也就不去了。”摸了摸笑笑的頭髮，笑笑又再次張開了笑臉。“如果叔叔哪天不理我了，也許就可以去看了。”笑笑的話語輕輕地，我啊的又問了一遍。
“沒什麼，叔叔你記得我們是好朋友哦，不要不理我！”我重重點頭後，便起身離開了，也有一會兒了，不知韓墨那邊怎麼樣了。
出了那間房子，我便又感到渾身輕鬆了很多。“年輕人，你不要來這邊啊。不要跟那個女孩說話，你不知道，她。。。。。。”這時，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拄著柺杖走到我旁邊對我說出這麼一段莫名其妙的話。
眼看著老人還想說什麼，但是這時笑笑屋裡便又傳來一陣陣的歌聲。老人的表情頓時變得驚悚，等我還想問什麼的時候，老人已經嘆了口氣，飛快的走了。要不是親眼看到，我還真不相信白髮的老人腿腳還這麼利索，看來柺杖根本沒用嘛！
“你去哪裡啦？”回到那裡，韓墨的心情似乎已經輕鬆了點了。
倒是韓墨前方的墳，不知何時放上了幾朵**和和糕點。“剛剛看到一個小女孩，一個人便把她送回去了。”
“小女孩？”韓墨也頗有奇怪的問道我。但是，又像想到了什麼，便又釋然了。
想著韓墨今早對我說有話要告訴我：“韓墨，你想說什麼的？”
“我知道，雖然你一直好奇我跟冷雨的關係，其實，她是我的妹妹。至於我們會現在這樣，這就說來話長了。”韓墨沉沉的嘆了口氣。
“妹妹？”聽到這邊，我心裡一直有顆提著的大石終於放下。
韓墨眼神悠遠的看著前方，有些悲哀的開口：“是啊，妹妹，親妹妹。”
“韓墨，有些東西你不用說了。”看到韓墨的表情，我知道，能讓韓墨不去認自己的妹妹該是有多大的不好回憶啊，實在不想韓墨再去回憶那些。
“確實也不是一兩句能說清的，等我真正放下後再告訴你吧。”韓墨轉過身，往著樹林走回去。
想起今天的小女孩，我望了望在女孩房子的方向。“明天離開前，來給笑笑道個別吧。”低低囑咐自己一句，便也隨著韓墨的走回了。
一處年久的墳墓前，一個髒髒的粉紅色布娃娃在哀怨的唱起了歌：“呀呀，布娃娃。呀呀，布娃娃。娃娃、娃娃頭真大，像是小孩擰下的。娃娃、娃娃眼真紅，是被長針戳成的。娃娃、娃娃太孤單，殺了爸爸和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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