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老友往事_第三十四章：平凡的思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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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老友往事_第三十四章：平凡的思緒
“師兄，你說那隻靈體究竟在教室三樓樓頂上幹什麼？憑弔往事麼？”王鐵生一邊打發著面前的臺式便當一邊問道，”沒想到頭一次相逢我們連招呼都沒和她打就這麼草草地回來了。”
“得了吧，你還惦記想和這靈體打招呼呀？人鬼殊途，總不能拉她一起來吃夜宵吧？”穆龍生揮手要服務員再加兩份便當，一邊戲謔地說道，”我們在這裡的事情總的來說已經完成了，拍死了那隻肥遺，也大致推斷出了教室三樓的天罡納元陣究竟為何會失效。昨天下午我去人事科調了一份當晚的員工簽到考勤表，發現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現象。”
王鐵生放下了手裡的便當凝視著穆龍生，彷彿是在期待他的下文。只見穆龍生從一旁的揹包裡取出一張A4紙列印的EXCEL表格遞給王鐵生道：”四月五日晚上，原本該是當晚值班的教室值班員因為要在外地掃墓，趕不回來，所以臨時要一位同事頂一下班。臨行時，一再囑咐那位代辦員一定別忘了每天太陽落山以後點燃那盞煤油燈，至於為什麼要點上燈？那位值班員自然不會知道，代班員工更不會知道，於是就忘了，於是當晚便導致了天罡納元陣五行失衡，於是破陣也是難免的事情了。
“至於說教室三樓那隻靈體的幽怨氣息為什麼飄散得比想像中的快得多，就是因為那支考古隊伍從河南某唐朝古墓裡發掘並帶回了這五條肥遺。雖然當時這五條小東西出於假死狀態，但是與其說是碰上了都市裡的人氣而復甦，倒不如說是靠近了教室三樓靈體的幽怨氣息而覺醒，所以咬破了那位考古研究員的揹包逃了出來，統統聚集到了教室三樓這裡。”
王鐵生點頭，若有所思地說：”如此說來，若非那次代班的值班員忘記點燈，這隻異靈也許早就解決了。但我還有兩個疑點沒有弄明白，既然這五條肥遺分屬五行，那火位的肥遺即屬陰，又屬火，那豈非自相矛盾？另外，這個異靈又是什麼來歷？王寬師兄憐香惜玉才不對她動手麼？”
穆龍生笑笑說：”即屬陰又屬火是可以理解的，像很多女孩子身體容易上火一樣。只不過，屬火的肥遺身上屬於獄煉真火，並非是凡間會放熱的火。所以我猜想那一晚我們遇見的第一條肥遺就是屬火的，白天它躲在火位，到了晚上因為不堪陽間燈火，所以就跑到屋頂上來乘涼，順便汲取一點那個異靈的幽怨陰氣。至於說適才我沒讓你向那異靈發難，只是覺得既然王寬師兄都沒動手，肯定有他的理由，我們還沒弄明白箇中原委，實不該擅自行動。”
王鐵生若有所悟，也暗自慶幸方才沒魯莽地出手。至於說素來見到惡靈就要刀劍相向的王寬師兄為何會放這個異靈一馬改用相對柔和的天罡納元陣來消磨對方的怨氣？想必也不是”憐香惜玉”那麼簡單。
穆龍生遞過來一支熊貓道：”事情的經過我們都已經分析得差不多了，詳細的事件報告就交給老兄弟你吧！你也知道紙上的功夫我不如你。這兩天可辛苦你了，放你三天的假，寫一篇文章出來。”
