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57章 父女最後的告別

第257章 父女最後的告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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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父女最後的告別

第257章 父女最後的告別

在倫敦的這些日子,喬舒顏每天都過得提心吊膽。

她警惕著每一個主動跟她搭訕的人,尤其是華人面孔。

可惜,每次當她鼓起勇氣,故作漫不經心地說出那句“倫敦的冬天好冷”,得到的迴應無外乎“對啊”、“還行”之類的話。

這段旅程漸漸接近尾聲,她開始懷疑,這個接頭人到底會不會出現。

會不會整件事,從頭到尾都是父親的惡作劇?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就被她否決了。她太瞭解父親,知道以他的性格,根本不會開這樣的玩笑。

她這種驚弓之鳥的狀態,一直持續到聖誕節晚上,演出結束,她突然有種強烈的預感——

那人今晚一定會出現。

他也許就潛伏在觀眾席上,目光幽深地打量著她;

他也許會在散場時分,趁亂混進後臺,在她耳邊悄悄說出暗號;

又或者,他就在音樂廳門口等著她……

所以她逃了,一散場就走得飛快。

她心裡有個瘋狂的念頭——如果那人一直找不到她,這筆交易就完成不了,她就沒有做違法的事。

她的人生,還有救。

喬舒顏回頭看著身後,孟南渡緊緊跟隨著,像一個盡職盡責的護衛,讓她無比安心。

他們在冰天雪地裡一前一後地走著,然後在門口攔了一輛計程車。

喬舒顏凍得受不了,坐上車後直打哆嗦,下意識就說出了那句暗號:“倫敦的冬天太冷了。”

前排傳來一句中文:“是啊,你應該春天再過來。”

直到這時,喬舒顏還沒有反應過來。

直到司機回頭,告訴孟南渡自己是華人,她才猛然醒悟過來。

那一刻,喬舒顏的心跳瞬間驟停,又在下一秒,劇烈跳動起來,幾乎要蹦出胸膛。

她嚥了咽口水,嘴脣顫抖,試探地說出那句話,很快就得到了迴應。

你一言,我一語,與父親告訴她的暗號完全一致。

說完後,喬舒顏就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一路上,她看著車子在霓虹流光的街道穿行,太陽穴有根神經在突跳,心也撲通撲通狂跳不止。

父親交代的那件“貨”,就在喬舒顏懷裡的琴匣中。只需兩分鐘,她就能把貨交給接頭人。

可偏偏,孟南渡正坐在她旁邊,對她即將要做的事一無所知。

喬舒顏緊張得想吐。

不是心理作用,是真的生理上難受,胃**地抽疼,喉嚨間一陣陣泛嘔。

她突然想到一個藉口,能夠將孟南渡暫時支開,又不讓他生疑。

“大叔,你這車上有沒有暈車藥?我有點想吐。”

司機大叔瞬間心領神會,把車緩緩靠邊,讓孟南渡下車去藥店買藥。

車門一關上,喬舒顏就以最快的速度開啟琴匣,從泡沫墊中小心翼翼地取出薄板,從座椅中間遞給司機。

司機沒有回頭,反手接過東西,放進了儲物櫃。

兩人心照不宣地完成了交接工作,全程沒有說一句話。

喬舒顏合上琴匣,手指還在顫抖。明明順利完成了任務,她卻感覺比之前更緊張了。

車窗外,大雪漫天飛舞。

喬舒顏轉過頭,遠遠地看著孟南渡。他挺拔的身姿佇立在明亮的燈光下,整個人氣度不凡。

他永遠身處光明之中,不像自己,在一點點向黑暗深處淪陷。

到了酒店門口,車門一開,刺骨的冷風撲面而來,喬舒顏的胃狠狠抽搐了一下,胃裡頓時翻江倒海……

她疾步衝到牆角,弓著腰,扶著牆壁,吐得昏天黑地。

終於結束了,她想。

就讓那些糟心事,在這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吐得乾乾淨淨吧。

……

在孟南渡家裡與他親暱共度了兩天後,喬舒顏終於回家了。

喬教授正在客廳喝茶,見到她進屋,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什麼話也沒說。

倒是喬舒顏鼓起勇氣,主動開口了:“爸,我不想去美國。”

喬教授放下茶杯,揹著手踱步到她面前,微眯著眼,像是在觀察著她,又像是在思忖著什麼。

半晌,他微不可聞地嘆息一聲,緩緩地說:“你必須去。機票給你訂好了,五天後出發。”

“必須”兩個字,加了重音,像是錘子敲打在喬舒顏的心上。

喬舒顏張了張嘴,正想辯駁幾句,就聽見喬教授說:“去美國和坐牢,你選哪一個?”

喬舒顏瞪大了眼,震驚地望著他。

喬教授目光平靜如潭,不緊不慢地說:“我們做的事遲早會敗露,與其到時候倉皇逃跑,不如趁現在全身而退,還能給你選個好點的前途。我這麼說,你應該能明白吧?”

喬舒顏愣了許久,才回過神來,嘴脣翕張著,怔怔地說:“可是,我答應過他,不走……我不想去美國,我捨不得他……”

“顏顏,你不是個孩子了,不能再由著性子來了。”喬教授重重嘆了口氣,臉上的皺紋更深了,“人生在世,必須要有取捨。求而不得是人生常態,貪念太重,執念太深,最終會害人害己。”

“當初,如果不是我捨不得你媽,想拼盡全力留住她,我也不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機票就在桌上,你一個人走。我會提前一天離開,半個月後,我們在舊金山見。”

“以後,這裡的所有人、所有事都跟你無關。捨棄了這些舊的東西,你才會有新的人生。”

說完這些話,喬教授慢悠悠地踱步離開了,

只留喬舒顏一個人,站在陰冷的玄關,攥緊了行李箱的拉桿,牙齒剋制不住地打顫。

四天後的凌晨,喬教授穿著一件灰色大衣,提著一包行李,到喬舒顏的房間,跟她告別。

喬舒顏一眼就認出來,他身上那件大衣,是有一年他過生日時,母親送給他的禮物。

那件大衣很舊了,喬教授已經很多年沒有穿過。可在這種時刻,他決絕地拋下一切,卻唯獨帶上了它。

是不是心底,還有一絲捨不得?

所有的舊人、舊物、舊情,共同塑造了今天的自己。拋棄這些,也就等於拋棄了自己。

看著他蕭索的背影,喬舒顏心裡突然莫名慌亂。

她跳下床,光著腳追在父親身後,扯著他的大衣袖口問:“爸,你去哪兒?”

喬教授回頭看著她,淡笑不語,伸手揉了揉她的頭頂,然後按熄了房間的燈。

他轉過身,裹緊了大衣,走進了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