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八五章與柯老談不爭氣的國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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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五章與柯老談不爭氣的國軍
第二八五章與柯老談不爭氣的國軍(1/3)
兩人隨著丫環進了客廳，丫環自動通知老爺，兩人便坐在客廳等候。
客廳的擺設極為簡約，挺大的地方，只擺了一張堂桌和六把椅子。但這桌椅顯然都是一色的上等紫檀，透著古樸敦厚的風韻。
“是什麼風把五少爺吹來了，還能記起我這個糟老頭子，看來那個小五子還是很念舊的人呀。”
兩人正自靜靜坐著，忽然就聽到大老遠傳來了腳步聲，人未至，洪亮的聲音已經從遠處響起。
話音未落，一位白髮白髯白衫，紅光滿面的老者出現在兩人的面前。
“柯老，您身子骨還這麼硬朗，剛才這一聲招呼打得擲地有聲，看來您老活過一百歲應該不是問題。”金遠智忙起身相迎。
老人落座之後，金遠智向他介紹了邵老三，說是豫省來的自己的一位朋友。
“小五子，聽你大哥曾經提起，你不是在國軍部隊裡當差嘛，怎麼？審時度勢，見國軍打不過八路，提前把那身制服就扒了？”柯老應該和金家上下都很熟悉，所以說話也十分直接。
“柯老雖然深居幽巷，但對時局變化還是蠻關心的嘛。您說的沒錯，原來我是十分看好國軍的，有老美幫著撐腰，又是美金又是新式武器，沒有道理會敗給八路軍，所以我父親才同意讓我卻部隊上鍛鍊鍛鍊。哪裡知道，真地和八路軍的小米加步槍幹上了，才知道根本不是想的那麼一回事。人家八路軍得道多助，又擅長游擊戰術，當地的老百姓都向著他們，甚至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就要掩護受傷的八路軍戰士。國民黨這邊恰恰相反，失道寡助，不管藏在哪兒，都有人去八路軍那邊報信兒。而且，你也知道，這國民黨中很多零星的部隊全是原來禍害當地的土匪強盜，當地百姓都恨之入骨，怎麼可以幫著他們一道打八路軍呢？尤其是上了戰場，那八路軍戰士，一個個猶如剛剛出籠的猛虎，根本不怕死，再看看我們這一邊的國軍，槍聲
剛剛打響，長官就坐著美式吉普車第一個溜了，他還惦記著城裡的滿屋子的金條銀元，還是私宅裡的小妾，哪裡敢為黨國冒死去賣命的。當官的一跑，那底下的哪一個還肯死命往前衝，還不是樹倒猢猻散，一潰千里。”說起來部隊上的事兒，金遠智內心非常感慨，他的許多摯友都戰死在沙場，可是到底為了什麼犧牲了生命呢？早已腐敗透頂的國民黨高層哪裡在乎一個平凡軍士的死活，就連那區區少得不能再少的可憐的撫卹金都被那些傢伙們貪汙掉了。所以，金遠智被柯老一問，就象滿肚子的委屈終於找到了渲洩的地方，一口氣就說了一大堆牢騷。
“看來，你小子心裡的抱怨還挺衝挺多的。是呀，國軍不解決軍中貪汙腐敗的問題，怎麼可以打好仗，更別提打勝仗了。幾大家族死死把住金融大權不放，把經濟市場搞得烏煙瘴氣的，難怪許多熱血報國的將領多有不滿情緒呀。不過，這些沉疾舊痾不可能短時間就徹底治得了的。委員長自己怕也只是有心無力，明知這是禍害國家的毒瘤，想把它根除掉，談何容易呀。”柯老說完，長長地唉嘆一聲，似乎對國民黨今天的頹勢表示惋惜，接著問道：“是自己請辭回來的，還是部隊被打散了，不會是私自逃回來的吧？”
“決戰之際，提出請辭會被槍斃的。何況，我金遠智大小也是個旅長，寧願戰死沙場，也不能做這丟我們金家臉面的事情。”金遠智邊說，邊把身前的扣子解開一個，好象想把自己心中的怨氣釋放出來一些，“部隊被打散了，我們整整一個師不到一個小時就被擊垮了。我們旅護送著一隻醫療分隊總算突圍出來。不過，前幾天又被八路軍團團包圍，打了個措手不及，除了我和幾名帶去一同參軍的族中弟兄，怕是其餘的人一個也沒有逃出來。”金遠智說話的語氣裡帶有些許哽咽。
“小五子，能活著回來就是不幸中的萬幸呀。只要不是逃兵孬種
，你爸是不會怪你的。”
說話間，那名丫環端著茶進了客廳，在每人面前都放了一杯熱茶，又迅速退了出去。
“老爺子當然不會怪我，他還偷偷讓人給我帶話，說是形勢不對，第一時間開溜。我能堅持到部隊最後一仗，他老人家一定會怨我看不清形勢，鑽了牛角尖，非要為這已經垂死的國軍賣命。”
“你父親是明眼人呀，要不然當初也不會讓你三哥、四哥都跑到共產黨那邊做事兒。論四書五經，文史地理，我倒是不輸於他。但是論起審時度勢，行事佈局，你爹那一套手段可不是誰都能學得來的，起碼老朽甘拜下風嘍。”柯老說完，哈哈一笑，端起桌前的熱茶，開啟茶蓋，輕輕吹去浮沫，淺淺飲了一口。
“依我看，還是柯老您大智若愚，不為世間俗物所動，偏守深巷一宅，做著自己喜歡做的書畫之事，一副飲風吸露，世外高人的做派。小五子可是佩服加羨慕呀。”金遠智面帶笑容說道。
“小五子，什麼時候也變得這般會說話了，聽著象是恭維我，實則是說我不識人間煙火，不關心時事民生吧？你小子是越來越精了，說話也會拐個彎彎了，有你老爸當年的風采呀。你就直說吧，這一次無事不登三寶殿，有什麼事要求著我這個老頭子了？”
金遠智呵呵一笑：“果然人老精，樹老靈，什麼都瞞不過柯老的慧眼。”他邊說邊從自己隨身帶著的一個皮包裡拿出了邵老三處得來的那本書，站起身來，走到柯老的座前，把書十分小心地擺在桌上。
“哦，一本書？”
“這就是我這位兄弟給我帶來的一本書，這一次就是想讓柯老過過目，看看這本書有沒有什麼特別之處。”
聽了金遠智的話，柯老把身前的茶杯推到一旁，伸手從身上掏出一副金邊眼鏡戴了起來。他先是用手拿起那本書，上下前後翻看了一下書的外表，然後又放在桌上，徐徐打開了第一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