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山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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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山裂
第八十章山裂(1/3)
很快，我們便從洞口處爬了出來，卻發現眼前又出現了三個洞口。
這裡只是一個自然形成的山體中空，我們依然還在墓中。
四叔用燭火試過，卻根本沒有氣流的痕跡，這可如何是好。
幾人正在不知怎麼辦的時候，突然感覺山搖地動，洞頂掉下無數的碎石屑，本就狼狽不堪的我們，更是多了一分點綴。
“莫不是地震了？”我正自疑問，突然地面又是一陣搖晃。
“呆在這裡也不是辦法，不管哪個洞口，我們還是選一個，錯了，大不了再返回來。”賴頭侯說。
四叔一下子也沒有了主意，剛才已經細細觀察過三個洞口，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做為選擇的蛛絲馬跡。聽了賴頭侯的話，一咬牙，便選了最近的一個洞口爬了進去。
這一次除了起伏曲折的山洞，還多了時不時的地面晃動，所以前進得極是艱難。又爬了好一陣子，我們的前面同時出現了兩個洞口，不及細想，四叔下意識選了一個洞口就爬了進去。
這時我的心開始發虛，這樣的隨意選擇怎麼可能就一定是正確出去的路線呢？但自己又沒有什麼更好的建議。這山體的震動就象是催促的號角，讓我們越發的心慌意亂。
其間經過不必細述，總之，我們的前方一會兒就會同時出現兩個或者三四個洞口，四叔只是不停地隨意再隨意去選擇其中的一個洞口。如此這般，我們恢復起來的氣力漸漸地流逝，終於爬不動了，停在山洞的一處。
本來那根蠟燭就只剩不到一半的長處，如今終於耗盡，在四叔的腳下熄滅了。
四個人並排靠著洞壁，一時間無人說話。
終於，我還是先開口說出了心中的疑問：“我看，那隻靈貓並不是給我們指出逃生的路線，而是引我們暫時避開。這山體的連續震動，根本不是什麼地震，怕是墓室中那地洞又再次掀起旋渦。這一次它的力道要比上一次大得多，所以
一次次的震動怕是都是墓室部分崩塌所致。如果這一次它持續的時間夠長的話，怕是躲在這裡也終究逃不過去。”
我可以聽到四叔嘆了一口氣，問我：“如果今天我們就交待在這裡，你恨我嗎？”
“當然不會，我是一門心就想下地，就象著了魔一樣。上一次下地後，雖然是僥倖保得小命，不過，我發現我對下地打心裡產生了一種嚮往。這種衝動我也說不清究竟是怎麼回事。”
的確是，上一次下地後，心裡面就是想著下一次什麼時候才能下地，好象內心有什麼東西催促我一樣。難道這是盜墓家庭留在血液裡的一種衝動，一種從祖輩傳承下來的執著？
“不怪我就好，呵呵。咱們叔侄是盜墓的土夫子，怕是死後天庭裡沒有給咱安排位置。萬一下到地獄，你我還是要聯手倒鬥。只是不知地獄裡有沒有墓，小鬼們死了怎麼安葬。”
那邊黑暗裡傳來賴頭侯的笑聲：“你們還真有意思。天生倒斗的命呀。還，還想著到地獄去倒閻王爺的鬥？先過了那十八層地獄再說，哈哈哈。”
“老大？不曾聽說過閻王爺還會嗝屁。人家是掌管生死的，還能在生死薄上寫上自已的名字？”賴頭侯的手下也插科打諢道。
“咱們四個這一次下到地獄，也要掀起一場革命。那閻王老兒的位子怕是坐的時間太久了，也該挪挪屁股，讓兄弟們過把癮。憑咱們幾人的本事，先鎮住那些小鬼兒們，然後找到生死簿，象齊天大對一樣把我們各自的名字全部勾去。對，對，還有各自的家人，關係好的戚朋友，名字全都勾去。都活個萬萬歲！”賴頭侯說的興起，繼續續寫故事。
我聽得有意思，打趣道：“那我們四個，哪個坐那個閻王的位置呀？”
賴頭侯猶豫一下，道：“擺四把椅子，我們四個都做閻王。”
“唱戲的四大花旦？”
四個人都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突然，
山體又一次震動。這一次力道大得驚人。只聽“轟隆”一聲，緊接著我們全都東倒西歪坐立不住。只感覺山石碎土滾滾而下。四個人只顧把頭埋在兩腿間，把身體蜷縮成一團。我只感覺身上一陣陣被石塊砸中的生痛，只是咬牙挺著。
等了好長時間，我感覺周圍的聲響停止了，竟然有一聲輕脆的鳥鳴遠遠地傳來。我使勁地抖落渾身的土屑碎石，用掌心在眼睛上擦了又擦，這才睜開眼來。
周圍塵灰未淨，灰濛濛一片。
我猛一抬頭，只見頭頂有一處山體裂縫，熟悉的暖洋洋的陽光象是擁擠著衝了進來。
出來了！終於出來了！
我的心都要跳出來了。我還活著！
不過，我很快就抑制住內心的狂喜，低頭四處尋找，大聲地呼吸著四叔。
等塵灰散盡，我看到在一堆山石之下，露出了一隻手。那隻手上纏裹著布條，一眼就認出是賴頭侯的手。
我馬上行動，把那些或大或小的山石一塊塊搬開，終於露出下面的情形。
原來我和他們三人之間的地面斷開了，我倒了在一旁，正巧躺過了上面落下的石雨。他們三個卻被全部埋住了。好在這裡已經到了山體的邊緣，他們被沒有被埋得很深。他們最後屈膝抱腿的動作，使得他們的口鼻沒有被完全埋住，還留下一點空氣，就是這麼一點點的空間和空隙保住了他們的性命。
等我把他們一個個從石堆下拉出來，除去口鼻處的碎物，我已經累得就剩一口氣在，接著就倒了下去。
朦朧間，我又回到了風水鎮，回到那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院子裡。母親坐在院子縫補衣裳，時不是將細針在黝黑髮亮的頭髮上滑一下。我和三叔在院子裡打鬧嬉戲，這時父親冷著面孔從我身前走過，四叔跟在父親的身後朝我擠了擠眼。
一切彷彿就發生在昨天，發生在眼前。那熟悉的場景和畫面讓我感覺萬分的安全，溫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