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絕望奔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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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絕望奔潰
第一章 絕望奔潰
“Jason,如果你跪下來求我,說不定我可以大發慈悲放你一條生路,讓你們兩個團聚。”
“我比較適合跟你一起下地獄。”
薄江來低頭看了眼身上的倒計時器。
“噢,我們還有五分鐘可以閒聊,S先生說讓你活著,可我辦不到了。”
S先生……這個名字,無疑讓楚西辭產生了一絲想要活著的慾望,謎題尚未解開,薄江來的檔次遠遠不夠。
“我很好奇,你是怎麼跟S先生認識的?”
楚西辭朝他走近了些。
“不不不。”薄江來搖著頭糾正,“是S先生先找到我,準確來說,多虧了你,我才有幸認識S先生。”
楚西辭沉默著等他把話說完。
“你還記得當年你是在哪兒抓住我的嗎?”
楚西辭微微蹙眉:“我的房間。”
“對,所有人,包括你都認為我去你房間是為了把考卷偷偷藏進你的櫃子裡,進而栽贓陷害,沒錯,那的確是我的目的之一。”
“真正的原因是S先生指使你去我房間裡找一樣東西。”
薄江來大笑起來:“我真是喜歡跟你聊天,永遠不用我多說,你就能明白過來。”
楚西辭追問:“他要的是什麼?”
“這個,只有你清楚。”薄江來甚是無辜地攤開手,他低頭看了眼自己胸口下的炸彈,用嘴巴擬聲,“砰——還有兩分鐘,我們都會被炸飛,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答案,哈哈哈哈……”
江河根據楚西辭提醒的幾點,一路摸索,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樓梯,順著樓梯下去,一路都是化工廢物的惡臭。
他找到了一扇密閉的鐵門,用力敲了敲。
“有人在裡面嗎?”
裡面立刻傳來女生的尖叫和呼喊聲。
“有!有!我們都在裡面!救命啊!”
這是絕處逢生、萬分欣喜的聲音。
可他沒聽到卿清的。
“卿姐?卿姐你在裡面嗎?我是江河!”
江河叫了幾聲仍然沒有等到卿清的迴應,只聽見其他女生的聲音。
“你是警察嗎?快救我們出去!求求你了!”
卿清應該也在裡面。
“警察就在路上,我打不開門!你們彆著急!”
江河撥通陳隊的號碼,跟他說明了情況,電話剛結束通話,忽然一聲巨大的爆炸聲震得地動山搖,江河腳下一軟,跌坐在地上。
“楚哥……”
他心口一陣發慌,手腳並用地從地上爬起來衝上樓梯,一路飛奔出門外,就在這棟樓旁邊二十米開外的地方,火光沖天煙霧瀰漫……
他看見楚西辭朝他走過來,額頭上流著血,半張臉都是觸目驚心的紅,一隻手還拖著一個昏迷的男人,而他身後的煙霧裡還噴著熊熊火舌。
“楚哥!”
他衝過去。
楚西辭將男人扔在地上,淡淡吩咐他:“找根繩子綁了。”
“楚哥……你沒事吧?”
楚西辭隨手抹了把臉上的血擦在江河身上,朝他微笑了笑,走向地下室。
他將手貼在冰冷的鐵門上,留下一道血印,門裡隱隱傳出女孩的啜泣和說話聲。
“卿清?”
楚西辭低聲喊她的名字。
“警察來了嗎?!快救我們出去!求求你了!”
有人說話,卻不是她的聲音。
楚西辭沒再開口。
二十分鐘後,數量警車停在工廠門口,陳隊一面保持跟楚西辭的通話,一面指揮警員往工廠裡趕。
鐵門被爆破組炸開。
警察迅速將裡面三名女生攙扶出去,卿清背對著門口,站在鐵臺旁邊,她渾身都是凝固的血漬,身上的衣服幾乎被撕扯成破敗的布條,整個人透著一股筋疲力盡的虛弱,不知道是什麼支撐著她沒有倒下。
有醫護人員上來檢查躺在鐵臺上的女生,微微搖頭,目光交匯間傳遞著無聲的訊息——女孩已經死了。他們將李瑤嫻的屍體從鐵臺上挪了下去。
楚西辭看見她身體的傷口上方被人用布條綁緊,這是防止失血過多的急救措施,除此之外,還有其他的急救措施也在她身上留下了痕跡。
卿清遊離的意識漸漸地回到身體裡,她僵硬地轉過頭看著身旁的楚西辭,伸手摸了摸他脖子上的圍巾,她想露出點笑容,可她笑不出來。
“我記得你給我上過的那堂課!我沒有砍中她的要害,她失血很多,但是……但是隻要及時送去醫院就不會有事!”她抓住他的手,全身不住地在發抖,她急切地想向他說明什麼,“楚西辭,我在盡力救她,我在盡力救所有人!”
“我知道。”他低聲應著,用力抱住她,心裡是說不出的難受。
卿清在他懷裡瘋狂地掙扎起來。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她恨我……她說的最後一句話,是她恨我!”
她陷入了崩潰的邊緣,又忽然安靜下來,眼淚沖刷著她臉上乾涸的血跡,一直滑進她嘴裡,她嚐到了血的味道。那是她做的,哪怕有無數個理由,那一斧頭是她砍下去的……
卿清在一瞬間全身像被抽乾了力氣,她癱軟在楚西辭的懷裡,無助地低聲啜泣逐漸變成歇斯底里地哭喊。
“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想救她們……我想救她們!是我殺了她……是我乾的!”
