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八章:愧疚多年

第八章:愧疚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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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愧疚多年

第八章 愧疚多年

楚西辭拆下消音器,關上保險,取出子彈,把這些都交給卿清。

“你瘋了!”卿清不肯接,“你怎麼會有這些東西?!這在中國是違法的你知道嗎?判刑很重!”

“我不能二十四小時保護你……”

“我知道你是擔心我出事,我會照顧好我自己。”

“你不會。”他看著她,並不打算對S先生的事再有所隱瞞,“這場遊戲S先生已經失去了耐心。”

聽到這個名字,她無可避免地想起自己所經歷的那些黑暗,卿清極力想讓自己表現得平靜一些,但她眼裡的驚慌被楚西辭一覽無遺。

他不容抗拒地把槍塞進她手裡。

“保護自己,保護你想保護的人。”

“……”

卿清用力吸了一下鼻子,看著楚西辭。

“你用它,保護過誰嗎?”

楚西辭想起江河,卻搖了搖頭,

卿清沒有再問,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聽見楚西辭的手機響起。

他拿起,看了眼螢幕,海外來電,號碼有點眼熟,他按了接聽鍵把手機放在耳邊。

“我是楚西辭。”

工作室裡很安靜,那邊跨洋而來的女聲隱隱飄出,楚西辭從頭到尾都安靜聽著,神情淡然如舊,看不出變化,但卿清察覺到電話那端的女人在哭。

“我會準時到達。”

楚西辭用英文簡短地說完,結束通話電話,迎上卿清關心詢問的目光,淡淡說道:“Tomas教授去世了。”

“……”

卿清一時無措。

她並不擅長安慰人,尤其物件是楚西辭的時候。

楚西辭重新在電腦面前坐下,他開啟一封郵件,播放影片。

這是卿清第一次看見Tomas教授——一個病弱的老人,旁邊陪著一名金髮女郎,應該就是剛剛給楚西辭打電話的女人。

“你知道這個手勢嗎?”

楚西辭把影片畫面暫停在最後兩秒,他伸出手,食指屈起,另外四根手指平伸向前。

卿清搖頭,但她注意到畫面裡的老人最後抬起手,似乎也彎曲了食指——他正費力做出相同的手勢。

楚西辭說:“這是我跟Tomas教授的暗語,意思是,那是壞人。”

卿清不理解地看著他。

楚西辭說:“有一次我去他辦公室的時候,碰上另一位教授離開,我看見Tomas教授在他背後做了個這樣的手勢,我問他是什麼意思,他說那名教授剽竊自己學生的研究成果,it’s a bad guy.後來,這變成了我們的暗語,我們曾經利用這個手勢抓住過小偷。”

“真是個可愛的教授。”

楚西辭看向影片裡定格的畫面。

“他躺在病**,幾乎不能動,很隱晦地做出這個手勢……”他抬起自己的手,將指尖所指的方向慢慢跟病**的Tomas教授調整一致,緩慢地繼續說,“教授這個手勢,指向的是他女兒Molly。”

“什麼?”卿清震驚地睜大了眼睛,手不自覺地掩住嘴。

楚西辭已經退出郵件頁面。

“時間不早了,你可以準備出發……”他頓了頓說,“讓江河陪你一起去吧。”

“那你呢?”

“我有事要忙。”

“我知道了,”卿清勉強朝他笑了笑,“有事要幫忙的話,第一個就要告訴我。”

“我會的。”

卿清不再多說什麼,她走到門口,聽見楚西辭的聲音。

“卿清。”

她回過頭。

楚西辭抬起手朝她搖了搖。

“你回來我未必在家,提前跟你說再見。”

這麼認真地道別,好像還是第一次,卿清忽然覺得心慌得厲害,臉上扯開一抹笑。

“你又不是第一次走了,別這麼認真說再見……我有點害怕。”

太認真說再見,說不定,會真的再也不見。

楚西辭也笑了笑,視線最後在她身上停留了兩秒,轉向電腦螢幕。

“帶上門。”

江河在回去的路上給江滿打包了一份他愛吃的稻香排骨。

於他而言,這是個稀鬆平常的傍晚。暗淡的天色下,擦肩而過的行人面孔看起來都很冰涼,他哼著不著調的歌,走上樓,摸出鑰匙開門。

“小滿,你哥我回來了。”

屋內沒有亮燈,小滿應該在房間裡看書或者打遊戲。

“你哥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啊?老玩遊戲傷眼睛……”

他帶上門,開啟燈,小滿房間的門這時打開了,他卻沒有聽見輪椅的聲音,只有女人的高跟鞋啪嗒啪嗒地靠近。

“好久不見,江河。”

“許儒妍?!”

