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H大異聞錄_第九十四章：奇怪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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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H大異聞錄_第九十四章：奇怪的死亡
“長話短說吧，最近咱們奉賢校區有一位同學自殺了，是本校商學院大二年級的學生孫祥凡，地點是在學校地下車庫東南方的車位前。死者割脈自殺，被人發現時當事人已經因為失血性休克而死亡。現場略有血跡，但是量很少，屬於非常規自殺案件。”莫知言大致向易天盛和軒轅流星介紹了案件，聽得易天盛有點疑問。
“您說的非常規自殺案件是什麼意思？難道還有常規自殺案件麼？”小易一臉誠懇地問道。
“這個問題問得好，果然是王鐵生的師弟，很有頭腦。”莫知言頗為讚賞地說道，“所謂常規和非常規的自殺事件是我自己提出來的概念，用於區分致死原因。常規自殺事件是死者本人有殺害自己的意願，並親自選擇跳樓、服藥、溺斃等等方法來了斷自己的生命；而非常規自殺事件是死者本人雖然有自殺意圖，但最終的致死原因卻和死者本人無關。比如有人意圖跳樓，若是自己跳下樓去，那就是常規自殺事件；若是有人在他身後踢了一腳，就屬於非常規自殺事件，進而可以歸類為謀殺了。”
“那您乾脆說這屬於謀殺案件好啦，非要說非常規自殺事件，弄得咱們都聽不懂了。”軒轅流星說道。
一邊的莫知言聽完愣了一下，繼而道：“這起案件歸類為謀殺還為時尚早，目前為止我們還只能歸類為‘非常規自殺案件’。而且據我推測，這一次死亡事件很有可能不是人類的能力所能達到的，因為常人根本不可能對死者本人造成那樣的創傷。”
易天盛和軒轅流星對望了一眼，均已明白了為何單位會急急地把他們倆叫回來開會，原來這事正用得上兩人的能力。
莫知言看了看手錶，繼而對易天盛和軒轅流星道：“目前驗屍報告還沒有出來，同時我也在申請上頭特批你們倆的特權，一同分析一下驗屍報告上那些疑點。我們先去吃飯吧，吃完飯就去案發現場看看。”
這頓飯自然是由可裡面報銷的餐飲費用。易天盛難得沒嚷嚷著說要喝酒，他為了下午調查案件連肉都沒吃：“天熱，午餐酒肉吃多了下午肯定會昏昏欲睡，而調查案件需要一顆清醒的頭腦。”身邊的軒轅流星則道：“這段話很熟悉嘛，是不是修改了劉伯承同志動眼外科手術以前的名言？”身邊的莫知言卻搖頭苦笑著看看這兩個傢伙：即使學校裡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這對男女居然還有心情說笑話，果然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此刻老王科長和劉玉環老師只怕已經被鬧騰得焦頭爛額了。
劉玉環則說這兩個寶貝很樂觀，也很豁達，即使身臨大事也有心情開玩笑，足見兩人是見過世面的奇人：“這樣的困境只怕是難不倒他們倆了。”因為先前見過易天盛處理了學校裡三大怪事之一的怪病與渡渡鳥事件，已然對這個小個子男生頗有好感，也漸漸熟悉起了他的辦事風格，自然信任他。
飯後，莫知言帶著兩位月易門弟子趕往事發地點。這時候學校裡依稀有個把返校的學生，見這三人的氣場無不側目，彷彿這三位儼然是便衣警察似的。幾位女孩躲在一邊悄聲地交頭接耳，易天盛內力身後，早已聽到了她們在說些什麼。
“你說，他們三個去調查學校裡發生的怪事麼？”一個問道。
“我猜一定是，那個年輕一點的前不久還在學校裡發現了不明生物，據說還是個科學家，可惜長得還真不咋地，不然我就照這標準找男朋友了。”另一個說道。
易天盛扭頭，一臉苦笑地看著軒轅流星，輕輕地說道：“我長得就這麼磕磣麼？太傷人自尊了！”軒轅流星則吐吐舌頭道：“你知道就好，以後出來的時候小心，別嚇壞了路人。”
一路風光明媚，不一會兒就來到了地下車庫的入口，正是在那家小店旁。易天盛不禁又多看了那家小店，隆隆的音響正播放著蔡依林的《看我七十二變》，彷彿店旁的這條地下室根本沒對這家小店的生意造成任何影響，店老闆和一干店員也不會感懷又一條生命溘然長逝吧！易天盛不禁感慨著，跟莫知言下了地下車庫。
