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尾第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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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尾第聲
第五十七章 尾聲
期待的時刻終於來了，我即將登上北上的火車，踏上人生的旅途。不知道等待我的是什麼？艱難險阻、辛苦勞累…哼，那些都不足為懼！父親第一次露出了笑容，寫滿滄桑的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十幾年了，我從未見父親如此開心！或許吧，父親心中想的是我，一直是我。可惜，高考還是失誤了。不過，車到山前必有路，何況我已經沒有退路了。這樣的家庭，這樣的背景，只有一往無前！前途是光明的，道路是曲折的，總有一天，我會揚名立望…
某年某月某日
還是遲到了，北京的行程耽誤了一天。父親一直夢想來首度看看，奈何家境貧寒，好不容易才湊足了學費，也就只有透過我的眼睛來替他感受了。不過沒關係，四年、只要四年，一切苦難都會過去。北方人真的很高大，一個個虎背熊腰，在他們面前，我形同侏儒！他們在笑，可我看得出，那分明是嘲笑！他們的嘴臉是那樣醜陋除了一個人。是的，那是一張和藹可親的面容，第六感告訴我，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甚至是高山流水般的知音…
某年某月某日
始料未及，完全出乎意外！我們竟然來自同一個城市！父親，你知道嗎？他叫蕭愁，很好聽的名字。沒過多久，我們便無話不談了。我發現，我們有太多的相似之處，也有太多不同之處。然而那都無關緊要。您知道，從小我就沒什麼朋友，即便是巧舌如簧卻英雄無用武之地。現在，情況可能要改觀了。只是，沒多久的獵影行動蕭愁卻受了傷，而且很嚴重。我將這件事寫成了幾萬字的小說，就儲存在身邊，以後有機會，孩兒念給您聽，好嗎…
某年某月某日
我有女朋友了。父親，您相信嗎？男生們眼中的女神成了我的女朋友！我們如膠似漆、難分難捨。難道，是上天在捉弄我嗎？是我的幻想嗎？不，都不是，這的確是真的。父親，我會好好把握的，您還等著抱孫子呢！不多久，蕭愁也有了女朋友，而且那似乎是一段流芳百世的典故，闊別六年的初中同學在大學做了情侶！您相信嗎？哈哈哈。這兩件事，我必須寫成幾萬字的文章永遠的儲存，您知道，這是我的習慣，多年來的習慣，哈哈哈哈…
某年某月某日
伊澤，你知道嗎？父親走了，就那樣走了！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待，不孝子林然沒能送他最後一程。他最後一次開心也是半年前林然在的時候！伊澤，我多想告訴你，多想依偎在你懷裡大聲地哭泣…可是，我做不到。父親告誡我要堅強，男兒有淚不輕彈，我牢記在心，一刻也不曾拋下。現在，南下的火車緩緩啟動，帶著無限的傷痛朝著夕陽馳騁而去。肝腸寸斷！痛不欲生！父親，我來了，我來看你了。原諒我，沒能讓你抱上孫子…
某年某月某日
屋漏偏逢連夜雨，船遲又遇打頭風。沒想到，她竟然是那種女人！我心灰意冷，怒不可遏！為什麼？你要欺騙我！半年來，你竟是將我玩弄於鼓掌之中！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我對你無微不至、毫無保留，而你呢？到最後連傾訴愁腸的機會都被你生生地扼殺！你太殘忍了！青竹蛇兒口，黃蜂尾上針，卻毒不過你這婦人心！我無依無靠了，不用再顧及了。我要殺了你，我要讓你醜惡的嘴臉掩埋在恐懼之中！不過，那個男的似乎會先走一步，哈哈哈哈…
