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只穿內褲的死者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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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只穿內褲的死者 第一章
第三卷 只穿內褲的死者 第一章(1/3)
八月上旬，是大多數北方城市最炎熱的一段時間。但對於處於學生時代的人來說，卻是最美妙的一段時間，暑假還有一個月的光陰去荒廢。當然盡情享受假期時光的前提是，遠離輔導班。
中午，實驗小學門前的道路人滿為患、車輛擁擠，擠滿了前來接學生的家長。相比學校裡的人去樓空，路對面的幾棟矮樓人聲鼎沸，此處是市區最大的學生輔導中心。
每逢上下學的時間前後，輔導中心的大門一開，湧出的學生和蠢蠢欲動的家長會讓附近幾條道路的交通瞬間陷入癱瘓。所以，大部分學生家長選擇步行。
“媽媽，我要吃烤腸。”
“電視裡都說了學校門口的烤腸最不衛生。”
“騙人，是你捨不得給我買。我回家讓奶奶給我買。”
“好了，買，買，買。你奶奶腿腳不好，經不起你這樣折騰，再趕來給你買。”
年輕的媽媽接完孩子放學，在學校門口的零食攤子前軟磨了一會，繼續牽著女兒的手，穿行在護城河邊的柳蔭下。
沒走幾步，女孩掙脫了媽媽的手，跳上了一旁綠化帶的石階。
又走了幾步，年輕的媽媽一回頭，女兒停在了身後的灌木叢旁。
“又怎麼了，到飯點了，家裡還等著我們呢。”
“媽媽，有小貓，它受傷了。”
“貓？”
媽媽走進，俯身一瞧。一隻紅白色的貓咪正顫顫地躲在灌木叢後，不是發出幾聲悶悶的低鳴，聲音小的像嬰兒一樣。
她扒開灌木，才看得清楚。原來是一隻圓頭胖臉的白色折耳貓，臉上和前肢的紅色根本不是毛髮的顏色，而是血跡。
它不知哪裡受傷了。
“喵嗚——”
折耳貓叫了一聲，抖抖身體站起來圍著母女繞一圈，最後四腳朝天躺在了女孩的面前，毛絨絨的小尾巴一動一動的。可愛極了。
女孩咬下一塊烤腸，放到地上。
折耳貓鼻子一動，迅速翻過了身，一口就將烤腸咬在了嘴裡。吃完，還不忘，舔舔嘴邊的鬍子，然後又縮著四肢趟下喵喵了幾聲，眼睛像
兩顆綠葡萄丁一樣直直望向女孩。
女孩又咬下幾塊烤腸，折耳貓再次翻身湊了上來。
直到半隻烤腸下肚，女孩攤攤手錶示沒有了，折耳貓再次四腳朝天躺在地上撒起嬌來。
“媽，它哪受傷了？”
“這個看不出來。”
“媽，它好可愛，我們把它帶回家好不好？”
“不行。電視上說了流浪貓最髒了。”
“媽……”
母親準備拉著女兒離開，沒走幾步，折耳貓就攆了上來，聲嘶力竭地對著二人叫了起來，越叫聲音越沙啞。
“媽，你看它多可憐，還流血了，帶它回家好不好。”
“不行，街上的病貓身上全帶著病菌。走，趕快回家。”
“媽，我不走，我要貓……要貓……哇——，奶奶，奶奶……”
母親剛提起女兒胳膊，女兒就抱著她的腰哭了起來，還不停的叫奶奶。
“真是遭罪啊，都是讓你奶奶寵壞了。”
半個小時後，母女推開了PetHigh大門的時候，俞哲正在整理櫃子裡一些臨期的罐頭，計劃著找哪個笨點的人一次性處理掉。二白則頭上蓋著帽子，趴在桌子上午睡。
“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醫生啊，我撿到一隻受傷的折耳貓，你看看還有救嗎？”
“這樣啊，請到這邊來，給我看看。”
俞哲戴上一次性手套，拉開立在牆邊的手術檯，將折耳貓從年輕媽媽手中的塑膠袋裡取了出來。
也許是在塑膠袋裡憋久了受了驚嚇，折耳貓縮成了一團。
放到鐵架上，它才兩後肢撐著地面，躬起身子，張著大嘴長長地伸了個懶腰。
原來只是睡著了。
俞哲掰開貓的嘴邊，
“折耳與英國短毛的混血，母貓，從犬齒看大約兩歲，從哪裡撿來的？”
“在河邊，我和媽媽一起撿到的。醫生叔叔，小貓的傷嚴重不嚴重啊？”
“傷的話……”俞哲小心翼翼扒開折耳貓染著血跡的體毛，又翻翻折磨貓的眼皮和耳朵，“奇怪，只有血跡，找不到傷口，也沒有內出血的跡象，這是……”
俞哲手
指粘著從貓身上劃下的血跡放到鼻前聞了聞，味道好奇怪，這個味道是……
不是貓血。
是人血！
背後一涼，他屏住呼吸，單手放在了染血的貓身上，目光一閃，眼神忽然犀利起來。
“二白！”
二白睡得很死沒有吭聲。
“咣——”
他一腳將二白連人帶椅跺在了地上。
“誰？誰？誰他媽敢……”
李白白瞬間爬起來，正想破口大罵，看見了店裡的一對母女，捂住了嘴。
“二白，打電話報警。有情況。”
“情況，什麼情況？”
俞哲在二白耳邊說了句話，二白立刻掃了眼折耳貓，也用手沾沾了血跡聞了一下，然後迅速撥打起110。
年輕的媽媽聽到報警兩個字立馬抓住了女孩的肩膀，輕聲問：“出什麼事情了嗎，醫生？這隻貓不是偷的，是撿來的。”
“不是這件事。是這貓沒有受傷，上面的沾的也不是貓血，是人血。”俞哲淡淡地回答道。
年前的媽媽捂住了女兒的耳朵，戰戰兢兢地問：“人血？可如果是人血的話也不一定要報警……”
俞哲將折耳貓翻過來，扒開腹部的貓毛說：“事情可能複雜一些。你看，這裡有一道明顯的疤痕，是做絕育手術留下的。換句話說，品種貓，做過絕育手術，它應該是隻家貓。家貓帶著人血跑出來太不正常了，我懷疑有人受傷或者……”
“打完電話了，警察十分之內趕到。”
二白放下手機，又湊到俞哲耳邊，壓低了聲音：“你確定看到有死人？”
“我只看到有人倒在血泊中，不確定是死是傷。而且貓身上血跡已經凝固，看來是幾個小時之前的事情。等等……”俞哲猛得一愣，又提高了音調：“打電話給警察，不用他們過來了，讓他們直接去案發現場。你看，我發現了這個。”
俞哲提起折耳貓的脖頸，在一片毛絨絨中抓到一根細細的項圈，順著項圈一縷。貓的下巴的毛髮裡露出一塊手指甲蓋大小的鐵牌。
項圈。
一塊寫著小貓名字和主人電話的項圈。
（本章完）