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255章 母親最後教她的事

第255章 母親最後教她的事


大亨是怎麼煉成的 絕世狂少 與校草在一起的日子 小媽別跑 清影隨行:兩世三生 最強劍神系統 我在公墓看大門 鬼相師 妖嬈福妻 諜血森森

第255章 母親最後教她的事

第255章 母親最後教她的事

天台的風有些冷,孟南渡打了個寒顫,揉了揉通紅的眼,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指尖的照片被攥出了褶皺,他低下頭,小心翼翼地撫平,塞進了錢包的夾縫裡。

從天台上下來,已經臨近午夜。整棟住院部都安靜了,走廊裡空空蕩蕩,他的腳步聲聽上去格外清晰。

正要推門進病房,突然,身後一個女聲喊住了他。

“你是2號床的家屬嗎?”

孟南渡回頭一看,是一個年輕的護士。他很快反應過來,2號床是指喬舒顏。

“對。怎麼了?”

護士探頭向病房內看了一眼,確定病人已經熟睡,才把孟南渡引到一旁。

“是這樣的。一個小時前,這位病人按了護士鈴。她說她疼得睡不著,要我們給她打一支嗎啡。”

孟南渡臉色倏地一沉,皺緊了眉,音量抬高了幾度:“你給她注射了嗎?”

護士慌張地解釋:“我們……我們也沒辦法啊。當時找不到她的家屬,她又疼得受不了——”

孟南渡氣憤地打斷了她:“你不知道給她開點止疼藥嗎?嗎啡是是阿片類毒品,有毒性,而且會成癮!只有嚴重疼痛時才能使用!”

“對對對,我們知道,所以當時也勸過她。”護士有些緊張,支吾著說,“可是她說,一般的止疼藥對她不管用。嗎啡是她強烈要求的,我們也沒辦法。”

孟南渡只覺得胸口發悶,一口氣上不去也下不來,憋在心裡堵得慌。

他知道不該責備護士,畢竟這是病人的意願。

喬舒顏傷得重,疼痛難忍,他可以理解,可是有必要直接注射嗎啡嗎?

“算了,”孟南渡長嘆一口氣,對護士擺擺手,“你們也沒辦法。但是下次她再提這樣的要求,一定要先跟我說。”

護士這才鬆了口氣,點點頭離開了。

孟南渡心情煩躁,想抽菸,一摸口袋,煙盒已經空了。

這下,心情更煩躁了。

他在走廊裡站了許久,等心緒漸漸平靜,才回到病房。

病房裡有三張床,只有中間的**有人。孟南渡輕手輕腳地走到床頭,俯視著熟睡的喬舒顏。

她的睡顏很平靜,眉目舒展,睫毛濃密修長,嘴巴微微張開,像一個未經世事的嬰兒,乾淨,柔和。

孟南渡慢慢俯下身,用冰涼的脣,一點一點描摹她的面部輪廓。

從光潔的額頭,慢慢滑到眉毛、眼瞼,再輕啄她小巧的鼻尖,最後覆在柔軟的脣上。

她的脣,帶著少女香甜的氣味。他輕吮、慢吸,舌尖緩入,眷念地流連許久。

喬舒顏睫毛微微一動,呼吸的節奏有些亂了。

孟南渡停了下來,靜靜凝望著她。

很疼嗎?疼到不得不注射嗎啡?

孟南渡心裡有種悶悶的鈍痛。

病房裡漆黑、靜謐,很快,喬舒顏的呼吸再次變得平緩綿長。

孟南渡也重新俯下身,開始細緻的“描摹”,動作極盡溫柔。

腦海中,記憶的畫面紛繁迭出,最後久久地定格在他們從英國回來後,在他家纏綿共度的兩天時光。

在那之後,泥沼終於塌陷,記憶從此變得晦暗苦澀。

……

喬舒顏執意要護士給自己注射嗎啡,其實是想起了早已過世的母親。

她還記得,那年她八歲,母親得了癌症,輾轉於各大醫院,做了幾次手術,都只能暫時延緩她的生命。

最後,父親提議要把她送到美國治病,美國那邊的醫院都聯絡好了,可臨出發時,母親不行了。

她對喬舒顏說得最後一句話是:“找護士,給我打一針嗎啡,我疼……”

喬舒顏轉身,飛快地跑了。等找到了護士,母親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

後來的日子,喬舒顏時常會想起母親最後看她的那一眼。

如果當時,她沒有扭頭就走,會不會能從母親的眼裡,讀懂更多未說完的話?

又如果,護士及時趕到,給母親注射了一支嗎啡,她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時隔多年,喬舒顏也明白,再多的如果都沒有意義了。

當年,幼小的她記住了母親最後教她的事:疼得受不了的時候,打一針嗎啡。

母親死後,葬在公墓的壁葬牆上。在一間陳舊沉悶的房間裡,陳列著一排排高大的櫃子。

櫃子被分成無數個儲物箱一樣的小櫃子。母親的骨灰盒,就靜靜躺在其中一個櫃子裡。

櫃子上面有母親的照片,眉目溫婉如水,嘴角微微上揚,笑得很柔美。

五年前,母親忌日那一天,喬舒顏跟父親一起去了壁葬牆。

喬教授凝視著櫃子上的照片,看著妻子漸漸褪色的溫柔笑容,沉默著,不知在想什麼。

許久後,他轉頭看向喬舒顏,聲音壓得很低:“你馬上要去英國了,能不能幫爸爸帶個東西?”

“好啊。”喬舒顏漫不經心地回答。

於是,她聽到了父親隱藏了十幾年的祕密。

一開始,她是難以置信的,甚至感覺整個故事像個笑話,荒誕得可笑。

“為了二十萬,你就做了這種事?!爸,這是犯法的啊!”

“我知道,可是……我沒辦法啊!”

喬教授垂著頭,在女兒面前像個犯錯的小學生,狼狽不堪地解釋道:

“我真的沒辦法!你媽病得那麼嚴重,國內的大醫院都治不好,我想送她去國外試試……我們家之前攢的一點錢,做幾次手術,早就花光了……我需要錢,這是救命的錢啊!”

喬舒顏崇拜了二十年的父親形象,就在那一瞬間,徹底崩塌幻滅。

她的脣,她的指尖,她的呼吸,甚至整個身軀,都在劇烈地顫抖。

她花了好久才消化了這件事,並試圖說服自己父親是有苦衷的,而且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並沒有東窗事發的跡象。

可是她內心,始終有種強烈的不安感。

父親說,他在英國有個“朋友”,想從他手上買一件東西。可是,自己前幾天去英國開會,遇到了很嚴格的搜查。

他意識到自己可能被盯上了,但買賣已經敲定了,就必須得守信。

父親有個學生,過幾天也要去英國參加研討會。他本想讓學生帶貨,可那學生,不知道怎麼搞的,出發前幾天突然犯了闌尾炎,緊急送到醫院做手術,英國之行泡湯了。

再去找其他人幫忙,怕是來不及了,而且也不可靠。只有自己的女兒,才是最可信的。

雖然父親沒有明說,可喬舒顏隱隱猜到了,要送的東西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