某年某月某日
錢坤走了、伊澤走了、狄離走了，接下來該是那個傻女人了。只是天有不測風雲，原本的計劃卻被那小子打亂了。哼哼，我還正在考慮該怎樣引他上鉤呢？不想一箭雙鵰，他倒自己送上門來了。孩子，只能怪你太笨，到了地獄可不要怨我呀！上次裝扮的明日紅顏這次正式派上用場，希望林然能夠發現，我就是明日紅顏，明日紅顏就是我。我有些累了，真的累了，只剩下三年的生命了。林然呀林然，只希望你早日解開謎題阻止走火入魔的我，我不想雙手沾滿血腥…
某年某月某日
王大爺死了，和伊澤一樣欺騙我的死光頭走了。掐指一算，第七個了。哼哼，死去的人哪，你們不要怪我，要怪就怪這不公平的命運吧！我很失望也很慶幸林然沒有揭發我，或許是因為我間接地救了楊杏吧？不過，那個傻小子，哈哈哈…也罷，既然如此，這個絕無僅有的藝術品就能考我來完成了。當然，我罪孽深重、罪不容誅！唯有一死，或許…只是對不起小弦，畢竟我是他的第一個男人，卻沒能愛他一輩子…嗨，也許這就是名命吧！只有我死，這場藝術盛宴才算完美…
某年某月某日
時日無多了。明天，考完最後一顆，完成人生最後的一顆，我就要離開人世了。吳越會去嗎？會答應一個陌生女孩的約會嗎？我只希望他不要去。回想起來，我殺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除了錢坤、伊澤謀合玩弄我之外，其它人又有什麼過錯呢？他們不過是冷落、嘲笑我罷了，我有必要奪去他們的生命嗎？狄離，我們也曾點頭致意；張宇飛，我們也曾觥籌交錯…往事不堪回首月明中！林然，救救吳越吧！嗨，頭又痛了，天旋地轉、翻江倒海，是死神在召喚我嗎…
某年某月某日
這些日記被塗掉了日期。
只是各篇中的一小段，我便看到了林然由滿腔熱血到殺人如麻的巨大變化！說來，每一篇日記都是三四千字，似乎字字珠璣。林然說很多事他都寫成了幾萬字的小說，可惜迄今為止我也不知道那至少三十萬的手稿何去何從！或許，躺在某個角落；或許，早已灰飛煙滅。誰知道呢？反觀這本日記，洋洋灑灑、不落窠臼，倒不失為一探究心理的良好素材。
合上日記，連同九萬字的稿子一同放進牛皮包。靠在椅子上，看著冰冷的床鋪，聽著城市的喧囂，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就要出發了，她仍未回覆我。
難道，覆水難收了嗎？
難道，不可挽回了嗎？
為什麼不回答我？不能原諒我嗎？即便需要時間，可難道連回簡訊的空都被惱怒佔據了嗎？我知道，不該心急、不該抱怨，畢竟我犯了錯，嚴重的過錯！我也能理解，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今，這個度被打破，我必須要付出代價！
當年，當你向我表白時，我卻說出那種該死的話！
而後，那個夜晚我又趁你驚詫之時一親芳澤。
多年來，你一直讓著我，無論是什麼。我彷彿生活在襁褓的孩子，你如同慈祥溫柔的母親。我依偎在你的懷裡，無比的溫暖。
後悔了，很後悔！
午夜夢醒，枕旁冰冷；愁腸如霜，寂寞難當…
可你知道嗎？床單上的血並非張弛的，而是我的，是我曾三度受傷如今已然疼痛的傷口在焦急中迸射出的鮮血！
三次，整整三次。這條手臂行將作廢！
我承認張弛很漂亮，不，是很美。但，這才結婚三年，就發生這種事，教人怎向杏解釋呢？雖說一個成功的男人身後都有一群女人，可現在我並不成功，又怎好用這樣的藉口來杜悠悠之口，我的下場也唯有貽笑大方罷了。
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當初若是不答應，也不會到今時今日之地步。