“三天？時間是不是太多了？”王鐵生點上煙問道。
“嘿！還真是不開竅！我又沒讓你三天都用在寫作上面，該幹嘛幹嘛去！用不著我給你多做解釋了吧？”穆龍生唧唧歪歪似地說道。木訥如王鐵生也不禁聽出了話裡的端倪，忍不住笑了起來……
王鐵生點上一根菸，坐在電腦面前上了網，翻閱了一下當日的新聞，順便去QQ農場裡收了一堆的作物和牧場產品。
牧場裡有一條小師妹的留言，王鐵生始終沒捨得刪。那一段日子裡，他放養動物總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有時還忘記新增牧草，所以那一天只剩下一頭奶牛，卻有三泡動物糞便沒有清掃。”嘻嘻！一頭牛還拉那麼多粑粑！”小師妹替王鐵生清掃了牧場，留下了這句話，一直被收藏到了現在。
一邊那雙細膩的纖纖玉手遞上了一壺剛泡的鐵觀音，那是王鐵生從大學時期便迷戀的味道。身邊的歐陽倩總是在茶葉裡多新增一點茉莉，給原本醇厚的茶香平添了幾分幽雅氣息，惹得王鐵生不禁心神盪漾，身手想抓住茶壺，卻連歐陽倩的手也一併牢牢抓住。
“討厭！就知道欺負我！”歐陽倩嬌嗔道。放下茶壺便掩面咯咯笑了起來——不知這是他有意的調情？還是無意的情調？看著王鐵生一臉的壞笑，歐陽倩心裡已有了答案。
對於王鐵生一直以來所處理的事情，歐陽倩始終知之甚少，但有一點她始終深信無疑：”我家老王是個有本事的人，也做了很多不為人知的事情。”
正望著王鐵生愣愣地出神，歐陽倩就覺得腰身被緊緊地摟住，正欲掙脫，王鐵生卻附耳說道：”正好考較考較你的天罡護體修煉到什麼程度了，如果沒抓緊時間修煉可別怪我非禮哦！”
歐陽倩羞赧，有意被王鐵生摟著親熱，無奈眼下還是大白天，說不出的羞怯。王鐵生藉機狂吻著心愛的女孩，越發挑逗得她面紅耳赤，一驚之下忙運功抵擋。只見一道紅光閃過，王鐵生的身形立時被彈開，饒是他下盤堅實也被彈得倒退幾步，險些狠狠地撞在牆上。
歐陽倩唯恐傷著王鐵生，趕忙上前攙扶，卻發現王鐵生早已立定，把自己牢牢地抱在了懷裡：”好身手，再過兩年我就打不過你了。”說罷又柔柔地吻了一下。
歐陽倩笑著推開了老王，卻已不再運功，只嬌嗔道：”臭老王，就知道欺負我！連窗簾都不拉！等以後我修成正果來和你對打……”
王鐵生卻笑而不語：也許在他眼裡，未來的妻子比自己強悍也不是什麼壞事，即是鞭策激勵自己變得更強的籌碼，也足以讓自己信任身邊至愛的人有能力保護自己了。
“對了，這裡一張票給你。”王鐵生從手邊的小說書裡抽出一張文藝匯演門票遞到歐陽倩手裡，”木頭給我的，說是特事科莫警官請客的。我打算陪你一起去。”
歐陽倩細細地收好了門票。在她眼裡王鐵生身邊總是能拿到各種各樣的東西來哄自己開心，有稀奇古怪的玩具，也有吃的喝的東西，無不是他精心準備過的。雖然很多人眼裡這隻屬於小恩小惠，宛如孩子的心思，但在歐陽倩看來，具有這樣個性的王鐵生至少是個懂得分享、懂得付出情感的大方男人。”寡人沒錢，也只能靠手裡有限的資源來哄身邊人開心了。”這是老王一直以來掛在嘴邊的口頭禪，也是他一直身體力行的座右銘之一。
“時候差不多了，我看看那鍋八寶粥熬得怎麼樣了。”王鐵生去了廚房，打理灶臺上那一鍋文火慢燉的八寶粥。讀高三時，王鐵生報的是理科化學班，不僅是因為他的化學成績還算過硬，也是因為對化學實驗的偏好。後來，儘管畢業了，工作了，也荒廢了當初的學業，但是每每坐在灶臺前煮水熬粥時，總是會產生幾許莫名的親切感：”食物之間相生相剋、調配不僅符合道家精神，也和化學實驗有那麼一點相似之處，都是把一堆東西放到火上煮，調配出自己需要的東西來。所不同的是化學制品
