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174章 目送他,走向末路

第174章 目送他,走向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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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目送他,走向末路

第174章 目送他,走向末路

雨停了。厚重的雲層裂開一道縫隙,漏出微弱的天光。

警車一路疾馳,積水被濺起一道水簾。馬路上車輛紛紛避讓,司機們探出車窗,向著警笛呼嘯而去的方向張望著。

那是學生街的方向。

孟南渡清晰地記得,喬舒顏向他介紹阿晨時,提到過他一家樂器行打工。

而這兩天,他在學生街進行摸排時,驅車經過了一家樂器行。不起眼的招牌,簡單的裝修,唯一吸引他目光的,是櫥窗前那一架架民族樂器。

他對樂器瞭解得不多,但當時不知為何,心念一動,透過車窗留意了幾眼。

剛剛,技術組對簡亦晨的手機進行定位,顯示的地址也在學生街。

孟南渡帶著一行人驅車前往,順著定位找過去,開啟車門,一抬眼,恰好就是那間樂器行。

大門緊閉著。這次,他沒有耐心敲門和喊話,直接抄起工具撬鎖。

門開了,一行人魚貫而入,分頭搜查。

邱禾舉著槍,飛快地巡視一圈,回頭衝孟南渡報告:“孟隊,沒人。”

樂器行面積不大,外間分為樂器展示區和工作區,裡間是一個小倉庫。

灰暗的光從櫥窗透進來,照亮了空氣中漂浮的塵埃。孟南渡悠悠地在櫥窗前踱步,突然意識到,這裡好像少了點什麼東西。

一臺架子上空空蕩蕩的,邊緣處落了灰。

孟南渡四下搜尋一圈,找出一臺形狀、長寬都最相近的樂器,對照著積灰的痕跡擺放上去,正好契合。

他立刻做出判斷:“這裡少了一臺古箏。”

“古箏?”邱禾不知何時來站到他身後,低頭飛快地翻開著手裡的資料,“在簡妮的檔案裡顯示,她當年藝考,表演的就是古箏演奏,分數還挺高。這二者會不會有什麼聯絡?”

“嗯,簡亦晨應該是把這架古箏帶走了。”孟南渡正要繼續分析,突然,身後有人喊他:“孟隊,找到一臺手機。”

孟南渡大步走過去,接過手機,跟手上的定位儀進行比對,很快確定,這就是簡亦晨的手機。

邱禾下意識攏緊眉心,嘟噥一句:“看來他是故意把手機留在這兒,把我們引過來啊。這小混蛋,反偵查意識還挺強。”

孟南渡沒有理會邱禾的絮叨。他的所有目光,都被牆角的一架琵琶吸引住了。

那架琵琶,很眼熟。可是,他不敢確定。

畢竟,他不懂樂器。他天真地想,也許,所有琵琶都長得差不多。

可是,腳步卻不由自主地挪過去。他慢慢蹲下身,手指無意識地在琵琶上輕撫,最後,落在了桐木面板的尾部。

那裡,用蠅頭小楷篆刻著兩個字:舒韻。

年代久遠,字跡被磨得幾乎辨不清楚。

依稀記得喬舒顏說過:“那把琵琶,是我媽留給我的,上面還刻了她的名字……”

孟南渡已經不能再自欺欺人了。

他可以確定,喬舒顏來過這裡,而且,以某種被迫的方式離開了。否則,她不會扔下最珍貴的琵琶不管。

孟南渡心臟沒來由地緊縮抽痛。

大概是因為兩天兩夜沒怎麼閤眼,他起身時突然感到頭暈目眩,眼前陣陣發黑,耳裡迴響起一陣尖銳的蜂鳴聲。

他扶住冰涼的牆壁,直到感官漸漸清晰,才聽到有人在急促地呼喊:“孟隊!孟隊!快過來!”

聲音是從倉庫裡傳來的。

待他徹底清醒時,外面已空無一人,所有人都在往倉庫裡湧。

“發現了什麼?”孟南渡大步衝過去,撥開前面人的肩膀,視線投向倉庫的角落——

一個長方體的琴盒被打開了,裡面是一具女屍,以某種扭曲的姿勢,被硬生生地塞在琴盒裡。

女屍的頸部,一道深紫色的細痕,格外顯眼。

……

山路泥濘,喬舒顏走得踉踉蹌蹌,好幾次差點腳底打滑。

阿晨跟在她身後,沉默不語,肩上還揹著那個沉重的琴盒。

走了約半個小時,喬舒顏停下腳步,微微喘著氣,抬眼掃視一圈,發現四周依舊密林環繞,看不清出路。

“你要帶我去哪兒?”

“馬上就到了。”阿晨低頭走著,伸手推搡著她的後背。

一時沒控制力道,她向前趔趄幾步,摔到在地,膝蓋重重地磕了一下。

“沒事吧?”阿晨急忙上前,將她扶起了,語氣裡掩不住的關切。

喬舒顏心頭微動,搖搖頭,一瘸一拐地向前走著。

剛剛她故意摔到,想試探一下阿晨的態度。現在,她的心終於稍稍放鬆下來。

至少,她確定了一件事——他不會殺她。

又走了十幾分鍾,她隱約聽見樹林間有潺潺的水聲。再拐個彎,眼前豁然開朗——

學校水庫。

原來是要帶她來這裡。

阿晨走到她身邊,目光落在那片粼粼的水面上,瞳仁裡折射出點點的亮光。

“會游泳嗎?”他突然開口問喬舒顏。

“會。”喬舒顏想都沒想就回答。

幾秒之後,她突然意識到不對,心裡咯噔一下,支吾著問:“你、你問這個幹什麼?”

阿晨沒有回答,視線從水面上收回,落在她被緊緊縛住的手腕上,淡淡一笑:“那我就不給你鬆綁了。”

“……啊?”喬舒顏呆呆地望著他,心裡的恐慌越來越重,“你、你要幹什麼?”

“話可真多。”阿晨微微蹙眉,一把攥起喬舒顏的手腕,用另一根琴絃,將她縛在一棵樹上。

喬舒顏使勁掙扎幾下,把樹晃得“嘩啦”作響,嘴裡不住喊著:“阿晨,你到底——”

話未說完,阿晨就用擦琴的軟布,胡亂堵住了她的嘴。

“嗚嗚嗚——”她說不出話,只能發出陣陣嗚鳴聲,眼睛瞪得大大的,裡頭全是惶恐和慌亂。

阿晨沒有理會她,俯著身四下張望,不知在找些什麼,邊找邊喃喃自語:

“我都說了,我不會殺你。不過你確實吵得人心煩……你知道嗎,我姐姐以前跟我提起你,都說你是個話癆,哈哈……不過,她也愛嘮叨。我每次看到你,總是會想起她……”

等阿晨站起身,喬舒顏這才注意到,他的腿上,已經綁上了幾塊大石頭。

阿晨低頭打量著自己,又抬眼看著她,笑容有些悲涼。

“我怕會在水裡掙扎很久,所以,只好用這種辦法了。”

喬舒顏已經明白了他要幹什麼,眼底盈滿了淚水,拼命地搖著頭。

“阿顏,”阿晨苦笑一下,黝黑的眼瞳看著她,目光中飽含深意,“在山洞裡,你跟我說什麼人性、什麼猶豫,什麼選擇,不覺得很好笑嗎?我是個殺人犯。你跟一個殺人犯,談什麼人性?”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後抱起古箏,轉身,縱身一躍。

“撲通”一聲,波光粼粼的水面上,蕩起一圈圈漣漪。轉瞬之間,水面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