林然哪林然，可憐你聰明一世，怎麼就沒料到你的朋友會有這樣一天呢？還是說，你早就想到一切，你早就安排了一切，六年來我門的生活不過是在執行你精心編制的程式而已！
可笑，真是可笑。你都死了還要將我玩弄於鼓掌之中。我犯了什麼罪？你要這樣折磨我，是我前世欠下的孽債嗎？要等到今生來償還嗎？你若真是我的知己，為什麼不讓我好過？為什麼不成全我和杏？為什麼又要讓我忍受分袂的痛苦！
如今，你的女兒長大了，她口中的卻爸媽是我蕭愁和楊杏。
小芳，哦，你可能不知道，我的好朋友的老婆。人家都已經珠胎暗結了，而我呢？都二十七了，還幫你養著女兒！
而你呢？你看到了嗎？
哼！你看到了什麼？你看不清是非、看不清成敗，你看見的只有仇恨、無盡的仇恨。
你時常勸我往開了想，說人生在世、身不由己，是非成敗轉頭空，何必太過執著。不經過悲歡離合、不經過酸甜苦辣，那還有什麼意義可言？
可你呢？你自己呢？不還是過不了這關？
你的心因何而變？你的淚因何而流？
就為了那種事，你雙手沾滿血腥，讓你死了都得不到好名聲，你這麼做，究竟值得嗎？
還是，你已經心外無物、忘身於外，別人的一切都不是你的一切，你眼中的一切只是你內心的扭曲影響而已。
為什麼要這樣？即便只剩下幾年生命，憑你的才華，憑你的能力，也應該可以做出一番驚天動地的大事，你所留下也將是芳名、而非惡名！可惜，我沒能及早發現，阻止這一切，這、是我的罪過。
滴滴點點，北國秋雨，灑落心田。涼床黯對孤影，都無寐、何處成眠？回首天遠地遠，只相看無邊。從那後，直到如今，不改執著手中劍。
人生似水誅流年，莫感傷，辜負好容顏。無謂淚眼誰顧？多病體、也則思變。暮枕獨欹，情緒天涯海角無限。只忘卻，疼痛三分，留待他年旋。
還記得這首《雨霖鈴》嗎？記得當年我一度沮喪，反倒是外表堅強實則多愁善感的你鼓勵了我，送了我這首詞，讓我從新振作起來，獲得了前進的動力。
我一直想寫寫詩詞，這些天，趁著清閒，我把你日記裡的三百多首古詩古詞看了又看、想了又想，總是不得要領。如今，網路小說如雨後春筍般湧現，人們似乎淡忘了這種古老而又異常凝練的文學形式了。如果你還在，也許可以教我、指導我，我也不必如此困惑。
“人生似水誅流年，莫感傷，辜負好容顏。”
哼，這種句子，虧你想的出來！記得當年蘇東坡寫出了《水調歌頭》，有人曾感嘆說他的中秋詞都作廢了。雖不知世人會如何評價這一句，但我所自認的好字好句就毫無疑問要屈居人下了…
可惜，你勸了我卻終究沒能勸阻你自己。
經歷了這麼多，我總算明白了一個道理：社會對人的影響實在是太大了。
林然，你就是個最好的例子。我所以寫下這部小說不是要讚揚你，而是要批鬥你！
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弱肉強食永遠是世界的法則！無論是自然還是社會都無法逃避！
好了，不說這些了，太傷感了。
林然、小弦，我就要去看你們了…
只希望，你們的女兒也能去看你們…
“這封信怎麼在你手裡？”我有些詫異。
楊杏搖搖頭，很是無語：“你以為我會原諒你嗎？還不是這封信？”
我似乎明白了什麼：“這麼說，你相信我了？”
她點點頭：“伊潤、張弛已經原原本本地告訴我了。”
我恍然大悟：“哦，原來如此。。。不過，張弛和伊潤怎麼會走到一起？”
楊杏險些跌倒，指指我的額頭，恨鐵不成鋼：“這都不明白？你奪了人家女朋友的貞潔，人家當然要對我下手呀！這叫以牙還牙，懂嗎？”
“哦，難怪張弛說危急時刻可以殺了我，告我**未遂…原來是這麼回事！”
“這封信…”
我堅決道：“燒了吧，連同那些紙錢。”
楊杏點點頭。
黃色紙錢在火焰中燃燒，慢慢變黑，慢慢變灰。
“蕭愁，你看。”
“什麼？”
“像不像是某某人蛻變的過程？”
“是啊！萬變不離其宗。”
“你們看到了吧，剛才那就是你們的女兒——林弦。我們兌現了當初的諾言，將她撫養成人，可惜你們再也…”