他手裡那份排骨飯掉在地上……

卿清沒有打通江河的電話,他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她抬頭往二樓望了一眼,同在一棟房子裡她尚且不清楚楚西辭現在正在做什麼,何況遠在城市另一端的江河。

而眼下,耽擱了兩年多的案子亟待處理。

周平青(周局)換上夜跑的運動服出現在河岸,這裡人很多,他跟幾個經常一起夜跑的朋友打了個招呼,自己一個人慢慢地前行,目光卻留意著每一個經過的人。

他本來想在這次抓捕行動中擊斃馬山,他威脅他太久,這麼多年都讓他提心吊膽,而他馬上就要退休,不願意再這麼過下去。周平青已經打算好如何讓這件事情徹底結束,但沒有想到會意外得到那個儲存器,周平青又喜又懼,他無法確定裡面的內容。

他冒著巨大的風險聯絡上馬山,對方卻說東西還在自己手上。

是不是騙局,他必須鋌而走險確認清楚。

有盞孔明燈從橋下飄上來,這是他們見面的暗號,周平青慢慢跑近護欄,他看見橋洞下面蹲著個人影,打火機的火光燃滅三次。

周平青戴上帽子,往火光的方向跑去,那邊的光線勉強只夠看得清路,三三兩兩散步夜跑的人和他擦身而過。

橋下的男人也在往上走,幾十步後,他最後亮了一下火光,將打火機收進兜裡,揹著路燈黑森森一張臉,靜靜等待周平青靠近,兩人像一對老朋友一樣並肩跑起來。

“東西呢?”周平青壓低了聲音問,他已經從身形上認出來碰面的人不是馬山。

男人嚼著口香糖,沒有說話,只從手機裡翻出一個影片遞到他眼前,周平青只看了幾秒鐘,就立刻低下了頭,即便過了這麼多年,螢幕裡的火光仍然燒得他眼睛難受。

“三哥沒見過什麼楚教授,也沒丟過東西。”男人說,他喉嚨裡像是被灌滿砂礫一樣,發出來的聲音粗糙難聽,“他讓我把這個拿給你看看,三哥還讓我告訴你,要是三個小時內我還沒回去的話,裝著影片的隨身碟不僅會被寄給檢察院,還會在網上火一把。”

“我怎麼會讓你回不去呢?”

周平青用安撫的語氣說道,但他心裡卻是在罵娘,他被卿清那丫頭片子給唬住了!他們不僅懷疑陳興正,很可能也懷疑到他頭上來了。

他眼神不安地四處瞟。

旁邊的男人還在說話。

“周局,三哥讓我帶話給你,只要我們平安過了明天,你的祕密就石沉大海了。”

“好,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幫你們。”

“三哥說,替他跟陳隊問好。”

周平青發出輕蔑的笑聲:“老卿的女兒已經懷疑上他了,陳興正這幾年一直後悔著,上次在雷州要不是我幫襯,馬山早就被他一槍打死了,他現在是恨不得剝了馬山的皮,還來問好?”

男人沒有再說話,他放慢步子,從岔路口跑進另一條路,很快不見了蹤影。

周平青摘下帽子,像平時一樣繼續慢跑,手若無其事地探進外套內兜裡,將那把小巧的手槍往裡面放了放。

但他此刻心裡很亂,卿清跟那個楚教授擺了個局來詐他,他們既然能下出這一步棋,也應該是對當年的事有了解……不,他們不可能拿得到影片,周平青自我安慰著,讓自己放輕鬆一點,他現在要做的,就是儘量穩住,不露出什麼馬腳。

迎面有個年輕女人慢跑過來,戴著帽子,低著頭,看不清臉,周平青往旁邊避了避,女人卻跟著他一同往旁邊移動。

“周局,”她摘下帽子,露出一張美麗又冰冷的臉,“好巧。”

周平青慌了一下,很快鎮定下來,臉上堆滿可以亂真的假笑。

“卿清,你也來這邊跑步?平時沒見著你啊?”

“不止我,”卿清配合地微笑,“局裡很多人都在這附近。”

周平青看見小五跟另外一名刑警從兩邊圍過來。

“周局。”小五冷冷看著他,難以置信、憤怒……這一系列的表情剛才在暗處,他早已經用盡,“配合一下,跟我們走一趟吧。”

周平青被暫時收押。

小五已經將事情上報給了省公安廳和市政府,周平青被停職調查,上面派的專員會在明天到達零江。

卿清敲了敲陳隊辦公室的門,他站在窗前抽菸,警服整整齊齊疊放在辦公桌上,像是久候多時。

“陳叔叔。”卿清像往常一樣叫了他一聲,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

陳隊碾滅菸頭,似乎是笑了。

“終於不用心裡一直掛著事了,我就知道楚西辭能查出來當年的事,讓我少遭點罪。”他回過頭看著她,“清清,我本來把明天當做我最後一次行動。”

“現在不用了。”卿清聽見自己的聲音平靜得出奇,她問道,“陳叔叔,兩年前,我爸的死跟你有沒有關係?”

“……有,我本來可以提前抓住他們!”

“在雷州的時候,他們逃掉,跟你有沒有關係?”

“口風雖然不是我透出去的,但我也有責任。”

卿清覺得眼睛酸澀得難受,她張了張嘴,聲音很輕:“你對不起那身警服。”

“清清,對不起,陳叔叔對不起你們。”陳隊閉了閉眼,嘴脣顫抖,“當年那場火,都是鬼迷了心竅啊!我跟周平青早就應該付出代價。”

卿清已經不想知道當年那場大火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她覺得很累,轉身說:“周平青還什麼都沒說,他要是跟你一樣講義氣,可能也查不到你身上。”

陳隊說:“卿清,我只想在明天最後指揮一次行動。”

“你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