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344章 一個偽善,一個真惡

第344章 一個偽善,一個真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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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4章 一個偽善,一個真惡

第344章 一個偽善,一個真惡

“你幹什麼?!”沈姿爆喝一聲。

鮮血從阿立身上湧了出來,淌了一地,他痛苦地抽搐了幾下,奄奄一息。

沈姿想衝過去救他,雙腿卻彷彿釘在原地,只得怔怔地盯著他,直到他耗盡最後一絲氣息。

她扭過頭,憤怒地盯著沈涵,質問道:“有必要嗎?阿立跟了我們那麼多年!”

“那又如何?”沈涵漫不經心地笑笑,低頭擦拭著槍口,“你知道他的全名嗎?”

沈姿表情明顯一怔,張了張嘴,卻說不出半個字。

見她這副模樣,沈涵忍不住諷笑:“所以,裝什麼主僕情深?累不累啊?”

“可是你也不能——”

沈涵冷冰冰打斷她:“對我來說,這些人只不過是花錢買來的工具。工具壞了就是廢品,留著就是個累贅。”

周圍的黑衣保鏢聽到這話,臉上沒有流露出絲毫情緒。

孟南渡在心底冷笑。

這對姐弟,一個偽善,一個真惡。沈姿至少還有那麼一點良心,可沈涵已經徹底泯滅了人性。

四周氣氛靜默,沈涵等得不耐煩了,回頭大喊一聲:“葉教授,鑑定完沒有啊?”

“好、好、好了……”葉教授手捧著古帛,哆哆嗦嗦地下了機艙。

“葉教授,你可是我花重金請來的。可得看仔細了,別讓人用贗品給蒙了。”

沈涵眯著眼,直勾勾地盯著孟南渡,話語間意有所指。

孟南渡與他對視,神色鎮定自若。

大概是因為緊張,葉教授抖著嗓子,說話磕磕絆絆的:“這個、這個古帛,它的質地,與其他古帛是一致的,上面的圖案呢,風格也是一致的,文字呢……”

大段冗長的分析,沈涵越聽越煩躁。他猛地抬起手,用槍托狠狠敲了一下葉教授的腦袋。

“直接說結果!”他怒喝一聲,“真的還是假的?”

葉教授吃痛地捂住額頭,弓著腰,囁嚅著說:“是、是……”

孟南渡緊盯著他,屏住呼吸,手下意識攥緊了拳。

終於,聽到他顫抖的聲音:“是……真的。”

孟南渡暗自鬆了口氣,其他人緊繃的表情也稍稍鬆弛下來。

目送葉教授回到機艙,沈涵轉過頭看向孟南渡,脣角揚起一抹笑:“看來,你比她識相。”

他指了指癱在地上的喬舒顏,語氣意味深長:“至少你不會自作聰明,找個贗品來糊弄我。”

孟南渡沒有接他的話,神色平靜地說:“我可以帶她走了吧?”

沈涵打量著他,陰惻惻地笑著,“我都不急著逃命,你急什麼啊?”

孟南渡深吸一口氣,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喬舒顏身上,沉聲說:“斷指手術8小時內有效,拖得太久會失血過多,還有感染風險,還請沈老闆理解。”

“理解,理解。”沈涵笑眯眯地看他,“畢竟同門一場,我也不忍心看著小師妹落下殘疾,以後再也彈不了琴。不過——”

話鋒一轉,他臉上的笑容也跟著消失,眼神變得陰冷,“她騙了我那麼久,害我白殺了那麼多人,總得有點補償吧?”

孟南渡壓抑住心頭的怒意,正欲開口。

突然間,“轟隆隆”幾聲劇烈的聲響,從四周的密林裡炸開,彷彿一道道驚雷炸響!

