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禁忌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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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章 禁忌之地
第二百四十四章 禁忌之地
“我們已經到密宗的寶地了,藏取各種藥的寶地.只有這種地方,才需要藏藥僧。”我看著他拍了拍肩,“做好準備吧,兄弟。”
我們採取的策略是,沿著**的一帶行走,畢竟這裡也沒什麼可以隱藏的地方。一路走來珍稀植物越來越多,我還看見了紫藍色傘那樣大的蘑菇,維德告訴我不要驚訝,淡定地習慣就好了。
是啊,淡定的習慣。
我只好把到嘴邊的話嚥了進去。但還是問了一句;“我們會不會離密宗的刀子越來越近了?”
“會,”維德放下包袱道。“說不定,他們就在前面等著我們呢。”
我對維德說:“我想辦法救你。”
然後昏暗下我拉起了維德的鎖鏈,他瞥了我一眼,似乎在警告我別白費力氣。我打定心思不理他,直接從房頂上躥了上去,我望了望窗外,那裡長度剛剛好。
我說:“這裡可以。”
我遲疑了幾秒,手中像握著一條熾燙的長蛇,一轉眼間那個人影已到了牆前。我驚異地看著他腰間磨盤大的鐵鏈。驚異於他在束縛下還能有如此矯健的身手。他向我伸了個手:“讓我來吧。”
燃後他握緊了鐵鏈,鐵鏈像一條蛇一樣地激射過去,我看見他打碎了窗戶,然後對我說:“你可以從這出去。”
我說:“我不走。”
話音未落我就拽著他跳下了窗臺,鐵絲窗前覆著一個巨大的紅燭。我把火燭拿掉,紅油滾到了地上,餘下的火焰燒斷了鐵絲窗,我說:“看,我有辦法。”
他笑笑,像一隻狐狸捏起尾巴那樣抱住了自己背後的鎖鏈。我看見它呈九子甲術的形式一直延伸到牆內壁,他使勁一拔卻只聽見了汀的一聲響聲,連嵌入牆壁的鐵釘都未移動絲毫。我跟著響聲往地下看,鎖環一個個地扣緊,原來,拉扯,除了加強束縛,沒有任何作用。
維德笑笑:“看到了吧,這麼些天,我能用的辦法我都用了。”
我說:“我來救你。”
之後我拿著他的日本刀跳躍,旋轉,直到一番揮舞后才斬斷了天花板懸掛的吊燈,那是青銅的,它墜落時我站在上面停留了幾秒。火焰噗嗤噗嗤地掉下來,而我還站在傾斜著的一端居高臨下地望著一切。我看見維德拼力躲閃著墜落的火星。正合我意。
我用力拔掉了上面被鐵絲纏繞著的鐵芯。
然後,我將它,對準維德,扔了下去。
屋裡猛然一片混亂,噼裡啪啦的燭焰在爆炸,維德正在手忙腳亂地撲滅濺落在他衣服的火星。一陣濃煙滾滾升起,我看著那個被我爆破的鏤空了一半的鐵窗,然後對維德,輕輕做了一個吻。
維德,你那麼聰明,你肯定知道,下一步該怎麼做了吧。
我脫下被燒焦了一半還散發著糊味的白布,把它披到了空空蕩蕩椅子的上方,然後對著空中那道光芒輕輕說了一聲:“多謝救命。前輩。”
之後,甩下白外套,徹底向外邊走去。
外邊已是凌晨了,清亮的露水打溼著我的腳踝,我三步並兩步地鑽出那個草叢,張著身大口大口地呼吸著外面的新鮮空氣。
呼,在那憋死人的燃燒空間呆好久了。
我邁著筆直的步子向那個最近的經院走去,剛才動靜那麼大,我得避避風頭,而經院是我唯一允許出入的地方,相信不會引起什麼人的注意的。
我直接往著那個鍍金的椅子貓了進去。
然後我一如既往地從書架抽出書來看,看的時候特意留意了下里面的鮮亮的明信片。這是我一如往常的做法。如果遇到心儀的唐卡和信紙。我甚至還會直接帶走。當然,寺裡並不允許,不過這也是後話了。
翻了一圈都沒什麼我感興趣的東西。我失望地合上書,對著旁邊早已準備好的筆記本和筆翻起書來,遇到奇怪的內容我會抄上去。老喇嘛不肯給我的(羅摩衍那)原版,我就是在這裡讀完了。
照例的我又翻起那本羅摩衍那,這次我看得很快,因為那些內容都是我消化過的。在我囫圇吞棗地看完之後,鐘聲響了。
這意味著如果沒別的事情可幹我要去上早課了。然而我並不想,我只是個被囚禁的囚犯,更何況,它們給我的弟子身份,我根本不承認。
我從書架抽下一支筆來。
那是鵝毛筆…我在書中迅速寫著蠅頭大小般密密麻麻的筆記,終於寫完了,我低頭一看,一覺已天亮。
我懷揣著這本書坐臥不安地坐到了軟綿綿的椅子上,口袋還揣著這隻筆.我不自覺地往回動了動,油汪汪的墨浸了出來。
哎,墨太足了。我嘆了口氣把它從地上撿起來。順便弄了弄墨。
墨水在地板流成小溪。
我靜靜地看了一會,直到我的整個大拇指都被墨染黑了為止。我要找紙巾擦拭,一隻螞蟻爬上了我的腳趾頭。
它直接鑽進我的褲腿,劃到我的膝蓋上,我敏銳到察覺到胳膊的面板起了一個小疙瘩,然後我感覺它在分泌,它在以它的形式寫字。
我張開手,它爬到我的掌心。
它的尾部鼓鼓的動來動去,它的觸角像兩個尖塔,尖尖的尾部像塗滿金粉的三角錐,鉗子般的在我手心裡,似乎妄圖刻下幾個字。
那是一隻蠱蟻。
而它寫的是:明晚八點見。
我細細端詳著手裡的八個大字,那隻拇指大的螞蟻早已離開,那是維德寫的:
我,已離開,你自小心。
我站起身來。
我把書收了回去,然後扶了一把鍍金的書架拿起剛才脫下的酒紅色衣服走了出去,走的時候我在想我現在是不是走路都帶著殺氣?或許是吧,我拽了一把銀色的書架,畢竟現在我都已經經歷了這麼多了。
老嶽說得對,這,真是片禁忌之地。
經過那道類似醫學獎章的鏡面前我仔細端詳了一下我的臉,它已變得蒼白瘦削,在那上面我驚異地看見了從前在部隊磨礪中也沒有出現過的成熟與滄桑,我颳了一下我青色的鬍渣,我想我真的長大了。
算個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