不能入口，我熬的粥卻經常被奉為美食。”王鐵生碩大的頭顱裡偶爾會這樣的歪理邪說，也只是作為給身邊人增添的一點笑料。
老王家的碗盞杯盤都是他從老宅子對面輕紡市場裡淘來的，小巧、精緻，符合他”美食美器”的生活準則。兩碗香甜可口的八寶粥，是很早以前就答應過歐陽倩要為她親手熬製的。小倩在他耳邊成天唸叨著：”什麼時候兌現這句承諾，讓我品嚐你的大作呢？我都等不及了！”王鐵生每每念及此處，一股甜蜜的柔情總是不禁浮上心頭。
“這八寶粥很甜，如果覺得太膩我這裡還有烏龍茶，現泡的。喝兩口可以除煩去膩，只是很燙，得慢慢喝。”王鐵生從廚房裡端出一隻托盤，上置茶壺杯盞，小巧靈動的器具宛如孩子們過家家用的玩具一般。
“親愛的老王很懂生活哦！”歐陽倩接過王鐵生遞過來的那一杯上等鐵觀音，輕啜一口道，”有沒有想過，哪一天你不做驅魔人時，我們可以做些生麼來維持生計呢？”
“哦？是不是希望我換一種生活方式？”王鐵生問道。
歐陽倩默默地點了點頭：”驅魔人免不了要動刀動槍的，也難免會有身體損傷。我知道你的身手自然沒什麼對手入你的法眼，但每每執行任務時總有人會為你擔心的。”
王鐵生默然：歐陽倩關心他，老王也是知道的。以前也曾經想過憑自己的這一身本領去雜誌社做文娛生活版面的編輯，正好符合他的特長。但是寫作離不開生活的積澱，縱使生活賦予了自己太多太多的感悟和故事，也有寫完的那一天。這個編輯，自己又能否做好？至少王鐵生現在還沒把握。
“其實，根據你的手藝，開一家粥鋪倒是不錯的選擇。你針對不同季節制定出不同的粥色選單，這點很符合養生之道；學校裡也沒開過所謂的粥鋪，想必不會有競爭對手。業餘時間，親愛的你也可以寫一點作品投稿給雜誌社作為額外收入。不知這樣的生活你願意接受麼？”望著陷入沉思的王鐵生，歐陽倩攬住他的胳膊，柔聲地說。
“是啊！是個好想法。”王鐵生輕輕地按上歐陽倩的玉手道，”等有機會我去大伯那邊遊說一下吧，看他能不能在學校裡批一塊空地給我搭個簡易房，配上水電煤氣，所謂的粥鋪也大可這樣開張了。另外，小倩你擅長熬湯，到時候我們可以開一家夫妻老婆店，你熬的湯和我熬的粥都可以作為粥鋪的王牌產品，料來生意肯定不錯。”
歐陽倩望著王鐵生，若有所思地淡淡一笑：在她眼裡，構想未來時的老王說不出的帥氣、可愛，正如他埋頭於創作時那樣充滿了男子漢的氣概。當下輕輕地摟著王鐵生的脖子，吻了一下他的臉頰。王鐵生被這一口親得有點失神，迷迷糊糊地反扣住歐陽倩的手，將她攬入懷裡一陣陣地熱吻……
就在這時候，王鐵生的手機卻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我靠！這個穆龍生怎麼這會兒想到煩我了？奶奶的！”王鐵生一臉懊喪地按下手機接聽鍵，歐陽倩在一邊撓了撓他胳肢窩，彷彿是在嗔怪：”叫你欺負我！”
“什麼？你說王寬師兄要來？什麼時候？明天上午十點是吧？好，我們一起去接他，然後讓他好好請我們吃一頓……嘿！要問我為啥想敲他竹槓，就憑我們替他做這些收尾工作唄！好，我還有事，先掛了！”
掛上電話，王鐵生一臉賊相地看著歐陽倩道：”明天又可以吃到免費的午餐了，親愛的一起去吧，省得咱自己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