“不是你的錯,不是你的錯……”他緊緊抱著她,用平靜的聲音一遍遍在她耳邊重複,“不是你的錯,卿清,不是你的錯!”
“不……不要死!不要死!對不起……對不起……”
她痛苦不堪地尖叫起來。
有幾名醫護人員上前想強行給她注射鎮靜劑,被楚西辭用眼神制止了,他從護士手裡接過注射器,單手將卿清固定在懷裡,低聲安慰著。
“不是你的錯卿清,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他溫柔又快速地將注射器扎進她的血管裡,又慢慢地將針管裡的藥液推進去,在藥力的作用下,卿清終於筋疲力盡,在他懷裡昏睡過去。
這是他第二次,在病房裡守著同一個人。
楚西辭坐在椅子上看書,五分鐘後,他發現自己的閱讀速度慢了很多,因為心不在焉。
有人在外面輕輕敲病房的門。
楚西辭從玻璃上看見陳隊的臉,他放下書走出去。
“卿清怎麼樣?”陳隊問。
“精神受了很大刺激,目前還沒有徹底清醒過來。”
陳隊往病房裡看了一眼,滿眼的心疼和疲憊,他嘆了口氣,說:“那個叫薄江來的,剛剛在牢房裡咬舌自盡了,不過他死之前對自己做的一切都認了,李小軍和另外兩個混混都已經抓住了,大勇還在逃,不過我們已經掌握了訊息……”
楚西辭靜靜看著他,等待他後面的話。
“薄江來臨死之前,喊了幾句很奇怪的話,他說是什麼S先生騙他、利用他,他還說,你跟S先生才是一夥的。”陳隊看著他問,“你知道這是什麼意思嗎?”
“不知道。”楚西辭臉上神色淡淡的,沒有什麼表情,“李瑤嫻的家人呢?”
“地下室的監控錄影記錄下的內容足夠證明卿清受害人的身份,她……”
“李瑤嫻的家人呢?”楚西辭又問了一遍。
陳隊沉默了兩秒,說:“局裡開了個會……那些影片都已經被處理掉了,卿清住院的病房也是對外保密的,我們警方已經給了他們一個交代和解釋,另外那三個女孩子,她們受的刺激太大,不願意也不會再提起發生過的事情。”
那三個女生,兩個發現了自己內心的骯髒,又承蒙命運眷顧,另外一個則是殺人凶手,誰肯再談這件事?
楚西辭抬了抬嘴角,似笑非笑。
“官方的回答真不錯,那卿清這邊陳隊打算怎麼辦?”
“她沒事就是萬幸。”陳隊說,“卿清以前也是刑偵隊的人,暫且處於停職的狀態,事情傳出去影響會很不好。我想卿清應該能體諒我們的決定,而且事情都過去了,活著的人好好活著,這才對得起所有的犧牲。”
那兩個女孩死去的責任都推給已死的薄江來。
為了城市穩定,為了大部分人的利益,讓真相保持緘默,成了最崇高最身不由己的選擇。
“你們的世界,請隨意。”
楚西辭淡淡說完,重新返回病房,順手鎖上了門。
事情的真相在他看來是無性別的真理,也只是他一個人的真理。
不……他靜靜看著躺在病**臉色蒼白的女人,溫柔地笑了笑,俯下身,在她額頭上輕吻。
“還有你。”
他拿起書重新坐在座椅上,一頁頁翻閱……
天色一點點亮起來。
卿清遲緩地睜開眼睛,看見旁邊座椅上閉目養神的楚西辭,他面容清癯,下巴上冒出來的細密胡茬給他增添了些厚重的滄桑感,一種虛假的寧靜在卿清歷經夢魘的心頭擴散,她將目光移向雪白的天花板,忽然覺得很平靜,像暴風雨過後的海面,平和得不可思議。
“早上好。”
男人平淡的嗓音傳進她耳裡。
她偏了偏頭,朝他露出一抹蒼白的笑容。
“早。”
“你可以選擇在醫院休息兩天,或者吃過早飯就跟我回家。”
“我想知道,案子怎麼樣了?”
“主犯自盡,一個從犯在逃,兩名女生死亡,三名女生獲救,目前都在醫院休養接受精神方面的治療,官方的處理方式是將損害和惡劣影響降到最低。”他語氣很淡,一如剛才那句“早上好”。
官方的處理方式……她明白是什麼意思,卿清閉了閉眼睛,看向他額頭上的傷。
“傷得嚴重嗎?”
傷口已經被處理過,楚西辭不在意地說道:“小傷。”
那種強度的炸彈,足夠在一定程度上造成他耳膜和視覺神經的損傷,但他覺得無關緊要。
卿清問:“李瑤嫻的家人呢?”
昨天夜裡,他替她問過陳隊同樣的問題。
“他們家有三個小孩,比起獨生子女的餘婷家,應該會好受一點。”
卿清沒有說話。
楚西辭說:“你救了那對雙胞胎的命。”
“我殺人了。”她輕輕地說。
“我檢查過李瑤嫻的屍體。”楚西辭告訴她,“雖然她細胞內血小板的數量偏少,出血量會大一些,但你造成的傷口不算致命傷,她自己的心理素質太差,過度恐懼也是造成她死亡的主要原因之一。”
他知道這樣的理由並不足以說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