眼淚滴在了火焰之中，化作蒸汽，飄向遠方。
楊杏靠在我的肩頭，看著這封信消失在虛無之中…
在北方度過了幾天，卻再一次迎來了離別。
“蕭愁，楊杏，原諒我們好嗎？”伊潤伸出了手。
我搖搖頭，看看張弛，看看伊澤，伸出了手：“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
楊杏握住了張弛：“恭喜你們，祝你們白頭偕老。”
“謝謝。也祝賀你們破鏡重圓。”
“喂，快開車了，你們還廢什麼話…”海潮生的大嗓門震動了車站…
伊潤和張弛、海潮生與某某某搭上了北京的動車，兩對新人誕生了。
到此，故事似乎結束了，只是無常的生活往往會在你最不經意的時候嚇你一大跳！我向來不猜想。猜想是很不好的習慣，它有害於作邏輯的推理。現在，不用我猜想，去年的玉珠湖事件又有了新的進展。
那個白衣男人的確是尋短見自殺了，說是生意場上屢屢失意、負債累累，未婚妻又離之而去。但誰能想到其中還有文章？所以說，人們看到的往往只是表面。幾年前，男人還是一無所有的青年，到了城市遭受了同胖子一樣的窘困。無奈，改頭換面，做起了樑上君子，胖子的所有資本正是葬送在他手裡！也許是幸運，也許是技巧，兩年內竟未落網，反倒因此積累了一筆財富！可笑，真是可笑！滑天下之大稽！如果這也能叫做積累資本，豈不是貪汙成百上千萬的貪官都要自愧弗如了？
一環扣一環，不是生活，勝似生活。
“喂，爺爺、奶奶，我是小弦，我想請你們來一起過年，好嗎？”
“哈哈哈哈…，小弦真乖，比那小子孝順多了。好好好…不過呀，叫你爸來接，否則…哼哼…”
“老頭子，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犟…”
“喂，外公、外婆，我是小弦，我想請你們來一起過年，好嗎？”
“呵呵呵呵…，小弦真乖，比那丫頭乖巧多了。行行行…但是啊，叫你媽來接，不然…嘿嘿…”
“我說你呀，怎麼不教訓教訓女婿呀…”
…
“喂，胖子，過年來家吃飯怎麼樣？”
“哦，蕭大作家呀！是你來我家，還是…”
“當然是我家了！怎麼樣？”
“這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和小芳…我們那個…哈哈哈…”
“臭胖子！胡說什麼！蕭愁呀，就不打擾了。初二我們去拜年啊…”
爆竹聲中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千家萬戶瞳瞳日，總把新桃換舊符。
“來，大家舉杯，迎接新年的鐘聲。”
“幹！”全家人舉起了酒杯。
湊到嘴邊，想起昨天收到的信，我的最角揚起一絲微笑：
蕭愁、楊杏，恭喜你們。經歷了重重考驗，你們再也不會分開了，我和小弦為你們高興。祝福你們，白頭偕老、海枯石爛。
林然，敬上。
親們，《明日紅顏》到此全書完結，感謝大家的支援。一路寫來，洋洋灑灑二十餘萬字，黃花感觸頗多。從最初的信心滿滿到中間的暫時中斷，再到這是繼日的匆忙寫作，再到今天的全部完結，黃花之心情難於言表。怎麼說呢？說開心吧，點選率極低；說不開心吧，總有支持者在。一如當初所言，黃花還是盡最大的努力寫完了《明日紅顏》，不管故事內涵如何，總歸會有後人評價。而對於黃花而言，學到了許多，感悟了許多，放開了許多，看淡了許多。如今，是躊躇滿志，是一種自豪，因為是莫大的勇氣使黃花支撐到了現在，沒有半途而廢。不知道以後還會不會再寫小說，但就個人而言，能夠寫出一部20萬字的長篇小說已經很不容易了。這種堅持，必將帶入學業與生活，《明日紅顏》是一筆巨大的財富。
好了，就到這兒吧。願親們家庭和睦，健康長壽；願天下蒼生幸福美滿，暢享人生。
期待
先看看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