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少爺還是少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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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少爺還是少爺
第五十章少爺還是少爺(1/3)
轉眼又是兩個年頭，父母似乎在紗廠乾的有模有樣，都被評了先進。父親還當了車間主任。可四叔做為豫省最大盜墓團伙老大的身份，著實不可能這樣讓他這樣在平凡中度過。隔天就說身體不舒服，不是頭暈就是肚疼，實際上是他死活再受不了在紗廠做的那些呆板的活兒。
之前，城裡還時而響起槍聲，說是國民黨殘餘的特務在搞破壞。但很快，城裡的特務就被肅清了。在人民的海洋裡，他們哪裡有躲藏的地方。一些汙穢的行業很快也從這個城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鮮活的革命題材舞臺劇，包括土改運動中的一些事情也被搬上了舞臺。
也是從這些表演中才知道隱約知道了爺爺當初為什麼做了遣散堂口的決定。沒有這個決定，我們聞家至少現在會被扣上地主的帽子，不僅手中所有的田地和金銀會被沒收，估計全家老小的性命都難保全。
那時我就聽到其他孩子從大人那裡聽來的一些事情，說是有的地方把有錢有地的富戶還有地主活活的打死，甚至還給身體裡灌了水銀。當時我都聽得肝顫。
我心想，原來我們家的店鋪房產全被沒收了，爺爺帶著我們全家這是來西安避難來了。雖然那時候我根本想不通是怎麼回事，但一切好象全發生在馬縣長登門之後，莫不是當時馬縣長登門就是辦這件事來的？收走了所有的房契地契？不過，現在雖然日子清貧，但一家人平平安安生活在一起，這樣也不錯。大不了，以後下地盜幾個油鬥，豈不還和以前一樣有大把的銀元。
這些胡亂的自我臆想再和四叔溝通後真正都成了臆想。四叔跟我說，銀子一兩沒有少，只是藏起來了。風水鎮上幾個好宅院也還是我們聞家的，只是表面上賣給了別人，其實那些所謂的別人都是堂口裡的家眷，暫時幫忙守著宅院罷了。
聽了四叔的話，我心裡一喜：媽媽的，原來本少爺還是少爺。爺爺那寒酸的樣子只是裝給我看的。
也許是四叔裝病在家閒得實
在無聊，見了我也開始變得話多了。
一天，他突然問我如果有機會的話，想不想和他再去下下地。我一聽，不知哪裡來了一股興奮勁，便連聲答應“去，去！”
四叔低聲，神情嚴肅的對我說：“如果真願意去的話，你在爺爺面前可千萬不能吐露半個字。”
我想了想，自知爺爺近兩年謹小慎微，就是要守個太平日子，怎麼會答應我們出去倒鬥玩呢。於是，我重重地點點頭。
那次交談後，四叔似乎找到了事兒做，稱病請假也不再閒呆在家中，總是往外跑。但也沒有再和我提及要帶我下地的事兒。
現在和我最慣熟的是個比我大一歲的孩子，叫張萬順。他家就在巷子口上住。張萬順長得很結實，又很仗義，他家人也在紗廠上班，所以我們混得很熟。
張萬順的嘴脣又厚又大，所以，孩子們都叫他張大嘴。我不知道是哪本書上看到過，嘴脣很厚的人很重情義，不過，其中另外一句卻得到我的確定，另一句說這種人很饞。所以，我一直認為，之所以張大嘴總是跟在我屁股後面，是因為這樣可以經常吃上一種叫肉梆梆的小吃。不過，後來發生的一件事，卻讓我看到了張大嘴重情重義的那一面。
張大嘴她母親臨潼人。有一次回家省親，因為帶了好多東西，所以就僱了一輛馬車。張大嘴嚷嚷著要去看姥爺，並且跟他媽說希望帶我一起去玩玩。大嘴的媽媽對我印象還不錯，長得文文靜靜，一副乖小孩的模樣，便也同意帶我一起去。自從來了西安城，還真沒有再出過城門，所以，在請示爺爺之後，便坐上了大嘴家僱來的馬車。
當時去臨潼的道路並不那麼好走，還要翻過幾座小山樑。還好，拉車的馬長得很高大健碩，而且馬車伕也是經常跑這條道，所以我們很快便到了縣城。
我一下車就看到不遠處的青山，感覺很熟悉，還是生活在這樣的綠意環抱中才愜意，不免又懷念起風水鎮的山山水水。
張大嘴哪裡
是真心想姥爺了，他也是很少有機會出來，加上手裡已經有了一把我的一模一樣的彈弓，於是技癢難耐，才過了一小會兒，便拉著我跑出了姥爺的院門。
我指指眼前的那片山嶺，說：“那裡看著很不錯，肯定有許多讓我們練手的靶子。”
張大嘴滿臉的興奮，給我介紹說：“那兒呀，這裡的老人都叫它歪脖嶺。倒不是因為它的形狀像個歪了的脖子，而是因為那裡的樹都長長曲曲彎彎的，象極了歪歪的脖子。”
“你去過沒有？”
“沒有。每回來了，老媽都不帶我玩，只能在院前院後轉轉。”
“我看這距離不太遠，兩個時辰我們就能走個來回，不耽誤時間。”
“好呀。走！”
於是，我和大嘴尋了上山的小路，便一路朝著那座山嶺而去。
一邊走，我們一邊在路邊揀拾大小合適彈弓的石子，兩個人的口袋裡裝得滿滿的，興高采烈地走入山嶺深處。
果然，這裡蟲聲鳥嗚，時不時還有野雞撲著翅膀逃開。
山上的鳥很多，不只單單是山雀，還有很多我在風水鎮沒有見過的鳥。有一種翅膀呈金黃色的，個頭不大，但很機靈，剛一瞄準就飛跑了。還有脖子處長一圈黑色羽絨的長嘴飛鳥，飛行的姿態很是優美，不過，常常在樹的頂部飛行，很少低空掠過。
我們不屑射殺那些常見的山雀，漸漸地把目標鎖定在偶而閃電般從身邊飛竄過去的野兔身上。
不過，兔子十分機警，跳躍距離很遠。所以，我們一旦發現，就放緩腳步，一點一點的靠近，一旦進入有把握的射程才出手。
終於逮著機會，大嘴射中了一隻兔子。不過傷得不算太重，那隻兔子竟搖搖晃晃地向遠處逃竄，我們一路跟在它的後面狂奔。
最後那隻兔子終於支援不住，倒在一棵歪脖樹下，我和大嘴一見，相互呵呵笑著向那隻兔子圍了過去。
突然，林子裡傳出一聲低沉的斥喝聲：“站住，都別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