巨大的衝擊波震得孟南渡渾身一僵。

聽這聲音,是……炸彈。

周圍人神色皆無異常,沈涵更是眉頭都沒皺一下,似乎根本沒聽到這震天的轟炸聲。

孟南渡明白了——這炸彈是他們安裝的,是給警方設的埋伏。

炸彈不會自己爆炸,剛剛也沒有見任何人有引爆的舉動,那麼只有一種可能,有人觸發了引爆裝置。

孟南渡突然明白了什麼,胸口**似地縮緊,心臟彷彿被一隻手狠狠揪住。

是他的兄弟們。

按照計劃,邱禾等人會等他上島後,乘船到附近海域,然後潛水登島。

那條橙色的小徑是唯一安全的路,但他們並不知情,必然會在叢林裡分頭探路。

可誰能想到,沈涵如此猖狂,居然敢用炸彈佈陣?

數聲震天的轟響,足見炸藥的威力極大。這次,誰又受傷了?誰又喪命了?

想到這裡,孟南渡渾身的血液都凝固了。

一支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他,額頭上傳來金屬冰涼的觸感,伴隨著一縷硝煙味。

“你她媽敢耍我?”沈涵表情猙獰,眼裡起了殺意,“老子是怎麼交代的?一個人來!給我下套是吧?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幫手快,還是我的槍子快!”

“沈涵!”沈姿嚇得臉色煞白,一個箭步衝上前,用力掰扯著沈涵的胳膊,“放手!”

沈涵目露凶光,手臂向前繃得緊緊的,絲毫不為所動。

像是故意要跟沈姿作對一般,沈涵冷冷嗤笑一聲,“咔噠”一聲,將手裡的槍上了膛。

……

伴隨著轟隆的巨響,喬舒顏被震醒了。

她無力地癱在地上,只覺得渾身五臟六腑都痛,像被鐵拳狠狠揍了一頓,手指更是鑽心蝕骨地痛。

恍惚間,她回憶起了這幾天發生的一切。

先是在機場,她得知孟南渡出事的訊息,買了最早的航班趕回來,火急火燎地趕到病房,終於見到了朝思暮想的那個人。

他躺在病**,臉色憔悴,嘴脣毫無血色。

他燒得迷迷糊糊的,嘴裡無意識地咕噥著什麼,像是囈語,又像是醉話,一會兒板著臉訓她,一會兒又黏在她身上,捨不得她走。

像個脆弱的孩子。

喬舒顏心裡又酸又軟,好脾氣地哄著他,直到他再次昏昏沉沉地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病房門被推開了,一個神情冷峻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那是方維達,孟南渡的上級,喬舒顏清楚地記得這張臉。

在孟南渡的所有同事朋友中,她最怕的,就是方維達。

當年,就是他,將她抓捕歸案的。

喬舒顏感到莫名心虛,站起身來,連招呼都沒打,低著頭就往門外走。

一出門,差點跟另一個女人撞了個滿懷。

視線交匯的那一剎那,沈姿的眼神她永遠記得——驚詫中閃過一絲驚喜。

那是一種發現獵物的興奮。

喬舒顏沒打招呼,倉促地離開了醫院,還沒想好去哪兒,就在一個拐角處,被人從背後敲暈。

醒來後,她發現自己被關在一間小黑屋裡。

沈涵正直勾勾地盯著她,笑容陰森恐怖。

他攤開那本日記,指著最後一頁,幽幽地說:“我找專家鑑定過了,最後一頁,不是你爸的字跡。”

喬舒顏並不意外。

擔驚受怕了那麼久,這一天終於來了,她反倒有種異樣的平靜。

沈涵慢慢湊近,溫聲輕哄著她:“小師妹,最後一卷,你藏哪兒了?”

喬舒顏別過頭,淡淡地說:“你殺了我吧。”

沈涵盯著她看了許久,忽而一笑。“死不可怕,就怕生不如死。我有的是時間,慢慢陪你玩。”

說完,他背過身去,衝兩個黑衣保鏢比了個手勢。

黑衣保鏢面無表情地上前,一人鉗住她的手,摁進鍘刀,另一人攥住她的小手指,手起刀落。

那一瞬間,喬舒顏痛得撕心裂肺。

很快,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