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賭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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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賭命
第153章 賭命
連江，是貫穿整個海城市的一條大江。波濤洶湧，是華夏國南方巨大的河流。此刻，摩的司機將摩托車停靠在江畔的一處蘆葦旁邊。巨大的江風，將長長的蘆葦吹得左搖右擺，彷彿裡面隱藏了食人猛獸一般，令人生畏。
南哥的五根手指被宋天寶直接擰斷了，他早已疼得神志不清了，但是巨大的江風，卻再一次將他吹醒了。
“操你媽，老子不是叫你帶我去醫院嗎？你把車開這來幹嘛啊？”
南哥衝那個黑衣人大吼了一句。
黑衣人沒有說話，只是兀自將摩托車停好之後便下車了。
南哥的身體因為失去了重心，像只死豬一般摔倒在江邊的沙地裡。他借勢在沙子地裡打了幾個滾，將頭上臉上的屎尿揩掉了一大半，臉上卻沾滿了細細的沙子。
黑衣人下車之後，沒有理會南哥，只是坐在一顆巨大的礁石上，從後腰裡掏出了一支嶄新的雪茄。
呼嘯的江風從北面吹來，將黑衣人的頭髮吹得有些凌亂，南哥看不清楚他的長相，但是卻看見一個可怕的情況。原來，黑衣人也跟他一樣，戴著一雙皮手套。南哥靜靜地盯著那黑衣人的手套看了數秒，結果發現了另一個令他震撼不已的細節。
原來，黑衣人的左手，有六根手指。
沒錯，黑衣人雖然戴著一雙黑色的皮手套，但他的左手拇指上面，明顯有一個巨大的分叉。
天吶，難道他就是傳說中的……六哥，趙金山？
不，不可能是他！
他不是正被警察通緝嗎？
他不是逃到國外去了嘛？
他怎麼可能又回來了呢？
…………
南哥雖然不是什麼知名的混混，但好歹也算是有過一些江湖閱歷的。尤其是這幾年，南哥被關進籠子裡後，也聽了許多關於趙金山的事兒。所以，他多多少少對“金龍魚”三兄弟的事情有些瞭解。
前段時間，南哥去一個洗浴中心做大保健的時候，有個外號叫“英子”的妹子同他說，“金龍魚”三兄弟已經徹底玩完了。老二刁志龍，被人用螺絲刀猛紮了三十幾刀。老三餘滿堂，據說被人生生地砍斷了腦袋，屍體就是在連江江邊的一個臭水溝裡找到的，已經發臭了。唯有老大趙金山，還潛逃在國外。有人說，他去了島國，也有人說，他去了米國……總之，趙金山在痛失兩位兄弟之後，就再也不敢出現了。
江風很大，從黑衣人嘴裡撥出的青煙，被瞬間吹散。
南哥望著黑衣人的黑手套，全身都開始發顫了。現在，他已經忘記了斷指的疼痛。現在，有一種更加令他恐懼的情緒，侵蝕著他全身，讓他不能順暢呼吸。
他想趁著黑衣人不注意，悄悄地逃離這裡。
可是，他只是剛剛邁了半步，黑衣人就開口說話了：“急著走幹嘛啊？你看這裡風景多好啊！”
南哥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呵呵，風景是好，你慢慢看吧！”
“你覺得，你能走得了？”
“……”
南哥不敢再說話，也不敢在移動腳步了。
黑衣人道：“剛才，你去找那個人，是不是叫宋天寶？”
南哥顫顫地反問：“你是？”
“我是誰，你還沒有資格問，你只需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
“是，是宋天寶。”
“你的手，也是被宋天寶折斷的？”
“是。”
“宋天寶拉了肚子，都有這麼大力氣？我聽人說，你劉向南不是練過幾年鐵砂掌嘛？你怎麼不會一掌劈死他呢？怎麼，你師傅教你的功夫，你還沒學到位？”
說話間，黑衣人便從口袋裡取出了一枚硬幣，他捏著那枚硬幣，緩緩地走到南哥面前，將硬幣遞給了南哥。
南哥皺著眉頭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黑衣人笑了笑：“我想跟你打一個賭。”
“賭什麼？”
“賭生死。”
“……”
“這硬幣由你來丟，要是硬幣正面朝上，我就放你一馬。若是硬幣反面朝上，你今天就得死。”
“好，丟硬幣之前，我劉向南能不能問你幾個問題。”
“恩，只限三個問題。”
“你是不是趙金山？”
“是。”
“你為什麼要殺我？”
“因為，你讓我很失望。”
“你曾經認識我的師傅？”
“是。”
“我師傅葉知秋是不是你殺的？那天，你是不是還強a了我師母？”
“你已經超過三個問題了，趕緊丟硬幣吧。”
“……”
南哥沒有說話，只是揣著硬幣的左手，一直在不定地顫抖。
正面朝上，便是一生。
反面朝上，便是一死。
南哥萬萬沒有想到，電影裡這麼老套的情節，居然會發生在他身上。他當然知道趙金山的厲害。在監獄裡呆了十幾年，南哥早就聽聞過有一個打遍十獄無敵手的“獄霸”，他的名字叫趙金山。人稱六哥，又稱快刀趙。
南哥知道，趙金山今天若是要殺他的話，他一點機會都沒有。更何況，他此刻的右手手掌也已經被宋天寶徹底打殘了。六根手指盡斷。在沒有任何勝算的情況之下，賭博則是最好的選擇！
於是，他閉上了眼睛，緩緩地鬆開左手。
那枚銀色的硬幣，在燦爛的陽光下緩緩地落向沙地……
突然！
趙金山右手突然一揮。
一道犀利的白光閃過。
只聽“當”的一聲脆響，那枚銀色的硬幣，被趙金山手中那把鋒利的斷刀劈成了兩半。
一半硬幣，落在南哥的腳下。
令一半硬幣，落在趙金山的手心。
快！實在太快了！
硬幣從南哥的手心，落到地面，僅僅只需要不到四分之一秒鐘。然而，趙金山卻在這短短的四分之一秒鐘揮刀，然後劈中硬幣。
“……”
南哥瞪大了眼睛，幾乎要窒息了。
愣了數秒之後，他才將頭低下，看了看那落在沙地裡的半塊硬幣。
天吶，那半塊硬幣，竟然是正面朝上。
謝天謝地，上帝保佑！
硬幣若是正面朝上，那就說明趙金山會放他一條生路。
“……”
南哥沒有說話，粗粗地喘息著，他將沙地裡的那半塊硬幣拾起來，放在手心。他抬頭看了看趙金山，眼神裡卻閃過了一絲驚喜的光芒。
沒錯，剛才趙金山說了，只要是硬幣的正面朝上，他就可以免死。
然而，正當南哥暗自慶幸的時候，趙金山卻將他那個六根手指的左手攤開了。南哥定睛一看，那另外半個硬幣，竟然是反面朝上。
趙金山冷冷一笑：“南哥，實在不好意思啊，反面朝上。所以，你必須得死！而且，你現在受傷嚴重，就算是死了，大家也會認為是宋天寶乾的！”
“不，趙金山，你個狗日的耍賴，老子跟你拼了……”
南哥高舉這那隻沒有殘廢的左手，瘋狂地向趙金山撲去。
趙金山身體微微一側，然後左手捏著那半枚硬幣，在南哥的脖子上輕輕地劃了一圈。
“噗呲”一聲，南哥倒在血泊之中。
趙金山用力一彈，將那半枚硬幣彈進了旁邊的蘆葦叢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