這會兒地下室的燈光已經被盡數開亮了。若在平時校方也只允許開一半的照明燈，說是為了節約能源。除非有重大突發事件才會這樣燈火通明。所謂先見之明，顯而易見了。
那個倒黴孩子是在角落裡被人發現的。當時他斜靠牆壁坐著，右手拿著一把匕首，左腕上割著一條深可見骨的可怕傷口，即使是身任刑警多年的莫知言見此情形也不得不驚歎道：“天下哪兒有能對自己下手
這麼狠的人呀？”現在那個孩子的屍身已經被送往法醫鑑定科去屍檢了，現在這位同學倒下的地方用粉筆描出了大致的輪廓。手腕處有一圈粉筆畫出的不規則圈狀物，聽莫知言說那是死者當時流出的血液。
“死者孫祥凡，成績一直很穩定，考試優良率在班級裡屬於佼佼者。曾經聲稱自己畢業以後要考研，班主任對他印象也不錯，說他是個安靜、隨和而且乾乾淨淨的大男生。”說著他看了一眼身旁的易天盛和軒轅流星道，“只可惜這傢伙智商很高，情商卻很低，聽他同學說前不久他和女友還吵過架，女友揚言要和他分手，所以近期這孩子情緒很低落，彷彿對什麼事都提不起興趣了。”
軒轅流星道：“多少英雄好漢過不了美人關，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呃……小師弟你在幹什麼呀？”
只見易天盛蹲在地上觀察那一攤血跡。雖然粉筆劃出了鮮血大致流經的地方，但那一處殷紅色的印跡依然沒被洗刷趕緊，地坪上依舊留著一抹淡淡的紅色。易天盛觀察了一會兒，起身道：“據目測死者只流失了大概四百到五百毫升的血。奇怪，太奇怪了……”
軒轅流星很訝異：“你是怎麼推測出這個資料的？”
“我有這麼一項本領，無論多麼不規則的圖形都能目測得出面積來，一般誤差在百分之十以內。只是血液屬於**，靠這個來估算死者流出來多少血誤差會大一些，只能推測出估計值來。”易天盛道。
“真是好本事，現場偵測人員已經給出這個鑑定結果了。”莫知言道，“死者流了大約四百五十毫升血，卻死了，這點讓人匪夷所思。很多獻血者都能保證放出四百毫升的血而不影響正常生活呢，難道說是死者本身身體不好，不能失血麼？”
易天盛和軒轅流星均默然。死亡如此容易，也許人類還真是一種脆弱的動物。這時候莫知言的手機響了起來，見他聽了一會兒，“嗯嗯啊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扭頭對易天盛和軒轅流星道：“你們倆的許可證下來了，我帶你們去看看屍檢報告吧！”
法醫鑑定處在校外，分屬市公安局的附屬機構。出了學校，莫知言帶兩人做了很久的計程車才抵達。軒轅流星望著已經蹦達到三位數的計價器，不由得感嘆道：“還是特事科富得流油，打了那麼久的計程車，這個科長眉頭都不皺一下，估計都是公款報銷的。”易天盛上車以前卻在猶豫，法醫鑑定處在旁人眼裡屬於神祕部門，歷來不屬於平頭老百姓所能接近的地方。若是趕去參與調查案件，是不是要被戴上頭套或者蒙上眼睛？
到了法醫鑑定處以後，易天盛的疑慮才逐步被打消了：這是一家某醫科大學的附屬醫院，法醫鑑定處只是這家醫院後門口一處不起眼的小樓，連招牌都沒有。這麼一間小樓很容易被外人忽略，誰也不會多想這棟小樓裡會終日送來一具具死於非命者的屍身，更不會知道這裡會調查所謂的刑事案件。所謂“大隱隱於市”的真理被髮揮得淋漓盡致了。
“平時我們很喜歡和月易門弟子打交道，不僅是因為你們身懷絕技，也因為你們口風很緊，不會把所知的真相當作街頭巷尾的市井故事到處宣揚。”莫知言彷彿看穿了易天盛的心事，沉聲道，“也許你們也習慣於保守自己身份的祕密吧，貴派弟子誰也不會讓外人知道各自屬於某個神祕組織，可謂是熟知保密條例了。”
“好一個先發制人，我知道莫老師您想說什麼。”易天盛一臉詭笑道，“這次參與屍檢報告的分析，我們不會向任何人提起，包括咱們在學校裡的頂頭上司。”
莫知言會心一笑道：“果然是聰明人，咱們走吧！”
到了小樓二層的會議室裡，已經有一位頭髮花白、身穿白大褂的老者坐在屋裡了。見莫知言帶來了兩位小朋友，略一遲疑，還是笑意盈盈地招呼三人坐下。各自作了自我介紹，小易和軒轅流星才知道這位老者是法醫鑑定處的元老，叫做金莫煥。只見他手裡攤著一本資料夾，夾著一疊厚厚的文書，顯然就是孫祥凡的屍檢報告了。
