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繁體版 第二百一十二章 獨木橋

第二百一十二章 獨木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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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 獨木橋

第二百一十二章 獨木橋

我看著他口中嚼著無數犯人雪白的頭顱。它嚼得很慢,鮮紅的血漿從癟下的皮肉蹦濺出來,它緩緩地嚼著,森白的獠牙讓我想起了古羅馬角鬥場的,囚籠。

它伸著長長的黑黑的爪子,就要向我刺來,我側身閃過,看見它螃蟹似的兩雙綠油油的大眼睛,那雙瞳孔彷彿閃著熒光的爍點,兩隻支起的架子在不停地抖動,黑暗中彷彿只有它一隻蜘蛛,我看見他密密的絨毛。

“你醒了?”

維德在擰我的耳朵,我揉揉痠痛得幾乎有些無法活動的肩膀,擦著後背的瘀血坐了起來,當然只是很勉強的,像小時候,在煙霧繚繞的澡堂搓背似的,直到我感覺我快把我後背的一層皮都搓了下來,後背生長著苔蘚,我往上面澆了點水。

我揉著眼睛,像剛睡懶覺的人。“維德,我這是在哪裡?”

“你還好意思說呢。”維德踢了我一腳,“在後面怎麼喊你都不聽…最後你快掉下獨木橋了,我踢了你一腳,讓你摔倒了。”

“然後你就昏過去了。”維德很平常地說著。像紡織線團,看報紙一樣,那麼平平常常的事情。

我的臉上還掛著一條淤青,我摸摸凹下來的後腦勺,我左手肘的旁邊就是一塊平整的石頭,我的頸柱應該就是磕著了上面,我摸著那個磕下去的裂口,支著感覺要斷掉的胳膊,勉強坐了起來。他的手裡正玩著一隻八爪形的東西,確切地說他正踩著獨木橋的一段,砰的一聲,墊著獨木橋的石子掉到水裡去了。

我說:“維德。”

“怎麼了呀。”維德緩緩地晃著過來,那隻蜘蛛被他像皮皮球一樣甩呀甩。他慢慢走了過來,有一顆石頭落到了水裡。 他用細長的手指敲敲我的頭:“被摔蒙啦,小子?”

我摸摸堅硬的腦殼,“沒有。我為什麼一摔就昏過去了?”

“這個要問你自己了。”他手指夾著什麼東西說,耳邊有潺潺的流水,他轉過頭皺著眉頭對我說:“你身體為什麼這麼弱?”

“不知道。”我望著自己滿是瘀傷的胸脯道,“大概半個月起吧,我的身體就這麼弱了。”

維德應該在嘆息“算了算了”,然後跳過我的大腿說:“你要不要緊?”

“嗯?”

“我是說,我們要過橋了。”他點了點我的鼻子,然後指著下面潺潺的流水說,“我們要過橋了哦,一不小心,就會摔下去的。”

“哦,那等等。”我嘴裡答道,望著淡藍色的河水卻想:剛才發生了什麼呢?

維德依然在那頭一蕩一蕩地蕩著獨木橋,偶爾有幾塊石頭噗嗤一聲落到水裡去。我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發現我的手臂和維德比起來實在是纖瘦,望著自己凸起的骨骼我想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想我在部隊也是一天狂吃五斤牛肉的漢子,到底發生了什麼,讓我如此消瘦呢?

算了。我按耐下了這個念頭,我想有些我想不到答案的。

所以我向另一頭走了過去,獨木橋還在晃晃蕩蕩,底下激白的波浪還在緩緩流過,但我想,一切都和我沒有關係了。

我向洞最黑暗的那一端走了過去。

我挽起了自己的衣服,一縷頭髮絲飄過,繞過了那個黑暗得幽隧的內壁,眼前又是光明瞭。

我站在一塊石頭上望著底下的懸崖不知所措。

底下就是懸崖,對的,我站著的石頭是唯一的落腳點了,我看著底下累積的山石,心想萬一要是鬆動一下整塊山崖都會滾動起來吧,我有點累了,揉揉痠痛的眼睛,我擔心的是,掉下去,會不會我的整個魂魄也被吞碎呢?

不管了。

我揉揉眼睛。

整塊山石累積成的山崖下,有一條緩緩的微藍色的小溪,裡面有水。不知為何恍惚間我竟然覺得它會被血水染成滯重的顏色,整塊山石彷彿無形間就是由人的骷髏堆積而成的,耳邊彷彿響徹著亡靈的哀叫,整個世界彷彿一下子就墜落了。

我望向天空,覺得自己彷彿像一隻會墜落的鷹,耳邊的天空像是塑膠袋,會牽扯會飛動。我忽然有點累了,但是又說不上是為什麼累。

我覺得我的某一部分有點想嘔吐的感覺…但是是什麼呢?我也說不上來。我竭力**著,鬼差的燒紅的刀叉彷彿要穿過我的胸膛。

彷彿響徹著被灌下銅丸的感覺…鮮紅的鐵漿彷彿要澆過我的肚腸,鬼怪彷彿碼腸子一樣把麻將碼出來,哦對,他們還搓麻將呢,人的腸子…眼睛…還有一個人,用一顆女人的頭在唰火鍋。

應該很疼吧…我不知道,我只感覺我的臉像要被潰爛了一樣,泛著黃黃的皮,我感覺我的頭像油炸一樣…旁邊還有個人在說好好吃啊?旁邊似乎排滿了無數兄弟姐妹,和人的魂魄。

彷彿在黑暗的叢林中,又有一群螞蟻在爬…蠕動著人的頭皮,而印第安人把他的頭骨剝了下來,烤在燒烤架上…然後挖著他的肉吃。一隻指頭大的螞蟻躥過他的指肚。他一把掐死了他。螞蟻滲出鮮紅的血,吸血蟻?

我揉揉頭…彷彿想到了什麼,一瞬間之內我的頭也彷彿要被割下,被擱到燒烤架上炙烤,然後撒上胡椒粉一類的佐料,做成類似紅羊肉的東西,我彷彿有點小時候做夢的感覺了,吞噬膠液的味道…彷彿有人拉著我。

我醒來時會是病房嗎?渾身上下的汗液似乎都散發著臭味。醫生說我出生了,然後剖開包裹著我的那一層膜。

“是個健康的胖大小子。”他把我取了出來,說。

猛地一個激靈我清醒了過來。

我發現自己正抱著一棵樹,寒風在旁邊呼嘯,枝椏快要洞穿我的手掌。我驚叫一聲,連聲音也要像滾下去的石頭一樣滑落了。

我覺得自己快死了…彷彿又躺在水泥鑄的鐵**,周圍都是窗格網的窗子,似乎有人在按著我…然後他們往我頭上注射著針液?

皮蓋骨彷彿要被掀開了。被塞進了…種種螞蟻?白色的,半透明的,蠕動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