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壁葬牆裡的紀念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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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壁葬牆裡的紀念物
第291章 壁葬牆裡的紀念物
肖城不依不饒,又打了個電話。這次,他沒有再勸說喬舒顏加入自己的團隊,而是請她合作譜一首曲子。
“老這麼遠端交流,很影響創作的效率啊。”肖城忍不住抱怨,“這首曲子什麼時候能完成啊?”
喬舒顏把前半句自動忽略了,用公事公辦的語氣回答:“不出意外的話,一週內肯定給你交初稿。”
肖城只得悻悻作罷。
掛掉電話後,喬舒顏取出琵琶,把琴絃一根根調音,然後細心地擦拭著面板。
按照肖城的要求,這次的曲子是琵琶獨奏,而且要融合江南小調的曲風,喬舒顏很自然地就想起了那首《秦淮景》。
她豎抱琵琶,撥起弦,調起嗓,悠悠地唱起來:“我有一段情,唱給諸君聽……”
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淅瀝瀝的,伴隨著清冷的曲調,將這個夜晚襯托得無比孤寂。
一曲終了,喬舒顏想起了母親的臉龐。
那時候,母親也是這樣抱著琵琶,彈唱著一首首江南小調。
彼時,喬舒顏還小,聽不懂歌詞,只知道鸚鵡學舌般地模仿,稚嫩的童音常常把母親逗笑。
母親生病後,喬舒顏成日守在病床前,為了給母親解悶,她彈著新學的琵琶曲,咿咿呀呀地唱著,笨拙的指法讓母親看得又心疼又好笑。
到後來,母親病情加重,連微笑都極其費勁,每說幾個字,就要停下來緩緩氣。
她對喬舒顏說:“本來,我想把這把琵琶一起帶走的,但看你這麼喜歡,就留給你吧。”
窗外雨聲漸大,溼冷的風從未關緊的窗戶捲進來,將白紗簾輕輕拂起。
喬舒顏輕撫著琵琶的桐木面板,手指慢慢向下,在底部摩挲著。那裡有兩個小楷篆刻的字——舒韻。
她低下頭,久久地凝視著這個名字,低聲喃喃地說:“明天,我去看你。”
……
母親葬在公墓的壁葬牆上,這是她的要求,死後一切從簡,有個供親人憑弔的地方就行。
幾次大手術已經將家裡的積蓄揮霍得所剩無幾,彼時,她並不知道,丈夫為了給自己籌錢治病,賣掉了學者的良知,也賠上了清白的人生。
壁葬牆是一排高大的櫃子,中間又被分為無數個像儲物箱一樣的小櫃子。
喬舒顏找到母親的“住址”,凝望著櫃子上的照片。
這個叫舒韻的女人,在時光中溫柔地笑著。
照片會褪色,可是照片中的這個女人,永遠不會老。
喬舒顏沒來由地想,若是某天,自己也被安葬在這樣的小櫃子裡,她該選用哪張照片,作為留世的紀念呢?
……
在公墓管理室,喬舒顏續繳了未來十年的管理費。她擔心自己不能定期回來看看,可是如果連她都忘了,那這世界上,就沒有人會記得了。
管理員一邊填單子,一邊問她:“要放什麼東西進去嗎?”
“還能放東西?”喬舒顏以前沒有操作過,不太瞭解。
“比如親人朋友的照片、信物、死者生前的物品之類的,要小件的,大的塞不下。”
喬舒顏明白了。可她摸遍了全身,也沒找到什麼有紀念意義的物品,手機裡倒是有照片,可一時半會兒也沒地方列印。
她注意到櫃檯上放了一把小剪刀,問道:“能不能把剪刀借一下?”
拿到剪刀後,她捻起一束頭髮,“咔嚓”一下,黝黑的髮絲在指尖垂落。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我生命的一部分,將永遠與你同在。
喬舒顏將頭髮捲成一小團,攥在手心裡,對管理員說:“幫我開一下櫃子吧,我有東西要放進去。”
櫃子打開了,裡頭有個木盒,有鞋盒大小,上面落了一層灰。
喬舒顏有些驚詫。她本以為裡面只有一個小小的骨灰盒。但轉念一想,又明白了——
這裡頭,應該還有父親存放的紀念物。
喬舒顏用衣袖拂開盒蓋上的灰塵,小心翼翼地打開了盒子。
裡面除了一個黑色的方形盒子,還有一個泛黃的日記本,和一片A4大小的薄板。她一眼就認出這是什麼東西。
喬舒顏的心劇烈跳動起來,喉嚨乾澀得厲害。
身後,管理員正低頭玩著手機,並沒有在看她。
喬舒顏飛快地拿出日記本和薄板,塞進大衣裡,把那一卷頭髮放進盒子,然後重新合上。
她清了清嗓,不動聲色地說:“那個……我放好了。”
管理員收起手機,把盒子塞進小櫃子裡鎖好,絲毫沒有察覺到什麼異樣。
……
喬舒顏從公墓離開後,攔了一輛計程車,匆匆回到了家中。
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不透一絲光。她甚至還試著用網上學到的辦法,舉著手機,開啟攝像頭,對著漆黑的房間掃了一遍,檢檢視有沒有隱祕的監控。
確定無任何異常後,喬舒顏拿出藏在懷裡的兩樣東西,在茶几上攤開。
那片薄板,如果沒有猜錯的話,裡面應該是一卷古帛。
這是沈涵求之不得的東西,可到了她手上,像是什麼燙手山芋,不敢開啟,也不知該藏在哪兒。
要知道,五年前,她不小心在薄板內側留下的那枚指紋,成為了定罪的關鍵證據。
這一次,她必須要謹慎應對。
要不,等一個禮拜的期限一到,就把這東西交給沈涵?
不不不!喬舒顏拼命搖頭。這是為虎作倀,是犯罪,她決不能再做這種蠢事。
要不,把這東西交給孟南渡?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她自己摁下去了。那天晚上的車禍還歷歷在目,她不能再把孟南渡推入險境。若沈涵知道孟南渡得到了古帛,一定會瘋狂報復的。
思前想後,喬舒顏最後決定,先把古帛藏在家中隱蔽的地方,對沈涵,則能拖就拖。
藏好後,喬舒顏回到茶几旁,把目光投向了另一樣東西——日記本。
開啟封面,泛黃的扉頁上,用藍黑色墨水寫著幾個疏朗的鋼筆字——喬牧遠。
這是父親的字,喬舒顏確信無疑。
翻開第一頁,第一行寫著日期:2002年4月1日
“今天是愚人節,老天爺卻給我開了個天大的玩笑。阿韻被檢查出來得了胃癌,而且已經到了晚期,醫生說,她也許活不過今年。
我不相信!她才35歲,還那麼年輕,我們的女兒顏顏只有8歲。今天,我在醫院枯坐了一天,腦子裡恍恍惚惚的。我時常在想,這一切,是不是一場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