“案件的性質我就不多提了，這個由你們刑警大隊來定性，我也插不上嘴。我來說說孫祥凡的屍檢報告吧！”金莫煥翻著報告慢條斯理地說道，“死者系割脈，體內失血過多。更詭異的是，孫祥凡全身血液幾乎都被抽乾了，做法醫這麼多年以來，我也就在二十年以前接手過一次，也是H大學奉賢校區的學生，死法和這位同學一樣。”
聽到這兒，易天盛和軒轅流星對望了一眼
，插話問道：“那麼當時案件是怎麼定性的呢？”
“對外宣稱是自殺，但是由於證據不足，始終無法證明這位學生是因為意外死亡的，也只有不了了之了。”莫知言道，“這事也許在校史檔案裡記載過，我們特事科裡也有備份。”
“而且有一點更奇怪，死者的內臟被溶解了，彷彿是身中了一種奇毒……呃……確切地說是兩種毒物。其中一種是麻痺神經的毒素，使機體失去知覺和反抗的能力；第二種毒素則是溶解內臟及各個器官的。這些詭異的現象和二十年以前的那樁懸案如出一轍，而且這些內臟器官溶解以後彷彿被什麼東西抽走了，死者現在也只剩下一具皮囊子了，這一點尤為令人費解。”
“恕晚輩直言，這位同學內臟和血液會不會是被什麼動物給吃掉了？”易天盛不禁插話道。
金莫煥扶了扶老花眼鏡，定睛看了看易天盛道：“小朋友，你是不是想到了什麼？”
“呃，只是腦海裡靈光一現而已。”易天盛道，“就好比某些毒蛇的毒液也是消化液的一部分，中了蛇毒的動物，毒液就在它們體內破壞內臟以及血液；而毒蜘蛛、毒蜥蜴也會在獵物體內注射毒液，藉以把獵物的內臟器官溶解成可供它們吸收的**狀吃掉。當然了，這也是我《動物世界》看多了，這麼一說而已。”
“年輕人很有想法，老莫你沒看錯人。”金莫煥一臉欣然地看著莫知言說道，“屍檢報告就是這些，其餘的部分還需要你們正規的刑警前去調查。老頭子我也只能祝你們好運了。”
起身道別，莫知言帶著兩位小助手又踏上了返回校本部的歸程。臨行時，莫知言塞了一包煙給金莫煥，在他耳邊悄聲道：“千萬別讓人知道我帶了外人來聽你的報告喲！我可不希望讓天下人知道咱們藉助民間力量來調查刑事案件的。”金莫煥笑了：“看你，貪功了是吧？警民一家的道理你比我明白喲！”
“老大，金莫煥先生可是第二醫科大學的老教授了，你竟敢在他面前胡言亂語，說什麼死者的內臟和血液被動物吃掉的鬼話，太瘋狂了。”返程的路上，軒轅流星沒少數落易天盛，“你是不是吸血鬼類的電影看多啦？看來你受害無窮喲，趕緊把恐怖電影給戒掉吧，否則會把你看瘋了的！”
易天盛卻一臉無辜地說道：“我也只是這麼一說而已，也別老是給我上綱上線嘛！你也看見了，金老師聽到我說的那些話不僅沒生氣，好像還挺高興似的，證明我並非是胡言亂語惹他生氣的主。”
“得了吧，那是人家老教授涵養好，不像你這樣一點城府都沒有。”軒轅流星反脣相譏道，“不稀罕說你，一點都不像個讀書人。”
“我的確不是讀書人。”易天盛摸了摸粗壯的腰身道，“你也看出來了，我分明是個粗人喲！”
軒轅流星吐吐舌頭，就此把腦袋別到一邊不再理睬易天盛。莫知言則宛如看待自家小弟小妹似地看著這對青年男女在那兒鬥嘴，不禁笑出了聲來。
“對了，老莫您和金老師剛才說過，二十年以前也發生過一樁類似的案件，咱們學校和你們科裡都還有過相關記錄是吧？”易天盛忽然望向莫知言道，“能跟我具體講講麼？”
“呃……這事從何說起呢？”莫知言抓耳撓腮道，“發生這事時我還是個十幾歲的在校學生，根本沒經歷過案件呢！我也只是聽老刑警們酒後無意間說起的，只有借閱相關資料來略知一二了。估計你們學校的校志上會有相關記錄，但案件偵查過程以及相關的證據、現場照片還是我們科室裡的檔案更加詳細、完整……呃……話題扯遠了。”
“怎麼？說到緊要關頭怎麼不說啦？”易天盛道，“是不是怕我們提出要求說來你們科裡借閱這些資料看呀？”
“嗯，真怕你們這麼說。畢竟我們有相關政策，非常股案件的檔案資料不方便流傳給民間。”莫知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道，“除非……”
“除非什麼？說呀？”軒轅流星和易天盛兩雙眼睛齊齊地望向莫知言，期待的神色溢於言表。
“除非你們倆給我做助手，免費憑我調遣。等結案的時候自然少不了你們的好處。”莫知言一副壞笑道，“當然了，你們在我手裡得不到半分錢，我可以動員你們領導多發點獎金給你們。這點要求你們能滿足我麼？”
“行！”易天盛和軒轅流星幾乎異口同聲地說道。看來，這兩位月易門弟子為了滿足好奇心，連放棄物質回報都在所不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